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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怒瞪,抬手招来法器,秋裳又冷声道,“可我削骨封印之仇不得不报,眼下给你两个选择,死,或者被我削骨封印十万年。”
秋裳声音落下,未见天帝应声,不由嗤笑道,“那我便由我替你选择。”
手持尖锐锥刀,秋裳快速朝天帝刺去,却被杨戬生生拦下。
“自不量力!”秋裳声音阴冷,推开杨戬,便用摄魂之香迷惑住对方,“这般,你一样可以替我杀了天帝。”
杨戬如提线木偶般呆愣上前,任凭杨婵他们如何呼喊,他始终清醒不来,直握着三尖两刃刀朝天帝冲去。
看着眼前混沌的一幕,秋裳笑的开怀,不知不觉竟感觉到眼角一阵湿意。
哭了?秋裳摸了摸眼角不解,正疑惑间,却听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呼喊,“秋裳,该放下了。”
很熟悉的声音,那是印刻在灵魂深处,他做梦也想听到的声音。
秋裳缓缓转头,正对上那张蓦然无情的小脸,似乎熟悉,却又多了很多陌生的东西。
“这里是幻境么?”秋裳开始有些疑惑,他缓缓上前,轻迈步子,生怕惊动眼前的人儿。
指尖触及一片温软,秋裳忍不住悲泣出声,“原来你没死。”
“众生皆平等,你有错在先,天帝罚你乃是天理,何苦跑来寻仇,死抓不放。”观音一脸平静,面对着秋裳缓缓劝说,那模样似是再劝一个陌生人。
“果然一张口便是满嘴的大道理。”秋裳双手背在身后,状若疯狂摇着头,“师父,你果真一点都没变。”
“你也一点都没变。”观音眉头微皱,默然的表情出现死死松动,她教了他这么多年,终究是做无用功。
“不,我与你不同,我有血有肉,而你……”秋裳苦笑,你是没有心的。
她当年弃他而去,徒留一地白骨,他努力修得仙法,不过是想踏足三界也要寻回她,却不想,这世间再没有一丝丝她的痕迹。
“当年还未教好你,我便抽身离去,是我不对。”观音手持净瓶,从中抽提一根柳枝递到秋裳身前,“这是我的赔礼,若你愿意,便跟在我身旁继续修行。”
秋裳抬手接过柳枝,再次红了眼眶,哽咽道,“师父,我愿意。”
声音刚落,原来的白衣男子身上泛起点点白光,转瞬间,竟变成一八岁模样的白衣童子,那童子灵动可爱,俊俏非凡,只目光望向观音之时,满面狡黠。
“我本想拔了你那爱说谎的舌头……”童子靠近小八耳畔呢喃了句,见小八瑟瑟发抖,笑盈盈又道,“不过,你带来我的师父算是大功,咱俩的恩怨算是免了。”
“呵呵,谢谢您老大人有大量。”小八对着白衣童子笑嘻嘻说了句,转身与观音道别,“谢谢观音姐姐帮忙,您慢走。”
——*——
观音走后,众神回归,天界重归平静。
只弱水已有部分流落人间,四处散开,为祸人间。
天帝拼劲全力,将散落人间的弱水聚在一起,困在灌江口处。
杨戬自认有错,无颜继续留在天界,请缨下界,守护灌江口。
小八寻得悟空,与敖烈江流儿一起继续西行上路,没多久,便听说杨戬与西海三公主敖寸心成亲。她没能亲自去祝贺,只差人送了几只摇篮,说是恭祝杨戬与三公主多子多福。
☆、黑驴
#黑驴#
师徒四人; 收拾得当; 牵着白马继续西行取经。
西行之路还算顺利; 毕竟江流儿已然知道《取经指南》之事; 路途之中更是时不时问上两句,防止自己再次误入妖精地界。
在小八心中; 《取经指南》的存在乃是作弊,可江流儿却不这般认为; 他觉得这是佛祖保佑他; 希望他路途平安,早日取回真经,解救出万千身处水深火热的人。
小八曾与他争执过,提及观音菩萨曾说的取经考验。
然而……江流儿却不以为然,反倒坚决反驳; “考验何须攸关性命; 况且我求佛之坚定; 从未变过。”
江流儿坐在白马背上一本正经说着,可小八却不禁想起十几年前。
那时; 八岁的江流儿站在金山寺门口; 踌躇不前,口口声声念叨; “我不想当和尚了,你们教我法术吧,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收妖。”
小八忍不住扑哧笑出声,这段不光彩的记忆; 他永远不记得还好,若哪一日不小心想起来,该如何是好?
