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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于低调,在很多时候,他便成了最容易让人忘记的存在。
等下人温好了酒,李知涯才下令开席。
夏阮不紧不慢地喝着碗里的腊八粥。略微有些分神。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桌上的规矩。
李成、李屠还有李安都喝了不少酒,夏阮抬头的时候,便瞧见李安已经红了一张脸。
李谆清闲的握住酒杯,一边和李成谈笑,酒杯里的清酒却不见少,然而是李成有些喝高了。扯着李谆的袖口说了一些胡话。
“小谆,这便是你的不是了。”李成笑了笑,扯着李谆的衣袂,“你若不喝下这些,眼里就没我这个大堂哥……嗝……我和你说前几日,我和二弟找到了一些棋谱……嗝……你若喝了这杯酒。我就让人送到府上,如何?”
李成和李屠这些年从未将李谆放在眼里,这会却在李谆的面前有些狼狈,还浑然不觉。
李谆露出一丝浅笑,慢悠悠地将杯中的酒喝尽。拿出手帕拭了拭唇角,将口中的清酒吐了出去。他将手帕放好之后才对着李成道:“我已喝下这杯酒,大堂哥切记一定要将棋谱送来。”
李谆话音刚落,李屠便转身看了一眼李谆,眼里带着嗤笑。
夏阮瞧着李成神情迷茫,眼里早已失了清明,便知李成是真的喝多了。然后李谆脸上挂着清淡的笑容,看起来略微有些牵强,但是因为他白皙的面上已露几分绯红,周围的人便会以为他是醉了。
怎么可能会醉呢?她清楚的看见李谆将饮掉的酒吐了出去。
有些人喝酒容易过敏,有些人只要沾一滴酒,便会浑身绯红,显然李谆是属于后者。
等周围的人开始告辞退席后,夏阮便和母亲从席上退了下来。
夏富成面色发红,他瞧着夏阮唤了一声:“阮丫头。”
父亲温柔的唤她名字的时候,却让夏阮觉得毛骨悚然。
夏阮不禁好奇,外祖父到底和父亲说了什么话,母亲的脸上虽然挂着忧愁,但是比平日里发怔的时候看起来好太多了。而且父亲脸上的笑意就根本没有消退过,这完全不像父亲。
这段日子因为腿脚不便的原因,自然也就不便外出。他在的脾气也越来越坏,整日都会摔东西,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动手打人。贾黑前几日头被父亲拿东西砸破了皮,他一直瞒着夏阮,若不是夏阮碰巧遇见了,怕是这件事情会被瞒很久。
“这孩子怎么了这是。”夏富成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柔声道,“过来,陪爹爹说说话。”
夏富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全是慈父的神情。
若是换做以前,夏阮一定会被这样的神色打动。从前她一直希望有朝一日父亲能变成这样,但是这些念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无比残酷的。父亲根本不可能会这样……
夏阮在母亲目光的注视中,靠近了父亲一些,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夏富成叹了一口气,对着夏阮轻声说:“从前是爹爹不好,爹爹知道错了。阿阮,以后不要生爹爹的气,爹爹会和你娘亲好好对你的。等萧大人回来。便将你们的亲事办了。”
夏阮抬眸,瞧了一眼母亲。
只见此时的李氏,眼里含着浅笑。
夏阮略微思索一阵,点了头:“爹爹说如何便如何。”
女儿的乖巧。让夏富成心情愉悦。
夏阮脸上挂着笑意,眼里却一丝笑意也无冷冷看着夏富成。她不禁开始分神……
今日到了李家之后,外祖父便唤了父亲和母亲去他的书房。
她在西客厅遇见何雪梨的时候,便没有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和何雪梨的谈话上。若不是何雪梨说了萧九的不是,她是根本不想搭理这个人的。
从一开始她便知外祖父唤父亲来府上用腊八粥,便是有目的的。
只是她却不知道外祖父到底说了什么话,会让父亲如此配合。
或许在外祖父的眼中,父亲只是庸才。
“这样便好。”夏富成得意的看着夏阮,眉梢带笑,“现在就等萧大人从洛城回来了。对了。萧大人又说何时从洛城归来吗?”
夏阮故作疑惑:“女儿不知。”
夏富成略微有些不甘,继续追问:“那么他有没有和你说,亲事定在几月?我瞧着,来年三月初八就是个好日子,你觉得如何?这个事情你记得和他说说……”
夏富成从前从不关心夏阮的亲事。今天却一再反常。
她其实是知道萧九会何时归来,但是她对父亲的信任为零,所以不会在父亲的面前透露这些消息。而且,父亲会问起这个问题,多少让夏阮心生疑惑。她陪父亲说了一会话,便去找到了贾黑。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贾黑伺候在父亲的身边。
贾黑见到夏阮的时候,略微有些惊讶:“三小姐……”
“贾黑。我问你一些事情。”夏阮眉头微微一蹙,“今日父亲只见了外祖父吗?”
夏阮多少觉得这里面有些怪异。
若是只见了外祖父,那么父亲就算被外祖父言语打动,也不会问她关于萧九的事情。
最让夏阮难以置信的便是,父亲居然会关心她的亲事,还亲自选好了日子。
来年三月初八?
夏阮忍不住嗤之以鼻。
“老爷吗?”贾黑略微的想了想。皱着眉头道,“今日老爷和夫人去院子里见了成国公,但是说到一半的时候老爷便出来了……倒也没有见外人,只是在偏厅略坐了一会。”
夏阮想了想,又道:“偏厅没有人进来吗?”
