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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万幸太后她老人家心怀慈悲,对大师诅害皇家一事存有疑虑,所以派暗卫保护,这才使大师逃过一劫。”
“后来八王赶到,见皇帝沉迷
汐月宫享乐,对沐贵妃谗言言听计从,反而对我所奏城中无辜死亡的百姓不理不睬,执意要降罪于我。于是怒气冲天动了打龙鞭,那一鞭下去直把沐贵妃打的口吐鲜血,倒地不起,皇帝受了惊吓,我这才与八王一起出了宫。”
想不到包大人此去宫中也是如此凶险多难,若不是八王及时赶到,也许就会被沐贵妃所害,思及利害得失,展昭二人不由一身冷汗。
“大人,既然都已知道瞑幽目的与手段,宫中皇上与太后只怕随时有危险,我们该如何告知他们?”公孙策提出疑问。
“本府立刻修书一封,将详情细述派人送去八王府。八王看后定然会进宫面见太后,两人一起游说皇帝,兴许能让皇帝幡然醒悟。”
“大人,八王府这一趟让属下去吧。”展昭主动请缨。
“不,展护卫,不久必有一场恶斗,你需养精蓄锐,毫无后顾之忧才可以,你,可懂?”
“大人…”展昭撩袍跪倒,对包拯道:“属下明白!”
出了书房门,公孙策坚持让展昭与他去药房一趟。展昭知道他的好意,正要推辞,门外衙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展大人,公孙先生,城外渠沟发现一具女尸。”
“什么!是谁?!”展昭脱口问道。
衙役愣了一下,心说我怎么会知道,面上表现出迟疑的瞬间,展昭一把将他衣襟揪住提了起来:“说!那是谁!”
衙役吓得双腿发软,在他的印象里,展大人一直是那么的温和有礼,从未见过他如此凶恶的模样。
“不,不,不知道。”这样一吓,衙役更加说不出什么了。
公孙策连忙握住展昭手臂,示意他放开衙役:“展护卫,关心则乱,你也说过,瞑幽捉走玫瑰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在这期间,他是不会伤害玫瑰姑娘的,你要清醒些,控制住情绪。”
展昭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他像是根本没把公孙策的话听入耳中一样,松手将衙役摔在地上,又一把推开公孙策,疯了一样冲出府去。
“展护卫!”公孙策急忙追出府门,差点和陆尚文撞在一起,再抬起头,哪里还有展昭踪影?
“唉!”公孙策跺脚长叹。
“公孙先生,展大人他怎么了?”陆尚文感到很奇怪。
“情关难过啊!”公孙策摇头道,拍了拍陆尚文的肩膀,他转身离开了。陆尚文呆立在那里,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打什么机锋。
☆、那个少年
“不,不可能!不会是她; 不能是她; 绝不是她!”展昭无声呐喊着,狂奔着。他脑子里空白一片,耳旁不停回响瞑幽说过的话:我要让你们今生今世都不能在一起; 离开了她; 你是否会痛不欲生; 生不如死呢?
胸口的不安与恐惧占据了他的全身; 心就这么一直坠落着,却好像永远不见底,头炸裂般的痛,汗水颗颗滴下,脚步踉踉跄跄,眼前的行人,街景模糊成一片。
“嘭!”似乎撞上了什么,才把他从噩梦般的臆想中拉了回来; 勉强恢复了些理智。
项雪音今日特别开心; 一大早就来到了这家水粉铺等候,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让她得到了最新款的团扇。
这扇面上是一只蓝色的蝴蝶正在花从中翩翩起舞,仔细看去,蝴蝶不是丝线巧绣,竟然是羊皮自带胎记,再经过工匠巧手点画; 一只栩栩如生的蓝蝶便呈现在眼前,显得特别清新雅致。
项雪音抑制不住兴奋,立刻要去几位闺蜜府中炫耀,一路催着轿夫快些前行,没想到却被一个冒失鬼冲撞,整个人差点被抛出轿子,团扇也脱手扔掉在地上。
“哎呀我的团扇!”项雪音心急之下,顾不得自己额头被撞在轿门上的疼痛,挑开轿帘大叫道。
“你这人怎么回事,眼睛长在头顶上吗?这么一大顶轿子看不到,直冲冲往上撞,伤到我家小姐要你好看!”府里丫鬟气不打一处来,哪里来的莽汉,横冲直撞的,简直莫名其妙!
