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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素看透了他气势汹汹之下的那点心虚,忽然觉得自己教育孩子的道路果真还是任重而道远。
在这种心态的催促下,她把长剑插在土地上,转过身对着爆豪胜己苦口婆心的教育起来:“我说胜己啊,你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目光要学会放得长远一点,还有那个令咒,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那玩意真的很难搞到手……”
正当连素不顾场合的开始长篇大论的时候,这时,那边的脑无忽然发出了一声刺耳难听的长啸声,猛地冲了过来,冲着毫无防备听着连素说话的相泽消太用力挥下了她那巨大的手掌!
那反应太快了,快的这里所有人仿佛都没有来的及反应过来——而相泽消太倒是察觉到了,可脑无攻击的方向却好巧不巧的正是自己受伤的一侧!
而这边连素被迫打断了谈话顿时面色一沉,在女王灵基的状态下对着爆豪胜己也许还能隐约察觉到平日里那个平易近人的连素的影子。可作为历史上出名短寿却政权稳固的女王,她靠得可不是那所谓的平易近人的对人态度或者是被无数人称赞过的美貌。
说得直白一些,如果以后世评判各位皇帝的措辞来评价珊戴拉一世,她完完全全可以跻身于暴君一类。
白发的女王重新握起长剑侧身上前,轻飘飘的斩下了对方的一条手臂。
剑锋上垂着殷红的血,女人的神情平静而淡定。
原本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恐怖怪物却像是畏惧着什么一般退后了几步——对于某种事物的恐惧重新支配他早已失去的理智与生物生来便拥有的本能,那一刻,这怪物尝到了比死亡更恐怖的诅咒。
这一次,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有某种很可怕的东西,突然出现了。
连素挥掉了剑刃上的血,连原本还算得上平和的声音里此刻也已经带上冰冷的肃杀之意:“谁允许你抬头看着余的……杂种。”
——那边的死柄木弔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现在杀了她!立刻杀了这个女人!脑无!!!”仿佛撕裂喉咙一样的惨烈吼叫从这青年的口中吼了出来,而那本应第一反应便是遵从命令的脑无却发出了一声近乎悲泣的咆吼之后才动手,连素盯着他重新再生出来的崭新手臂,却笑了。
“哎呀,这倒是有些意思了。”
很奇怪的是,在连素背后的几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任何受到威胁的感觉。
达到A以上的领导力和皇帝特权已经可以说是诅咒一样的性能,不仅仅是对于敌人的威压,更是对于己方来说的——
仿佛只要这个人继续存在在这里,那么所有的胜利就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脑无所拥有的个性,超速再生……”
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后的死柄木重新恢复了那种诡异的腔调,“原本是为了准备对付100%状态下的欧尔麦特的超高性能的沙袋人啊……结果没想到居然反而用来对付你了。”
“哦……那可真是荣幸。”
连素单手执剑,瞧着对方的表情也有些兴趣了。
“看起来能让我稍稍玩一下呢。”
“说起来……”
在第一剑挥出去的时候,她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胜己好像完全不能理解英灵的战争呢。”
对这孩子而言,自己只是往昔历史的今日再现、早已化作尘土之人的重生——至于英灵究竟代表了什么,他却始终都是一个懵懵懂懂的感觉。
正好啊。
连素露出了微笑。
下一个瞬间,她的剑锋已经对上了脑无猛击过来的拳头,被风卷起长发的女人嘴角挂着愉悦的微笑,竟是一脸的乐在其中!
——战斗是双方的博弈,至少也是要力量平等或者某一方拥有可以凌驾于力量的超高技巧才能算得上是战斗。
……这不是战斗了。
死柄木弔疯狂的挠着自己的脖子,心情愈发烦躁惊惧。
……这只是对方单方面的虐杀,猫戏老鼠一样的战争游戏。
女人拥有的那种速度已经远远超越了肉眼可以捕捉到的极限,身着长裙的清瘦女子挥出的每一剑、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呈现出了彻底压制着脑无的姿态,刀刃劈开大地,双足踏碎地面,随手卷起的剑风便可轻易伤人;旁人只能从刀刃闪烁反射的余光中瞥见她轻松的侧脸……以及脑无身上无数次被劈斩开的伤口又迅速愈合的伤口。
“我说你这家伙的愈合能力存在极限吗?”
