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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觉得自己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并不是说自己在朝廷的事情上面有什么让人捉拿的把柄,而是自己的身子骨不好,哪天一口气上不来人就过去了。哪还有时间精力管外边的闲事儿?
老管家年纪太大,已经退居二线,这个时候做大管家的是他的长子。
也是跟着林如海走南闯北几十年的人了,这个时候苦着一张老脸过来。“老爷,拦不住,这些人把礼物往咱们门前一扔,直接走了。”
“那你就不该捡进来,让它们在门外扔着呀。”
管家苦着脸,“这事怨不了奴才,你也别上火,咱们家姑爷今天从咱们门口路过,说是要进来喝口水,看见了这堆东西,说是放在外边暴敛天物,不如拿回来直接用。”
林如海已经不关心这一堆礼物了,转而开始关心皇帝怎么来自己家了。
“你看着今天他心情好不好,怎么就来咱们家了呢?”
“五殿下今天跟着一块出来了,他来找咱们家二姑娘,咱们家姑爷顺脚把他带来了,就在咱们家正堂坐了一会儿,谁也没见,喝了两口茶,本来奴才说是要请您和大爷回来呢。皇上说不用再麻烦了,就喝两口茶,叫上五殿下,爷俩一起走了。”
林如海还想想连衣服都没换,赶快去后院找林黛玉。
问了一会儿才知道,真的是五殿下跳皮捣蛋。皇帝也真的是顺脚带着儿子来拜见一下外祖母和小姨,其他什么事儿都没有。
林如海才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想到院子里面那半院子的礼物,觉得头更疼了。
连贾敏这种深宅妇人都收到了几封信。
“老爷还记不记得以前咱们在扬州做官守候的那个周大人……”看着周围没人小声的趴在林如海耳边说,“差点跟咱们成亲家的那个周大人。”
林如海想了想,“听说他做官一直贤明,应该不会被这次的事情牵扯到啊。”
贾敏撇了撇嘴,把信拿出来给林如海看。“这位周大人是没什么事儿,只不过他们家结了一个了不得的亲家。他儿子娶的媳妇儿是甄家的亲外甥女儿。他儿媳妇的娘家兄弟放印子钱,勒索人命,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六七条罪名,如今到处托关系,找人想要脱罪……”
林如海摇了摇头,“这是大案子,牵扯到了人命怎么能脱罪?江南将来一年都太平不了。”
想了一会儿,让管家把那些礼物都退回去,林家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再说了林如海也不想管这些闲事。
林家不愿意管这个闲事,京城里面还是有很多人家愿意出面管闲事,顺便再敛财。
这里面的人家还不少,四王八公中的八位国公都挽着袖子下场了。
这里面就要说一下金陵这个地方有多么特殊了,据说当初四王八公都出自金陵。向来是热爱抱团儿,排斥一切非金陵的势力,在朝廷中横行霸道了几十年。
四王八公说白了大家都是同乡,在金陵特别是江南那边当官的为了能扩宽自己的青云路,特意和金陵的那一些人亲上加亲,就导致了所有关系盘根错节。
这会儿求上门的不是亲戚就是以前的故交。
用王熙凤的话来说“人家既然上门了,把人推出去不好看,不如替他们活动活动。”
这话说的让王夫人薛太太都满意不已。
薛家这么多年来生意一落千丈,因为生意越来越不景气,就导致了和金陵当地的人来往的就不多了。如今金陵的各门各户的亲戚又找了上来。
薛蟠这一段时间忙得跟什么似的,东家喝一回酒,西家吃一回饭。
把一些还算有权势的旧贵给金陵来的那些人穿针引线。
皇帝就用富商的身份跟着吃了几回饭,见到的也就是各大家族的管事或者是一些边缘子弟。能从他们没头苍蝇一般的行为中看出来事态紧急,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甄家也来人了,来的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也不过是家中的心腹管事。
带着男女管家来了之后先拜会当年的八公。
贾琏这种承家的子弟特意被叫回来接待他们。
只不过家里面拿主意的向来是二老爷,贾赦贾琏父子也只是旁听而已。
来人一见面就哭诉,“没想到这位驸马也是个厉害人物,不知怎么了收到了一封状纸,就先从利子钱着手,抓了我们家许多亲戚。
当时想着不过是小事一桩,那些出钱的人去哭闹一回也就算了,可没想到这位是有备而来,凡是去衙门里面闹的,有功名的革除了功名没,功名的往后三代不允许科举。利子钱里面的本金倒是让他还回去了,利息倒是没弄到手。
这件事从开始到完结只用了两天,大家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位驸马也就开始审查利子钱中牵涉的命案。
刚开始被抓的那些亲戚全部下了大牢,又把我们家二爷牵扯了进去。
这下坏了,整个江南不少官员一夜之间啷当入狱。让所有人弄了一个措手不及,前脚官员刚下了大狱后脚吏部那边替补的官员已经派来了。
两位老爷,我们家二爷可真是冤枉的呀,平时跟亲戚来往有什么错,亲戚犯了错怎么就赖我们二爷了呀,这次来是想求求贵府的贵妃娘娘,求她往皇上跟前递个话,我们家二爷是受了冤枉,我们家只求给二爷一个公道。”
贾政听了之后不敢立即拿主意,“这事容我们往宫里面传个话,娘娘那边儿跟我们中间隔了一道宫墙,能帮上忙自然帮忙,帮不上忙也请不要怪罪。”
管事儿的当然是一口答应了,奉上金银若干,直接离开贾家去其他家了。
女管事儿到老太太跟前更是说得天花乱坠。
“这事儿老太太可要给我们做主,我们家二爷平日里就喜欢跟人交友,没想到交友不慎,再加上亲戚的爷们儿也不自重,连带的他现在也下了大狱,我们家二奶奶现在正大着肚子呢,天天在家淌眼抹泪儿谁看见就觉得可怜的慌。”
