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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书道:“也是这个道理,只是我不明白,我既不参加明年的会试,大伯何以要我这时候就来京城呢?”
关于这个问题,陈孝祖只是神秘一笑:“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
陈景书:“……”
这还装神秘呀?
除此之外,陈景书又将最近的一些事情说给陈孝祖知道。
这回陈景书上京来带着的队伍可算颇为庞大,除了向来跟着他的菖蒲和松烟,以及认真负责的王撰先生,卢克思几个洋人也一起来了。
济养院的事情陈孝祖是知道的,他和陈孝宗的想法一样,且由着陈景书闹去罢了。
这回听说一直帮着陈景书管理济养院的三个洋人居然也来了京城,不由有些惊讶。
陈景书解释道:“其实近一年他们已经很少管济养院的事情的,如今济养院的院长换成了蒋英,大伯可能不知道他,他原是旸兴人,因和当地豪强周家起了冲突,被打断了腿,留了些许残疾,这才不能科举,我状告周家之后,他便也去了扬州,我原见他四书五经都是通读过的,便让他在济养院做教书先生,却没想到他于济养院倒是颇为用心,后来卢克思忙着其他事情,一时顾不上济养院的时候,就都交给蒋英管着的,这回卢克思上京,也就干脆让蒋英做院长了。”
陈孝祖道:“这蒋英做院长倒是有些道理,但那几个洋人随你上京,恐怕不是什么简单事情吧?”
陈景书干笑一声,心想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自家大伯。
便解释道:“他们还是想要传教的事情,原本他们跟着我去就是想要传教,但我朝开国便把洋教给禁了,这回重新回来京城也是为这事。”
说起来,这事他还得感谢卢克思呢。
在扬州待了几年,又有济养院之故,卢明礼和卢守安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眼见陈景书一直不提传教的事情,私下里便和卢克思商议,如今既然有济养院,不如就给被济养院收留的这些人传教呀!
他们这么些年半点和传教有关的事情都没做,这有点不太好吧?说不定那个陈景书就是骗他们了。
卢明礼和卢守安便想背着陈景书,先在济养院里传教再说。
可这事说给卢克思,却遭到了卢克思的反对。
那时卢克思对两个同伴冷笑道:“私下里偷偷传教?能传几日?陈公子难道一直不会发现?一旦他发现,我们又要如何?大晋皇帝不许我们传教,你们难道以为陈公子会为我们遮掩?那可是要把整个陈家都拖下水的事情,他绝不会做,而没有陈家的庇护,私自传教的我们必定会被官府抓去,杀头也不是不可能。”
卢明礼道:“那我们就每日什么都不做?”
卢克思心中又哪里是真的不着急,便道:“下回我问问陈公子,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后来卢克思给陈景书提起这事的时候,陈景书也是连忙表示歉意,很快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此时,陈景书递给陈孝祖几页纸道:“这是卢克思几人改良的水车和犁。”
陈景书是真心挺佩服这几个洋人的本事,他们的数理化以及天文等都学的非常好,这改良版的水车和犁就用了不少物理方面的学问。
江南多水,扬州也不是个缺水的地方,这改良过的新版水车虽然造价比原本稍贵了一些,但效率更高,且不易损耗,每年在维护方面的费用也大大降低,如此算起来,只需用上两三年,所花费的钱财就不比老式水车多什么了,至于说犁则将原本固定的犁的某些部位改成可调节可活动的,如此一来犁更能适应不同地形和不同需求的工作。
虽然都只是小小的改动,但使用起来确实比以前更有效率,也更加方便,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卢克思几人在短短一年内完成的。
陈孝祖道:“东西是不错,想法也很好,若是能在南方推广开,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但只凭这个就想让皇上改了祖宗的规矩却不大可能。”
陈景书道:“大晋之所以禁了洋教,是因为当年□□皇帝打天下时,那些洋人传教士多数站在前朝那边,给咱们添了不少堵,此外并无其他原因,若只为这个,也是不能劝说。”
陈孝祖道:“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这个原因,但真正的原因却是洋教时常妖言惑众,不敬祖宗,不敬圣人,坏了咱们的规矩,何况……□□皇帝还听说,他们自己有个什么教皇?若是让他们传教迷惑人心,日后这天下又算是谁的?”
陈景书道:“若论历史,佛教传入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的,史上朝廷灭佛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可如今佛教依旧在,却与当年大不相同了。”
陈孝祖看着他:“你是想要他们走佛教的路子?”
说白了就是改革,将他们的宗教改的适合大晋。
陈景书道:“我之前与卢克思提过这件事情,他未答应,却也未反对。”
陈孝祖道:“我却不知你为何这般看重这些洋人?”
陈景书道:“我看重的不是这几个洋人,而是他们所能带来的知识。”
说白了,陈景书并不是以让卢克思等人在大晋传教为目的的,他与卢克思的约定当中没有这一条,陈景书要做的,仅仅是让卢克思能够在皇帝那里刷一波存在感罢了,至于说卢克思能不能成功,陈景书又不信神佛,完全不在意这个。
在陈景书看来,就算卢克思等人得到了皇帝的看重,将他们的学识都说给皇帝听,也很难让一直沉醉在□□上国美梦中的大晋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世界,别再活在梦里。
可哪怕没用但这世上的事情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明知那很有可能是无用功,但你也同样清楚,你必须要做这件事情。
宗教的事情自有大晋本土的宗教去扯,真有什么不好,他们又不是死的,能闹大事情肯定是信教的人多,才能算大事,若只有几个人,管他们信什么邪教都没用啊,可人从哪里来?当然是在目前各家的盘子里头抢蛋糕啊。
……所以说,在真正出大事之前,就会有忍无可忍的其他宗教出手了,根本不必陈景书担心。
事实上陈景书觉得,卢克思很可能连搞事的机会都没有,哪怕他得到了皇帝的看重……嗯,清朝历史上因为太受皇帝看重结果反而忙的没时间传教的人也不是没有啊。
所以陈景书并未将此当做一件大事。
皇帝是真龙天子,既是天之子,自然不可能再去信别家的神,那不是拆自个儿的台嘛。
除非卢克思像是佛教道教那般,变得适合大晋的文化风俗。
不过,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传开了也不可能出啥意外吧?
