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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皱眉瞪他:“司空坛主这是什么话?”
青衣公子忙打哈哈:“我这不也是见将军频频回望,恋恋不舍,才有的大胆的推测嘛。”
他那番话,越说,小将军脸色越深沉,等到他说完后半响,才抬起了他那双鹰般锐利的琥珀色眸子:“本将军并没有什么恋恋不舍,坛主多虑了。”
青衣公子“啊哈”了一声,后又摊开折扇,掩在满是戏谑的嘴角,眼睛倒是定定的看向那炸毛的小将军,可这话却是像在自言自语:“将军没有不舍得,是在下不舍得咯~那五毒教的小丫头怎么就没有出来送一下呢?咱们也不是那么不讨她喜欢吧?”
小将军握着马缰的手攥的愈发的紧了。
那已经骑马走了的黄衣少女兴味阑珊的凑了过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他听见。
“哎哎,恶人谷走的时候不是也没见丫头来送嘛,只是单独和那面具小哥聊了半天而已。”
青衣公子折扇一合,张嘴做惊讶状:“莫不是。。。。。。”
黄衣少女朝他抛了个“你懂得”的眼神,然后猛点头。
“吧嗒”一声,小将军手里的马缰被他捏的粉碎。
前头走的越来越远的两个人就在这时大肆的笑了出声,笑的他们身下的马儿都有些不稳了。
落在后头的小将军却眸色阴暗,心里想着那讨人厌的小丫头,和那个看起来就特别碍眼的面具男人,心头的火是一阵烧过一阵的大。
能和那男人‘单独’聊天那么久,就抽不出空来见见他们吗?虽然他之前那样对她是有点小不对,可是。。。。。。
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和铃为什么要特意跑出来见他的理由,只好愤愤的一夹马腹,冲了出去。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拜托他帮你找姐姐算了。
任性的小将军如是想到,求人都没有一点儿诚意的人,他才不帮呢。
远处,高过围墙的一颗葱葱郁郁的大树顶端,微颤着身体的少女,缓缓的咽下了手中最后一口的白面馒头。
看着院门口,那逐渐远去的最后一拨人,心头的酸涩像一块酵母,泡腾了她刚吃下去的那两个馒头,涨的她整个人都有点飘飘乎,冷清清。
然后,她从粗糙不平的树干上滑了下来,终于良心发现的拍拍身上的土,茫然的抬头看了眼天。
我也该走了啊,去找师姐,可是该去哪儿找呢?中原这么大。。。。。。
而在她滑下了树干后不久,那已经策马出了院门很久的小将军突然回头,透过即将合上的那两扇鎏金厚大门,眸光深沉的看了一眼那高墙的大树。
一个月后,西南边陲。
一个一身浅粉,背着一个叮叮当当的小包,自己身上也叮叮当当的小姑娘,在村口人的指引下,找着了这个不大的小村落里,唯一一个以做饰品为生的人家。
引路的老大爷带姑娘来时,那家俩姐弟还在忙活着手上的东西。小弟串珠子,姐姐粘花心,忽的前面出现了人影,于是猛的一抬,瞧见了那坏笑着的姑娘。怔的手中的珠子带着小刀都摔到了桌上,伸出一个指头来,指着姑娘却是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姑娘于是上前一步,乖乖巧巧的问道:“我是想来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五年前,那个留给你一朵银蝴蝶的五毒教少女,她后来去了哪儿?”
