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颔首回应,温袅看向后面紧闭的大门,笑着问道,“听说五少爷一回来就被叫到大娘这来了,我看着时日不早,五少爷和大娘估计还未用饭,就过来看看。”
董仁什么人,看见温袅出现的时候就知道她是来干嘛的,现在听到她的话,便笑了一笑,道,“回五少夫人,老爷也在里面,正和五少爷说着话呢,饿了会叫厨房送饭来的,您也不必挂心,早些回去休息吧。”
董仁刚说完,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东西破碎的声音,接着,就是秦邺提高了的声音,隐隐听着像是在骂秦遇之屡教不改什么的。
见温袅眼神落在被烛光映透的窗纸上,董仁神色半分未变,笑着道,“您也听见了,老爷和五少爷怕是还有好一会儿呢,”
闻言,温袅抽了抽嘴角,难为这种状况董仁还能面色不变,怕是秦邺发火的样子他早习惯了。
不过,听着刚刚的状况,温袅知道董仁说的是实话,这样子,秦遇之能马上出来才怪呢,只能转了转眼珠,对董仁道,“既然父亲和夫君还有话要说,那我就等着好了,左右也没什么事。”
听到这话,董仁的眼睛动了动,大概是没想到温袅会要守在外面,便咳嗽了一声,说,“这天寒地冻的,五少夫人还是回去吧,这怕不是一会儿的事。”
“无碍。”温袅笑着摇头,很想跟着摆摆手表示真的一点儿事都没有,其实心里还在感叹这晚上的天气还真是冷的冻人,“我已经用过了饭,就当消食好了。”
董仁当温袅只是说说而已,便笑了笑,由着她去。
结果这一等,等了半个多时辰。
屋内还是时不时有几声突然提高的怒声,董仁站在门外,看着不远处温袅一副真的不看到秦遇之就不走人的样子,不禁也为难了。
这若是让温袅真这么等下去,一个不小心杂上了风寒,他怕是逃不过责任;可若是进去汇报,惹得秦邺不爽了,别说温袅秦遇之二人怎样,他肯定第一个挨板子。
这般想着,董仁看了看身后透着光的窗子,又看了看外面仰头不知道看着什么的温袅,再左右看了看,直到瞧见一个丫鬟端着什么从一侧的走廊转了过来,顿时来了办法。在丫鬟经过身边的时候出声唤住了她,低声说了什么,就让丫鬟去了。
温袅在旁边看着,见董仁吩咐完又站回到门口,过了一会儿,那丫鬟端着一壶热茶走了过来,她眨眨眼,脑中一转,便笑着走了过去。
“这是给父亲大娘他们送的茶水么?”
董仁看着温袅清雅的笑容,点头道,“回五少夫人,里面的茶水还是一个时辰前换的,怕是早冷了,董仁就让这丫鬟去彻壶热的送来。”
温袅亦是点点头,看了那茶一眼,又瞥向那关着的大门,忽然伸手要从丫鬟手中接过托盘,口中道,“不如我送进去好了。”
那丫鬟没料到温袅突然来这么一招,下意识的看向董仁,而董仁一副惶恐的模样,连连拦住,“五少夫人这可要不得!这是丫鬟做的事,您哪儿能亲自动手啊!”
