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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喝完那碗清水,拿起他的剑无视了其他三人,直接走了出去。
范湍湍眨眨眼,跟玉罗刹说:“我也想出去玩,可以吗?”
乖顺的态度与刚刚那个充满不屑与放荡的白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余光瞥到一脸震惊的陆小凤,心中得意。
傻了吧?没想到她在玉罗刹跟前的演技这么好吧?
玉罗刹和蔼地摸摸她的头,温声道:“要跟紧哥哥,不能到处乱跑知道吗?”
陆小凤:“……”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我区别对待?还是他家花满楼好嘤嘤嘤。
范湍湍迈着小短腿狂奔,直到追上西门吹雪才放慢了速度。她一米三的个子跟西门吹雪一米八几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只能蹦蹦跳跳地勉强跟上,特别不稳重。
范湍湍很伤心,她觉得西门吹雪对自己的好感度肯定不高。
“你要去哪里啊?”范湍湍问道。
西门吹雪表情都没变,也没有回答她。
范湍湍想了想,换了一个剑神感兴趣的话题:“西门吹雪你的剑很厉害吗?我能不能看一下?”
西门吹雪停住,打量了她一眼,“可。”
就……这就行了?
范湍湍惊喜地看着西门吹雪将那柄乌梢长剑递了过来。那把剑有一米多,跟她差不多高。范湍湍两只手接过,把它抱在怀里,生怕给摔了。
剑柄处是黑色的乌木,看上去很光滑,应该是经常使用的原因。摸起来并不是冰凉的触感,反而十分……唔,柔和。范湍湍在心里了个词,这种木头很坚硬结实,而且一点都不冷。
没有累赘的剑穗,也没有血槽。整体看起来十分简洁流畅,怪不得西门吹雪那么喜欢它!
范湍湍也用过剑,但是那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可能是因为修习的金庸那边的武功,更注重的是心法和招式,反而不是武器本身。
好想要一把这样的剑啊!
范湍湍抱着它摸摸这摸摸那,就差把自己送到剑刃上试一下它的锋利程度了。
西门吹雪忽然道:“你很好。”
范湍湍赶紧停止了自己痴汉的动作,抱着剑不撒手。
西门吹雪接着说道:“你可愿跟我习剑。”
“好!”范湍湍眼睛一亮,“可是我没有剑,怎么办?”
西门吹雪以为她是在觊觎自己的武(qi)器(zi),实际上范湍湍就是嘴痒了想逗他。
还是玉罗刹的身份好啊,怎么作死都不会有事。
“这个不行。”西门吹雪说,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年纪太小,不合适。”
“哦。”范湍湍撇撇嘴,她又问道:“是不是练剑的人都要像你一样面无表情呢?我听说叶孤城也是很严肃的人!”
西门吹雪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个诚于剑的人,而现在他已经达到人剑合一,所以他非常实在地讲:“不知道。”
完全没有大人对小孩的敷衍。或许在他心里,大人和孩子并没有区别,这是他的尊重,也是他的冷漠。
范湍湍觉得,这种感觉炒鸡好!
……
西门吹雪带她到了郊外小树林里,折了一小根树枝让范湍湍当做剑。
他简单粗暴地使了一遍招式,单手执剑立在一旁,看着范湍湍耍。
范湍湍好歹也是做过公孙大娘,玉罗刹,黄衫女和公孙止的人,这些人武功都不弱,天赋极高,善于使剑。西门吹雪给她做的示范不难,她看了两遍就学会了。
西门吹雪皱着眉,“内力欠缺,手腕无力。”
他用剑柄一敲,痛的范湍湍将树枝扔了地上。范湍湍控诉地看着他,感觉特别委屈。
她还不到十岁啊啊啊!要有多大劲你才满意?你们父子两个有猫饼吧?一个把她当三岁小孩,一个把她当三十岁成年人!
西门吹雪被她这么一看,也觉得自己过于严厉了。他有点怕把范湍湍搞苦,不管什么人,哭起来都能让人心烦意乱。
他又难得地夸奖了一句:“不错,是可造之材。”
“西门吹雪,玉罗刹要带我回西方魔教吗?如果那样的话,我以后是不是不能跟你学剑了?”范湍湍问道。
西门吹雪没想到她知道这些,他没有问范湍湍是怎么知道的,直接答道:“不错。”
其实对范湍湍来讲去哪里差别都不大,可她好不容易预定好了这么多师父,就这么离开怎么能死心?
而且去了西域,万一玉罗刹要把他培养成继承人天天处理公务呢?
不想去……那里哪有中原好玩?
于是玉罗刹过来找他们的时候,就看到他一大一小两个儿子,站在小树林里耍着同样的剑招。
玉罗刹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好不容易把陆小凤给忽悠走,本以为能开开心心的带着孩子离开,现在却好像又遇到了挫折。
果然,见到玉罗刹之后,范湍湍拿着手里的小树枝,蹦蹦跳跳地走过来。
她的外套已经脱掉了,身上有了一层薄汗。
范湍湍状似开心地说:“阿雪哥哥答应了要教我习剑!他说等到了万梅山庄就好好教导我!”
玉罗刹皮笑肉不笑:“是吗?那很好啊。”
一个剑痴儿子要教另一个儿子练剑,玉罗刹想着,怕是要教出第二个西门吹雪。
他的教派找个继承人怎么就这么难!
