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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出久顿了顿,抬手虚虚地在趴脸上,比出一个白色假手的形状,甚至还很形象做全套地模仿出了青年怪异的笑容。
织田咲赶紧道:“懂了懂了——那个黑色雾气的空间个性敌人叫他‘弔’。”
“‘弔’吗……”绿谷出久若有所思,问出心中的困惑,“我在旁边时,有听见前辈你称呼他为‘chuchubaby先生’……是、是认识他吗?”
午夜老师闻言,神色一滞,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大概是感受到病房内陡变的气氛,小卷毛少年努力地解释道:“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因为织田前辈喊完后,敌人很明显地把冒头从相泽老师转向了前辈……”
虽然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欧尔麦特就赶到了,但细心的绿谷出久还是留意到了,这段时间内敌人的确有明显的攻击转变。
“这很令人担心……如果敌人是有意地针对织田前辈,”小卷毛少年局促道,“应该通知相泽老师,提、提前有所准备吧?”
毕竟,那是连欧尔麦特也隐隐觉得棘手的敌人啊。
绿谷出久话音落下,病房内一时寂静。
“那位‘弔’啊……”翠眸女孩偏头回忆了一会,踢掉拖鞋,盘腿坐在病床上,“认识是称不上,我们只是偶然有过一面之缘……”
午夜老师看向病床上的小姑娘,沉声道:“能具体描述一下过程吗?”
尽管靠着和平象征的驰援,雄英算是漂亮解决了这次事件,但校内突袭所展现出的隐患依然毫无头绪,雄英的校内高层们有心追究、却无从下手。
翠眸女孩撩开垂在胸口的长发,神色认真道:“在帝光高校就读期间,因为那边没有奖学金,所以我都是靠兼职付生活费——”
话到一半,织田咲愣了愣。
病房内除她之外五个人,或站或坐,都把视线集中在了翠眸女孩身上,连满脸不耐烦的爆豪胜己也不例外;最迟到场的淡岛世理放下行李袋,不知何时默默退到了靠后的位置。
——方才,全程平静看着织田咲的冰山美人,突然摇了摇头。
织田咲卡壳的一瞬,脑子里飞快闪过信息量爆炸的整个月。
女孩心里有了规划,旋即不动声色地续上话题:“在某个兼职的面试过程中,碰巧和当时作为客人的‘弔’闲谈了几句。”
午夜老师沉吟一会,追问道:“记得准确是在哪里吗?”
“其实,现在高中生的兼职市场也不景气,”
翠眸女孩歉意地笑了笑,“我面试了不少兼职,只记得时间大概在去年年末……具体的记不清了,嗯,好像是个酒吧?”
“没关系,尽量回忆就行。”午夜老师站起身,摸摸小姑娘的刘海,“可能之后相泽老师和校长也会问你这件事,你别害怕,知道什么说什么就行——
“不过,可不要再去应聘酒吧的兼职了哦,”美艳的雄英女老师稍微加重语气,含笑威胁道,“雄英对英雄科学生的兼职也很关注呢~”
毕竟整整一届就那么两个班的精英预备役。
“哎——”织田咲傻眼,“我去面试的都是正经酒吧啊!就大家喝喝酒、谈谈天那种,没有沾染成人世界的肮脏——”
午夜老师好笑道:“就不能好好利用一下雄英生的身份吗?况且,相泽那边已经在帮你争取特殊奖学金了,看你也不像大手大脚花钱的女孩子,应该足够了吧?”
……你可能低估了我的贫穷。
翠眸少女含泪点头。
欢乐的病房谈话时间结束,午夜老师帮忙办好小姑娘的出院手续,就带着三个探病探到鸡飞狗跳的少年离开了校医院。
织田咲换上淡岛世理友情赞助的换洗衣服,走出卫生间时,看到深蓝制服的冰山美人端正坐在病床旁,静静望向她。
尽管的确很想问那位‘弔’的事情,但是吧……
织田咲把淡黄衬衫的袖子扯了扯,露出其内的白色布料:“世理姐,你、咳咳、你还帮我带了秋衣?”现在都春天了喂?