温袅抬眸一笑,道,“没事。不过送壶茶么,我也闲着无事,替她送进去好了。”
董仁迟疑的看了她片刻,终是点点头,让丫鬟把托盘给了温袅,自己则侧开身子,让出路来,口中道,“五少夫人慢点。”
直到看见温袅纤细的身子消失在门后面,董仁才缓缓勾了嘴角,为难颜色消失不见,只留一道了然的微笑。
亥时,董仁站的都要冻僵了,方听见身后门“吱呀”被人一声打开,接着,温袅从里面走了出来,对董仁笑着说了句话,方下了台阶。
接着,秦遇之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眉梢淡淡挑着,一张脸神色不是很好,却也不是持别的差,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模样。
“夫人。”
董仁让过的时候,听见秦遇之淡淡唤了温袅一声,视线中,秦遇之的腿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跪久了的原因,走起来有些不太利索。
温袅闻声停了步子,转身看来,然后轻轻笑了一下,说,“夫君腿脚似乎有些不便啊。”
秦遇之默了片刻,也笑了一声,道,“抱歉,跪久了。”
温袅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几步走了过来,扶着他一步步下了楼梯,却是一句话没说。
董仁在旁听着,只觉得这两夫妻真是怪。温袅为了秦遇之在寒风里等了这么久,又在里面耗了半天,终于把人接出来了,倒是有些不理不睬的感觉。
而秦遇之,平素那般随意的一个人,何时听过他道一句“抱歉”。而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中,竟让董仁察觉出很多复杂的情绪。
心里翻过去,倒过来许多念头,再回头时,秦邺也出来了,脸色仍是沉沉的,但比之前来的时候要好很多。而绮兰跟在他身后,精致的面上,倒是有丝丝隐约的不悦。
“老五。”
在温袅扶着秦遇之朝门外走去时,秦邺突然喊了他一声,两人回头,就见秦邺一双沉目直直看着他,缓缓说道,“你家媳妇很好。”末了,又重复了一句,“很好。”
秦遇之看着秦邺的眼暗,抿了抿嘴,轻轻点了点头。
别样朱门 「承」 第四十四章 温袅生病
温袅搀扶着秦遇之回了院子,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进门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范千月竟然还在里面,见秦遇之回来,她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秦遇之美目轻眨,轻轻唤了声,“五弟。”
温袅的心一时沉的比脸上的变化快的多。
“五少夫人……”听澜站在一旁,看着温袅的眼,有些尴尬,“四少夫人说要等在这里,奴婢没有招呼好,还请五少夫人勿要责怪。”
听澜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温袅知道她的意思其实是说:范千月非要留在这里我们也没办法,人家可是主子,咱这做奴婢的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只好这样了,您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值得了。
“你们也是。四少夫人关心五少爷,你们好歹也给沏杯茶。虽然咱们的茶不合四少夫人的口味,这规矩还是要做的。”温袅挑着眼,故意说出这些话,看见范千月脸色变了变,心里也不见的多痛快,抬手捂着嘴似是打了个呵欠,对着其他丫鬟懒懒道,“好生服侍你们的五少爷和四少夫人。听澜,随我回房。”
温袅的突然抽身离开让本就站不稳的秦遇之晃了几下,范千月眼色一慌,欲要上前去扶,但菡萏早先她一步过去扶住,末了还看了她一眼,眼神不满。
而谁都没有看到温袅背影消失在门口时,秦遇之忽然暗下去的眼神。
温袅病倒了。
当日夜里,温袅就发起了高烧,烧的整个脸通红通红的,还起说来梦话。睡在外间的听澜听见温袅的声音进来,才发现不对劲,惊得睡意全无,叫醒了听韵,又碍于深夜请不到大夫,只用冷帕子敷着额头给降了温,次日一早方请来了大夫,诊脉一看,风寒,且高烧不退。
拿着大夫开的单子出了房门,听澜看见秦遇之在北城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过来。听说是昨晚跪的久了,冷气侵入膝盖,总之几天怕是都走不好路就是。
