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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发现又让他忽然愣神,浑身的动作都停顿了两秒,然后他快速地转过了脸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淘汰了,这一次也出道不了了。”
脸转到了一边去,所以柳嘉熙看不到李胜弦脸上的落寞,李胜弦也不知道柳嘉熙忽然间皱了眉头。
坦白有的时候更像是一种伤害,要么是坦白者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血淋一片,要么是听到坦白的人手足无措,被戳着心口地不安。
柳嘉熙不依不饶地问了,李胜弦便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回答完了之后,两个人却都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李胜弦赶到自己的肩头又被拍了两下,他转过身来,只见柳嘉熙又递过来了一包纸巾。
“你继续哭吧。”
来自于少女的安慰,总是笨拙而僵硬,甚至会让人误会,那话语中带着敌意。
可是李胜弦懂那是安慰,所以他接过纸巾之后,看着柳嘉熙又默默地靠在了他的衣服枕头上,侧到一旁睡了过去,也没有再哭,没有再转过头去。他目光灼灼地把那个女孩,看了一眼又一眼,像是拿着小刀在石头上印刻,一遍又一遍地,就稳稳地刻在了心里。
“谢谢你……”
这一次低声的倾诉,离柳嘉熙闭上眼的时间也已隔了很久。
可是李胜弦却清晰地看到,女孩的睫毛抖了两抖,像是受了惊的蝴蝶,一瞬间暴露了自己的行迹之后,便僵硬得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收敛了许多。
李胜弦转过身去,肩膀无声地抖了两抖,没让柳嘉熙察觉到他在偷笑。
然后两人都闭着眼,睡得昏沉而又安静。只是偶尔一个大幅度的转弯,没什么地方可以固定头部位置的李胜弦,直接倒在了柳嘉熙的肩膀上,李胜弦醒了,但他没动,他靠着柳嘉熙的肩,但却尽量不把头部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就这样一路僵硬着脖子,回到了他的故乡。
“是你们的职员催着我上车,所以我才赶紧上来,连外面的车牌也没来得及看的!”
身形偏瘦的柳嘉熙,在正准备下班回家的司机面前昂着头,像只战意盎然的斗鸡。
“检票员的女儿在首尔生病住院了,可能她没怎么认真检查,就提前下车了吧。”
司机也没想到自己能把一个要去蔚山的姑娘,给直接拉到了光州。检票员没上车的事他是知道的,想着每辆车前面都有指示标牌,也不会有旅客看错,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
然而没想到,还真有不看车牌就上错了车的人……
“嘉熙,汽车站里都有投诉点的,要不你去那边说一说吧。”
李胜弦听了会儿也知道了事情经过,原本按他自己的性格,是不会为这点小事情去为难别人的,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柳嘉熙不是那么愿意吃亏的人,所以他指了指售票处旁边的某间小屋子,想拖着柳嘉熙过去赶紧把事情解决,而不是再和司机这样毫无结果地纠缠下去。
没想到柳嘉熙却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再转头看向司机时,却是突然问了句:
“她女儿病得严重吗?”
司机师傅听得一愣,随后便立即回过神来,回答道:
“挺重的,她昨天过来时眼圈都是红的。”
“哦……”
柳嘉熙低下了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她再抬起头来,却是踮着脚揽上了李胜弦的肩,一副好哥们儿模样地喊道:
“走,带我游光州去~”
被拖着走的李胜弦:“……你不用重新买票去蔚山吗?”
刚才站那儿已经听得够清楚了,柳嘉熙原本的目的地是蔚山来着。
女孩摇了摇头,笑得满不在乎地道:
“我这是离家出走,现在再去蔚山的话,苏叔叔他们大概都已经等在我□□母家了,所以我干脆不去了,就在光州玩两天再去被他们抓吧!”
“……”
李胜弦不知道自己是该先问离家出走是怎么回事,还是先雀跃一下旁边这个人要在光州逗留几天。
不仅要逗留,而且还揽着他的肩。
香气像是有自主意识地窜入他的鼻子里面,等到了站台外的公交站牌,柳嘉熙终于把他放开,脸越来越红的李胜弦偷偷望了她一眼,突然问道:
“你要不要去我家住?”
柳嘉熙:“……”
转头默默地望着他,就望着他。
“啊那个,不是……这里不比首尔,我怕你一个人在外面住会有危险……”
李胜弦突然发觉,自己扔出了个多么令人误会的邀请,于是一边磕磕绊绊地解释着,一边又想出了另一套方案。
“啊!我有个学姐!她自己一个人住在我们舞团的练习室那边,我可以请她帮忙照顾你……”
说了之后,迎着柳嘉熙依旧默默无言的目光,李胜弦觉得自己大脑里的神经都缠在了一团,结成了死结。
“我去首尔之前,是我们这里有名的舞团成员……”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些什么,只是恍惚地觉得,说多一点,再说多一点。
那样,他就可以把之前那一抹脱口而出的私心,悄悄地遮掩。
最后,李胜弦还是把柳嘉熙送去了学姐那边。等柳嘉熙认了学姐,然后又拖着李胜弦出门,偷偷摸摸地要去给学姐买点礼物时,李胜弦忽然指了指旁边一栋矮矮的建筑物,有些怀念又有些骄傲地说道:
“那里就是我们之前的练习室。”
曾经的曾经,逸话是光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舞团,才刚初一的李胜弦去朋友学校的庆典上玩,被那一群人夺目到刺眼的表演吸尽了全部心神,凭着满脑袋的向往和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就去找了舞团的团长。
“我想跳舞。”
“跳过舞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跳过。想从现在开始,我有努力练习的信心!”
