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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片贺喜声哗啦啦啦啦的铺了过来。
中宫产下嫡子,皇帝龙颜大悦,大赦天下。这次皇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大赦,天下臣民自是看出皇帝对这位嫡皇子的宠爱,纷纷猜测只怕太子人选、已在帝心。
皇后坐月子期间,肖容便让薛宝钗暂时管理后宫事宜,又提升冯宝宜为冯妃。可谓是一个给了权,一个给了名。处理完了这些事情,肖容一心一意的陪着自己的两个孙儿。只可惜皇长子身子不好,一直靠药养着,御医也道要慢慢将养着。肖容便又安排了两个得力的人贴身照看,只希望给这个可怜的孙儿留一条活路。
黛玉这些日子自是每日里往皇后的坤宁宫里去看小皇子,看着小家伙那原本毫无光泽的脸蛋慢慢变得白里透红起来,心里是越发的喜爱,时不时的要抱着闻闻奶香味。
“咯咯咯咯。”小家伙被斗得乐呵呵的笑着,引得一屋子的大人也跟着开怀起来。
“皇儿这些日子可是每日里都来呢,哀家还从未看过皇儿这般上心过。”
皇后被肖容这么一调侃,忍不住羞红了脸,借着喝汤药的机会遮着脸,心里却亦是欣喜。如今皇上对自己好,又有了健康可爱的皇儿,这真是再无所求了,只惟愿他们俩平平安安,便是最大的福分了。
嫡皇子出生后,朝廷果然一桩桩喜事接踵而来。
先是千石山剿匪成功,现如今又从江南传来捷报,江南余孽已被忠顺王清理干净,朝廷上下可谓是一片清明了。
就连肖容都忍不住感叹,“这孩子赶上好时候了,可见是个有福气的。”
肖容这是说的心里话。虽说平常百姓心中,生在皇家便是天大的福气了,殊不知若是不得宠的,还比不得平常世家子过的舒坦。这孩子生在中宫,又受自家儿子待见,不说日后是否荣登九五,这成长过程总能保证顺顺堂堂的。
“珍儿该回来了吧。”肖容看着昏暗的天际,开始想念忠顺美人了。
崔嬷嬷给肖容卸掉了头饰,理着一头依然乌黑的发丝,笑道:“昨日还送了信,说是这些日子便要回京了。”
肖容对着镜子笑道:“是啊,瞧我这记性。如今这一桩桩的喜事,哀家心里舒坦极了。待过些日子冯妃的孩子出世了,宫里可又要添丁了。”
“咯吱,咯吱。”一阵冷风吹来,敞开的窗户也被吹的咯吱作响,晴好的天也慢慢的乌云蔽月。崔嬷嬷忙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肖容笑道:“估摸是要下雨了,百姓们刚刚播种,合该有场及时雨了。
整个大地都被雷雨所波及,便连远在海上的茜香国亦是不例外。
此刻的茜香国处在比雷雨更加紧张的气氛当中。皇宫中宫人脚步疾行,穿着白衣的御医一波一波的往茜香国女皇的寝宫而去。
“女皇陛下——”贴身的老宫人云母跪在女皇的床边,握着女皇那满是冷汗的纤手。
女皇流苏躺在御榻之上,往日里红润的唇此刻血色全无,脸色苍白如纸。发丝凌乱的黏在满是汗渍的额上。眼神迷蒙的看着旁边跪伏的云母,“云母,孩子出来了吗?”
云母强忍着泪意,捂着嘴摇头。
“孩子……”流苏轻轻喃道,又微弱的吩咐着云母道:“云母,要保护好孩子。”若是失了自己的庇护,如何经得起那些野心勃勃的皇室宗亲和大臣们阴谋诡计。
“陛下,您会好起来的,陛下,呜呜……”云母忍不住呜咽出声。
“送孩子去天朝找他。”
云母自是知道这个‘他’是谁。想着那位当初离开时的狠心,心里更加怨恨起来。若是早就注定不能相守,何苦又要有这段孽缘……
流苏透着窗户纸,看着窗外的闪电一闪而过,听着震天的雷鸣,眼睛慢慢闭了起来。“元臻,元臻……”若有来世,我不再是女皇,你亦不是皇家的王爷,我们可能相守白头,恩爱不疑?
