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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签上约,只能证明你写的可能不太符合现在大多数读者的需求。比如一件商品,你要清楚目标消费者是谁?他们要什么?你的卖点是什么?”
“所以,不要彻底否定自己,把自己想的一无是处。”
“事实上,我觉得你很棒,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写过超过一万字的东西,而你已经写了十万字了。”
陆时语微怔。她觉得自己真的被他安慰到了。
魏郯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很轻,却很认真,“我觉得你一定要写完,也许最终还是不能签约,但你的初心是为喜欢的爱豆写一个完整的故事,只要坚持写完,你就胜利了。”
“我是不是挺幼稚的,想一出是一出,非要碰个头破血流才能认清现实。”
“人不轻狂枉少年,只是自由也是有界限的。”
从便利店出来,陆时语觉得几个小时前,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垃圾的厌世情绪被治愈了七七八八。
魏郯把她送回家,在家门口,陆时语一脸认真地说:“谢谢你啊,十三。”
魏郯朝她扬了扬手,人往后退,“进去吧,我走了。”
陆时语点头,推开院门。在抬脚进门的那一瞬间,她顿了顿,侧头注视着已经走远了的少年背影。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弯了唇角。
人这一生不可能事事顺心,处处如意。庆幸的是,在她被现实磨砺的时候,身边有爱她的家人和陪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真好!
陆时语人生的第一本小说是在大年二十九这天正式完结的。
尽管一直都没有签约成功,但她已经不那么难过了。看着自己专栏里有了一棵郁郁葱葱的小树,她觉得已经功德圆满。
*
北方人的年夜饭一定要有饺子。
魏家也不例外。
七大姑八大姨,几十口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顿团圆饭。吃完饭,看春晚的看春晚,打麻将的打麻将,玩手机的玩手机。
魏郯则被俞景蕙抓过来帮忙包饺子。这顿饺子是守岁到零点敲钟时吃的。
魏郯将擀得圆圆的饺子皮放到盖帘上,问道:“妈,你能不能和班主任打个招呼,开学不要给我换同桌啊?”
俞景蕙的表姐和附中的副校长是高中同学。
闻言,俞景蕙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呀?”
“换成男生还好,如果是女生,就有点麻烦。”
“小子,你给我说清楚,女生怎么麻烦了?没有我们女生哪来的你们男生?小小年纪嫌别人麻烦,你现在的同桌不是小语吗?她不就是女生?”
“她是女汉子。”
俞景蕙:“……”想到陆时语那个大大咧咧,上蹿下跳的性子,觉得儿子说得也没错。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不是十四,而是四十了?”什么年纪就该干什么年纪的事,知慕少艾的青春年华就该追着女生屁股后面跑。
“我白把你生得这么好看,你这冷淡的性子,不知道将来谁愿意做你女朋友?”俞景蕙发愁道。
和其他担心自家孩子早恋的家长不同,她很早就有种儿子要注孤生的预感。
“妈,我才十四岁。”魏郯拍拍手上的面粉,无奈地看了眼自己亲妈。
俞景蕙心里直叹气。
这死小子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偏偏女孩子还都愿意吃他这一套。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有不少女孩子追在他屁股后面跑。有一回,她下班去接人,被老师留了下来,说是魏郯打人,打的还是个女孩子。
她都惊了。
儿子从小被教育的跟小老头一样,怎么可能打人?
结果,见到魏郯一问,他还承认了!
俞景蕙觉得蹊跷,忙问原因。魏郯就皱着一张好看的包子脸,“贺缃绮非要亲我,我不让她亲。她就缠着我,我没忍住推了她一把,她就摔倒了。”
俞景蕙:“……”
贺缃绮妈妈就问自己女儿:“你为什么要一定要亲魏郯啊?”
小姑娘答得很快:“因为他长得好看。”
魏郯立刻说:“可是你长得不好看,我不想让你亲。”
贺缃绮妈妈:“……”
俞景蕙:“……”
她也不是盼着儿子早恋,只是怕他这个不开窍法,再热情的姑娘都要被他冻跑了。
他对女孩子没兴趣,难不成喜欢男孩子?
俞景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之后,魏郯觉得亲妈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忧伤中带着点委屈,一脸欲言又止,却又拼命忍住的样子。
搞得他莫名其妙。
可能妈妈的更年期提前了。
年初六,从D市回来的江倩带着黄馨月来陆家拜年了。
“这是我们老家的特产,虽然不值什么钱,倒是可以尝尝鲜。”江倩一边说,一边打量客厅的陈设。
和李家富丽堂皇的欧式风格不同,陆家的装修是完完全全的现代中式风。
简约化的实木中式座椅、仿古五彩琉璃屏风、古香古色的八宝格……让整个客厅的装修在含蓄内敛的同时兼具品位与高雅。既保留了传统的古朴与韵味,也更加符合现代人的生活。
江倩的眼中闪过一丝艳羡。
没到帝都之前,她完全没想过这世上还有这样富贵气派的生活。陈安妮、苏亦和她年纪差不多,只因嫁得好,就能成为披金戴银荣华富贵的阔太太,她却只能带着女儿寄人篱下。
刚才她还见到了苏亦的老公。李齐安也算长得不错了,但比起高大挺拔、雍容矜贵的陆缄,还是逊色不少。只是陆缄眼中带着明显的冷淡之感,比起脾气温和的李齐安,显得有些不太平易近人。
江倩母女一来,陆缄打了个招呼就去了书房,留下苏亦和陆时语应酬。
女人之间的话题无非就那么几个。最近去哪里逛街、去没去美容、老公工作忙不忙、孩子上了哪些辅导班……
江倩刚离婚,苏亦不可能和她聊老公,两人的日常生活差距也有点大,衣裳首饰美容估计也说不到一块,所以说孩子是最保险的。
“你家馨月这坐姿,一看就是学舞蹈的。听小语说是古典舞?”