——没错,就是秋衣。
夹在折叠规整的衬衫长裤和运动背心里,一套雪白雪白的、整整齐齐的秋衣秋裤。
“虽然已经是初春时分,但最近天气有转冷的趋势,”冰山美人·青王副手·淡岛世理一本正经,有理有据,“你还是个孩子,多穿一点比较好。”
……行叭。你说是就是叭。
织田咲有种被打败的无力感。
翠眸女孩把话题扯到正确的道路上:“我比较在意,那个时候世理姐你阻止我……”到底是为什么?个人意愿?青王的示意?威兹曼校长的意思?
或者说……是那位‘弔’的请求?
“职责所在,这件事不能通过我来告诉你,”淡岛世理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歉意。冰山美人话头顿了顿,目光陈恳看向翠眸女孩:“但请相信,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咲的事情。”
嘛,怎么想都是青王和校长先生的锅……织田咲挠挠头,浑不在意:“没关系没关系,反正迟早会知道的,我相信世理姐!”
淡岛世理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织田咲嘴上说‘反正迟早会知道’,但却真的没想到,这个‘迟早’竟然来得那么快,以至于令人猝不及防到了极点——
随意坐在桌边的苍白青年还是一身黑衣的模样,银灰短发卷曲着垂在脸颊边和额头上,懒洋洋垂着眼摆弄织田咲从百元店买来的杯子。
卧槽?卧槽卧槽!!
这是什么展开?这个场面我不太行啊!
翠眸女孩站在寝室门前,握着扶手的爪子微微颤抖:“那个……这个……夏目老师……”
坐在夏目贵志对面的青年闻声转头,放下手里的杯子,扯开招牌怪异笑容,哑着嗓子、恶劣玩味感十足地‘哟’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死柄木:哟哟。切克闹。
#我死了##弔哥崩坏警告#
#总之皮这一下我很开心#
你们是什么神奇可爱大宝贝?上一章完全不在意三人组出场,反而都在关心阿咲有没有穿好衣服?
姐妹,港真,你们这么可爱我有点难办啊【叉腰】
那我只能给阿咲套好衣服、再加一层温暖秋衣了(搓手手)
晚饭
颤巍巍站在寝室门口的翠眸女孩平静了一会儿; 认清残酷现实般垂眼叹气,脚步沉重地走进房间; 随手把行李包扔在玄关鞋架旁。
“阿咲; 你回来了?”宿管老师还不知道自己迎进来了什么人; 关切地起身走向自家学生,“相泽老师说你没什么大碍——”
慢吞吞脱鞋的小姑娘暴起发难!
织田咲一把攥住夏目贵志的肩膀; 顺着力气转手把他甩到身后的门上;同时无间隙踹掉鞋,气势如箭冲向黑衣青年!
死柄木弔也没有坐以待毙。青年立刻从椅子上起身,五指成爪、迎面抓向织田咲!
在孤身拜访之前,死柄木弔曾经多次从老师口中听说这个小姑娘。
‘炼狱舍‘二把手红叶狩的遗孤,母亲是前青王副手; 和横滨港黑有着说不清楚的牵连; 被白银之王以及异能力者联合代表看重……
还有,个性成谜。
死柄木弔在织田咲的孤儿院时期见过她一面; 当时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用她宛如奇迹的‘个性‘救下了一个营养不良的白毛小子。
老师站在街边怔愣许久,直到织田咲提着白毛小子的耳朵离开,才逐渐回过神;男人笑着拍拍死柄木弔的肩膀; 突发奇想般问他,喜不喜欢‘个性有点顽皮的女孩子‘……
“砰嗵————!!”
