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相泽消太卡了一下壳。
嗯,这个就很难解释了……更不要说某种意义上也没办法解释。
——毕竟当时的情况是女王站在中央,双手搭在那把长剑的剑柄上,身侧环绕着金色的荆棘,上面盛开着因为吞噬了脑无而显得愈发华美灿烂的黄金玫瑰。
而她身侧跪了乌泱泱的一大片原本的敌人,这群原本任谁也看不上眼的乌合之众却在曲下膝盖的那一刻仿佛披上了古老而沉重的铠甲,成了一群沉默而强大的士兵。
那已经不是什么区区王的领导力可以解释得了的画面了……更像是什么魔女的无声诅咒,这群家伙在无形之中已然被某种可怕的力量所支配,从最初的五感、到外在的身体,到内里的灵魂,乃至于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全都被那个人污染,吞噬了。
诅咒的源头是那个混乱的时代,追随着女王的人们对王献上的那份扭曲病态的忠诚心:一部分是她自身所拥有的魅力这点毋庸置疑,可更多的一部分却是源于当时的臣民们加诸于女王的传说,经过后世的演变,形成了某种强力的愿力附着在这个人的身上。
终结了战争的王。
带来了领土统一的王。
领导绝望的人民走向崭新未来的王。
以及……被圣女仰望敬慕着、却也因此间接迎来了自己末路的王。
珊戴拉一世的人生无法与圣女贞德割裂,她们相辅相成相依相生,只要谈论其中一人便无法忽略另一方。
后世对于圣女贞德的追捧与赞颂无形之中也成为了珊戴拉的束缚,后人越赞美贞德,珊戴拉所能拥有的领导力和感染力也就越强。
——反之亦然。
与成为了绝对中立方的裁定者圣女贞德不同,珊戴拉一世因为前期执政手段过分血腥导致她永远也无法摆脱暴君的名声;这也就让她的领导力更多的偏向于一种污染力,再加上后世女王的追随者们不乏将圣女描写成蛊惑君王的妖女,这也就使得珊戴拉的力量愈发趋向于“恶”的一侧。
这些原本的敌人拥有的自我意志早已在向王臣服的那一刻便被附着在身上的阴影吞噬殆尽,变成了毫无自知的行尸走肉。
瞧见连素只用一句话便让他们恭顺臣服的情景,现场唯一一个维持着最后清醒的相泽消太是敬畏的,却也是恐惧的。
“这些家伙姑且不用管了,学生们只要让他们觉得是你突破了敌联盟保护了所有人就可以了吧?”重新恢复了普通人装束的连素仿佛一点也瞧不见那跪了满地的人,只是若无其事的对着相泽消太笑着说道。
……这一刻的相泽消太,才突然反应过来。
这个人,的确是六百多年前的那一位法兰西女王——她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那个古老并充满了血腥和战火的黑暗年代。
她对学生用的修改记忆的魔术,却对敌人们毫不克制的使用着自己的力量——这是一种妥协和保护,也是一种沉默的警告。
只要她愿意,甚至不需要展现出她那恐怖的力量,仅仅凭着这份诅咒般的领导力她就能重新真正君临这个世界。
……某种意义上,连素比任何敌人都要可怕。
因为她能让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觉得,她是那个最可靠的盟友。
更不要提当时她展现出那种可怖的威慑力和感染力,却只让自己身边的绿谷出久露出了憧憬羡慕的神情……这种感情对于绿谷这种尚未长大一切都还过于青涩的孩子来说比任何敌人都危险。
被之前极富视觉冲击力的回忆画面再一次抓住了大部分注意力的相泽消太,又一次的走神了。
塚内警部不得不又叫了他一次。
“啊……我只能说她用了某种办法,瞒住了学生们,大部分学生都敌联盟其中那个拥有传送能力的家伙给分散开了,所以知道连素战力情况的除去敌联盟带来的那些家伙其实只有几个而已。”
“那也好。”根津校长点了点头:“我们还不知道敌联盟对于这边究竟了解了多少,目前来讲,欧尔麦特不能作为随时都可以调用的预备战力,如果连素老师能作为战力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欧尔麦特有些心虚:“也别这么说得这么直接啊校长……”
“我只是说出了实情而已,更何况比起一个常年盛名在外的第一英雄,果然还是大众眼中默认的‘弱者’更容易引起敌人的轻视吧。”根津校长如此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所谓的敌联盟我们究竟了解了多少,他们对于我们又了解了多少。”
谈及这个话题,塚内警部便重新看向了手中的报告。
“我通过警方的渠道调查了一下,名为死柄木的青年拥有的是触碰事物粉碎崩毁的个性,很可惜的是,我们清查了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所有个性在案记录,并没有查到和死柄木相关的任何资料,被叫做黑雾个性为传送门的那一位也一样,名字是假名,没有国籍——也就是说,所谓的黑户。”
“除了个性和外表以外,其余的背景资料全部不了解啊……”相泽消太向后一靠,叹了口气。
“我们逮捕了之前训练场所有的敌人,调查过后这些全都只是之前混迹在街头巷尾的小混混,我们挨个盘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可靠的线索,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全都同意那位死柄木的观点。”
“……洗脑吗。”相泽消太陷入了沉思。
说着说着,塚内警部翻了翻手中的报告,忽然提了一嘴:“还有一点,在盘查的过程中,我们无可避免的提到了贵校的连素小姐——”
原本懒懒散散陷在椅子里的相泽消太一下子从椅子里坐直了!
