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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道由远及近杀机凛然的急促脚步声伴随着毫不遮掩的凛然杀机和近乎沸腾的妖气便闯了进来!
羽衣狐一怔,下意识地把手中抓着的公主向后一推,扭头看向了这位来势汹汹的不速之客——
“……啧。”
滑头鬼盯着自己被七八把刀挡住的自己的刀刃,有种意料之中的不满,毕竟是老牌的大妖怪,若是这么轻易得手反而不对劲,可惜自己仅仅只差一点就能划开狐妖的那张脸——
“哪里来的小虫子?”羽衣狐眸色一沉,随着身侧侍奉妖怪的攻击,来者不得不拉开距离,向后退了好几步。
“——奴良组总大将,奴良滑瓢。”
那俊美异常的妖怪嗓音低沉,妖风卷破了他的上身的衣服,露出奴良滑瓢线条完美的上身肌肉和背后大片妖艳华丽的刺青。
狐妖打量了一会这名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妖怪,单枪匹马闯入大阪城勇气可嘉,实力也算是不错,却不需要太过当回事儿。
只可惜,奴良滑瓢的语气可完全称不上客气:“你刚刚抓住的那一位是我看中的女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改了性子要把她吞进肚子里,那么抱歉了,我要把她带回去。”
连素一拍手,反应过来了。
滑头鬼这种妖怪本身就是极擅幻术,而自己为了节约力气并没有太过花功夫,只用了简单的术法遮掩了容貌变成了樱姬的样子……想必奴良滑瓢只需要一眼就看出自己到底是谁了。
……本来以为至少这几天能让奴良滑瓢跑的远一点,到底还是失策了。
她面无表情的想着,耳朵里听着羽衣狐和滑瓢驴唇不对马嘴竟然还能对上线的一番对话。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羽衣狐冷笑一声:“我把她们弄过来的目的本来就是要为了吃的,谈什么改了性子。”
“——哦?”奴良滑瓢立起刀刃,用他一贯吊儿郎当的语气回道:“你将她烧死又束缚在陶俑之中,结果现在却要把她吃了,这不是改了性子又是什么?”
话音未落,屋内的妖气渐浓。
“……哇哦,竟然是百鬼夜行啊,我竟然还真的有重新看到这种画面的一天。”
连素啧啧称奇,她被关了这么些年不被允许与外界过多接触,再度亲眼看到百鬼夜行自是稀奇之事,乍一看去,她这个猎物反而比另外两伙势力显得更加游刃有余坦然自若。
只可惜她的这句随口称赞落在两方耳中却是成了不同的意思,羽衣狐轻蔑的瞥了一眼“无知的小公主”,声音一扬,里面藏着的满满都是不耐烦:“没见过世面的人类,这不过是妾身在吃了你之前的余兴节目罢了。”
听在奴良滑瓢的耳朵里,便是使他心中怜惜愤怒之情压过了原本,连素此刻本就没穿巫女服,一身华服十二单和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反而让她的身上有了些罕见的烟火气;连姬容色极盛这点滑瓢清楚,只是被那副高高在上的清冷气质和巫女服掩盖了她原本明丽雍容的倾城风情,再加上妖怪对巫女本能的畏惧与排斥,使得滑瓢这些年来虽然也算是对巫女心有所想念念不忘,一点执念翻来覆去硬生生被自己念成了痴恋之情,但也是也下意识忽略了她的外貌。
奴良滑瓢脸上线条一绷,沉声道,“别急,连姬……我这就把你带回来。”
“……连姬?”
狐妖一怔,下意识看向了一旁容貌精致的小公主,一个近乎荒谬的想法渐渐浮上心头,神情冷淡的羽衣狐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愕然道:“……你说她是连姬!?”
连素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久违的头疼感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上。她撤去了身上的幻术遮挡,露出狐妖所熟悉的那副形貌。
……然后冲着愣住的羽衣狐,挥了挥手。
羽衣狐怔愣片刻,忽然露出了狂怒的表情:“若是寻常人类也就算了,这区区蝼蚁凭什么说你是他的女人!!!我待你不好吗!?我为了你百年连我的孩子都顾不上,你凭什么让他说你是他的女人!!!”
正忙着控制住用袖里乾坤藏着的压切长谷部让他不要跑出来的连素:……
……这重点,是不是哪里不对?
第10章
连素现在有些头疼。
她将压切长谷部连着刀鞘一同从袖中抽出,羽衣狐瞧见那熟悉的打刀,神情更是愤怒。“你这是背叛我吗!连姬!?”
被妖气笼罩连月光也变得冰冷骇人的黑暗房间之中,却没有任何一双眼睛能从那年轻女郎的身上舍得挪开。
“这既是……凭着美貌即可成为传说的,倾国的巫女?”百鬼之中不知是谁喃喃自语了一句。
从未见过传说中让第六天魔王神魂颠倒的巫女连姬,乍一见到真容妖怪们一时间竟是愣住的不知凡几。
——立于百鬼之中的窈窕身姿,其呈现出的风采已经到了诅咒级别的地步了,再想想羽衣狐这般反应,没法不让人联想到这千年狐妖对这被她掳来的巫女究竟是个什么心思,人心可乱,妖竟也为她着迷?
