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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想干什么?”安岩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难道你想……”
“没错。”沙耶香突然仰头,张开双臂好像在拥抱什么:“我要复活迦楼罗!”
“……那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嘛?”安岩简直亿脸生无可恋:“你还怕别人知道不是你干的,要个见证人不成?”
不过安岩倒觉得,如果是要他当见证人,他还是很乐意的,别打打杀杀的就行。当年周总理提出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时候,你们印度代表那么爽快的认可都喂dog了吗?!
“我在异端审判局的人口中听说过你。”沙耶香认真的看着安岩:“虽然我不清楚冥神郁垒的事情,但是,你有让任何生物起死回生的能力。”
安岩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而且心里诅咒了当年那些国际代表无数次。
“我要你的力量,帮我复活迦楼罗。”沙耶香说着,额头上的迦楼罗印记光芒大盛。
☆、天竺金翅鸟传说7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我和安岩两个人的性格和神荼差得那么大,却能合作到一起。
后来我明白了,因为我们三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拥有得很少,所以,对于拥有的东西,就在乎得很多。
神荼这个人,在我们三个中简直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特别对得起他的姓氏。
所以,我这一辈子,无论是什么情况下,甚至包括猜拳都很少赢他,更别说别的了。
但是,我唯一一次赢过他,就是我不要命地去找安岩的时候,他没来得及阻止我。
这是他在做他想做的事情的时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手。
在神荼和诺兰双手僵持在一起的时候,神荼突然将诺兰朝自己一拉。诺兰重心一晃的瞬间,神荼抬起左脚朝诺兰的膝盖窝处狠狠一踹。
在诺兰跪下的同时,神荼将他的手使劲拉高,然后以快到令人咋舌的身法来到他的后面,和他背对背。
紧接着,神荼由抓着他的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后蹲下,以过人的臂力将诺兰从背后翻了过来的同时站起来,猛地一扔。
一个漂亮利落的靠背过肩摔!
我根本不想一个一个的去和这些伏尸纠缠,索性直接用幻术给这些鬼东西洗脑,让它们自相残杀。
江小猪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伏尸开始向同类发动攻击,转过来拍拍我,朝我说道:“阿青,洗脑专家啊,大开眼界!”
“安岩还没回来吗?”我说着,朝那个出口看了一眼。
还是什么都没有。
“别担心噻,安岩不会有事的。可能是距离太远了,所以正在路上。”江小猪倒是看得挺开。
我也只好安慰自己安岩就快回来了,竭力定下心走到神荼身边,共同对抗诺兰。
这时,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炸,整个溶洞突然开始剧烈颤动起来,不断有头顶的碎石和石钟乳往下掉落。
神荼一边挥动惊蛰击碎掉落下来的大块岩石,一边伸手拉过我,飞快和诺兰拉开距离。
随着诺兰站起来,出口处又出现了一个让人紧张的人——亨利。
亨利看了看诺兰,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我可没见过你把自己弄成这样过。”“成功了?”诺兰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个别的问题。“一切顺利,那伽就等着举行仪式,然后复活了。”亨利说着,笑着看向我们。
“安岩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我听了他们的对话后,心里更紧张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手里紧紧拽着清明。
江小猪被神荼手里的惊蛰突然爆出的蓝光吓了一跳,赶紧窜到我身边,想伸手拉拉我的衣服,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伸出来的手,又缩回去,来来回回好几次。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笑出声,这个家伙也有怂成这样的时候。可我现在没有心情,除了找到安岩,不想干任何别的事!
“我们没有见过你们说的那个人,或许,你们可以试试想想那位被你们救下来的沙耶香小姐?”亨利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和神荼,语气相当轻快。
看起来,我和神荼的反应让他觉得很好玩。
我能感觉到神荼周身的气息都很不对,冰冷锐利又杀气外露。这不是他。他很担心安岩,而且我敢保证,如果刚才亨利说的是“安岩在他们手上”,那神荼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将他们撕成碎片!
“那个女人!”我咬着后牙槽,一股怒火腾地升了起来,手里感觉好像要把清明捏碎。
那个女人把安岩怎么了?她把安岩怎么了?!是为了安岩的郁垒之力吗?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能抓得住安岩?!
“好了,这里被□□炸过了,很快要塌了,祝你们好运,我的朋友们。”亨利说着,和诺兰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出口处。
头顶的坠落物越来越多,而且体积越来越大,出口处也开始有了塌方的迹象。
我和神荼不断对抗着掉落的石钟乳,可惜效果甚微。而且越是这种情况我心里越躁,在一剑劈开一块巨大石钟乳的时候,我竟然直接爆了句粗口:
“cao!”
江小猪一脸懵逼。
连背包里的通讯器响了,他都好一会儿才接起来。江小猪和对方通话结束后,看着我们有点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允诺他们找到异端审判局复活那伽的地方了,就在这镇上举行纪念迦楼罗传统活动的地方。我们,要不要过去?”
“安岩怎么办?!”我气急败坏地朝他喊到,语气坏到一种近乎咄咄逼人的程度。
“额……神荼?”江小猪被我吓了一跳,转头向神荼求助:“怎么办?”
