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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位置稍有不同,但仰望天空时的神色都是一致的。
担忧,无奈,悲哀。
盟主终是叹了口气,摇摇头。
“再等几日,方见分晓啊。”
后头有人问:“会持续很久吗?”
“或许一月,或许一年,或许。。。。。。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接下来就是战乱四起,然后将军终于要大杀四方。。。。。。大概。。。。。。。
☆、前往藏剑
夜色如洗,半矮的山丘外刮来道道的凉风,吹的落叶的枯木更显萧瑟。
不知是不是云层较厚的原因,还是人心的闷塞,和铃总觉得今日的夜,沉闷的很。
一如她久久不能平复的内心。
从那夜血月中惊醒过来后,她便没有做过一个安详的好梦了。
梦里总有冲天的血光,尸人的怒吼,遍地的横尸,哀伤而又无力的嘶吼。
这些总让她抓狂。
她想起了五毒教,想起了困于教内的一批毒尸,想起了虎视眈眈的天一教,亦想起了自身难保的德夯。
细想一下,她离教已两年有余,任务却始终无着无落,前一段时间费力的排除了一个选项,又不思进取,整日留在天策府这个安乐乡里,只为了自己的儿女情长。
她是不是该离开了呢?
这个梦或许是一个警示,还有那天的血月。
警告她不该长留于此,警告她不该枉念旧恩。
可是真要她离开的话,她又不舍得。
不舍得生活了一年的地方。
不舍得新认识的朋友。
不舍得那个嘴硬心软又暴躁的小将军。。。。。。
要是五毒教真出了什么事,她绝对不会饶恕自己啊!
总觉的自己又绕到什么死胡同去了的铃铛无力捶地。
是选亲人还是爱人?
屁!小将军那里八字还没一撇!
铃铛失力的瘫坐到了地上,一副颓废浪子样的赏月。
干枯的草地上却又传来一个人沉稳的脚步声,铃铛转头,就看到了一个身材健硕的高大男人,怀里还抱着两坛极为眼熟的东西。
离得近了,铃铛自然看清了这人的模样,遂有气无力的喊了声:“大叔,今天没瓜也没肉啊。”
男人豪爽的笑笑,坐到铃铛身边,道:“怎么,被你们牛大爷打入冷宫啦?”
铃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牛大爷把小将军打入冷宫了都不会把我打入冷宫的!”
“啧啧,这么有自信?”
铃铛不说话了。
男人遂拍拍自己怀里的两个坛子,道:“没事,大叔有酒。”
而后男人将酒坛子的布盖子一掀,一股浓郁且似曾相识的香味铺面而来。
铃铛又想起那不甚美好的醉酒之旅了。
眼瞅着男人抱坛直饮,铃铛还是好心的提醒道:“这酒,不普通吧?”
“千秋酿,也就你大叔我能这么豪饮了。”
男人自豪的拍拍酒坛子。
铃铛撇撇嘴:“未必。”
“宛姝就偷过好几坛了。”
男人愣住了。
铃铛又道:“你们将军真可怜,几坛子酒都要被人惦记。”
“。。。。。。啊?”
“我说,大叔你都一把年纪了,别酗酒了,主要是别偷酒了。”
铃铛真挚的回道。
男人:“。。。。。。此话有理,我偷了这一次再也不会偷了。”
“那就好。”铃铛点点头,然后从善如流的从男人怀中抢过一坛未开封的佳酿,打开:“为了不让你酗酒影响健康,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解决了一坛子吧。”
看着铃铛那喝一半,漏一半的喝法,男人觉得很肉痛。
“其实。。。。。。你不必勉强自己的。。。。。。”
铃铛拿湿哒哒的袖子一擦嘴巴:“不勉强!”
男人:“。。。。。。”
两人就这么边喝边漏(特指铃铛)着,又过了许久,铃铛都有些醉意了,男人问道: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从不喝酒的。”
“啊——大叔不也一样吗?”
铃铛就地一躺:“咱俩都有心事。”
“对啊。”男人叹了口气:“我这心事还蛮大的。”
“我的也大。”铃铛反驳。
“介不介意说出来?”
“介意,我喜欢一个人干嘛要和你说?”
男人:“。。。。。。”
“那。。。。。。喜欢谁?”
“不是都说了不和你说吗,说了你肯定知道是谁了。”
男人一囧:“你小子还会喜欢人?哪家的小姑娘?”
铃铛吐了吐舌头,又趴了起来:“大叔你呢?你有什么心事?”
男人瞪了她一眼,心道心眼儿怎么这么多,但嘴上也没含糊,爽快的答道:
“要打仗了啊。”
要打仗了啊。。。。。。太平的日子怎么就这么短呢?
此时,天策府总营内,众营长将军教习皆聚于此,却无一人说话。
坐于主位上的是一个黑色劲装的男人。
男人脸上线条冷峻,锋芒内敛,如墨的两眸子一张,周身温和的气质便陡然变化。
像褪去了绵羊的外皮,露出了狼群锋利的獠牙——
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不由的紧绷了起来。
“杨宁呢?”
半晌,他问道。
右座之二的小将军眉头一皱,眸子一扫门口,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坐于他右侧的一个高大健壮的大汉也扫了一眼堂内,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回到:“将军今夜,恐怕来不了了。”
主座上的男人抬眸看了他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便又转开了视线,只定定的看了他身侧的小将军一眼,放松了语气,道:
“今日传令诸位来,便是为了三日前,陛下诏我入宫之事。”
“陛下言,安禄山领兵谋反,边疆战事吃紧。朝中委派几名将军带兵前往。”
场下众人忍不住对视了几眼,皆从对方眼中瞧到了那显形于色的惊讶与激动,然而不待他们多言,主座上那人又道:
“领兵出战之事,与我天策府无关。”
“为何。。。。。。?”
