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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眼睛都不眨,最后笑着点头说:“你跟她真像,有的时候我还真是怀疑你就是那个苏紫宁姑娘。不过,你比她更美,更自信。十三弟果然有福气啊!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一件事,也许你,甚至是十三弟自己现在也还没发现!”
我疑惑加深,说:“是什么事?”
他的脸上色变得越发正经,他认真地说:“弟妹,你平时应该要注意一下十三弟的腿!”
胤祥的腿?对了,很多资料说胤祥好像是患过很严重的腿疾的,长年医治也未见痊愈。据说是因为他被康熙圈禁而心情不好,加上圈禁的地方环境不好,所以落下严重的腿疾。他在雍正年间因为帮助胤禛处理朝务,又患上了一些其他的病症,大病小病加在一起,以致他在四十五岁就英年早逝。
可是,现在的胤祥好像没有这种病啊?我几乎天天跟他一起睡,他的腿没事啊!
胤祐看我皱着眉头,知道我也许不相信他,他走过来小声地和我说:“其实我也只是猜猜的,你在去年生下女儿之后不是有一年昏迷不醒吗?”
我点了点头。
他说:“有一次我经过法源寺,看到十三弟从那里出来了,我去问他到那里去做什么。他说,你是在那里动了胎气,所以生产之后就醒不过来,他可以做的全做了,惟独只有一样,就是求助神明。他一有时间就会去向佛祖下跪,请求保佑你早日醒来,我那一次看到他走出来的时候,双腿好像很辛苦。我自己也有腿疾,当时已经觉得不对劲。可是,十三弟的身子骨向来就不错,不可能因为跪了一些时间就变成这样。到了今年,他被释放了出来,我这段时间再见到他,才发觉他走路的时候更不对劲了。”
有吗?我怎么不发觉啊?我说:“七哥,你肯定,胤祥的腿开始不妥了?”
胤祐不肯定地说:“我也拿不准,只是我自己当年患上腿疾之后就开始看一些医书,我知道有一些腿疾开始的时候症状并不明显,可要是不注意,日后要医治就很麻烦了。弟妹,我想十三弟也许不想你担心,就故意装着什么事也没有。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好好注意吧!”
我感动地看着胤祐,说:“七哥,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一些。我和胤祥都会感激你的关心。对了七哥,有一些事,其实想跟你说很久了。”
他好奇地说:“什么事?”
我笑着说:“七哥,你平常看起来和四哥有点像!”
他笑出声来,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啊,不过你说的也对。我给人的印象也许是孤僻了点,而四哥呢,在很多人眼里也是个冷人。”
我说:“七哥,我听了你刚刚那番话,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会主动地关心自己的兄弟,而且,你笑起来也很好看,一点也不孤僻啊。其实,你可以多笑一点,让多一点的人看得到你的笑容,这样你也同样可以得到别人的关心。千万不要认为别人的关心是对你的同情,究竟是同情还是真心实意的关心,我相信你能分辨得出来。我想,这天下间最希望看到你的笑容的人就是皇阿玛还有成嫔娘娘。”
他思考了一阵子,然后笑着说:“你说的不无道理,我会好好思考你的话。”
第六十九章 关心(下)
跟胤祐分开了之后,我回到房间,就看到胤祥着急地坐在房里等我。
他站起来拉着我,说:“你到哪里去了,我回来之后就看不到你。”
我一直记着胤祐的话,我真的想快点知道胤祥的腿是不是真的开始不对劲了。
我认真地问:“胤祥,你老实告诉我,我昏迷的那段日子,你是不是经常去法源寺,除了法源寺,你还去过哪?你的腿是不是……”
胤祥说:“你怎么知道?是雅晴说的吗?哎,还是瞒不住你。我是去过法源寺向佛祖下跪,每次跪完腿当然会有点痛啊!不过,自从你醒了之后就没事啦!你怎么这么问啊?”
我把胤祐的话转述了给他听。
他皱着眉说:“原来是七哥,不过我的腿现在真的没什么问题啊!只不过,膝盖偶尔会痛一下。”
我着急地说:“什么,膝盖会痛?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扶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说:“你不要自责,不可能是你那一次昏迷造成的。我承认,那一段时间我心情很不好,经常喝酒,睡不定时,吃不定量。走路的时候膝盖会不舒服,可是我可以肯定这不是第一次了,我在还没认识你的时候也曾经试过。”
我皱起了眉,他抚了抚我的眉心,继续说:“就在额娘过世那一年,我哭得很厉害。我一直跪在她灵前不起来,心情就和你昏迷的时候一样。当时四哥一直劝我我都不听,直到我起来的那一刻,我几乎走不到路,是四哥背着我回去的。当时我才十四岁,身子骨还算强硬,太医说以后不能经常这么跪了,不然膝盖真的会落下病根。到你昏迷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去法源寺拜佛祖,我只想着诚心诚意,总有一天你会醒过来,我跟佛祖说过,你要是醒不过来,我这条命还要来做什么,更不用说这双腿了。”
我哭着拍打他的胸膛,流着泪说:“你怎么这么笨!我又还没死,你用得着这样让自己的腿受累吗?万一你以后有什么事,我要怎么办?还好现在七哥告诉我要注意,不然,我就这么糊里糊涂被你瞒着!”
他擦着我的眼泪,说:“宁儿,你不要哭了,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瞒着你这件事。以后我不舒服我会告诉你,要不,我们回去之后就让太医来看,好吗?我知道你关心我,你不要再这么哭了,我会很心疼的!”
回到了家里,我和胤祥才知道,春绣和胤祥的儿子,在我们去了巡视畿甸的几天后,夭折了!
