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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一字的开口,蓝卿的语气缓慢而且带着说不出的沉重。
“尔雅大人任芳极国冢宰一千一百二十年,而后退还仙籍,三日之后,病逝。”
似乎没有看到空澄猛然震动的眼神,蓝卿又继续的开口:“芳极国前任太师,何嘉字梓竹 ,于宁和女王薨逝后,退去仙籍,隐居泉乡,平静一生。”
蓝卿突然微微一笑:“主上,白绸让我给您带句话,既然他是您亲手选定的大司徒,那么作为芳极国地官长,他会亲自守护着您曾经亲手爱护过的这一片土地,这一方百姓,然后一笔一笔的记录下来,他,会等着您回来向您复命。”
空澄猛的站起了身,死死的盯着面带微笑,眼中却充满了酸涩的蓝卿,蓝容毓,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值吗?空澄此刻胸口憋闷,很想不顾一切的将面前这几个眼露疯狂的人给揪起来好好地问一顿,但是,握紧了双拳,空澄死死的抿着双唇,猛的闭上了眼睛。
“……我会回去。”半晌,嘶哑低沉的女声传来,空澄抬起头看着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两男一女,微微的露出了笑容:“我会回去,回到芳极国,还有你们。”
“我,不会再失约了。”
“是,主上。”三个人齐齐的站起身,行礼。清一色的动作让空澄几乎僵直了唇角,对上司徒谦满是笑意的目光,空澄缓缓的舒了口气,终于放下了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犹豫不决的念头,她,终究还是属于十二国,属于芳极国的土地。她,从未如此清晰的明白这一点。
如果,眼前的三个人就是天帝的最终目的,那么,不得不说,空澄,认命了。
井然有序的四九城中渐渐的回复了繁华和热闹,时间总是会冲淡所有的谈资,无论是好与不好,即便是一如三个月前的那一场大火,新的一年过后,也如同灰尘一样落在了众人记忆的角落,不再成为流动的风波。
“你确定要走?”紫禁城最高的地方,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子神情阴郁的盯视着下方,语气阴沉不定,但是只要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那暴戾的身后,是属于男子独有的悲哀和挽留。
不过,这些都与少年无关。少年俊美消瘦的脸颊上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淡淡的看了康熙一眼,随即将目光看向了慈宁宫的方向,意味不言而喻。
不远处突然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一个身形急切的少年猛地出现在两个人的视线之中,看到站在身前不远处的年长的少年,胤礽顿时不管不顾的开口:“六哥,孤不许你走!”
长华挑起一边的唇角静静的等待着来人的靠近,然后不慌不忙的开口,语气中是满不在乎的疏离和冷漠无情。
“太子慎言。这宫里的六阿哥可是您的亲弟弟,草民不才,可当不得如此称呼。”
“爱新觉罗·长华!”康熙愤怒的咬牙,目光灼灼的瞪着少年一脸凉薄的模样,那头碍眼的长发正随风飘扬,一如少年怎么样都不会停留的心:“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草民!如果他是草民,那么他们又是什么?
“皇上。”长华眉眼疏冷,远远看去,那样无为的神情竟是似乎和谁重合在了一起,或许该说,不愧是她教养大的孩子,竟是与她如此的想象……
“莫要忘记您当初的承诺。虽然玛嬷不在这里,但是,”长华的口一张一合的吐出了让康熙猛然骤痛的字眼:“君无戏言,我,这辈子都和你爱新觉罗家没有半点关系!我的生命,从来都不掌握在你们的手中!”
长华说完,看也不看脸色如何苍白的太子胤礽,扬起衣袖,转身大步离去,将这阴暗的皇宫毫不留情的抛在了身后。
“六哥,您不在意我和皇阿玛,难道您连三弟也不管了吗?”
“……他的人生自有他自己负责,而我,长华,永远都只有一个亲人,永远不变!”