“对于那位相泽老师口中‘真正的主要战力’的连素小姐,我们这边的得到的消息是——无。”
所有人都没有第一时间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塚内警部叹了口气,目光望向了相泽消太:“根据我们调查的报告,那位小姐只不过是一位普普通通完全没有参与过战斗的无辜女性,和您所说的强大战力完完全全就是两个情况……但我又知道您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随口乱说,所以这里我到底应该怎么处理?”
相泽消太:“……”
完了。
“——处理的问题交给我吧。”
相泽消太听见那个声音,第一反应便是背后汗毛一竖。
连素毫无预兆地从外面拉开门,神情淡定,乍一看上去对于眼前的情况好像一点也不着急,“赢了那群家伙的是我,让他们统一口供不把我说出去的也是我,这么理解就成了。”
塚内警部:“那个……连素小姐,虽然这里是允许随意使用个性的雄英高中而且情况也十分特殊,但是动用私刑还是不允许的哦?”
连素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塚内直正,平静道:“我还不至于用到那种手段才能达到我的目的。”
相泽消太:“……”是啊,她用的法子可比私刑危险太多了。
下一秒,女人的目光幽幽的扫了过来:“我可以读心哦,相泽老师。”
努力压低存在感的黑发男人立刻条件反射地坐直了身体,语速极快的说道:“——非常抱歉连素大人。”
“啊,读心是骗你的。”暴君平静道。
欧尔麦特:“……不说别的,道歉的样子意外的熟练呢,相泽君。”让他下意识回忆起了自己那个对着这位小姐土下座道歉的弟子,当然还有自己。
相泽消太扭开了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反射。”
大概是认识到眼前的美人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倒不如说这个形容太浅薄了……浅薄到完全无法形容相泽消太知道这人是谁时候那一刻感受到的茫然与惊恐。
塚内直正握起拳头咳了咳,然后对着连素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些小混混既然会被死柄木的思想吸引,那么我们就不能排除掉对方接下来的时间里也会继续吸收力量,肆意攻击这个社会。”
“说到这里,连素老师对于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吗?”
“嗯……”连素歪了歪脑袋。“他们的目的倒是出场就说了,是想要‘杀死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她们只是执着于这个目的,对于更容易下手更容易引起骚动的学生却只是各自分散开让那些杂鱼一样的小混混对付,主要目的还是专心致志的准备对付欧尔麦特。
单纯从如今得到的消息来看的话,对方的确可以算是相当出色的敌人,可惜的是究其本质不过是一个相当任性妄为的小孩子而已。”
“拥有可怕破坏力量的小孩子嘛……”
“不排除背后存在着操纵者的可能性,倒不如说这可能性很大。”
连素耸耸肩,“聚拢这么多人并且让他们全都认同自己的想法,即使收集来的只是杂兵这一点那孩子的能力也值得赞扬;可就目前来看他并没有足够压制领导这些人的绝对实力,行事风格也并不符合一位合适的领导者的姿态,所以那孩子背后应当存在着更具有威胁性的操控者,操控着这所有的人,也操控着死柄木——稍稍往严重一点的方向去想,对方说不定还存在着类似于创造士兵一样的能力。”
连素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和相泽消太都清楚说的是被她宝具吸收吞食的怪物脑无,不过考虑到那只怪物最后连骨头渣都没剩下一点实在是没办法轻而易举的解释明白,这两人也就默契十足的选择隐去了这一点没有说过。
欧尔麦特闻言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
连素的那些话,让他想起了某个很久之前的敌人。
塚内警部也若有所思,他合起手中的报告,对着会议室内的所有老师们说道:“这件事我们会纳入调查的,幸亏职业英雄们的活跃以及欧尔麦特的压制,大部分的罪恶还只是处于一个萌芽状态,我们接下来也会努力抓捕犯人,得到的任何有关消息会在第一时间送过来的。”
****
有关训练场一事,雄英高中方面的调查和总结暂时告一段落,时间已经不早了,学生们早已提前放学各自回家,剩下的教职员工在开完会后也都收拾好东西后各自道别陆陆续续离开了学校。
在连素准备走的时候,相泽消太冷不防叫住了她。
“相泽老师有事吗?”即使经历了那件事,她在相泽消太面前的神态举止也与平日里没有丝毫区别,反倒是略显局促拘谨的相泽有些不太正常,男人清了清嗓子,这才勉强拿出了平时的态度和她说话:“就、就是忽然想起来……想要问你一件事情……”
连素转过身,十分耐心地等着这位难得说话磕磕绊绊的同事说完。
“那个……你的身份……”
“尚且还在我的可控范围之内。”即使只有两个人她的自称也不是余,这无形之中让相泽消太稍稍松了口气。
男人挠了挠脸颊,声音越说越低:“我之前听我们班的学生说,你先前住的地方已经卖掉了,而且这么长的时间一直外面,所以忽然回来会不会没有住的地方?”
连素沉默了一会,很是温和的说道:“相泽老师,你到底要说什么?”
相泽消太忽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他才飞快的说道:“不,什么也没有,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连素眯了眯眼睛,淡定的冲他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相泽消太目送着连素的背影渐渐消失,这才拿起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