“小八,你笑什么?”江流儿有些闷闷不乐,自家徒弟这般模样,分明是在怀疑他的求佛之心。
“没有,我没笑。”小八忙收起笑容,憋着脸,连连摇头。
“你有!”江流儿也不念经了,睁开眼睛盯着那替他牵马的女子,赌气道,“我饿了,要吃东西。”
小八怎会不知对方故意在闹别扭,也不与他一般见识,只开口小声哄着,“前方不远处便是麒麟山脉,你且忍耐片刻,待到山脚处,我们便歇息吃些东西。”
“嘶……”小八声音刚落,便听白马轻微嘶鸣了声,前马蹄一软瘫倒在地上。
幸好小八眼明手快,扶住马背上的江流儿,这才没让他跌倒在地上。
“出了何事?”悟空本在前方探路,听到小八这边的动静,忙折返回来担心道。
“这白马怕是……”敖烈将肩头的担子放下来,一脸忧心忡忡。
白马从长安出发,驮着师父长途跋涉走了好些年,风吹日晒,偶尔食不果腹不说,更是常常踏足险境,穿越密林,如今年事已高,怕是无法再驮着师父,前往西行取经。
“白马与我相伴多年,一路上勤恳踏实。”抚摸着白马耳朵,江流儿感慨万千,“不能这般放任不管它,寻个可靠的人家,让它好好休养,寿终正寝吧。”
小八知晓江流儿是个重情义的人,附和着点头,“一切都听师父的。”
江流儿心中难受,也不愿再休息,牵着白马,与小八并排行走,在麒麟山脚寻了处人家,将马儿托付给了那家人。
临走前,敖烈又从怀里搜罗了些东海的珍珠、玉螺作为酬谢。
安顿好白马,师徒四人这才重新上路,只这一次江流儿全靠双脚支撑着前行。
江流儿常年打坐念经,从未行走这般久过,一路上走走停停,面目红躁异常,微喘着粗气。
敖烈看到这幕,自然想起来观音菩萨的交代,他本应该给江流儿当个脚力的。
将肩上的担子转交给悟空,敖烈喊了江流儿一声,变了原形。
一条通体雪白的白龙,头顶一对龙角,鳞片光滑整齐,在阳光下闪着细光。
“师父,你上来吧。”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敖烈一咬牙俯身在江流儿身旁喊道。
敖烈声音好浩大,着实吓了江流儿一跳。
江流儿抚摸着胸口微微喘气,这一路上见到的妖怪并不少,可如今真真实实与敖烈的原形对视,还是有些惊悚吓人。
“你这是做什么?快些变回来。”江流儿忙开口说道,抬手示意一旁的小八扶住他,免得他手脚一软,瘫倒在地上。
“敖烈,快变回来。”小八自看出江流儿有些惧意,忙提醒敖烈道。
敖烈收起真气,幻化成人形,一脸无奈,“这该如何是好?”
