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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阮想了半响,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赵南柯。
她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开始,就知道这个人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昔日,连京都的贵族太太、夫人都知道赵南柯这个人,私下还曾说起南家小姐想要和赵家攀亲事被婉拒。虽然她们都是当做笑话来谈论,以达到羞辱南家小姐的目的,可是要知道南家的小姐,不是谁想娶就能娶的。
夏阮心里略微的算了一下,大伯父和大伯母瞧见红衣女子的那一年,赵南柯不过才十岁。
一个十岁的孩子,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真是个狠角色。
夏富贵思索了一会,才说道:“我要在这里看着我的二弟,我已经没了三弟了,我不能再失去我的二弟,这位姑娘你可以说说我二弟的病情了。哼,不过你要说不出来的话,就别怪我无情。”
他说的诚恳,看上去倒是真的像是那么一回事。
可杜若却丝毫没有听在耳里,她只是看着夏阮,眼神里有些询问的意思。
杜若从两人的交谈之中已经猜出来了夏阮是不喜大爷的,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春兰的事情她倒是也有听说,可具体是怎么回事,她却是不知道的。
“你这个狗东西,我让你说话,你哑巴了吗?”夏富贵气的急忙走到了杜若的身边,“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给我摆脸色?”
夏富贵长的俊朗,身材颀长的他站在杜若的面前,让杜若多少感到一些压力。
瞧见夏富贵的动作,夏阮眉头一皱对着六子丢了一个眼色,六子不愧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人,他一下就明白了夏阮的意思。
他缓缓地朝着杜若走去,可夏富贵丝毫没有发现六子的动作,只是恼羞成怒的问杜若:“我二弟到底如何了,能不能救?”
夏阮不发话,杜若依旧不动声色。
夏富贵的耐心全部耗尽,他朝着杜若大吼一句:“你这个小娼妇,找死……”
说完就挥着手想要打过去,但这巴掌却没有打到杜若的脸上,他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抓住了。夏富贵大惊,转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男子的面容。
好痛。
“你是谁?”夏富贵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屋子外站着夏富贵身边的两个随从,一见夏富贵出了事,赶紧想要冲进来,却被贾黑拦住了。
他们和贾黑相比个头太小了一些,却又担心夏富贵,一直喊着:“大老爷,大老爷,你没事吧?”
夏富贵此时狼狈极了,他拉高了嗓音:“放手。”
可惜六子一动不动,装作没有听见一般。
夏阮此时很满意六子做事的速度,她这次也很感谢许老爷子让六子跟她回来,一般人的要应付大伯父估计还有点难度。六子这样的人,倒是可以让大伯父手无还击之力。
“放手吧,六子。”夏阮等六子和夏富贵僵持了一会才道,“送大爷去屋外。”
六子听了夏阮的话将狠狠的将夏富贵一推,六子的力气大,这么一推夏富贵接连退后了几步,差点让夏富贵站不稳摔倒在地。
瞧着夏富贵的样子,六子像个痞子一样笑了笑:“大爷,小的送你。”
六子说话不屑的样子,气的夏富贵差点吐血。但是夏富贵也不敢再出言不逊,他被六子捏的生疼的右手在告诉他,六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夏富贵愣了半响,依旧嘴硬道:“我不走,我知道你们一个个安的什么心思,你们无非就是想等我二弟死了之后独吞我们夏家的家产。我告诉你们,没门。”
此时的夏富贵早已经没了平日里的风度,像一个地痞一样无赖的说出这些话。
可就是这些话让李氏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氏笑的让夏富贵觉得浑身阴冷的厉害。
李氏笑了几声,脸上就跟结了一层冰一样:“大哥,你终于说出来你想要什么了吗?家产?夏富成还有家产吗?早就被大哥你拿的一干二净了吧。哈哈,简直可笑,这些年你从我手里拿走了多少东西,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大哥,我告诉你,若是你真的想要拿走我手里的庄子,我怕你是有命拿,没有命享。”
李氏平日里总是一脸笑意,跟谁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不敢大声说一句话。可此时的李氏,却像是一个恶鬼一样。
夏富贵第一次认真的打量李氏,自李氏嫁到夏家开始,他就一直在猜测李氏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可是那个笨弟弟,就算娶了李氏进门,却只能说出李氏不过小户人家的庶女。
只是李氏这话、这口气,哪里像是一个小户人家的庶女说出来的。
夏富贵想,这李氏不会是疯了吧?
“滚,夏富贵你给我滚出去……”李氏激动的站了起来,咆哮了起来,“若是我丈夫死了,夏富贵你也别想活着。”
夏阮看着情绪激动的母亲担心极了,她赶紧上去牵着母亲的手,又一边对着六子说道:“送大爷出去,若大爷不走,赶出去。”
六子听了这话丝毫不客气走到了夏富贵身边,抓起夏富贵的手臂就往外走,夏富贵想要反抗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像是一条死狗一般任由六子将他拖了出去。
六子将夏富贵丢在门外之后,夏富贵这次狼狈的摔倒在屋外的青石地上,没有了往日从容的模样。
夏富贵瞧着屋内咬牙切齿,却又不能说点什么,他心里纵然有千万个不甘心,但只能让身边的两个随从扶着离开了。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李氏,有了胆怯的感觉。
正文 071:催命
这会,最重要的还是先保住父亲的性命。
夏阮让贾黑和六子去门外守着,防止有人偷听。
杜若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小心翼翼地朝着躺在夏富成身上扎了几下。
过了一会,杜若才拿起银针递给夏阮看。
夏阮不懂医术,有些茫然的看着杜若递过来的银针。
只见银针前端的漆黑,像是浓得化不开的墨汁。
果然是这样……
只是这毒物怎么到了父亲的体内的。
李氏瞧着夏阮和杜若的神情凝重,心里更是慌乱的不行:“如何,是什么病?”