云母说你去了江南,那是个很美的地方。烟雨朦胧,柳叶翩翩……
忠顺美人接到暗卫的消息的时候,正是江南烟雨朦胧之际。
“砰。”忠顺一个踉跄,撞翻了身旁的几案,茶水泼了一地,忠顺就这么倒在满地的狼藉中。
“王爷,这信是七日前发出的,茜香国国丧已过了。”
忠顺一把站了起来,一脚将暗卫踢到,眼中释放出杀气,抽出一旁侍卫手中的剑,指着暗卫道:“国丧?你说什么国丧!她还好好的,哪里来的国丧?!”
暗卫额上冒出冷汗,强作镇定的回道:“王爷,这是从茜香国皇宫来的信……”
“闭嘴!”
“砰”的一声,旁边的桌案被劈成两半。
“王爷——”亲信之人皆跪倒在地。
忠顺红着眼看着跪伏的诸人,半响,终于将剑扔在地上,往门外冲去。
城外的连山是最高的地方,可以看得很远很远。忠顺骑着马一路狂奔,马儿被鞭子抽的嘶鸣疾驰。
到达山顶的时候,忠顺是滚落在地上的,身上的宝蓝色袍子被树枝草木勾出一道道痕迹。
此时的连山周边是雾蒙蒙的,看着远方亦是灰蒙蒙的一片。忠顺站在熟悉的位置看着熟悉的方向,入目亦是一片苍茫。
“忠顺颓然的倒在山地上,眼睛红肿的看着灰蒙蒙的天。看不见了,再也看不见了……”
即便她已为人妇,两人今生再无法相守,只要知道她就在那个地方好好的待着,能从暗卫的口中听到她的消息,心中便已然满足了。可是如今再也见不着了,再也没有那个人了,再不会听到她软软的喊着“臻哥哥”,亦或是发怒时喊着“元臻”。
”苏苏,我还未来得及告诉你一一我不怪你了。我知道你亦是真心,只不过我们终究隔着家国。皇室亲王,如何能迎娶邻国女皇?苏苏,苏苏……”茜香国使臣的来信到达夭朝京都的时候亦是一月之后了,国丧自是早已过。皇帝亲自书写文书表示对茜香国女皇的哀悼,另外又派了使臣前往茜香国参加新皇登基大典。
第五十六章
茜香国的前任女皇流苏乃是皇室嫡系的最后一支血脉,可惜未能给皇室留下延续的血脉便香消玉殒;茜香国便在皇室旁支中选了一位资质尚好的亲王郡主登记为帝。此女子虽不及流苏聪慧;却胜在稳重,很快便得到臣民的拥护。
邻国皇位交替于大元的君臣来说亦只是外交政策的微微转变而已;使臣参加完了新皇的登基大典;便是意味着大元对这位新皇的认可;两国之间未起一丝涟漪。唯一的异常便是大元的忠顺王爷在江南游玩之际染上重病,这一病便是月余。
“回禀太后娘娘;王爷这是心疾,尚需慢慢调理。”
肖容皱着眉头看着下方站着的白胡子太医;叹气道:“这到底是什么心病,那般活泼乱跳的去江南,回来的时候便卧床不起了……”想着忠顺美人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就连那原本微润的脸颊也消瘦了下来,心里更是酸涩。
吴太医眉头一跳,心里也烦了难,这若是体病,倒是可对症下药。可是王爷这心里有事,这便是再好的医术只怕也无法下手吧。
肖容见吴太医一脸难色,心里也落了下来,摆了摆手道:“罢了,你好生派了药,平日里需要注意的地方和紫燕说说。”
“诺。”
一旁的紫燕忙领着吴太医去了外殿。
二人刚出去,崔嬷嬷便小步走了进来,脸色微微有些暗。“太后。”
肖容见状,拿着帕子抹了下眼角,担忧道:“可是查到了?”