死柄木弔被翠眸女孩单手按在立柜上,忍受着方才凶狠一拳带来的、内脏移位般的绞痛,却怎么也回忆不起自己当时的回答。
织田咲抬起膝盖冲着黑衣青年的肚子补了一下,面无表情提起双腿发软的青年,冷声开口:“给你半分钟回答我有何贵干; 没有就麻利地滚。”
夏目贵志扶着门站起来,瞠目结舌:“……阿咲?”
这是怎么了?两个人怎么话都没说就打起来了?
被单手掐着脖子的青年艰难咳嗽两声,嘶哑笑道:“身为校董代理人……咳咳……当然是来关心、咳、关心学生的学习了……”
织田咲:“……”
这种情况,我是不是该礼貌地骂一波娘?
“弔君是早上来帝光的,”夏目贵志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小心翼翼解释道,“校董代理人的文件也是真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阿咲?”
尽管身上带着病恹恹的感觉,但弔君看起来并不是个坏孩子——他还特意带了桃子,给织田咲作为探病礼物。
翠眸女孩憋了半晌,最终还是屈服地放下了手里的青年。
死柄木弔反手撑住立柜,捂着脖子断续咳嗽,半垂的脸上露出毫不遮掩的、类似于讥讽挑衅的神色。
“不好意思,弔君。”宿管老师习为学生开脱,“阿咲她不是有意的——要不要喝水?请坐。”
织田咲百味杂陈地看着夏目贵志:我天真可爱的夏目老师哟——上次都被校长先生论斤卖了,这次却还没长教训吗?你难道是什么霸总小说的无邪女主角吗?
趁女主角夏目去调蜂蜜水的间隙,霸总织田咲冷脸对黑衣青年道:“什么校董不校董的,对我来说都没差;但是,如果你再次袭击雄英,我绝不会客气。”
死柄木弔坐在椅子上舒展长腿,原话奉还:“下次袭击雄英,我也不会再对你‘客气‘。”
艹哎。织田咲心里咯噔一下:我就随便放放狠话,没想到还真有下一次?
无论内心怎么波动,织田魔王都不可能在嘴上认输:“行了吧弔君,你被欧尔麦特先生打成狗这才过去几天?姐姐好心劝你一句:认清现实才能走向未来。”
你是谁姐姐?死柄木弔怒极反笑:“就算惜败欧尔麦特,杀了你还是游刃有余的——”
气定神闲在桌边坐下的织田咲二话不说就是干,一脚倒了青年的椅子!
翠眸女孩像一只灵活柔软的猫,飞快收脚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踩着桌子边缘,几乎和死柄木弔落地同时、重重压在了青年的身上!
端着蜂蜜水回来的夏目贵志见状,无奈地拔高声音喊道:“阿咲!”
“唔咳咳、咳……咳!”黑衣青年狼狈地被织田咲按在地上,血色双眸却奇异地闪着光:“哈、哈哈……我果然没猜错!你的个性……哈……”
在织田咲逼近的瞬间,死柄木弔无比确定自己看到了她的个性——对,‘看到’了她的个性。
——那个只有他停止的、散发着淡绿光芒的空间。
在短暂的数秒内,扑袭而来的女孩用眼眸把他从整个世界中‘剥离‘出来;身体运转,个性引发,甚至思维活动,全都凝固在织田咲起身前的状态……
或许该说,凝固在织田咲作为‘空间主人’所期望的状态。
就像六年前那个街道边的下午一样,黑衣青年奇迹般地见证了一场,短暂的、名为‘织田咲’的规则。
这就是逆流之河,哈……是终将属于我的,时间法则。
死柄木弔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笑的谷欠望——尽管他志在必得的对象,刚刚才给了他两拳,甚至现在还恶狠狠地把他按在地上。
被打傻了?
织田咲皱眉,抬手‘啪啪’两下拍在黑衣青年脸上,大姐大气势十足地喝问:“脑子清楚了没?清楚了就起来喝水,没清楚继续躺着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