“回夫人,老爷这是中毒了,而且……”杜若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安,老爷到底是得罪了谁,才会被人下了毒手,这毒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若是再晚几个时辰,就是华佗在世,也是救不了老爷了。”
李氏听后,吓的瘫软了身子,跌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怎么会,怎么会中毒。”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丈夫虽然寻花问柳却不曾得罪过谁……不对,李氏抬起了头,眼里闪过一丝精明,这事情肯定是夏富贵做的。
“好歹毒的心,夏富贵你好歹毒的心。”李氏喃喃自语,突然又似想到什么一样,她看着杜若急切的问道,“姑娘,我丈夫还有救吗?”
杜若没有及时回答,而是低头又仔细的瞧了一会夏富贵的症状,才肯定的回答:“回夫人话,老爷有救的,只是……”
“只是什么?”一句中毒,让李氏彻底的急了,她就差跪在了杜若的脚下了,“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丈夫,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杜若被李氏这样一闹。脸色有些尴尬,杜兰在一边赶紧帮夏阮搀扶起李氏,缓缓道:“夫人你折煞奴婢和姐姐了,只要姐姐说有救,老爷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夏阮不禁在心里感叹,这木长坔的后人真是厉害。
昔日父亲想必也是中了这个毒而亡的。当时母亲不是没有怀疑过父亲的死因,私下母亲派人请了周大夫来瞧过,周大夫看了之后,只是一脸嫌恶的说了一句:“阳元已尽。”
周大夫的医术夏阮一直是认可的,却没想到杜若一个女流之辈。居然比周大夫强?
杜明这辈子没有儿子。而杜若自小喜欢摆弄药材。所以杜明无奈之下只有将一身的医术传给了女儿。本是杜明的无意之举,却帮了夏阮一个大忙。
杜若提及这些事情多少有些羞涩,但她是医者,也就硬着头皮说了出来:“这药服下之后。老爷三个月不能与夫人行房,所以……”
这话一出,除了李氏,屋子里的人多少有些尴尬。尤其是杜兰,面颊红润,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李氏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麻烦姑娘了。”
李氏想要对杜若行礼,却被杜兰拦住。
“使不得,夫人。我和妹妹不过只是奴婢。”杜若吓的不轻,她从跟在夏阮身边起,便是来报恩的。她一心将自己当做一个奴婢,哪里敢让夫人对自己行礼,“夫人——”
夏阮瞧着杜若紧张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母亲道:“娘亲,你别吓着她们,我带你出去歇歇,咱们在这里,也是给她们添乱。”
话音刚落,杜若抬起头感激的看着夏阮。
李氏在这里,杜若心里多少有些恐慌。杜若自认为医术不会太差,可她却害怕被人瞧着施针,尤其是李氏刚才的样子,让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忌惮的。
李氏虽然不愿离开,但看着女儿坚定的神情,不得不起身跟着女儿离开。
暮春的夜里,依旧让人觉得有些寒意。
李氏怎么也不愿意离开父亲的院子,夏阮也拿母亲没有办法,便让翠柳去取了一件披风来给母亲披上。此时的李氏,腹部已经微微隆起,可她整个人却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只是坐在耳房里,有些怔住。
翠柳将茶水送过来的时候,发现李氏不说话,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小姐,你用点热茶。”
夏阮笑了笑接过茶盏笑了笑:“累了吗?”
翠柳摇了摇头。
她知道今夜的事情,众人心里其实已经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翠柳以前只是认为大爷苛刻,却没想到大爷居然有了这个心思,她被惊回不过神来,刚才在泡茶的时候,差点摔了茶盏。
翠柳多少有些害怕,若不是她的丈夫王三聪明跑去告诉夏阮宅子里出了事,到时候这事情绝对会一发不可收拾。刚才那个杜若姑娘也说了,若是再晚几个时辰,二老爷就真的没救了。
想到这些,翠柳不禁觉得这种事情,她是做梦也没想到的。
大老爷居然为了拿到夫人的嫁妆,下这样的毒手。这些年,夫人太愚蠢了,在很多时候翠柳也忍不住提醒两句,可李氏只是听着,却依旧没有多做改变。昔日,夫人的三哥将她保护的太好了,所以夫人才以为,人心是不会改变的。
只是,人心这个东西,是天底下最难预测的,怎么会不改变呢?
不止是二老爷不是从前的二老爷了,连三小姐都不是从前的三小姐了。
翠柳想着夏阮刚才咄咄逼人的模样,心里却是酸的厉害。
夫人算不上一个好母亲,在很多时候她根本保护不好小姐,所以才会让小姐的性情大变,反而保护起夫人了。
小姐成了如今这个模样,也是太多的被迫。
翠柳只恨自己没用,不能多帮小姐一些,她心中苦闷的厉害,身子有些颤抖……
夏阮发现了翠柳的不对劲,伸出握住了翠柳的手,安慰道:“没事的,这次多亏了王三,若不是他,我也不能及时赶回来。”
“小姐——”翠柳的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她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在夏阮和李氏的面前哭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何却忍不住了。翠柳一边抹掉眼泪。一边带着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夫人,我没有办法不让阻拦大爷,对不起……”
夏阮看着翠柳的模样,多少觉得翠柳这次有些太过于自责了。谁又会想到,她不过只是去了一下庄子,大伯父就会下手呢?若要说错的话,这第一个错的人便是她。
她一直认为不将父亲的事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