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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似乎嗅到了空气中某种不同寻常的清香气。
曲云接过艾黎呈上来的木盒子,推举到铃铛面前,再单手拨开其上一个暗扣。
浅紫夹杂着清蓝的光芒从木盒中间溢出,如暗夜里的一颗夜明珠,叫人忍不住的屏息而视,又心生敬畏。
那木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柄造型奇特的笛子。精致的蛇纹和藤蔓纹路沿着笔直的笛身盘旋了一路,其上点缀了五颗浅紫的琉璃晶石。在竖直的笛身上端,又生了一个半月型的银雕,朵朵精致的小花合着颗颗棱角分明,熠熠生辉的紫晶石布局于上,道道长而软的流苏就从此处垂下,照样嵌了许多颗明亮的紫晶石。
更为奇特的是,笛身还隐隐缠绕着一层淡紫和清蓝的光,就像有一条玉带子在上面流淌似的,漂亮极了。
铃铛“哇”了一声,就被这柄漂亮的笛子吸引了全部的心神,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像是这柄笛子有哪儿特别与她契合,又像是等待了她许多年似的。
而反观其他人,虽然脸上也是一片惊艳,可是歆羡之意却无。
“铃铛,这柄虫笛名叫‘枫木晚晴’,乃教中长老们锤炼多年才造出来的至宝。对应你修习的‘补天诀’。今将此赠予你,望你能与我教中弟子共同进退,永驱天一。”
“弟子领命。”
在这一天,天一教尸人大举来犯,五毒教仙踪林的屏障却忽然大开。无数端着虫笛,驱着蛊虫的五毒弟子从里面涌出,首次选择了与天一教正面迎敌。
天一正高兴他们无异于以卵击石,正暗自庆幸时,从他们后方又忽的涌出成千上万只尾羽带紫光的碧蝶,蝶璇无踪,紫光却不散,丝丝绕绕的交缠在他么上空,织成了了一张紫色的巨网。
无数尸人区服于内心的恐慌而止步不前时,一道冲天的黑紫光又从仙踪林处亮起,时电闪雷鸣,一对仿若要遮天的蝶泪翅膀的虚影从闪光最强处亮起,随后,巨大的美丽的紫蝶身影整个的显现,其发出的光比闪电还要刺目。
而后,笛身响——
生生不息。
站立于一个身材高大的尸人之上,服饰以及面貌都极像苗人的中年男人双目呆滞的看向远方天空紫蝶的虚影,嘴里喃喃的喊着。
“女娲。。。。。。女娲。。。。。。神迹。。。。。。神迹降临。。。。。。”
而他身下的尸人则缓缓的闭上了那双空洞的眼睛。
一抹难得分辨的,晶莹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下,流入他惨绿色的肌肤里。
幸好,幸好。
铃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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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天,遥远的洛阳。
出发前尚有三万人的天策精英兵,如今只剩下不到五千人,而且个个都是面目憔悴、肢体浮软,只凭着自己脑海里的那一些本能而驱使着他们前进。
而在他们的身后,是各种掩藏在黑暗中的追杀者。
有江湖人,有叛军,也有使毒的天一教,随时可能要了他们的小命。
在这一路上,他们已经牺牲了很多很多的弟兄了。
从范阳到洛阳,这短短的山河之路,就变成了许多忠魂的归乡之路。只可惜,有很大一部分的人,都见不到他们想要再次拥抱的战友,亲人了。
为首的一红袍银甲将领手中的银枪已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面上也辨不出人形。只得见一双如血般的眸子,凌厉且疯狂的吓人。
终于,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驱着□□马儿如狂风般的往前奔去。有月色如洗,许多人踏成的小路如练带般发着淡淡的荧光。他就踏着这道荧光一路疾驰,终于至了那皎洁的明月下,终于止步,手中银枪直指长空,发出一声吼叫:“天策府,无忌营,杨云旗率众归来——”
周边寂静了片刻,就有阵阵的烟雾从各处升腾而起,一个个红袍银甲的士兵从周边的密林怪石后钻出来,个个脸上带笑,眼角晶莹。
欢迎回来,真的,即使你们吃了败仗,可是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一个被认为无法生还的战友再次出现在眼前更为让他们高兴的了。
真的,即使山河不在,你们仍旧是大唐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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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十四年(公元755年),安禄山举兵与范阳谋反,伙同叛军将前去平乱的三万天策军重创。
同年十二月,三万天策军仅余五千人,一路艰辛回到洛阳。
由此,大唐的盛世落幕,掀开了长达八年的战乱。
史称——安史之乱。
但是,身处在其中的人是不会料到这场战争会如此之长,也如此之惨的。
他们总想着,或许明天皇帝陛下的精兵就会打跑城门外的叛军了,百姓就可以安宁了。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呢?
泱泱大唐如此之广的国土,也就唯有长安城内是兵马齐聚,城门坚固而已。
皇帝都是怕死的。
天策府在一月就被搬到了长安,与原守军神策军一道,担当着护卫皇城的重任。
可是就这么一座皇城,所能容纳的也不过十万居民,守的究竟是国,是民,还是君?
小将军常常会爬上这足以俯瞰整个皇城的城墙,站在烽塔上瞭望四周。北部叛军势如破竹,西南部叛军蠢蠢欲动,中部江湖风雨欲来。
这个状况是好久以前就埋下了种子的呢?
而这场铺天盖地袭来的风雨,又是他这一双手可以抵挡的么?
铃铛,我想你了。
他看着西南方。那里有一片烟雾缭绕的密林,有一群性格火爆却心地极好的外族人。他们守着整个江湖最大的隐患,一直死死的拖延着这个病毒往外蔓延。
他的铃铛啊~肯定辛苦死了。
不知道再见到又该在什么时候了?