姐姐愣了半响,终于回过神来,轻声道:“我约莫记得,她说,她要去长安的。”
姑娘有些不解:“长安,长安是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将军你得劲的傲娇吧,现在能傲娇多久是多久,嘿嘿嘿
☆、长安街上寻师姐
一年后,长安。
作为大唐王朝的国都,盛唐状态下,衣食无忧满怀才气的诗人们,对于长安的描写是数不胜数。
王维曾言:“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这是对长安城内城,帝王所居之处,大明宫的描写。
白居易的:“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描写的是长安的街。
而张说的:“花萼楼前雨露新,长安城里太平人。”则就是说的,长安城内人的生活方式,以及生活氛围了。
从巍峨的皇城远目望去,是有如棋局般排据规整的街道、民居。行人在宽阔的街道上走访,游玩,不经意间,似乎听到了街前边儿传来的一阵阵锣鼓声,心头好奇,又见身边已经有很多人提步往那边走了,遂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抱起了地上的孩子,也去凑一些热闹。
只见那层层叠叠的人群中间,一块儿不大的空地上,统共站了七个人,三男四女,其中一个小女孩儿看起来才刚满十五岁,身量小巧,手中攥着一把白净的瓷笛,笑起来跟个叮叮响的铃铛似的,讨人喜欢的紧。
听的“哐——”的一声,那手中拿着个铜锣的虎头帽少女就说话了。
“哎哎,诸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日,我们大龄儿童演出团,跨过千山万水,来到此地,为大家带来我们精心准备的节目,希望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拖住朋友也要捧个钱场啊——”
“好了,话不多说,接下来就是我们的第一个节目,传统与现代并存的——胸口碎大石!”
虎头帽的少女一说完,那边一个光着膀子的壮实少年就横躺在了一条小板凳上,他身旁的姑娘单手抓起了一块顶厚的青花石,面无表情的在手上掂量了几下,又拿出一旁的小篓子里插/着的道具刀,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往石板上一敲。
清脆的“嗡——”一声,周围观看的群众也因此点燃了情绪,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声。
面无表情的姑娘再把那分量十足的厚青石板麻溜的往凳上躺着的少年胸口一扔——
少年咋呼出声:“张晓月你要杀人啊!”
姑娘不置可否,随手又提溜起了身侧那柄大铁锤,猛地一砸——
石板化为了湮粉和小石块儿,扑了躺着的少年一脸,少年感受着胸口那一丝丝的不适感,甩甩脑袋,就听见了周围一阵阵愈发热烈的欢呼声,于是一猛扎子站起来,向大家一个劲的挥手献礼。
虎头帽的少女在这时又一敲锣鼓,表演胸口碎大石的二人组相继退散,还搬开了他们的凳子石子,一舞着双剑的少女便应声而出,姿态优美的向众人行了个礼。在她之后,又有一个举着长/枪的少年从后面一个跟头翻出,帅气的落地,惹来了观众又是一片的叫喊声。
而后就是一长段让众人眼花缭乱的剑舞枪和,观众还未看尽兴,这两人便施施然的退下,一拿着长剑的少年便窜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他手中的长剑给生吞了下去,又生拔了出来,如此反复。
众人看的一阵胆战心惊,那虎头帽的姑娘也终于一敲锣鼓,唬的众人朝她看去。
“诸位莫要着急,马上就为大家奉上我们大龄儿童演出团的压轴大戏——驯蛇术。”
围观的众人一听,只觉得这名儿倒是响当当,也不禁多了几分的好奇,循声望去,就见空地中央,那笑起来清清爽爽的小丫头,一把掀开了她面前的大篓子,从里面探身出一条青翠的大蛇来。