梦想就是从那样的莽撞中开始发芽,李胜弦在音乐中随意扭动着身体,慢慢找到节奏,慢慢找到律动,慢慢地找到越来越让他心驰神往的东西,慢慢地让他成为逸话里人气最旺的忙内,慢慢地把他送去了首尔,送去了YG……
然而他现在又站回了这里,仿佛首尔只是场梦境,而他一直都只能呆在原地。
“练舞的话,累么?”
柳嘉熙跟着李胜弦,从半开的窗户翻进了练习室里,她打量着并不大但显得空旷的房间,只有半面墙上贴着镜子,边角处还有许多破损,其他的墙面上有着灰白的脚印,似乎有人曾经踩在墙上,蹬着脚使力,划出了漂亮而有力量的身影。
“累啊……”
或许是回到了熟悉的地盘,李胜弦活动着手脚,难得地有些兴奋。
“我以前练这个动作时摔了几十遍,胳膊和腿都摔得乌青乌青的,汉娜还以为我被人欺负了,在房间里偷偷抱着我哭呢。”
把那个摔了他几十遍的动作流畅地做出来后,又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啊,汉娜是我妹妹……”
柳嘉熙点点头表示知道,看着李胜弦又像是来了劲一样,对着那块镜子破烂但明亮的镜子不断旋转,偶尔还插些别的花样。曾经混进YG练习室看过权至龙跳舞的她点评道:
“至龙欧巴比你跳得要好。”
只觉得一头凉水迎头泼下的李胜弦:“……我知道。”
兴致被败坏了,便也不想再抬一抬手脚,李胜弦重新再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时,也只觉得可笑。
是啊,他一个光州的毛头小子,怎么去和13岁就出道的权至龙比呢。
“你什么时候回YG?”
柳嘉熙突兀地问了这样的问题,然后看着李胜弦那又是哀怨又是忧伤的目光,只是摇了摇自己手中的粉红色手机,扁扁嘴道:
“我问过胜弦欧巴了,他说你和张弦胜都还有再回去的机会的,他和至龙欧巴他们都觉得你应该再试一试。”
“再试一次会有不同的结果么……”
李胜弦蹲回了地上,懊恼地搓了搓自己的太阳穴,再也压制不住声音里的愤懑与绝望。
“至龙欧巴说有。”
柳嘉熙看也没看李胜弦的模样,只是一边翻着手机,一边像是复述短信内容一样,不带什么情绪波动地说道。
“胜弦欧巴说你不接他们电话,可他说至龙欧巴很看好你,想让你回去。”
那是个谎言,那明显是个谎言。
权至龙一向更爱的是乖巧听话的张弦胜,即便李胜弦暗地里对权至龙很是崇拜,那也无法改变自己在权至龙心中那冒冒失失的形象。
可是李胜弦居然还是信了,在他带着柳嘉熙畅游光州三五天之后,在柳嘉熙被她的苏叔叔接上了小车返回首尔之后,在他和昔日的舞团成员们一起通宵喝酒,然后被他们一个一个拍着肩膀打气之后,在他居然接到了权至龙的电话,而电话那头的权至龙低声说对不起之前没去送他,同时还鼓舞他一定不要放弃之后。
李胜弦没有放弃,他相信了事情会有所改变。
而一切,真的就发生了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或许因为写的是少年的阴雨季,连我自己都写得沉郁了,脑子里总是闪现16岁的小奶音胜腻,整个人都快要变得疯魔了……
看到有读者在呼唤萝莉,嗯,萝莉下一章就出来了。
但包子还是要说明一下,本文接下来也是插叙,腻腻和嘉熙的过去会不时闪回,萝莉也会时不时地出现,这是包子想要尝试的一种讲故事的方法,也是我个人认为,能够把这个故事讲诉得更完整的方式。
唔,因为想写的不只是成熟期的腻腻,所以我不会放弃写过去的部分哒~
感谢在看的每一位,也感谢评论的每一位,忽然察觉到我又在话唠,好啦……
就此打住!爱你们!
☆、离婚了没
柳嘉熙在家里清清静静地待了几天,听白叔说已经找好了幼儿园,便想着抽个时间,把女儿带过去先体验体验。毕竟她家女儿虽然平常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就有一样是怎么都治不好的——
她离不开妈妈。
虽然这一点平常也不怎么能看得出来……
之前因为再见到李胜贤起了波澜的心,已经重新变得平静。柳嘉熙抱着还有些睁不开眼的女儿去了咖啡店,几天没过来店员居然有些偷懒,清爽的清晨里大门紧闭,压根就还没有人开始准备营业。
无奈之下,她一手抱紧挂在自己肩上,似乎又开始呼呼大睡的女儿,另一只手在挎包中摸索了好半天,才终于神色一亮,赶在彻底手软之前掏出钥匙来,哗啦啦地拎起了卷帘门。
“妈妈……”
柳月牙被卷帘门升起的噪音吵醒,揉了揉眼睛小口微张,像是要打哈欠却又像是不要打,鼻子耸了又耸,突然打了个喷嚏,整个上身都被打喷嚏的动作带得一晃,柳嘉熙本来还在往包里放钥匙,只用另外一只手只箍着柳月牙的腿,小萝莉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出,柳嘉熙手没怎么把稳,差点把人给倒栽葱地扔出去。
“昨晚又蹬被子了。”
柳嘉熙赶紧把人放到椅子上,蹲下来一脸严肃地凑近了脸,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女儿的额头。
还好,不冷不热。
柳月牙没怎么注意她母上的动作,只是一边回想着自己刚才差点栽下去的模样,一边咯咯咯地笑得前俯后仰。笑着笑着就不犯困了,双腿一蹬就跳到了地上,小萝莉牵着自家妈妈的手蹦蹦跳跳地嚷道:
“妈妈妈妈,我们去买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