是要等战争结束么?可是那个时候,估计他都已经老了,憔悴了,脸上身上都添了好多道疤了。
而她?
她是个水灵灵的少女啊~跳起舞来那么美,那么叫人难以割舍。
但是她肯定都不会记得他了。
不过那也好,战场太残酷,他不能时时保护好她,让她处于绝对的安全之中。要是再发生一次范阳城那时候的状况,他绝对接受不了!
所以在那个时候,送走她是唯一对她最好的方法。更何况,她还为了他们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他还真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不远处的守夜将士巡逻回来,在城墙上点燃了烽塔。滚滚的浓烟顺着风,一路飘到了皇城内。
万家的灯火再看到这簇浓烟后终于将息,又是一个安宁的夜晚。
小将军轻叹一口,从城墙上缓缓起身,转头,却对上了一个一身黑甲的男人。
男人身材健硕,眉目清俊,可是脸部线条坚毅,被烽塔上燃起的火光照耀,就显得有一股子厉色挥之不散,像极了话本子里地狱的阎罗。
小将军见到这人,惊道:“哥统领?”
那男人点头算是回应,一双眸子扫向他那边,又好似透过他看向了他身后的万千河山。
终于,他叹气一般的道:
“云旗。。。。。。叛军,快要打到关外了啊。。。。。。”
小将军心里一紧,瞪目看向他,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往城墙下面走去了。
背在阴影里的身形显得矮了好多,一股无法言说的悲凉,就透过冷冷的覆在他身上的黑暗,悄无声息的传了出来。
城墙外,乱草堆,百虫寂。
作者有话要说: 给各位亲亲拔个草~~~哥舒翰在历史上的安史之乱时期,已经是个老人啦!
但是在这里,作者君把他写小了~~~~就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但是看起来不老,就是一大叔,和云旗忘年交啊~~~
希望酱紫卖萌能减少一下下面接连冒出的剧情虐感。。。。。。
今天更新的晚了些。。。。。。主要是最近开新坑存稿君阵亡了。。。。。。
O(∩_∩)O哈哈哈~
☆、潼关陷,马嵬变
安禄山的叛军是在第二年的六月攻入潼关的,这个时候,整个长安的防守已经很牢固了。
郭子仪几位将领都领军在外,与叛军作战,潼关就由李承恩和哥舒翰率部坚守着,原本这只大唐最坚韧的铁骑,是该能护潼关周全的。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叛军久攻不下已经失了方寸,正要灰溜溜的回营,可是皇城中的大官们却闹起矛盾来了。
哥舒翰和李承恩主守,认为可以等到郭将军他们胜利归来。可是以宰相杨国忠为首的一批人却觉得长安也不是那么安全,粮食日渐稀少,长安城内又有大量居民和军队,光他们这些贵族大臣们的开销就不够,打算趁着城内军资尚且充盈,大伙都有力的情况下主动出击,杀安禄山一个下马威。而且他们不知从何处得来了消息,说潼关外的叛军已经不堪一击,进言哥舒翰手握重兵,不一举击败叛军,是想趁机作乱。
无数种事实和推论,无数个忠将老臣的进言都不比宰相最后几句话有分量,年纪愈发年迈,对朝局也越来越没有掌握的陛下当场就大怒,三下诏令要求哥舒翰领着潼关守军出城一战,仍旧留在潼关的天策军皆数撤回。
接到诏令的当天,小将军击碎了潼关城墙上的一座烽塔。
而哥舒翰后来就是站在那一片的废墟中,目送他穿着红色战甲的兄弟们远走。
领兵出战,不过就是皇帝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写在明黄布绸上浓黑的四个字,有时候却就已经决定了一个将士的身死。
但是,没人在意。
哥舒翰在三天后大开关门,带着二十万潼关守军直出关外,与叛军一决死战。
攻打潼关的叛军将领名崔乾佑,最擅长的便是隐藏之术。他营造的虚弱的外像在他们这些同为将领的人眼里自是不堪一击,然而在那些只懂得玩弄权术的人眼里,在那些早有异心的人手里,就成了一个可以大肆发挥的议题,从而扩大到足以达到他们的目的。
是的,战争从来都不是有才能就能获胜的。
哥舒翰的二十万军队一出关就遭到了埋伏,随后又与崔乾佑隐藏极久了的精锐主力军碰上,死伤惨重。最后二十万人就只剩下了八千人。
在副将和手下的保护下得以捡回一条命的哥舒翰想重回关内,将此情形告知长安城内,却又在关门口被捕,沦为阶下囚。
后,自缢。
潼关失守那天,鸿雁的哀鸣声一路从关外传进长安,携带着二十万将士的血肉,最终魂归故里。
所有跪倒在门前祈祷的百姓皆涕泪四流,抱紧了家中尚且年幼的孩子,无力的抬头望天。
那天边,一片血红。
歌舞升平的宫殿内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叛军直入关内,下一站定然就是长安,国都不能久居,在外的郭子仪又回防不及,只得弃城而逃。
再一次接到这种命令,小将军没有反抗。他沉默的扯了一根白布缠在了自己的额头,朝着潼关的方向深叩了一个头,然后杨枪上马。
明明是该守卫国土的“东都之狼”,最后却只能沦为被人赶着跑的丧家之犬,他已经越来越找不到自己所以存在的意义了。
大部分的将士和他的感觉都是一样的,而这种消极对作战却又十分不利,但是向来识大体的李承恩对此却并未做多言,跟着他们一道,沉默的守卫着一长挂浩浩荡荡的车马。
许许多多的百姓收拾了行李包裹跟在他们队伍的后面,马儿行进的速度较快,他们只有跑步才能跟上。然而路途遥远,方才出了长安,便有一部分的人掉了队。
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