看着秦遇之的样子,又想着里头躺着的温袅,听澜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也不知道是该说这两人有缘还是该说两人倒霉还一起的。
秦遇之进了屋来,听韵本是着急的神色见了他,马上化作不喜,有些不情不愿的见了礼,也不搭理他,只顾着去看温袅的病情了。
知道听韵性子一向直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统统写在脸上。所以对于听韵的神情,他不爽是不爽,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对,故而也没有怪她,只是由北城扶着进了里间,见温袅还是昏沉的睡着,就问了大夫几句,有些奇怪温袅怎么会忽然病倒。
听韵在旁边听着,愈发不爽,待大夫说完病情,忍不住语带嘲讽开了口,“也不知道是白日里在大厅里等大夫人等了许久着了凉,还是晚上为了等少爷您在寒风里站着受了寒,总之,五少夫人这是得了风寒了。”
闻言,秦遇之默然了片刻,再细细问了一遍。
听韵见秦遇之眸色带着关切担忧,哼了一声,倒也是详细的把昨日的事说了一遍,先说了白日的事,又说了下午北城和范千月他们怎么逼着五少夫人去解围,总之,不忘添油加醋,把温袅说的那叫一个悲凉。
也不知道是秦遇之今天本来脸色就有点不好 还是因为听了这事心中愧疚的缘故,素日飞扬的神色今天倒是添了点暗愁,让听韵很是爽快,深觉为自家主子讨了公道。
温袅这一病就是好几日,期间,王嫣、秦邺、李妙灵和绮兰都派人来看了她,送来好些补品;孟华和花月日日都来,逢上温袅请醒的时候,陪着她说几句话;陈菱悦没有来,倒是秦简之过来看了看,秦晏之也来了一次,见温袅也没什么大事,一张笑脸桃花依旧泛滥;而秦静雨秦静雪两姐妹倒也来过,前者是真的来探病的,后者三次中有两次都是选在孟华来的时候才来,坐了没多会儿就把孟华给带走了。
至于秦遇之——
听澜一边在走廊上熬着药,一边想着这几日秦遇之来的时候,温袅不是装着睡,就是淡淡笑着看着他,任他说多少也一句话都不答。看着像是继续冷战着吧,偏偏温袅对秦遇之还是一副温柔带笑的模样,也不像是生气。
哎,这两夫妻,真是互相折腾啊。
“听澜听澜,四房那个又来了!”听澜正抬起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忽然听见听韵叫着跑了过来,满脸的不爽。
说来,自从温袅生了病,听韵对范千月的称呼就从“四少夫人 ”变成了“四房那个”,听澜纠正了几次,她也不肯改。又因她只是在她们面前才这样叫,所以听澜便任她去了。
“哎呀呀,听澜你去挡那个人吧,这药我来熬好了。免得我看见她没忍住一罐子摔了上去。”听韵几步跑到听澜身边蹲下,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蒲扇,对她说道。
听澜笑了笑,站了起来,见范千月果然朝这边走了过来,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觅菊手里还抱着一个大盒子,大约也是补品什么的。
“四少夫人。”对范千月虽然也没什么好感,但听澜还是礼仪周全,笑脸待人。
范千月神色依旧请淡,也不客套,直接开口道,“五少夫人身体怎么样了?”
“还是虚着呢,劳四少夫人惦记了。”听澜含笑而答。
范千月又问了几句,而后让觅菊把手里的东西给听澜,听澜刚伸手去接,却听见听韵“哎哟”叫了一声,道,“还好前几日夫人少爷们送的补品够多,这烧坏了还有别的,不然用些没有来历的,吃坏了五少夫人该怎么办呀。”说着,还瞥了范千月那盒子一眼。
当下,觅菊的脸色就变了。
听澜咳嗽了一声,还是伸手接了,道了谢,又说五少夫人还未好,未免过了病气,还请四少夫人勿要进去,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范千月却不走,非说要进去看看温袅才行,这态度惹得听韵也不爽了,扔了扇子站起身来,被听澜制止了。两相僵持间,忽然听得一道低低的男声从侧门传了来,“这是在吵什么?”
几人侧眸看去,见秦遇之缓步走来,腿脚还是有些不便,但已经不需要人搀扶了。
听澜听韵俯身见礼,范千月眼神柔柔一动,嘴角似乎也勾起一分,“五弟,你的膝盖怎样了?”
“好多了。”秦遇之一边答,一边看了几人一眼,就知道方才是因为什么而争执,便沉了沉眸,对范千月道,“阿袅身体还未好,实在是不方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