范湍湍不负众望地开始cos西门吹雪,脸上的表情一天比一天少,穿衣风格也往西门吹雪上贴,看得玉罗刹十分忧伤,仿佛历史重现在眼前。
他不得不考虑把孙秀青带走的那个孩子抢回来了。
还有就是关于他失去的那段记忆,范湍湍一直表现地像个普通的小孩子,玉罗刹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诈上一诈。
范湍湍大早上练完剑没一会儿,连澡都还没来得及洗,就看到玉罗刹特别抽风地朝她走过来,犹豫了一下,没有把她抱起来,而是一脸羞涩地说道:“爹爹把事务都托付给别人做了,不用亲自回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如意了,如意开心吗?”
范湍湍死鱼眼:“……开心。”
☆、范湍湍(6)
陆小凤把范湍湍被“抓”到万梅山庄; 并被玉罗刹认作儿子的消息带回桃花堡之后;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只有花六童问道:“他是自愿的吗?”
陆小凤察觉到花六童的担忧,没想到他对这个初识没多久的小朋友这么上心。他安慰道:“六哥你就放心吧; 那家伙机灵得很; 比我还能讨人喜欢,不会受了委屈的。”
花六童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又问了一遍; “他是自愿的吗?”
“呃……好像,不是。”陆小凤回道,“六哥你想干嘛?”
花六童说; “我得去找他。”
说着他站起身来,在陆小凤的注视下离开了。陆小凤百思不得其解,他问旁边的花满楼,“六哥这是什么意思?”
花满楼微笑道; “我也不知。不过六哥虽看起来跳脱了些; 却最是沉稳。他做事自有一番道理,不必担心。”
陆小凤道:“可是……玉罗刹真的很奇怪; 六哥这样冒冒失失地闯上门,是不是不太好?而且他的病……”
……
“挺胸,手腕用力,目视前方!”
西门吹雪掰了掰范湍湍的手腕,发现她的力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微微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范湍湍在这里呆了五六天了,比在桃花堡被陆小凤整天追着跑的习武日常还要累。值得开心的是,她好像长高了那么一点点,小肉手也没有那么软了,足以让人想象到她长大之后,这双手是多么纤细且有力。
就像西门吹雪的手一样!
范湍湍拿着管家大叔给她做的小木剑,像模像样地挥舞了一番,得到西门吹雪的认可之后才卸下了力气,整个人像是在水中捞起来的一样,全是汗,而且一动都不想动。
“小少爷,让老奴抱您去沐浴吧。”在一边站着准备端茶倒水的管家大叔说道。
“不,不用了!”范湍湍果断地拒绝了他。
被玉罗刹抱那是万不得已,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虽然很累,还是可以自己走的。
她心情十分复杂。
以前和管家大叔相处,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这位看上去非常和蔼可亲的老人其实就是玉罗刹的眼线,玉罗刹不在的时候他就替换上来,时刻监管着范湍湍。
她可是做过玉罗刹的人,当然知道这俩人一般情况下是怎么相处。
又一次拒绝了去西门吹雪的温泉里泡澡,范湍湍回到自己的小屋,把所有人都轰出去之后,浸进浴桶里,舒服地叹了口气。
按照这样洗澡的频率,她应该离掉马不远了。范湍湍格外珍惜现在的日子,一点都不咸鱼,还不愁吃喝,又有大佬陪她玩。
她在里面躺了快二十分钟,水慢慢失去了热度,变得温温的。再不起来,管家大叔估计要进来叫她了。
范湍湍穿好衣服,用帕子简单地擦了擦不算长的头发,忽然想起个事。
她像这具身体一样大的时候,头发好像就是这个长度。
当时她妈还给她扎了两个小辫,用颜色鲜艳的塑料小夹子一夹,看起来傻乎乎的,却是小朋友们最常见的发型。
范湍湍往镜子跟前趴了趴,她想不大起来自己那时候长啥样了,照片是有,不过小孩子长的快变化大,很难确定是几岁时候的。
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该不会,这就是她本人吧?
“小少爷,您好了吗?”管家大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哦哦,好了。”范湍湍赶紧从梳妆台上爬下来,打开了屋门,开始扮演小孩子:“怎么了?是不是阿雪哥哥找我?”
“不是庄主。”管家说道,“是江南花家的花六爷来了,您想去见见他吗?”
“当然要去!伯伯,六叔是过来看我的吗?他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原来小少爷想要礼物。
他心里想着,据说小少爷在被花家带走之前过得并不好,他该跟教主说一声,好好补偿一下小少爷的。
管家说道,“小少爷既然已经被老爷认回来了,便不该随意称呼别人。叫叔叔并不妥当。”
范湍湍现在跟西门吹雪是一辈的,她的称呼连带着把西门吹雪也给拉低了。
“那我该叫他什么?”
“老奴可做不了主,当由老爷来决定。”
“哦。”
大堂里,西门吹雪、玉罗刹、花六童三个人站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三人气势相当,有点分庭抗礼的意思。
谁也没想到看起来温温和和的花六童,竟然能如此强势,跟西门吹雪和玉罗刹相比也不遑多让。
范湍湍过来之后,花六童跟玉罗刹都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团团,六叔来接你回去了。”花六童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让范湍湍真的以为,他能带自己出这个武侠的世界,回到现代。
她忽然很想哭。
玉罗刹一看她的表情,就觉得不妙。他赶紧道,“如意是我的儿子,去你们花家,像什么样子?”
花六童问道:“敢问玉教主,是怎么确认团团就是你儿子的?”
“哼,”玉罗刹说道,“有滴血认亲为证,况且,本座的属下已经找到了如意的亲娘,自然错不了。”
“真的吗?”范湍湍惊讶道,还有这种操作?能找得到她的亲娘?要是顺藤摸瓜摸下来,她不是玉罗刹的儿子,会不会死的很惨……
“当然是假的。”花六童带着笑,眼中却一点笑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