就在这时,连素却语气愉快的开口了,她紧跟着挥下一剑,脑无发出一声惨叫,这一次的愈合速度比原先要慢上了许多。
连素嘴角笑意变深,声音也跟着压低了几分。
“……如果你所拥有的愈合能力只有这种程度的话,那可就好办多了。”
“知道吗,王座之上迎接着余的东西并非黄金的玫瑰而是死之荆棘,从选择了这一条路之后便再无任何后悔的余地,褪下了黄金的荣光,我也依然是王——”
她向后退了一步,手指点过自己头顶佩戴的王冠。
王冠之上,黄金色的玫瑰花瓣渐渐凋落只留下了生着尖刺的藤蔓,这些藤蔓缓缓缠绕在剑刃之上,又随着剑刃与地面的接触融入大地,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自脑无的脚边盘旋而上,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便将这怪物卷入了荆棘的囚牢,又在转瞬之间便将猎物吞噬殆尽。
荆棘被血浸染柔化成了花的藤蔓,反叛者成为王冠之下的养分,藤蔓上重新绽开了无数的金色的花。
『永恒的黄金玫瑰(Rose d'oréternel)』——
这才是将珊戴拉一世那充满了荣光与颂歌、鲜血与杀戮的一生凝聚升华,最终具现化的宝具。
第81章
白马在草丛中疾驰;耳畔的风声猎猎作响。
一队身披轻甲的骑兵以极快的速度穿过草地,他们从王城出发;一路前往此行的目的地——俘虏了圣女贞德的勃艮第人的临时驻扎的城市。
在视线的尽头;可以清楚地看见女王的玫瑰王冠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追随在她身后的骑士们叹息着圣女的命运;感叹着女王的慈悲;在他们三番五次没能让女王慢下速度后,只能换成自己加快了身下马匹的速度。
——此时距离女王加冕只过了两个月;圣女拒绝了封赏;只是请求女王允许她继续回到战场上希望可以收复更多在先前战争中被迫失去的法国领土。
女王欣然应允。
可却在两月之后的九月上旬;负责传递前线事宜的法国大臣拉特雷穆瓦耶公爵在王权得到了初步巩固之后;渐渐从原本的主战派变成了主和派。他对于战事开始变得畏手畏脚不愿继续战斗下去,为此他越过了女王的批准;擅自对圣女下令,要求法军从前线撤退。
……这一次的判断失误,直接导致了贞德被勃艮第人俘虏。
按着当时的规矩,只要交付了赎金那么便能赎回俘虏;可是这一次勃艮第人却拒绝了女王的交涉,他们打算把圣女贞德交给英国人——那群英国佬对这个法国的救国圣女可是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把她绑在火刑架上生生烧死才好。
女王没有放弃交涉的意图;而当勃艮第人的首领收了英国那边送来的财宝之后,却又对那位传说中的法国女王生出了无限的兴趣,于是他提出了一个几乎让所有法国王室和贵族们都忍不住勃然大怒的无理要求:
——只要女王愿意亲自过来接走他们的圣女;他就放人。
……毫无疑问;这是狂徒的妄言。
一边是农村出身依仗王权走到如今的少女,一边是握着整个法兰西最高权力的女王;对于那些大臣来说,这一次的谈判究竟要选择丢掉哪一边已经很明显了——将领可以重新培养,反正这场战争已经打了上百年的时间,再多这几年他们也不在意。
配得上玫瑰王冠的女王可是就这一个;先代皇帝查理六世子嗣凋零,活下来的一双兄妹好不容易养到长大,珊戴拉的兄长与她一对比,不至于说是彻彻底底的笨蛋却也是个没办法拿的出手的庸才;让这些不知道在女王身上投注了多少心血的大臣放女王出去找人,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军队中的圣女的支持者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没有胆量将圣女的生命和女王的安危放在同一个天平上,大多数人只能一边叹息着圣女的命运,一边诅咒着勃艮第人的狂妄。
吉尔元帅多次试图寻求女王的帮助,却总会在见面之前就被其余的大臣送出城堡;而在他们所有人都已经绝望的时候,头戴王冠的女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吉尔的面前。
“带路,吉尔。”
女王越过了跪了黑压压一片的骑士们,走向了她的坐骑。
她褪下华服换了骑装,却选择留下了那顶华美绝伦的玫瑰王冠呆在她头上。
“——该出发去找回余的圣女了。”
王大概都有任性的权利,即使是那位一贯节俭自持的女王也是如此。
因为这一句话,原本只应当盛开在王座上的黄金玫瑰出现在了勃艮第人的面前,没人知道当时的细节,只知道那位年轻的女王的的确确赢得了那位首领的尊重甚至是爱慕,并成功重新带回了早已准备好坦然赴死的法国圣女。
自此,人民归心,万众臣服,女王走向了一个新的巅峰期。
……但是正如她的友人雅克·科尔对她那一句无比悲伤的评价一样。
“……给她的时间太短了。”
她对于那位为她带来胜利的圣女究竟是如何的态度呢?没有人知道。
但是始终有人猜测,珊戴拉这么不顾一切的离开了自己的王城亲自接回了圣女,凭她的心计难道猜不到其他人会对此产生什么样的态度吗?
她说不定是知道自己这一举动是埋下了日后早死的隐患的……但是她还是去了。
就结果来看,她似乎只是为了一个人。
女王的贸然离开,埋下了日后查理七世毒杀女王的种子,也让珊戴拉的绝对支持派不由得怀疑起了那位救国圣女的身份——那份绝对的宠爱和信任,已经超过了王对与臣子应当有的一个极限。
……圣女,在这些人的眼中变成了蛊惑君王的魔女。
但无论后来的结果如何,对与已经做好死亡准备的圣女贞德来说,只有那一位是不同的。
无比霸道地挥开了死的阴影,出现在她面前的女王,宛如阳光一样耀眼灿烂的女王,将王的披风披在贞德身上,将茫然的少女扶起来、一边擦拭着她脏污的脸颊一边微笑着说“余来接你回去”的女王……
大概真的就是救赎了那名褪去了一切光环的少女的神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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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那牢狱中的相拥并不是什么万众期待的幸福结局,而是这两人悲剧的开始。
从梦中睁开眼睛的爆豪胜己沉默地打量着洁白的天花板,回忆着先前梦中见到的画面。
埋在女王怀中哭泣的少女,以及温柔抚摸着少女头顶的王。
……的确是非常美丽的画面。
可是爆豪胜己却完全没有办法因为那个画面而产生出什么感动的情绪,他先入为主的承认了连素,自然无法对那位“杀死”了王的圣女生出什么特别的好感。
圣女贞德对于女王珊戴拉意义特殊又怎么样,又不是对爆豪胜己是意义非凡。
他甚至忍不住恶意十足的想着,这个人如果知道她救回来的这个人日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