那大蛇足一成年男子的手臂粗,而且很长。从篓子里爬出来,先是三角形的蛇头懒懒的四处探了探,然后又不断的伸出它分叉的舌头,辨别着空气中的种种味道。似乎是对周遭这种陌生而又压抑的状况十分不满,竖条状金瞳一闪,它张着那嵌有四颗锋利犬牙的大嘴,往往旁边一咧,能吓死个把人。
也的确是有人被它这样吓到了,小孩子的哭声稀稀拉拉响了一地,大人也略带戒备的看向它,先前的那些活跃气氛一扫而光。
那掀开篓子的小丫头看起了也是十分愤怒,拿着自己手里那根白玉笛子,就狠狠的往大蛇头上一敲。
“你叫啥呢,再叫把你关起来。”
丫头看起来小,声音听起来也弱弱的,带着一分如山泉般的清冽,直把一些人的戒心降下不少。再加上那大蛇被敲了以后,就是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不再张嘴吓唬他们,而是乖乖巧巧的伏在丫头面前,他们心里的那层防线就哗哗的往后退,直退的差点儿没边了。
拿着锣鼓的虎头帽少女这才缓缓的舒了口气,每次轮到这个表演她都胆战心惊的,生怕一个没弄好,赚不到钱是小事,反赔钱还要被赶出城,那就麻烦了。毕竟他们在城门口千保证万保证装孙子装了半个时辰,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也不好跟守城门的大哥们交代啊。
她在这边想着,那边的小丫头已经吹着她那根瓷白的笛子,诱着那条大蛇跟着笛声左摇右晃的了。
不过这些还不够,丫头笛声陡然一高,那条大蛇就像是酒醒一般,蛇头一扬,蛇身竖直,猛地往上一提。
这般滑稽的动作,当下便逗得很多方才还大哭小叫的小孩儿们睁着一双泪眼,哑着嗓子,指着那条大蛇“哈哈”直笑。
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那条大蛇便以更加屈辱的姿势,扭着它妖娆的小身子,完成了一场持续半个时辰的独蛇表演。
实在是。。。。。。可怜的很。
直到最后,虎头帽少女一敲锣鼓,宣布表演结束,那几乎是起了厌世心理的青蛇,早就一把扑向了地板,不醒蛇事。
最后,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那先前表演胸口碎大石的二人组就一人头,一人尾的,将那条大蛇塞进了篓子。
戴着虎牙帽的少女喜滋滋的蹲坐在地上,数着盆铂里面的铜板,间或还能挑出一锭锭碎金子或碎银子,每每都能让她高兴半天。
最后,少女将数好了的钱币往腰带子里一装,提着满满当当的一袋子钱就走向了那聚在一堆的几个人,长手一扬,就勾住了小丫头的脖子,蹭了蹭,道:“今儿个姐姐请你们喝花酒,去花萼楼。”
众人一听,皆是又惊又喜,尤其是那三个少年,眼睛里的绿光都能照亮黑夜了。
“诶诶诶,春花儿姐你啥时候这么大方了呀,受宠若惊啊!”
虎头帽的少女白了那少年一眼,再顺势踹了他一脚:“去去去,今儿个赚的个开门红,姐姐心情好。”
几人又“哟哟哟”了一番,虎头帽的少女就一人赏了一脚,才转了头,看向被她笼着的小丫头:“怎么,小铃铛今天跟不跟哥哥姐姐们去呀?来长安怎么能不去花萼楼呢。”
小丫头却摇头,一双透彻的黝黑大眼睛笑的像瓣儿月牙。
“喝花酒我就不去啦,酒味儿太冲,我去了也干不了什么。”
几人挑眉,想想丫头说的又都是实话,遂也就允了。
虎头帽的少女又从钱袋子里掏出一小锭碎金子给她,摸摸她的头:“那铃铛儿你去买些好吃的好喝的,要不然买几件儿衣裳也行,晚上等着我们带烤鸡给你。”
听到烤鸡,丫头的眼里就满是油亮的绿光,不做多想的点头:“那你们可要早点儿回来。”
几人不厚道的“哈哈”大笑了几声,应允了申时回家,便提步向了花萼楼。
留在原地的丫头摸摸下巴,一脸纠结的看着被留下的小推车,和上面堆满了的工具。叹叹气,便走了上去,推着它就走上了回家的路。
说是家,也不过是一个暂租的小四合院,团里的几个人都是半吊子的武林人士,出身在同一个村里,相约了游遍全国,靠卖艺赚点儿路费。
在她加入前,和加入之后,他们都是过着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