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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与前来的王马张赵四人会合,得知包拯也官轿在后,稍缓便到。逃亡者也都被围堵回来,在官兵们看管下哭爹喊娘的求饶,而严松林等一干老贼人,则面色死灰,一言不发瘫倒在地。展昭见局面被控制住,想到聂玫瑰还在祠堂内,忙赶了回去。到了祠堂一看,聂玫瑰连同柳承祖都不见了踪影。“不可能!”展昭大惊失色,明明那柳承祖都被自已打成废人一个,根本没有机会逃走,更别说能再掳走聂玫瑰了,难道还有同伙?!!
展昭不敢多想,他迅速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地上有很长的拖拽痕迹一直延续到祠堂后门外。他正要沿着拖痕追上去,王朝却寻了过来:“展大人,包大人已到,请您过去呢。”展昭迟疑了一下:“聂姑娘不见了踪影,我怕她出了意外,你先去回大人,我去寻她。”还没走出门便看到聂玫瑰一身泥灰的拄着一根木棍缓缓走来,王朝连忙迎上前去:“聂姑娘,你去了哪里,让展大人好生担心呢。”展昭听了眉头一皱,瞧这话说的,不过倒也没错,这位玫瑰姑娘,做事着实令人意外,也的确让人担心。
聂玫瑰一步一哎哟的叫着走近二人,将拄着的木根顺手扔给展昭,再一把揽住王朝的肩膀靠扶着他站稳身子。展昭接过木棍突然脸色变的有些哭笑不得:哪里是什么棍子,明分是自已的宝剑!不知怎么的剑鞘剑身全是泥,远远看去可不是象根木棍吗?瞥了一眼那两人,王朝不敢推开聂玫瑰,只能以标准站姿立在那里动也不敢动,正求救的看着展昭。而聂玫瑰一点也没感觉到自已的举动是多不合礼数,连头都靠在了王朝的肩上。
展昭看了一眼她塌拉着的伤臂,和脸上强忍不住的痛苦表情,大步走过去,将手中的“木棍”递给了王朝,接过了这个麻烦的女人,第三次将她再背在了身上。王朝终于松了口气,念叨着还要木棍做什么顺手就要把手中没有用的泥糊糊的木棍扔掉,突然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巨阙宝剑吗?怎么成了这般模样!”“噗哧!”聂玫瑰在展昭背上忍不住笑出了声。展昭胸口发闷,嗡声嗡气的问道:“你笑什么,我的剑不是落在那姓严的后院了吗?怎么会在你手上?”“是呀,我帮你捡了回来,你是不是该重金谢我?”展昭无声的笑了笑,突然停下脚步轻声问道:“柳承祖呢?他人在哪里?”“你说,那个畜牲害死了那么多人,就被包大人一刀了断不是太便宜他了吗?”聂玫瑰自顾自说道。展昭摇摇头,继续迈步向前:“人死如灯灭,他若伏法一切罪孽就此了结了吧。”“呵呵,他想的美,我答应过薛大嫂,要让他尝到那些被他害死的可怜人一样的痛苦。”“你到底做了什么!”展昭沉声道:“切不可随意处置犯人,你这样做也是犯了律法,到时候我也。。。”话未说完,他们已经走到村口空地上,而眼前的一切,纵然是展昭也无法坦然处之。
空地上,摆放着数十具尸骸。大多数死者都已腐烂,从衣着上还能看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装敛尸体的有些是薄棺,还有破席卷起的,甚至还有全身捆绑随意埋葬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恶臭,却抵不过眼前那悲惨的景象给大家带来的震撼:再有一些男性看上去被害不久,都是被活埋下去的,面目扭曲,双目圆瞪,指甲翻裂。那一口口薄棺上都是药力散去后醒过来的人绝望之时的抓痕。。。。。
什么村中的柳树有些会茂盛的惊人?那底下全都是可怜的冤魂呀。在场不少人都受不了,跑到远处狂呕着,聂玫瑰把口鼻抵在展昭背后的衣服上使劲嗅着那男性特有的阳刚来冲淡那份强烈的呕吐感。
“你现在还认为简单的取他性命能偿还这滔天的罪恶吗?”