身处后方的牛鬼目光落到了奴良组总大将的身上。
来吧,要怎么做呢,总大将——
而滑头鬼却因为连素望过来的目光,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牛鬼:……啧。
“……我应当说过让你回去的话?”连素皱眉说道。
“是你叫人转达的,我就当不是你说的了。”滑头鬼流里流气的笑了笑,刀刃横于身前,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认真的意味,“之前不是说了吗?老子喜欢你。”
年轻的百鬼之首,意气风发,百鬼簇拥,此刻他站在这里,嘴角的弧度却多了几分自嘲的寂寥:
“我从当初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这份心思就没变过——不过当时你是高高在上隐居灵山的巫女,而我只是个连你身边刀剑化身的付丧神都赢不了的小妖怪。”
羽衣狐发出了一声冷漠的嘲笑。
“听啊,连姬……你这罪孽之身竟然还能惹得血气方刚的妖怪为你出生入死呢……对着妾身挥舞刀剑的妖怪有百年不见了吧?别担心,连姬,等妾身看完这场余兴节目之后自然会过来和您聊天的。”
她抬手一挥,无数妖怪自然凑上前去拦在他们身前也拦住了滑头鬼的视线,羽衣狐舒展自己转生之后的七条狐尾,对着连素露出了冰冷的笑容:“没关系的呦,连姬;这种事情如果是你的话无论多少次妾身都会原谅……是了,像是当时从织田信长手中将你夺走一样……像是当时从信女清姬手里把你带走一样……无论多少次,你都会回到妾身身边。”
滑头鬼神情阴沉,可他手中刀刃尚未抬起,就听得连素轻声说道:“——所以说,为什么滑瓢你一定要过来呢?”
奴良滑瓢并未来得及张嘴。
因为他看见连姬手中的刀刃早已不知何时出鞘,悄无声息地刺穿了羽衣狐的心口。
——连姬应当是擅长刀剑的,这一点他们都有这个认知,这乱世中能一人守一山的美貌女子定时有几分本事,她身边并没有其他武器,也没有寻常阴阳师与巫女惯用的式神,只有一名刀剑化身的付丧神,后来的织田信长以断刃再次敲开了巫女的门,也算是落实了这一点问题。
但是到底有多擅长呢,倒是没人知道。
第六天魔王威胁她的时候,她没有自己动过手;
清姬将她生生烧死的时候,她没有自己动过手;
羽衣狐将她囚禁在这里这么久,她也没有自己动过手。
现在羽衣狐终于看见了她握刀的样子,老实说,那样子要比她沉默不语死气沉沉的样子美得多了……
可是——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连素一脸淡然的站在面前,连接着自己与她的是刺破胸口的长刀。
那一身白衣的巫女抬起头,冲她笑了笑。
然后,单手握刀,直接顺着刺入胸口的刀刃一把摁了下去!!!!
羽衣狐瞪大了眼睛,本能的退后一步,用力捂住了自己的险些就被划开两半的肚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狐妖的惨嚎惊住了所有的妖怪,有几个想要冲上前,却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似的直接瘫软在地,滑头鬼一方的牛鬼顿时觉得哪里不对劲,试着运转妖力,体内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凝滞住了一样,动一动也都觉得难受至极。
“所以啊……我才问你为什么要回来。”
连素提着刀,慢悠悠的绕过满地动弹不得的妖怪,冲着只能用刀撑住身子的奴良滑瓢走了过来。她抬起一手,轻飘飘的在他的肩头向后一推——
“——唔!”
有几个影响较轻的冲上去,接住了跌坐在地的总大将。
“就这么冲进来,太给我麻烦了。”
滑瓢看着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着,刀尖在他前方的地面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印子。“就到此位置了哦?这条线之前你不要越过,我还能控制住不把你和你的部下们牵扯进来,再进来,无论生死皆不负责。”
“等等啊!连姬!!!”
奴良滑瓢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想要同她要一个说法:“你如果拥有可以打败羽衣狐的能力为什么偏偏要等到现在!?你戏弄我,很好玩吗???”
“戏弄?我没有让你进来哦,滑瓢。”连素莫名其妙的回头看着他:“我已经让你离开了吧?站在人类舞台上的羽衣狐,我扯你进来又有什么意思?”
“……什么叫,人类的舞台。”
连素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滑瓢啊……”她语重心长的开口,抬刀指向了远处满身是血的羽衣狐:“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织田信长的妹妹织田市的女儿,丰臣家家主丰臣秀吉的侧室,也为他生下了唯一一个活到现在的孩子,完全可以说是这个时代举足轻重甚至影响到历史级别的大人物。”她走到了羽衣狐的面前,冷冰冰的锋利刀尖挑起了浑身颤抖的羽衣狐的下巴,轻声说道:“历史上,应当死于庆长二十年的五月七日。”
羽衣狐拼了命的用积累下来的所有妖力护着险些被一刀劈开的腹中孩子,太过复杂的感情扭曲了她的脸,这个爱慕多年的女人没说一个字都让她觉得陌生无比。
当她提及历史二字,她颤声问道:“——你说历史上,是什么意思?”
“我在测试啊,葛叶。”她念着狐妖的本名,轻笑着说:“……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的历史是否可以被修改,我可是十分好奇这件事,逆转的齿轮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如果是顺势而为呢?”
羽衣狐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茫然。
“呀……其实这件事早就开始做准备了哦?”连素语气温温柔柔的,好脾气的解释着:“因为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在你身边呆了这么多年看着你工作,结果大部分事情依然是按着原定的历史来进行的,这倒是有些无聊了,我只是想看,却没打算主动参与进来,如果你能更加放肆一些就好了。”
“……什么意思?”
连素蹲了下来,拍了拍羽衣狐的脸,女子掌心冰凉,没有丝毫灼伤皮肤的滚烫。
“意思就是,当时袭击织田信长让他重伤不醒的妖怪,你以为是谁派出去的?”
她笑了笑,笑容明艳,却比这满屋的妖气更加骇人。
“——是我呀。”
第11章
虽然说了那么多遍,求了那么多次,但是对于连素来说死可不是个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