长华茫然站在京城的街头,仅仅只有十一岁的年纪,少年的神情挺直的让人几乎有落泪的冲动。只是快要入夜,行人匆匆,长华突然不知道,他之前在宫里一直都住在西苑,而进出了皇宫,没有了玛嬷的身影,他又要何去何从?
“呵,果然是个倔强的小子,难怪主上放心不下。”一个满是戏谑的声音出现在长华的耳畔,长华猛的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正盯着自己看的男子,蓦然竟是觉得有些眼熟。
“要不要和我走,会有好事发生哦~~”男子的语气充满的诱惑,满是笑容的眼眸直直地看到了长华空荡的心底。
突然,长华冷漠的瞳孔猛的一缩,平静的眼神骤然犀利了起来,尖锐、急切,满是隐晦的墨色。
男子猛然大笑出声,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他知道,这个小孩儿一定会跟过来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掩藏在帷帽之下的,那在这个时空犯有杀头死罪的——浓密黑亮的长发!
☆、64可期
感受着身后那夹杂着迫切忐忑的冷厉气息;司徒敏之非常恶趣味的笑了,他绝对不承认自己会带着这小孩儿绕圈子其实是嫉妒了;嫉妒这么多年竟然是他陪着主上;而不是作为臣子的他们!
不过;司徒敏之心头突然浮起几分不好的预感,这小孩是不是也太沉得住气了?都已经绕了这么半天;他就不问一句?司徒敏之皱皱眉,然后不再多想,开始向着几人下榻的客栈走去。
长华的眉眼渐渐的随着接近的距离舒展开来;眼中显露出一抹激动;直到客栈的大门近在眼前了;终于再也不会错认那一息熟悉的毫无遮掩的气息,长华猛的一跃而起,毫不顾忌前方带路的男子愕然的眼神,两步就窜上了客栈的二楼,竟是完全无视了楼梯,伸手猛的荡开了二楼的窗子,直直的窜了进去。
“这……这……”司徒敏之的嘴角猛地抽了抽,然后又低下头轻笑了两声,也飞快的奔进了店内。
这是一件极为朴素的客房,长华的视线飞快的扫视着屋内,知道真真切切的看到自己期盼的影子,十一岁的少年甚至来不及奔到近前,就扑通一声的跪倒在地,声音嘶哑的吼道:“玛嬷!”
空澄站了起来,轻轻叹息一声,走到长华身前,揉了揉少年柔软的长发:“跪着做什么,还不起来。”
“呦呦,竟然哭鼻子啦~”司徒谦不着调的声音调侃的从门口传来,和屋内的蓝卿对视一眼,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蓝卿好笑的摇摇头:“主上,可要传膳了?”说完目光转动看向微微一愣的少年:“主上可是等了很久了。”
长华紧紧的握住自家玛嬷的手,眼带审视的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眼中微微闪过一抹惊愕,随即就是沉默的点头:“麻烦了。”
司徒敏之挑了挑眉,眼中露出几分兴味,这就迫不及待的宣誓主权了?看向空澄,发现自家主上眼中难得的噙着笑意的看向自己,顿时司徒谦兴奋了,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就是自己去欺负这个小子,主上也不会有意见了?
蓝卿对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气氛视而不见,转身就要出去,韩暮突然开了口,声音冷冷的道:“我去。”
蓝卿看向韩暮,发现衡阳眼中的坚持,随即不再多言,只是转头看向空澄:“主上?”
“去吧,不必留手。”空澄笑着点点头,既然她已经从那个皇宫出来了,那么便不必再顾忌康熙等人,她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再来纠缠,也没必要留情,虽说痕迹暴露会有些麻烦,但是,她于此,可不是要过束手束脚的日子的。
衡阳顿时眼中一亮,竟是有了几分孩童般的欢喜。
空澄好笑的摇摇头,看向一直不看自己的司徒谦,竟发现这连尔雅都刺不透的厚脸皮竟是红了几分,顿觉好笑又好气。虽然感念他们对自己的看重,却也心疼他们的不自信,如果千年的陪伴都比不上几十年的算计的话,那么她空澄也未免太过无情了些,又如何值得他们舍弃这一辈子从十二国追到大清?