崔嬷嬷点点头,“嗯,那边刚刚传来的消息。”
自忠顺生病,旁人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了,肖容便担心这其中藏着什么阴谋,便安排的了人去查明实情,只不过千想万想,都想不到是这么一出。
听完崔嬷嬷的禀报后,肖容忍不住叹了口气,感叹道:“情之一字,果然最是伤人。连珍儿那般玩世不恭的模样,却原来也是为情所困。”说完又看着窗外的沉沉天色,心里沉到谷底,“那女皇果真……”
崔嬷嬷点了点头。
若是尚在,纵然再大的困难,必定也是有办法相守,可这最无奈莫过于天人永隔。
崔嬷嬷见肖容满脸哀色,心里琢磨着该不该讲接下来的事情,若是不讲,日后自家主子知道真相,自己岂不是落下个不忠之名?
“太后,奴才有事禀报。”
肖容点了点头,示意继续讲。
崔嬷嬷低着头轻声道:“那边说,发现皇上的人也在查这件事。”
肖容闻言惊讶,“皇儿?他如何也插手这事?”
“奴才不知。”
忠顺和茜香国女皇的这段情,肖容原本也只是抱着玩笑的想法猜测过,却不想倒是一语成鉴。至于皇帝是否之前便清楚二人之间的关系,只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若是以往,肖容自己只怕也只是将这段感情看作是世间最普通不过的一对痴情男女而已,如今坐上这个位置,考虑的事情自是要加上一些顾虑了,更何况皇帝的位置又是最为敏感,他考虑的,只怕更多……
忠顺的这场病一直时好时坏,好在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的时候,已经可以下床了。肖容听到消息的时候,乐的想立即跑出宫去亲眼看看,却又被禀报说忠顺美人已经进宫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顾及自个的身子。”肖容高兴的又红了眼睛,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众人迎着忠顺刚刚进门,肖容早已按捺不住的迎了过去。
忠顺美人穿着青色的坐龙蟒袍,显然是刚刚下了朝过来的。
看着忠顺苍白的脸色,心疼道:“你看你把自个的身子折腾的,你便是不想着自己,也要想想哀家担心,哀家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安稳,便是操心着你这身子骨了,可见着终于好些了。”
忠顺勉强笑着道:“儿子不孝,让母后担心了。”
肖容见这笑容,更心酸,伸手拉着忠顺的手臂往上座走去,边走边道:“你这身子还没有好,赶紧先坐着再说。”
二人刚坐好,紫燕便端着一盅汤药走了过来,迎面扑来的还有微微的甜意。
紫燕熟练的将汤药放到忠顺右手边的几案上。
忠顺皱了皱眉,“母后,儿臣这些日子便是喝多了汤药,现在闻着便难受了,可不要让儿臣再喝了。”
肖容眯着眼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汤药,是玉儿那药园子刚产的云丝草,太医都说这药活血养气,适合温补,最可贵的便是这草药没有一般汤药的苦味,倒是带着甜。”
忠顺这才皱着俊眉,伸手端起药碗,先是浅尝一口,发现果然清甜可口,便一口饮下。
“这倒是一口好药。安平倒是有心了。”
肖容笑道:“她最近倒是迷上了这个,整日里捣鼓这些,她那宫外的药园子现在被她种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用处。”
“她那园子虽是适合种药,只不过到底离城远了,来来去去的倒是不便,儿臣城东有个园子,原本是种花的,如今给她种药,倒是正合适。”
肖容摆摆手,道:“你可别宠坏她了,她如今也不知道这兴致什么时候便去了,可别糟蹋了你那些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