神荼破开一块巨石,眼神里是冰天雪地的杀伐决断,但是,他没有像以往一样很快做出决定。
他在犹豫,到底是阻止那伽复活还是去找安岩。
如果我当时还有一点分析能力的话,这件事是很好决定的。我们不知道安岩在哪里,对这里的熟悉程度也比不上沙耶香,从大局来说,肯定是去阻止那伽复活才是上上之策。而且,以安岩的本事,不一定就会被沙耶香抓到。
可我当时完全想不了那么多,见神荼在犹豫,索性说道:“我们分开行动!”
“不行!”神荼皱着眉盯着我,语气不容商量而且脸色很差。要是平时,我肯定早就认怂了。
可我这次却没有,或许是因为我现在已经对于安岩的担心超过了任何东西。我决定了,我非要这么做!
只是,我不能跟神荼对着干,他的状况也很不稳定,浑身上下的气息简直可以用可怕来形容。如果我再刺激他,他保不定会直接废了我。
于是,我尽量放松身体,语气也软了下来:“一起去哪儿?”
神荼是真的已经心烦意乱到一种境界了,虽然他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可从他竟然就这么相信了我的话来看,他的心思全不在这里。因为以他平时的观察力,一定能看出来我是装的,而且演技非常拙劣。
可他都没发现。
这时,溶洞坍塌得更厉害了,而且我们来的地方的机关似乎也被爆炸破坏了,浑浊汹涌的恒河水像开了闸门的三峡洪流一样,势不可挡的涌了进来。
“我们先从陆路出口出去吧。异端审判局的人都离开了,全部聚集在镇上准备复活那伽。”江小猪一改平时的作风,明明急得要死还腆着笑脸颠儿颠儿的赶紧带路。
神荼没理他,而是瞬移过去使劲推着石门,想要将石门关拢,暂时抵挡住洪水。
我和江小猪赶紧过去帮忙,看着快要蔓延到这里的恒河水,我们全都使出了所有的力气。最后,累得精疲力尽才将石门关上,可还是有水流缓缓的渗透进来好像随时准备冲开这道石门。
江小猪拿着导航仪在前面带路,神荼紧随其后,然后是我。
跑了没一会儿,我突然停下倒退了几步,然后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汇聚起全身的灵能,将头顶的溶洞顶炸开。无数的石钟乳和碎石掉了下来,拦在我和神荼之间。
神荼几乎在听到爆炸的一瞬间就回头了。透过石头和灰尘的缝隙,我第一次看见神荼脸上有了一种叫做惊愕的表情,一种叫做难以置信的表情。
看起来他并不是真的彻底面瘫,只是不轻易情绪外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
那我算不算是神荼表情开发小分队的副队长?
爆炸声太大了,我看见他张口喊了什么,我没听清,不过看口型好像是“常青”。
啧,不容易啊,好像是第二次叫我名字吧。
我飞快的往通道另一头跑,明白神荼很快就会追上来。于是,我在路过刚才的石室旁边的时候,用灵能在石门上开了一个小洞,洪水立刻不断地涌了进来。然后,我又将两侧的岩石全部用灵能炸开,用尽所有的力气,朝安岩之前的方向跑了过去。
那伽复活的事,就交给神荼他们了,我要去找安岩。我必须去找他,我必须去找他!我不想去想如果那伽复活会怎么样了,我不敢去想神荼现在什么心情。如果我能找到安岩,和他一起再见到神荼,那要我怎样都可以。
我不是个理智的人,从来都不是,我的理智存在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我所在乎的人,都在我身边。
如果他们不在,那我就去把他们找回来,然后,再跟我说什么理智和冷静!
我当然知道我这么做其实是很蠢的,可我本来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安岩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没有他,他不能出事。
其实安岩或许不用我担心,可我堵不起那个“或许”。我害怕,非常害怕。这种感觉就像之前我浮出河面,叫了神荼很久,却发现神荼不在的时候,就像我爸妈将离婚证书和宣判决定书给我看的时候,那种像是被从骨髓里灌进去,顺着四肢百骸侵蚀全身心的绝望感。
只是神荼没让我绝望太久。
我跑得很快,呼吸没有任何节奏。只是单纯的将空气拼命地挤压进肺里,又猛烈的抽离出来。绵软无形的空气在这种强度下,变成了利刃一般。很快,我就觉得喉咙开始泛甜,一股铁锈的味道开始渐渐弥漫在口腔里。
喉咙想被掐住了一样疼痛,鼻子也很难受,然后,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起来。
我眨了眨眼,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滑落了下来,视野里的东西开始清晰起来。
我抹了把脸,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没过多久,我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条岔路口,背后,是慢慢流淌过来的恒河水……
☆、天竺金翅鸟传说8
当龙傲娇看见神荼和江小猪出来的一瞬间,他其实是很高兴的。
不过,只持续了一秒。
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神荼的人物设定好像有点谜之不对。
这种特别谜之的感觉,一直持续到神荼二话没说走到他们背后的树林里,一道蓝光后,将那个潜伏在这里的眼线不带眨眼的给终结掉后。龙傲娇才有点明白,神荼的人设哪里不对了。
这在学术上被称为“创伤性应激障碍”,又称“PTSD”。
简单来说就是,受刺激了。
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龙傲娇发现,神荼杀死那个吸血鬼的时候,用的不是惊蛰。
当然也不是他正义的眼神——因为神荼好像全程没有正眼看过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吸血鬼。
所以,是用的手。
这让在场的三个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于手撕鸡这种食物都有很强烈的抗拒。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