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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边韦小宝没了动静,梁九功却是忍不住了。这些人这个大太监是越做越得意,越做心越宽,可以说除了韦小宝,他就是康熙跟前儿的第一得意人,就连苏麻喇姑平日里虽说还是对自己有教训,但是眼中的看重可也是日益的浓厚了。这太监在宫里图的什么,不就是权利,不就是那份体面、尊重吗?这人呐,就像之前空澄说的,心大了,反而好多事儿就看不清了,拎不清了。
所以,就连韦小宝都保持了沉默的时候,梁九功突然弱弱的冒出了一句:“万岁爷,这事儿,那位夫人是怎么想到的?”
康熙的眼神顿时如刀子一般射向了梁九功,看的这位梁公公心中顿时后悔不跌,完喽,完喽,这下可是踩了雷区了。
康熙的眼神眯了眯,然后高深莫测的开口:“去准备准备干活吧,行了,都下去。”
这就完了?梁九功不可置信的微微抬头扫了似乎什么都没听到的皇帝,心中顿时有了几分计较,莫不是西园那边也遭了忌讳了?梁九功恭敬的退了下去,心中打着鼓,同时也为日后的火烧洛园埋下了祸根。
韦小宝倒是临走之前看了梁九功一眼,然后唇角勾起一个讽刺凉薄的笑容,甩甩袖子,干脆利落的走人了。
等到乾清宫里只剩下康熙一个人了,康熙慢慢的走到御座上坐下,沉思了半天,开口:“你有很么想说的吗,阿布达哈?”
从乾清宫一侧的幕帘后面,阿布达哈手中握着那片晶莹剔透的树叶,脑中想着的是当年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子时候的情景,自己的名字是阿布达哈,本意就是叶子,那个女子当然笑的很是清婉,眉眼之间虽说是说不出的高贵,但也有着一股让你情不自禁的就像亲近的柔和,自己拒绝了称呼那个女子“主上”,看得出,总是神情淡淡的女子眉眼之间有了一丝明显的失落和释然,当时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呢,对了,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手中溜走了再也回不来的感觉。直到现在,看到了女子对长华那毫不掩饰的亲昵,阿布才明白,就是一次拒绝,自己就永远失去了真正走进那个女子心里的机会。就如同此刻站在自己身前的皇帝,当年的小主子,不也因为一念之差,就再也回不到过去?
阿布的心里这么多年早就变了,当年的小主子早就随着康熙朝的逐渐稳固而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中,就连记忆都被残忍的剥离的一干二净。阿布其实不恨空澄对自己的冷漠和严厉,因为她非常清楚,她是在救自己。只是人心总是贪婪的,没有比较就没有晦暗。阿布的心中那些深厚的怨恨就连她自己都胆战心惊,唔,不知道当年的佟太后是否也曾经那样被那个女子吸引,然后变得如此的歇斯底里?
阿布达哈非常平静的走到御桌前,毫不在意地上的乱七八糟,恭敬的跪下回话:“回皇上,主子曾经说过,当年除了佟太后之外,最长到她那里去的,就是太后娘娘了。”
康熙审视着阿布达哈,半晌才开口:“是吗?早就认识了?难怪她一点都不奇怪……”只是额娘你为什么要瞒着儿子?是不信任还是没必要?每日里听着儿子去慈和宫对一个卑贱的女人跪拜,您,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又想起了空澄和长华自然亲近的相处,康熙竟是一瞬间觉得心头都绞痛不止,额头上的汗滴滴答答的向外冒着,晕湿了桌面的宣旨。
作者有话要说:康熙越来越渣了……囧
☆、37孝惠
康熙一出生就被孝庄抱走了;但是孝庄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而且起初也并不是最看重康熙;所以当年的三阿哥一出生就是由太后带着;虽说不亲不近;但是却也是从小养到大的情分。更何况,孝庄为了控制好康熙;自从他启蒙开始,第一件灌输进康熙心里的信念就是‘孝道’二字,虽说这些理念随着祖孙二人的矛盾激化越发的成了鸡肋;但是这也无法抹除康熙心里对于博尔济吉特氏的定位。更何况是这么个时候;宫中唯三剩下的长辈;孝庄和康熙不过就是面子上的事儿了,空澄此刻正和康熙处在一个微妙的关系中,那么总是不显山不露水一副平常心态的太后就越发的在康熙的心中鲜明了起来。
康熙迫切的需要有一个人能够寄放自己的感情,所以,从小就抱着自己在怀里的皇额娘终于开始了她平稳幸福的一生。
正如当年空澄告诫孝惠的话:“在这座风云变幻的皇宫中,冒出头的钉子总是需要被拔出的,而当影响不在了之后,无依无靠的你,便和同样高高在上孤家寡人的他,足以相依为命。孝庄成不了你的倚靠,而你的下半辈子,永远都掌握在上位者的手中。”
孝惠虽然当年并没有懂,但是她却深深的知道,自己要想保住命,就要平凡再平凡,低调再低调。她很清楚,这个清宫是容不下蒙古女人的,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挣的?只是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她都注定无法反抗孝庄一丝一毫,那么沉默静守,木讷平庸,便是她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外壳了。好歹同为科尔沁的女人,太后不会容许自己有事,同样身在高位,只要她自己不出错,无论是对着天下百姓还是安抚蒙古,她也都不会有事。所以,平静如水的活着,看该看的,不听不该听的,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孝惠的一生就是如此的平淡却真实。
至少直到死,她都做到了当年佟佳仪容没有做到的事情,那就是保住本心。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活着,苍白却也充实。
但是,孝惠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在这样平淡的命运中,至少她终于不平静了一回。于是,当一个白皙俊秀的青年打开暗格的门,将自己从里面扶出来之后,当自己第一眼看到那个身着明黄色龙袍凤眸含泪,猛的跪在自己身前的皇帝的时候,孝惠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想要问问上天,这样的回报,这样戏剧性的母子情,到底和自己这样苦涩的生命相比,究竟是值,还是不值?