“穿过这麒麟山脉,便能进城,届时再寻一匹壮马便是。”小八查了查《取经指南》说道,“这几日,只能委屈师父你了。”
“无碍!”江流儿绷着脸决绝道。他虽身子骨柔弱,却也不会娇弱到这般地步,走几天路,他还是能撑住的。
计划总是美好的,然而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麒麟山陡峭难攀,绵延几百里,师徒四人走了三天依旧没能走出这里。
“我背你出山。”悟空见江流儿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脸色越加苍白,登时有些担心问道。
“那可不行!”江流儿连连摇头,拒绝悟空的好意。他求佛之心乃是真诚的,虽说利用《取经指南》躲开了妖精,可这西行之路却是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走过去的,怎能巧取豪夺,欺骗佛祖呢。
见江流儿执拗,悟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偷偷提醒大家放慢脚步,多多休息,免得江流儿累坏了身子。
说来也巧,在走出麒麟山脉,进城的前一天,竟有一条通体黝黑的毛驴跑了过来。
当时,师徒四人正围着火堆取暖,那毛驴突然直冲冲朝小八冲过去,口中更是呢喃大喊,“主人,主人,俺终于找到你啦!”
见这样一个黝黑毛物冲来,悟空当时便举起棒子准备动手,却被小八眼明手快拦了下来。
“你先别动,我怎么瞅着这驴有点眼熟。”小八狐疑皱皱眉,仔细打量那头亲昵蹭着她手背的毛驴。通体黝黑发亮,两只细长的驴耳朵直直竖着,眼睛大而明亮满是湿意,此刻,可以用热泪盈眶来形容这头驴。
“你……你是。”小八的记忆中恍然升起这一幕。荒道草丛之中,一条小路悠然伸出,黑驴驮着个童子缓缓前行,它的身旁跟着两人,男子一身黄色绒毛,双脚被铁链困着,乃是悟空,而女子一身青衣喜笑嫣然,正是她自己。
天啊,这黑驴莫不是十几年前的那头,小八惊得说不出话。
“主人,你想起俺啦!”见小八面露恍然,黑驴痛哭起来,“当年到翠云山之后,你们将我托付给一位树精伯伯照看,便一去不返,俺……俺好担心你们呀。”
“它怎么来了这里。”听黑驴提及翠云山,悟空自然也想了起来,有些担心问道。
小八摇头表示不知,正欲开口询问,却见那黑驴一脸诧异望向江流儿。
“天啊,小主人,你都长这么大了。”黑驴吃惊张大嘴巴,缓缓朝江流儿走去,却被小八急忙抬手拉住尾巴,给拽了回来。
“你认错人了,别乱喊。”小八挤着眼睛,提醒黑驴闭嘴。
可黑驴却是傻乎乎继续道,“俺眼睛看得很清楚,不会认错人。”
江流儿怔怔看着那头还在说话的黑驴,有些发憷,原来……驴也是可以说话的,即便它还是一只没有化形、变妖怪的驴。
小主人?听那头黑驴这般称呼自己,江流儿忙后退了一步,躲在敖烈身后质问,“贫僧并不认识你,莫要胡言乱语。”
听江流儿这般说,黑驴心中狐疑不已,小主人当年确实年纪尚幼,但……也不至于一点也不记得他吧。
“俺可是看着你从这么大……”黑驴说着抬起个蹄子,试图描述江流儿当年的身高。
“小黑!”小八无奈,大喊了声,制止黑驴继续讲下去。
“主人,俺现在不叫小黑。”黑驴有些委屈,回首看了小八一眼糯糯道,“俺给自己起了个名,叫驴魔王……”
敖烈站在一旁很不客气的嗤笑出声,一头不会化形的驴,也敢自称为‘驴魔王’!
“你莫要笑话俺,总一天,俺也能修成正果。”驴魔王陡然抬起头,露出一脸的骄傲。
“好好,我不笑。”敖烈无奈摇头,把江流儿从自己身后扯了出来,四人围在一起叽里咕噜商量起来。
“该怎么办?”看向小八与悟空他们,敖烈开口询问。
小八心中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黑驴突然出现,着实让人意外。可它千里迢迢从翠云山寻来这里,实属不易。若不念旧情将它赶走,确实不妥。
思索良久,小八妥协道,“如今正缺少脚力,不如留下他,给师父做个脚力。”
——*——
日头东升,红霞满天,清晨的风吹得人有些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