展昭心中苦笑,的确是自己莽撞了。他低身拾起地上的扇子,突然觉得这扇面有些眼熟,正要仔细看时却蓦地被人夺了过去。
项雪音急吼吼一把从展昭手中抢过团扇,看到上面沾上些许浮灰心疼的她直跺脚,怒目圆睁怒骂道:“你这粗人,若弄坏了我独一无二的扇子,你可赔的起么?!”。可等她看清楚冒失鬼的样貌时,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了:“展大人,原来是您啊,雪音失礼了。”她甜甜地笑着,突然想起该矜持些,立刻用团扇挡住了嘴。
展昭直愣愣看着她,呆呆地点点头,眼光在她脸前的团扇上略微逗留了两眼,立刻转身离去了。爱音嘟了嘟嘴,心里好生遗憾没能与他多说几句话,这种男人,即使满脸胡茬一身疲惫的样子也还是那么的帅。
终于到了渠沟,展昭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迟迟不敢靠近。值守尸源的衙役不知他为何这般犹豫,只有主动上前禀报:“展大人,这是一女子尸首,看样子已经死亡两天以上……”
“两天以上?!”展昭突然精神一振,大步向前来到尸首旁。女尸趴伏在沟渠浅水边,全身只着中衣,满身的泥土。将她翻转过来,发现她脸被利刃划花,根本无法辨认其真实面目。
若是简单被人抛尸在这里,她身上的泥土也实在太多,况且凶手也不可能如此大意。莫不是…展昭向渠坝上望去,这两日连着下了大雨,坝上有土坍塌下来。看来女尸多半是掩埋在渠坝之上,却因雨水冲刷这才随着土方坍塌滚落至沟渠水边。
展昭再仔细看去,发现女尸后背有大片乌黑血渍,他轻轻将她的衣服脱下,竟然看见她左肩背有大块皮肤缺失,看情形被人用刀以极精巧的手法取下。是谁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杀人取皮又是为了什么?
“毁掉容颜是怕人认出来,可是又为何剥掉她左肩的皮肤?”他自言自语说道。
“也许她的肩膀上也有什么能让人一眼认出来的标记…”一旁衙役插嘴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展昭猛地站起身,对着那衙役喝到。
衙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多嘴惹怒了他,喃喃道:“展大人恕罪,小人只是……”
“不错,说的不错!”展昭眉间露出喜色,对衙役点点头以示嘉许。
“老汉有一独女,只因左肩背处有一胎记,如彩蝶飞舞,所以取名蓝蝶儿…”
“这团扇乃是用刚满月的羔羊肚皮上最柔软的皮肤所做,用它一扇,清风徐来,非但没有羊膻味儿,还能闻到淡淡的处,子清香呢…”
“你这粗人,弄脏了我独一无二的扇子!”