展昭久久没有回答,最后,他问道:“那,他又该如何偿还?”
聂玫瑰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却说道:“你的剑不错,叫巨阙是吧,果然好用,挖坟掘墓也是一把好手。”说着她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展昭一看过去,竟是柳承祖装巫毒的瓷瓶。“真可惜,这药翻倒了一些,剩下的也只够让人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了。能静静的等待死神的降临,这种享受,不知人家可满意。”展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将她再往背上抬了抬,让她伏的更舒服一些。。。。。。。。。。
一切尘埃落定,罪人皆落网,枉死之人重新再回归尘土。展昭跪在那里向包拯请罪,原因是主犯柳承祖因为自已的一时大意而逃离。包拯有些诧异,官兵围村,连只苍蝇都难以飞出,更别说能从展昭追捕下逃离。聂玫瑰连忙上前解释是因为自已被柳承祖挟持,展昭不得已才放他离开,若是包拯要罚,自已也愿意和展昭一起承担。包拯看了展昭半响,并没有出言责备,只说一切回府再说。聂玫瑰伤的不轻,不但只是轻微骨折的手臂再次被硬生生拗断,咽喉处也被勒的伤到了嗓子,说上两句话便又喘又咳起来。出门并未随身带药,看到聂玫瑰伤成这样,公孙策只能就地取材取了木板先帮她把手臂固定好,再让车夫快马加鞭往回赶。
展昭骑在马上,随着官轿马车向前慢行着,一阵风拂过,将马车窗帘吹起,不知怎的就瞥见了车内的聂玫瑰。她脸色苍白,神情疲倦,眼睛轻轻阖住仿佛在休息。似乎感觉到了的目光注视,她睁开了眼睛,看见是展昭,她突然将嘴嘟起空咂了一下。展昭一愣之下又立刻明白,那以口渡的茶水。。。不禁狼狈的将脸别开,心中暗骂死丫头!那一刻,他知道,从此以后自已对她将会再不一样,无关情爱。。。。也许吧。
倚坐在马车内向外看去,整个村子隐在红墙绿柳中,看上去仍是那一派富庶祥和的模样,又有谁能想到,那里头又埋藏了多少罪恶。村中老少男女被官兵押解一路悲哭,却很难激起她心中的怜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也问过公孙策,得到的答案是村中凡十五岁以上男子只怕全都要问斩,妇孺或流放或贱卖。。。要用一生的苦难来清洗自已的罪孽了。而那个人,她的唇角浮出一丝冷酷的笑,嘘,你听,或许能听到地下还有人在呼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此卷,贞洁牌坊完。下卷,吸血之迷。
☆、英雄救美AND美人救美
再过两天就是中秋佳节了,被公孙策勒令在房里养伤的聂玫瑰听小雪这丫头讲着开封府的繁华模样,更重要的是说起城里的各式美味小吃让她的口水都泛滥成灾。可恶的小丫头却是软硬不吃,总之不让她出去,真是让她无奈之极。
“哎呀!”她痛呼一声。“姑娘你怎么了?”小雪忙放下手上的针线活跑过来问道。“我的手臂好疼,就象针刺一样,小雪,快帮我叫公孙先生过来,我真的受不了了!”她捂着伤臂面露痛苦。小雪一看,顾不得多想,连忙安慰她道:“没事的,姑娘你忍着点,我马上去叫公孙先生。”说着,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出了门去。
听见屋外没了动静,刚才还叫的呼天喊地的聂玫瑰立刻没了声音。她探头出去见后院整个一静悄悄的没人,“嘻嘻,小丫头,真好骗。我就出去一会儿,不要太想我哦。”前门自然是不能走的,她泥鳅一样从后门溜了出去,几名衙役见到她也只当是自已人笑嘻嘻打了招呼并没有阻拦。
“嘢!”真是一口气跑出了一条街那么远,确定不会有人追上来之后,她兴奋的跳起来。明媚的阳光,新鲜的空气,繁华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美好了!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刚才的兴奋感荡然无存,闻着一家家酒楼食肆扑面而来的食物香气,聂玫瑰不停吞咽着口水,心中沮丧到了极点:没钱,多狠!这也到饭点了,还是回去吧,要是错过了,只怕连粗茶淡饭也要没有了。
“臭丫头,没钱竟然敢来吃霸王餐,今日把饭钱还了算罢了,没有钱看老子不把你卖到窑子里去!”正要转身回府,眼前一处酒家内传出一阵叫嚣声。聂玫瑰凑到看热闹的人群中,听着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哟,看那姑娘如此秀气,怎的就吃了那么多东西,又无钱赔看来只能被卖掉了。。”聂玫瑰扒开人群往里面一看,只见两个店小二正对着一个姑娘破口大骂着,而那位姑娘,可能被吓坏了,正低着头在哭。。。。。屁!聂玫瑰再仔细一看,哪里是在低头哭泣,分明是在低头专注的啃着一只全身只剩骨架的鸡的屁股!