她对父亲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父亲的模样太古怪了。
他不擅长伪装自己,所以夏阮才会如此的肯定,父亲是有古怪的。
外祖父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外祖父不会害他们。
但是其他人就不好说了,这李家上上下下看似平和,实际上却是暗潮汹涌。
贾黑想了很久,连夏阮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候,贾黑突然‘啊’了一声,他瞪圆了双眼看着夏阮道:“沉香进屋子找东西,呆的时间比较久,大概是一炷香时间。小的站在屋外,倒是没有听见什么。”
夏阮有些不解:“沉香,是谁?”
“他是二少爷的随从,说是二少爷掉了东西在偏厅。”贾黑肯定道,“只有沉香一个人。”
正文 227:毒嘴
李家二少爷李屠,为人处事向来不如李成稳重。
若说这件事情是李成和李谆做的,她或许还会放在心上。
但是,沉香居然是李屠身边的侍从。
夏阮攥紧了手心,一时有些怔住。
这里面的事情当真如她听见这般吗?
夏阮抬头看了看院中的大雪,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这件事情还是得让重黎再去查探一番。
一旦和大堂舅、二堂舅牵扯上关系的事情,便不能妄下结论。
在夏阮的眼中,李家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
她必须得万事小心。
从李家回来以后,夏富成的态度发生了不小的转变,他从前总是喜欢摔东西,脾气暴躁。如今的他完全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慈父,整日陪在李氏身边,仔细的照顾夏瑞。
对于夏富成的转变,不止李氏有些惊讶,连夏雯都有些不明白,她这个二伯父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去一次成国公府,真的就能彻底的改变一个人?
夏雯有些郁郁寡欢。
这些日子万妈妈一直让她要忍耐,可是她都忍耐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见茴香的性子收敛多少。
夏雯觉得胸口憋气的厉害,像是被巨石压住了一般。
从前她可以从二伯父身上下手,可是如今二伯父的行为,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对着李氏的话百依百顺。她前些日子在二伯父面前的功夫几乎都等于白做了,二伯父答应她的那些事情,估计也忘在了脑后了。
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可以让她站在和夏阮一样的高度?
“四小姐……”茴香走了进来,瞧见桌子上已经凉掉的饭菜,撇了撇嘴,“四小姐已经用完膳了吗?要撤下去吗?”
夏雯转头看着茴香,眉梢挂着几分不悦。
茴香的口气完全像是小姐,她才像是一个小丫环一样。
前些日子夏阮的院子里提了一位管事的婆子。恰好这个管事的婆子又和茴香私下有些过节。那日茴香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回来就发了好大的脾气,气的夏雯咬牙切齿。若不是万妈妈一直劝她忍耐,她肯定要和茴香吵一架。然后让李氏将茴香卖出去。
她是夏家的四小姐,现在却还要受这样的窝囊气。
只是,这些事情,夏雯不敢告诉夏阮。
上次她不过只是想去进宫长长见识,顺便认识一些贵族太太,来日她也能谋个好亲事。却没想到李氏将这个事情告诉了夏阮,当时夏阮用堂姐的名义让她练字,让她以为自己的手要废了。
想起夏阮的所作所为,夏雯多少有些惧怕。
为此,她对夏阮的恨意更深了。
茴香见夏雯不回答。便动手准备收拾桌上的菜肴。
夏雯冷笑一声,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抓起汤碗狠狠的丢在了地上。
只听汤碗摔在大理石做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茴香被夏雯的动作惊的半响没回过神来,心里暗暗想着。今儿四小姐又是发什么疯?是不是因为前几日,老爷、夫人和小姐去了李家,没有带着她一起,所以她心里不舒坦。
茴香忍不住想冷笑一声,夏雯又算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因为夏雯,她怎么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连进三小姐的海棠苑等要等上半个时辰。
“四小姐这是怎么了?”茴香讥诮道,“莫非是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就算是遇见堵心的事。也不能拿奴婢发泄呀,奴婢又没做错什么事。”
夏雯轻蔑的看着茴香,愤恨道:“你也知道你是奴婢,既然是奴婢就应该有奴婢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小姐而我是奴婢呢……茴香若是你再这样没规矩,我一定让二伯母将你卖到花街上去让人糟蹋。”
茴香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她双手叉腰,嘲笑着说:“你真是能耐,还想将奴婢卖到窑子里去。你也不看看,这宅子是谁的……你还真把你自己当夏家的四小姐了吗?你吃的、穿的……那样不是三小姐可怜你才给你用的,如今你还想做这宅子的主人。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是什么样的东西。”
夏雯瞪圆了双眼,气的浑身哆嗦。
她从未想过自己到了夏家的宅子里,还会受这样的窝囊气。
在乡下的时候,她一直便被周围的人欺负。
她那个时候绝望的以为自己会死在乡下,毕竟她父母双亡,谁还会记得她这个人呢?
可是,有人给她机会让她回来了。
她自然不甘心就这样白白的浪费这样的机遇。
只是没想到,她回来之后,日子过的依旧不顺。
每日里吃的东西都是大锅饭,这宅子里只有李氏和夏阮有小厨房。因为江皇后的事情,李氏已经有一些日子不唤她一起用膳了。她现在日日吃的都是素菜,很少见到肉食,嘴里都淡出味了。
最让夏雯生气的便是,茴香都比她吃的好。
她是夏家堂堂的四小姐,而茴香算是什么东西?她不过是一个在外面被人带回来的野丫头……
每次只要想到这些,夏雯就食不下咽,短短几日她便消瘦了不少。
“真是放肆……”夏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指着门口对茴香说,“滚出去,从今日开始你不许再进若雅馆。”
茴香啐道:“谁稀罕在若雅馆?四小姐可能不知道吧,今儿一早夫人邀了老爷和小姐在影竹苑吃鹿肉呢,这是成国公府送来的好东西,四小姐自然是吃不到了。”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