电光火石间,展昭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段…原来是这样!他站起身,取过衙役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裹尸布,亲手为她盖在身上,怜悯地轻声道:“你放心,展某一定会捉住凶手还你公道,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交待了善后之事,展昭马不停蹄赶回了城,还有一些谜团急需要验证,但是他知道,案情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
府衙卷宗室里,公孙策慢慢整理着手里的旧案卷,眼睛却不时偷偷观察着陆尚文,这个孩子今日的表现很是让他在意。
当陆尚文得知展昭惊慌失措赶去城外辨尸的时候,他轻描淡写笃定那根不可能是聂玫瑰,随之脸上一瞬间闪过的冷笑让公孙策不寒而栗。
突然,公孙策从一叠卷宗里抽出几张画像,略一回想,便记起了前些日子阿旺带回的阴魂到府里鸣冤的事儿。当时自己曾为她们画像却被众人嫌弃,而后陆尚文动笔作画,只凭自己的画作为版,却把受害者画的栩栩如生。
“哇塞,连本人都不用见,照着公孙先生的鬼画符也能化腐朽为神奇,这几个女子脸上的表情惊慌,恐惧,生动逼真,简直太厉害了!”聂姑娘说的没错!他如果根本没有见过受害女子,即便有再高超的画技,也不可能画的那么像!甚至把人物表情都展现了出来。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见过受害人!
“尚文呐。”公孙策唤道。
陆尚文提笔皱眉坐在桌前,纸上滴满浓墨却不自知。
“尚文?”公孙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尚文!”
“啊?!”陆尚文吃了一惊,回过神见公孙策呼唤,连忙站起身躬身致歉:“公孙先生恕罪,学生失礼了。”
公孙策温和地笑着道:“无妨,尚文不必紧张,只是见你今日有些魂不守舍,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如说出来看看先生能否帮得上忙。”
陆尚文担忧地说道:“公孙先生,聂姑娘到现在仍然是下落不明,看到展大人如此担心,学生心里感到很不安。”
公孙策眼神一闪,面色沉重点头道:“是啊,叶姑娘失踪好几天了,希望她吉人有天相,不要有什么危险才是。”
陆尚文眉头一皱语气稍冷道:“学生担心的是玫瑰姑娘,并非那种女子!”
“哦?”公孙策装作有些尴尬:“原来尚文说的是玫瑰姑娘啊,倒是我叶,聂不分了。”稍一顿话头,他又说道:“玫瑰姑娘的事儿自有展护卫操心,可叶姑娘在外久了很可能遭遇不测,尚文,你不如也帮她画张画像,我让衙役们贴出去看看能否有回应。”
陆尚文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继而面无表情点点头,拿出一张纸略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而后提笔画了起来。随着他笔笔勾勒,点点描画,不多会儿,一副相当传神的画像跃然于纸上。
“先生,画好了。”陆尚文将画纸递给公孙策。
“不错,不错,非常好!”公孙策赞叹着:“我这就让他们贴出去,对了尚文,今日公文不少,有很多都是加急的,你多费些心,做完再走吧。”
“是的,公孙先生,学生明白了。”陆尚文躬身送他离开。
公孙策走出房门,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陆尚文正低头全神贯注誊抄着卷宗。他快步来到后院找到彩儿,将画像拿出:“彩儿,叶姑娘失踪那天可是这幅装扮?”
彩儿一看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公孙先生你看,这是我为小姐梳的垂鬟分髾髻,她最爱的翠玉蝴蝶簪,琉璃双,飞耳坠……公孙先生,小姐可是找到了?”
“这…还未曾有消息。”公孙策有些语塞:“你放心,叶姑娘有我们去寻找,你一定要安抚好蓝老伯,他重伤未愈,不可再受打击,尽量瞒着些他。”
“知道了,先生。”彩儿红了眼眶,忍住泪水答道。公孙策安慰了她两句,又匆匆离开了。
☆、双生子,双面人
展昭回到府衙,第一时间让人去了项府; 他要将项雪音手中那把团扇立刻取来; 还有之前所有那家水粉店里卖出的团扇,都将成为重要的物证。
看到展昭回来,公孙策大喜过望; 他急匆匆拉住展昭来到自己房里; 想要开口问他; 又生恐触到痛处; 只能欲言又止。
展昭明白他的顾虑,主动说道:“公孙先生,城外那具女尸,我看极有可能就是叶婷婷。”
“什么?!”这个消息极大震憾了公孙策,聂玫瑰安好是他所希望的,可叶婷婷遇害也是他不愿看到的。
公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