面前一大桌空盘,从盘底儿的油腻程度上看来,都是些高油高脂高胆固醇的三高食品,聂玫瑰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这女的也太能吃了吧。正想着呢就看到貌似掌柜模样的人吩咐两个小二一人一边架起来那名女子要把她关到柴房。
小二粗鲁的架起女子,聂玫瑰这才发现,她好高!足有一米七五左右,足足比两个小二还要高出半头。这哪里象是架着她,分明好象是倚在她的两边。聂玫瑰看着有些急了,不会吧,不过是一顿霸王餐,怎么能真卖了她?只是自已手中也空空如也,想帮也帮不上,而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多是连叹可惜,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说句话的。
眼见着那女子被连拉带扯向后走去,突然其中一个店小二似乎看不惯她抱着鸡骨架啃个不停,跳起来抢过来扔在了地上:“吃吃,我看你是饿死鬼投胎,都到这份上了,还在吃个没完。”话刚说完,那女子的脚步便停了下来,看着被丢出老远的鸡骨架,突然尖叫道:“我的肉,你赔我的肉!”说着顺手一推那小二胸口,任谁也没想到的事发生了,那小二虽说没有多高大健硕,但毕竟是一个成年男子,就这样被她随随便便一推飞出了五六米开外,摔在地上悲嚎不停。
另一个小二一看,不敢相信自已的眼情,但还是勇敢的冲上前去,不过手中抡的是店中的长条板凳。“小心呀!”聂玫瑰大叫着提醒那女子,却看见她又跑到别的桌上将人家吃剩的烧鸡牛肉馒头都用裙子的前幅兜起来,听到脑后有风声,头也不回的挥手一格档,那长凳不但开裂成两半,连带着把那偷袭的小二又震的飞出老远。
一时间,店里沸腾起来,看热闹的闲人们一拥而入,争先恐后的想看看这位天生神力的女子。而掌柜的见小二吃了亏,不但饭钱要不到手,自家小二受伤还要出汤药费,一时间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了起来,跌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叫着要报官,更有小二应着向开封府衙跑去。
聂玫瑰一看情况不好,真要将官府招来,这错也是在那先吃的霸王餐上,可是那位正主却还是在四处搜罗着,完全没感觉到形势急转而下。“真是个吃货!”聂玫瑰暗骂一声,拨开人群,一把拉住那个女子道:“妹妹,你怎么又犯病了,赶快和我回去吃药吧!”说着扯着她就快步走出了店门。刚走到门口,聂玫瑰已看到不远处报官的店小二带着展昭和王马二人向这边走来,看来是偶遇了巡街的执法三人组了。
“快,快,快跑!”她拉住女子,两人向另一条路跑去。“姐姐,姐姐你慢些跑,我的肉掉了。”那女子不停的在身后惊呼。“我K!”足足跑出了三五百米,两人躲近一个巷子中才停下来。不住的大喘着粗气,聂玫瑰忍不住当街大暴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