陈景书想起后世,顿时安心。
因不管是陈景书还是陈孝祖都没把这当做一件大事,因此不过略提了几句就略过了。
陈孝祖道:“你且先去休息,左右没什么急事,何况你明日恐怕还要辛苦呢。”
陈景书原在京城也交了几个朋友,一别数年,这会儿他重回京城,自然要热闹一番。
第二天一大早陈景书就被上门的何昕拉出去吐苦水了。
嗯,是的,今年的童试何昕又没过。
眼看着小伙伴陈景书都已经是举人老爷,何昕却连个生员都不是,何昕心里苦呀。
中午的时候又和朋友们去酒楼吃了顿饭,说是给他接风。
如此一连数天,直到十一月里,陈景书才终于得了空闲。
这一日黛玉正陪着贾母说话,忽然有王熙凤走进来道:“林妹妹在这儿呢?我刚巧要去找你。”
黛玉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儿?今儿可不是送银子的日子。”
王熙凤道:“瞧这话说的,难道我只为银子的事情找你?有了几两银子,就整日里担心有人惦记了?”
如今要说起来,满府上下都知道林姑娘是个有钱的。
除了在京城的各种产业给黛玉平日里取用,每年两次扬州来人的时候,那可都是摆明车马,光明正大的把银子送进来,除了每年两千两的银子,还有些药材滋补之物,是拿来给黛玉配丸药调养身体的,每年光是人参就得送好几大盒子,黛玉一人哪里用得尽。
何况林姑娘那里伺候的下人每月的月例银子也都是自己出,可以说除了住着贾家的房子,其他从吃到穿到各种花用,林姑娘虽是孤女,但自有父母遗产在,是不必花用别人的。
再加上黛玉本就不重身外之物,各处送给她的东西多,她便也时常拿出来送给诸人做礼物,有下人去她那里跑个腿递个东西,也必定都是有赏钱的。
因此贾府里头都说林姑娘是个有钱的,只是她年纪小小也不知节俭,如今这般铺张,日后却不知如何呢。
黛玉知道王熙凤对下人们碎嘴的传言必定也是知道的,这会儿拿来打趣她,便道:“既不是要银子,快说说是有什么事儿?”
王熙凤道:“是个新鲜事儿呢。”
贾母道:“凤丫头快别卖关子,只管说出来听听。”
王熙凤道:“方才有个妇人找上门来,说是姓林和林妹妹是亲戚,算起来当是妹妹的姑姑呢,只是关系远些,林妹妹可能不知道她,但她既来了京城,又听说妹妹住在咱们家,想着到底是亲戚,便想来看看妹妹,如今我正叫平儿陪着呢,妹妹可要见见她?”
“姑姑?”黛玉奇道:“我都不知我居然还有姑姑呢。”
贾母道:“既是远亲,你年纪又小,不知道也常有,人家既然来了就请过来见一见,若不好,只管打发她走就是,若是个好的,以后也多个亲人不是?”
黛玉笑道:“就听老祖宗的。”
她心中却早已有了三分猜测。
这林姑姑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陈景书到京城之后没几天就出现了,黛玉很难不对此产生联想。
不一会儿有小丫鬟领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走了进来,这妇人容貌亲厚老实,打扮的虽不华贵,却都干净整洁,并不惹人讨厌。
那妇人先是给贾母请了安,接着才对黛玉道:“这必定就是林姑娘了。”
贾母道:“你是长辈,叫她名字就是了。”
说罢又问妇人怎么来的京城,又为何来找黛玉。
说起这事,那妇人却是叹了口气:“这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原来这林姑姑原是和苏州林家老宅的一支关系更近,只是那一支早就没落了,也不过比普通人家稍微好过一些,林姑姑家里条件好些,也有百来亩田地,她原嫁过人,但丈夫早亡,婆家又容不下她,将她赶回家去,可没几年父母也去了,林家其他穷亲戚顿时盯上了她的家产,林姑姑心知自己一个弱女子与族中那么多人相斗是不能赢的。
因想起自己有个叔叔在金陵,便干脆卖了家产想去投奔,路过扬州的时候忽然想起以前曾听父母说过,他们家与林如海林大人也算是远亲,只是关系太远,早没有了往来,林姑姑心想,虽是远亲,但自己无依无靠,金陵距此还有不少路程,比起再往金陵去,若林如海能收留她就最好了,她所求不多,有口饭吃能过点安生日子就成,何况她手里还有些银子,也可在扬州置办些家产。
哪知道一打听,林如海早已病逝,仅一个年幼的女儿也被接去京城的外祖家的,林姑姑无法,又想往金陵去,却忽被告知扬州陈家办了个济养院,她若实在无处可去,说不定济养院能收留她呢,林姑姑打听了济养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