春绣拼命抱着枕头,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两行眼泪已经干涸了,抱着枕头小声地唱着歌。我和胤祥看到她这样都难过到要死。
我走上前去安慰她说:“春绣,你不要这样,二阿哥走了,他已经不在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胤祥也走了过来扶着春绣的肩膀,说:“春绣,孩子已经走了,你就应该赶快振作起来……”
“啊……”春绣大叫了出来,拼命喊着:“不,他还没死,他还在!”
胤祥抓着他的肩膀大声说:“春绣,你醒醒吧!孩子不在了,我们也很难过啊!”
春绣看到了胤祥,投进他怀里大哭了起来:“爷,我们的孩子死了,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他,我害死他的,我自己身体不好,让他这么早就来到世上。是我不好,这是报应,是报应!”
月莹看到我们三个伤心地抱在一起,愧疚地走进来说:“春绣妹妹,是我不好,爷和福晋不在家,我居然连你和二阿哥都照顾不好。”说完月莹就掩上帕子,拼命咳嗽了起来,看来我们不在,她要看着这个家,自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了。
春绣放开胤祥和我,看着月莹不眨眼,然后就猛地跪下说:“月莹姐姐,我怎么会怪您?要不是您,我和孩子恐怕早就见到阎罗王了。那天幸亏有你找到太医,不然,孩子也不能顺利出生。现在我搞成这样,都是我自己的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她看着我说:“福晋,是我对不起你。这是我的报应,我,我不该对爷有那种思想。虽然我嫁给了他,可是我现在才知道,这是偷来的幸福,既然是偷来的,老天爷怎么会让我得逞?”
我疑惑地看着她,然后示意胤祥和月莹先离开。
我认真地看着春绣,说:“春绣,你告诉我,什么是偷来的幸福?”
春绣向我跪下说:“福晋,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喜欢着爷。不过,我知道爷不会喜欢我的,我本来也打算好好照顾欣主子,一辈子伺候她和爷就很满足了。可是,欣主子不幸过世了,我到了您的身边伺候,我才知道为什么爷那么喜欢你。我用心照顾爷的孩子们,本来也打算就这样一辈子。可是,你生完二格格之后居然昏迷了,当时爷心情很不好,经常喝酒。有一晚,我去劝他,可是他嘴里喊的都是您的名字。还把我抱到床上,其实我是可以逃的,不过,那一念之间,我选择当您的替代品。我想,尽管只有那么一次机会,我也很想成为他的人。后来,我怀孕了,他很后悔,觉得对不起我也对不起你。我才知道,我的选择是错的。我的孩子就这样命苦,不能怪上天,只能怪我自己当初一念之间的贪心,是我害了他!”
我扶起了她,说:“春绣,尽管你当初没有拒绝胤祥,可是到现在为止,我都认为你是个好女人!我认为,爱一个人没有错,尽管那个人不爱自己,你也没有错。只要你没有做出伤害他的事,你就是对的。你知道吗,虽然二阿哥离开了你这个额娘,可是我相信,尽管他很小,可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的额娘从此自怨自艾地过日子。你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振作起来,知道吗?我们都很关心你的,我们这个家还很需要你,菡儿和弘昌,是欣雨姐姐的孩子,你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你舍得离开他们吗?”
春绣看着我,泪珠不停地滑落,终于她被我这番话说服了,搂着我的肩膀哭了很久,释放她心里所有的悲伤……
第七十章 云轻
到了三月,康熙复立了胤礽的太子之位,我和胤祥的心都稳定了不少。胤礽派人带了几封信来,说是想见见蔚蓝。
我和胤祥当然明白他们俩的心情,所以先把郊外的其中一间庄子的奴才调到其他地方,把庄子归到诺林的名下,那庄子表面上就是我和胤祥赐给诺林和雅晴的礼物,表彰他们忠心为主。可是实际上,我和胤祥就经常打着去庄子散心名义,把蔚蓝当作是丫头一样带着去。他们两个很不容易才见一次面,我和胤祥还有诺林、雅晴自然不会阻碍着他们两个谈情。
可是到了四月,康熙又要巡幸塞外,虽然胤祥在很多人眼中已经不再受到康熙的重用,可是康熙还是坚持把胤祥带上。就这样,胤祥又离开家里五个月,他和胤礽几个兄弟要到九月才能回来。难为我和蔚蓝要受着五个月的相思之苦。
他们回来的第一天,胤礽就迫不及待地让我带着蔚蓝去庄子见他,没办法,我和胤祥只好舍命陪君子。以往我们都带着蔚蓝、雅晴和诺林同行,这样比较能掩人耳目。这次,也不例外,胤祥和诺林依旧在庄子外面负责烤鱼和烤鸡、我和雅晴就负责在厨房烧饭做菜,至于胤礽和蔚蓝两个,当然是藏在屋里尽诉分离多月之情……
就在我们六个人围在外面的桌前喝酒赏月之际,一个男人被几个壮汉追逐着向我们这边跑来。
诺林和胤祥马上上前看个究竟,我们就看着那个男人向诺林和胤祥求救,看着诺林和胤祥冲上前去打走了那几个壮汉……
诺林和胤祥扶着那个男人回来,男人似乎受了重伤,诺林撕开他背部的衣服一看,原来他被人打得很严重。可是那个男人看上去似乎不觉得辛苦,只是解开自己的包袱,跟诺林说:“这位兄台,可以麻烦你帮我敷药吗?”
诺林看了看胤祥,胤祥点了点头,诺林就扶着男人进去敷药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出来了,男人向我们跪下说:“谢谢各位仗义相救,我云轻在这里谢过各位!”
胤祥笑着说:“看你刚刚的伤势不轻啊,现在怎么精神这么好?”
云轻笑着回答:“公子,不瞒您说,我是一位大夫,刚刚追杀我的人是我病人家属的手下,我坚持要帮那位孕妇开刀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