突然觉得手下的力道突然紧了紧,低头就发现长华的眼中露出了几分了然的深思,知道这孩子还是发现了这几个人的身份,空澄对上长华抬起头询问的视线,含笑点了点头,就见这孩子眼中蓦然露出了几分挑衅的意味。想必也是发现了屋外的几个人,终于明白司徒谦留下这几条尾巴的用意,顿时挑了挑眉毛将反击送了回去,顺便送上几个不屑的眼神表示鄙视,这两个人,竟是真的扛上了。
居然想到用这么愚蠢的方法来试探自己在玛嬷心中的重要性,真是幼稚之极!
该死的小鬼。司徒谦眉毛跳了跳,顿时反唇相讥,哼,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跟个被人抛弃的小狗似的可怜哦,没断奶的小毛孩!
“主上?”目送衡阳离去,蓝卿回头发现又对上了眼的两人,转头看向空澄。
空澄笑笑的摆摆手:“这是好事。”
蓝卿顿时明白了自家主上的意思,默默的给敏之送上一抹同情的视线,唇角露出同样的笑意,果然还是当年的主上,这和冢宰大人一模一样恶劣的性子,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长华,过来。”
“玛嬷。”长华乖巧的走到空澄身边,看了看,然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自家玛嬷的身边。
空澄抬头正好对上司徒谦灼热的眼神,司徒谦顿时一囧,撇撇嘴:“臣不会和小孩儿计较的,主上大可放心。”
“哼,吃不到葡萄的狐狸。”
“你!”
蓝卿摇摇头,顺手站到了空澄的右手边,衡阳也默默的坐在了空澄的对面,于是,等大司马回过神来的时候,留给他的就只剩下了两个座位,要么,离空澄最远,要么,就是长华的身边……司徒谦顿时黑了一张脸,看看衡阳,呃,这个大冰块他惹不起。再看看蓝容毓,人家本来就没坐下……
还是空澄打断了这份诡异的气氛:“好了,坐下吧。”然后看看长华:“长华,你认识几个?”
长华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又注视了三人半晌,指了指韩暮:“孙子认识这位大人,芳极国秋官长,大司寇韩暮,韩衡阳。”
衡阳和蓝卿同时一愣,司徒谦撇撇嘴:“你不会是看她是女子才认识的吧?”来到这里虽然没多久,但是几个人已经了解了不少这个时空的规则,比如那让人无语的男尊女卑的制度,要知道当初若不是蓝卿的阻止,这女人早就不知道把几个女的给砍了。毕竟跟着空澄多年,衡阳最看不惯的就是不会自尊自爱的女子。
蓝卿倒是想了想,说:“不知道殿下是从哪里知道的臣等?”
长华一愣:“殿下?”
空澄弯唇一笑:“既然都到了这里,朕也早就不是芳极国的王上了。”摆摆手止住几人冲动,空澄的声音平稳从容:“芳极国总有属于它自己的命运,不是我们可以操纵的,我想,你们会追随着我至今,也不只是因为我是那‘女王’的缘故吧?”
“主上?”
“我依然是你们的主上,这点毋庸质疑,只是不再是芳极国女王了,‘宁和’女王已经死了,你们不也是自称前芳极国臣属吗?”
“是,臣……属下知道了。”蓝卿轻呼一口气,眼眸闪着异样的光芒,只要依旧被您所肯定,那么无论是什么样的地位,都无所谓。
“您是我承认的王。”衡阳毫不犹豫的开口。
“哼,啰唆!”司徒谦挑挑眉,只要这女人不是想要毁约,他才不在乎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空澄点点头:“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