老太太耳朵里听着,心里面不停的在想这件事,觉得八成雷电大有点小,前几年也不是没人动过甄家。
只要太上皇他老人家还在,谁都不能动甄家一根毫毛。
“你放心,咱们两家是老亲,这个忙我们还是要帮的,没过几天就是初一了,我们进宫去求求贵妃娘娘。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家贵妃娘娘向来在皇上跟前说不上话,我给你指条明路,你们不如去我那女婿家里……要是我们两家关系还好我就直接带着你去了,只是这几年……也请你理解。”
甄家的女管事开始奉承贵妃娘娘和贾家。
他们不是没去过林家,只是林家的主人见不到,就是送了礼人家也不收。
这些事儿就没必要再跟家家的老太太说一遍儿了。
也是说了半天的话,贾家的奴仆客客气气的把甄家的管事送走了。
前院儿贾琏看着桌子上大大小小的箱子,后院王熙凤盯着摆在桌子上的银票。
两口子对这件事的态度截然不同,王熙凤想着送上门的钱大家都收了,我们收了也没事。
前院贾琏觉得有些不妥当,“最近几天外边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江南那个地方人人自危……刚才那个管事也说了,刚有人犯了事儿,被押走之后,替补他们的人都已经到位了,朝廷这一下是动真格儿的。这事咱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这话说完之后,贾赦神神在在地闭目养神,贾政摸着自己的胡子低头沉思。
屋子里面安静了下来,贾琏弄了一个没意思,直接站起来向两个人告辞,“大老爷二老爷,外边有人请我吃酒席,这就出去了。”
贾赦摆了摆手,贾政倒是端起长辈的派头嘱咐了几句,少喝酒别惹事儿,早点儿回来。
贾琏带着人在街上晃荡,荣国府所在的地方就是内城,这里住了不少皇亲国戚和世家权贵。大街上能看到不少人行色匆匆,带着礼品挑着担子,互相走亲访友。
要是过年过节的这种事儿就是平常的事儿,在这种不年不节的时候看见这种事,就只能说明大家在互相串联呢。
光看现在串联的规模,就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难不成江南真的要坏事了?”
贾琏有几分将信将疑,要说起来,自从贾琏记事儿的时候就听说过甄家的名头,如今几十年过去了,眼看着这颗大树有人要扳倒他了……
贾琏倒吸了一口冷气。
把自己的小厮兴儿叫过来,“你去崔府把崔七爷请出来,就说我在福玉楼摆下酒席,请他来喝酒。”
兴儿答应了一声,骑上一头大叫驴往城北去了。
贾琏想着他们做生意的消息比较快,而且回想了一下,自从他和崔兄弟认识了之后,崔兄弟没给过自己什么假消息,没准这次能从崔家打听出来点什么。
皇帝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皇帝一上楼先解释自己为什么来迟到,“贾兄弟,海涵海涵,今天家里的事情多,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不少人听说我能跟宗室的王爷搭上话,都带了礼物来我们家想托我们往宫里递话呢。”
贾琏挥手让店小二准备酒菜端上来。把筷子桶里的筷子抽了一双放到皇帝跟前,“我们家也是这样,来了一波又一波,没完没了。还有好多是以前没听说过没来往过的人家。”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贾琏也不藏着掖着。“怎么样?人家求到你跟前,这事儿你敢接手吗?”
皇帝赶快摆了摆手,眼睛往四边看了看。因为这里是包间,周围没什么人,但是担心隔墙有耳,皇帝招了招手,让贾琏把耳朵凑过来。
“这事儿千万别插手,我们家江南的掌柜给我来信说是圣母皇太后的族人状告甄家毒杀皇亲国戚,皇上的亲外祖父和舅舅被毒死了。”
贾琏倒吸一口冷气,“真的?”
皇帝点了点头,“听说白大人和颜驸马两个人准备开棺验尸,听说奏折已经送到京城来了,至于什么时候批复,那就是皇上的事儿了。”
“开棺验尸!!!”
贾琏捂着自己的嘴,把自己的惊讶表情收了收,“这不可能……我跟你说,太后娘娘的娘家人怎么能让大家开棺验尸呢,别看是驸马跟白老大人上的折子,就是太子爷上折子了,皇上也要一顿大骂。”
皇帝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口站着的侍卫拦住送饭菜的店小二,把嘴闭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侍卫端着饭才进来,把饭菜一一放到桌子上之后,屋子里面没其他人了,皇帝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莲藕塞到嘴里嚼完说话。
“皇上怎么想是皇上的事情,这件事也正好说明了江南风高浪急,咱们这种小虾米别掺合在里面。”
贾琏点点头,拿着酒壶先给皇帝倒了一盅酒,又给自己满上,举起酒杯两个人先干了一杯,“崔兄弟这话说的对,跟那些老大人们比,咱们就是小虾米,不管是过江龙还是地头蛇这会儿斗得你死我活,咱们要是掺合进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呢。”
皇帝又夹了一筷子花生米,“我还好,说来说去就是一个卖布的,那些人来了我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再把人好好的送出去,只要不应承这事儿就行了。
我们家的亲戚没人敢在我跟前说这话,家里面也就太平一些。不像你们家,你们家亲朋故交满天下,祖籍又在金陵,这个时候说不定门槛都已经被踏破了。”
贾琏点了点头,“今天甄家的人来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