博尔济吉特氏仔细打量了一下将近十年没有再见过的皇帝,那个年幼的帝王如今身材挺拔,面容硬朗,那双纯黑色的眼眸中有着和他阿玛一样的倔强,越来越像了,也越来越让她恐惧,害怕。没有人不害怕帝王,尤其是她!再稀薄的泪水也掩盖不下那双冰凉的大手之后的坚硬如铁的内心,一颗帝王之心。
她知道,她没有死,还要活下去。无论自己是不是情愿,至少在自己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保持了谦和淡然的微笑,搀扶起了龙威日盛的帝王。
“皇额娘,儿子不孝,让您受苦了。让阿布给您看看吧,至少让儿子放心。”看着一眼中激动却竭力保持平静的女子,康熙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这也是从小养大自己的嫡母啊,从蒙古孤身来到这里,受尽了困苦,自己不就是她最亲近的人吗?
孝惠看过去,那是一个一身浅蓝色旗袍的女子,面容看起来十分年轻,但是那双沉静的眼睛却如实的反映出了女子的年龄,那样深邃沉稳的眼神绝对不是年轻人能够有的。
孝惠非常清楚的感受到扶在自己一旁的那个灵巧的青年身体猛地一震,眼角看去,青年的眼中有一瞬划过了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随即就非常迅速的低下了头。孝惠心中微微一动,再次仔细打量着这个叫阿布的宫女,突然心中勇气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是在哪里见过呢?不,不,不,她没有见过这个人,只是这个叫阿布的身上有着什么东西让自己……是了,是了,是那个人啊,孝惠心中微笑起来,这个女子的身上有着那个人的影子。孝惠心中顿时安稳了不少,彻底的放下了心思。
原来如此。
原来她能得救终究还是靠她的福。
“过来给哀家看看吧。”孝惠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阿布达哈,然后微微叹息,终究还是差的太多了,那个人,又岂是那么好模仿的?但是心底却还是放下了心,那个人调教出来的,总是不差的。
“回皇上、太后,太后娘娘的身体只是有些虚弱,可能是这些年常年住在窄小的屋子看不到阳光所致,日后几天只要合理的调理,甚至是不用用药的。”
“哦?竟是这样!”康熙眼中大喜,他同样是相信阿布达哈的,和孝惠一样的理由。
“皇额娘,这真是太好了。”
太后微微抿起唇露出浅浅的笑意,眼眸中有着恍然大悟的神情,口中低低的喃到:“原来如此。”
“太后您说什么?”阿布的耳力显然要比康熙好使,疑惑的看着这位太后。可真是一位福泽深厚的主儿,这样被不见天日的囚禁了近十年,竟然都身体无恙,简直让人都不可置信,更难得的,她依然能够保持那样平静从容的心胸,太过难得。
孝惠看了看皇帝,眼神带着点点的柔和:“哀家这条命啊,可是多亏了一个人才保下的。”说完不等几人反映,却是又站起了身:“你这个孩子既然能让皇帝带进来,可见是个好的,扶着哀家进去,哀家要去取样东西。”
韦小宝的眼中也是有着好奇,不知道这个太后娘娘有什么东西竟是这般惦念,还要回到那个囚禁她的暗格。
就见太后微微弯了身子,伸出手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眉目顿时舒展了:“就是这个。”
康熙等人围拢过来,就发现孝惠的手中有着一串纯白的珠子,而且整串手串似乎还少了几颗。稍稍靠近之后,康熙、韦小宝、阿布达哈顿时神色大变。
被困了十年,一朝被放出来,孝惠竟是有了几分玩笑的心思,好笑的欣赏着康熙几人的脸色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似乎都对这个不是很陌生。”顿了顿,孝惠继续笑眯眯的说道:“这是当年我从那个人手中得的,也就是有那么几次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吃了几颗,毕竟实在是太香了,我也没想到看起来这样的东西竟是入口即化的,幸亏自打得了之后就随身带着了。不过现在好了,皇帝,就给你罢!”
“皇额娘?!”康熙愣了,脑子里有些转不过弯来,但是他还是飞快的退了回去,苦笑道:“皇额娘这是寒颤儿子呢,儿子有更好的,这是皇额娘的,皇额娘以后还要庇佑您的子孙们呢。”
“哦?说起来,皇帝,你有几个孩子了?嗯,皇上是要多子多福的,也罢,哀家就替你收着,以后会有用的,想是她也是这个意思的!”这样的东西,此刻放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想着不远处的慈宁宫里的那位,至少还是不会伸到自己的宫里的。孝惠心中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非常痛快的就收回了散发着熟悉的冷香味的珠串。
“对了,皇额娘,有个事儿儿子要告诉您。”康熙仔细观察了自家皇额娘的神色半天,似乎自从珠串的香气蔓延开来后,太后的神色更是红晕了些,康熙想了想,毕竟有些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早些知道,这边也早些做准备。
“什么事情?”太后疑惑的看着有些吞吞吐吐的皇上,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能够让他为难的会是个什么事情?她可是知道自己看大的这个孩子是个什么脾气,虽然看起来稳重,但若不是着实聪明了些,就冲那内里的暴脾气急性子,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这位,可是着实能够做戏的主儿,这副大气的样子可不知道骗了多少人,怕是连太皇太后都不知道这爱新觉罗家爷们的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