有一人不禁喃喃出口,眸子里唯剩一片的震惊与灰败。
主座上的男人眸色一冷,直朝那人射过来。
“但凡战乱,受苦者皆是百姓,战亡者多是士兵。天策府教义如何?军功怎比的上百姓以及我天策府众多将士?”
男人此言字字诛心,诛的那人连挺直脊梁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紧靠着椅背,紧抓着扶手才能避免掉落下来。
没人知道,他连抓着扶手的掌心都蒙上了一层细腻的汗珠。
在场其余人想必也不好过。大唐安宁已久,鲜少战乱,更何况是他们驻守皇城与江湖之间的天策府,所能领军出战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而没有出战的机会就没有军功,一个没有军功的军队,何来的价值?这也是为什么相比较于神策军以及其他军队,他们军将士的官衔一向要落于人后的原因。即使能得陛下青睐,在朝中地位也从未有多大的改进。
更遑论他们这些从来都没有进过朝堂,一心一意只为光耀门楣,扬我大唐之威的普通将士了。
没有军功就没有升迁,没有升迁就没有官衔,没有官衔何谈光宗耀祖?
说我在天策府当了个小教头吗?
得了吧,只能在府内逞逞威风罢了。
这种状况他们都考虑到了,就不信统领没有想到过!
即使天策府教义在上,那任由那些已经被大唐的安逸养钝了的钢刀去对抗敌人的利盾吗?
这样又至百姓于何地?
他们不怕死,他们只怕不能死在战场。
然而男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为他们争取出战的机会,只说陛下有令,天策府留于洛阳,以时时护皇都之安宁。
然而他们护了皇室的安宁,谁来护他们的家人,大唐的百姓的安宁?
高个子的男人抬手,搭上了小将军的肩膀,唤醒了他即将沉入水底的思绪。
“你要相信统领,也要相信其他的军队。”
小将军闻言抬头,眸光一片晦涩难辨。
“我想领兵出战。。。。。。”
高大的男人摇摇头,伸手指了指周围这群同样垂头丧气的将士:“他们同样想领兵出战。”然后又高抬起了手,往四周划了个大大的圆:“所有人都想领兵出战,所有人都为了战争准备良久,所有人都渴望军功,也有很多人都想保护他们的家人。我们,是其中之一,但也绝不仅仅是唯一。”
“这场战乱或许不会持续很久,但是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它有一天需要我们上场的时候,我们就在这里,身后是大唐的江山。”
“我懂了,谢谢你,秦叔。”
………………
翌日,无忌营内。
铃铛再一次昏昏沉沉的醒过来,虽然换来了一夜的无梦好眠,但是代价却也是重大的。
头重脚轻自是不便多说,每次摇头都像是被大铁锤重重的敲打过一遍一样,简直比千丝蛊还难受。
估摸着时辰也晚了,给小将军洗衣服的事也被交给了别人,铃铛索性又躺了一会儿,思考着接下来的去留问题。
这一思来想去的又差不多一个时辰了,没想出个结果倒是把肚子给想饿了,于是就去了伙房,解决完自己的生理需要,再和牛大爷唠了一会儿嗑,卡着时间端回了小将军的午饭,刚走到门口,一股熟悉的感觉就迎面而来。
屋里头传来了一个声调略高的男声:“领兵北山镇压敌军的话,为什么不选我天策府呢?”
果然,天意该她又“不小心”听到了重大机密!
又有一个人附和道:“是呀,秦将军杨将军李统领曹将军,哪一个不是骁勇善战的,不比那些人差啊?”
里头人叽叽呱呱吵了半天,听声音好像还是她的那些前辈,不过他们讨论的事情与她无关,也没有兴趣再听墙角下去,刚想抬手敲门,小将军就发话了。
“这些事都是陛下决定的,亦无权更改,统领也没有想要领兵的意思,就暂且先静观其变。”
铃铛转了转眼睛。
这似乎是要打仗了?
和昨天那大叔说的一样?
就这么想了几圈,里头小将军又道:“战争无法避免,到时江湖肯定难免受波及,藏剑山庄,浩气盟,花谷,纯阳七,秀坊各派一人,领统领一封手函,务必亲手送至各派掌门手上,并将我府情况详细说明。。。。。”
藏剑山庄?
铃铛滴溜溜的又一转眼睛。
那不是叶宛姝那里嘛!
而且小将军刚才说江湖也难免受波及,自己回去的行程想必要提前。叶宛姝被自己那样送回了藏剑山庄,还不知道情况如何,自己能去一趟就是最好的。
这样想着,铃铛抬起的手干脆的落下:“扣扣”两声,得到了门内人的允许后,便推门进去,直直的望着那略显憔悴的小将军。
“那个。。。。。。去藏剑山庄的信使。。。。。。就由我担任,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李统领已经出现了,庄花还会远吗?
☆、美人庄主
出洛阳城一路往南,至扬州,过秀坊,方到了西湖边的藏剑山庄。
此间距离虽说也不是很远,但千八百里总是有的。得亏和铃在天策府的这些时日早就将马术练熟了,而作为一个阵法天赋极强的人,她的方向感以及认路的能力都十分不错,这才没有在第一次出门执行任务就落得个迷路的下场。
隔得老远就看到了那辉煌大气无比的庄门,金黄/色的瓦片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壕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