“对,她从四岁就开始练,已经十年了。”说到女儿,江倩的神情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当初和她一起学舞蹈的孩子,到现在坚持下来的只有我们馨月一个。”
苏亦点头,“这么辛苦,能坚持下来真不容易。”
江倩看向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脚却一荡一荡的陆时语,扬起笑脸夸道:“小语也不错,长得可真漂亮,性格也好,我们馨月说在班里老师同学都挺喜欢她。”
苏亦摸摸女儿的头发,“她长得像她爸爸。这丫头从小就嘴甜,性格也活泼外向。”
“所以我一直和馨月说,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只管找小语。咱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小语和苏阿姨肯定会帮忙的。”
正拿着一块杏脯吃的陆时语听到这话,抬起头,对上江倩柔柔弱弱的眼睛,觉得这阿姨有点奇怪。
江倩的工作和黄馨月上学的问题,都是李齐安一手安排的。她们母女是李家的客人,如果有困难,应该第一时间找李家。
也许这是大人之间的客套?!
只听苏亦笑了一下,“馨月和小语是同学,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本来就是应该的。现在咱们又成了邻居,街里街坊的自然也不用说。而且安妮热情爽朗,老李交游广阔,人脉极广,有时候我们老陆还要找他牵线搭桥呢。”
陆时语虽然单纯,但是不傻。她觉得自家亲妈挺有一套,一番话讲得既有人情味又没把话说死。
江倩轻轻叹气,“这半年多的确麻烦了他们两口子许多,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现在我在齐安公司上班,待遇什么的都挺好,就是公司宿舍离附中有点远。如果搬过去,馨月每天上学路上就得俩钟头。她好容易融入了新学校新班级的生活,要是再转学,我也担心孩子适应不了,这才厚着脸皮在齐安家住下来。好在我和齐安是一起长大的,秦姨就是我的亲姨,我也一直把齐安当成亲哥。”
秦姨就是陈安妮的婆婆。苏亦这些日子也听陈安妮抱怨过,原本她婆婆说的是让江倩母女暂住,找到工作就搬走。可是三个月过去了,人家提也不提搬走的事。一家三口莫名其妙地多了两个人,每天进进出出,有时候真的很不方便。
不过这毕竟是李家的家事,苏亦也不好多说什么,她转头对女儿说,“小语,你带着馨月去你房间玩吧。”
陆时语应了一声,站起来。
江倩母女坐了一个多小时才走,苏亦和陆时语把人送到院门口。
关上门,陆时语长长地吐了口气。她觉得人和人相处,还真是要看气场。不知道为什么,她和黄馨月相处就是没有和李怡潼来得自然。
明明都不是内向的人,可就是容易冷场。
而她和李怡潼两个,总有说不完的话。
陆时语挽着苏亦的手,“妈,江阿姨后来又和你说了什么呀?我刚才听馨月说,一会儿她和她妈要回去做莜面栲栳栳,李叔叔特别爱吃。潼潼和陈阿姨回T市了,家里就只有李叔叔和江阿姨、黄馨月在,难道不会有点尴尬吗?”
苏亦被她问地一愣,伸手捏了捏女儿的鼻子,“小孩子家家,打听大人的事做什么?寒假作业写完了吗?”
陆时语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我早写完了。”
说着,跑回了房间。
早上飘了点小雪,院子里的光秃秃的枝丫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苏亦站在院子里想着女儿刚才的话。
陆缄找了出来,他摸了摸苏亦的手,发现有点凉,一边给她搓手,一边把人往屋里带,“大冬天的站在院子里做什么?”
苏亦故意嗔道:“刚才江倩她们来,你打个招呼就避到了书房。害的我被人家说家教真严。”
陆缄给她倒了杯热茶,“难道不是吗?我本来就被你管的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
苏亦瞪眼,伸手要掐他。陆缄反应很快,直接把苏亦的手握住,然后亲了亲她的手背。
“我一个已婚多年孩子都有两个的男人,在和年纪相仿的异性相处中,保持界限与适当的距离,是对你最基本的尊重。”
苏亦双手攀上了陆缄的脖颈蹭了蹭,“老公,我觉得我上辈子真是拯救了银河系。”
陆缄嗯了一声,“我也觉得,所以你得对我好一点。”
“我对你不好吗?”
“还行吧,就是有些时候,我没结束,你不要装睡。”
这人!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就往高速上开!苏亦红着脸捶了一下坏笑着的男人。
*
第二天,百无聊赖的陆时语在只有他们姐弟,和魏郯、李怡潼的四人群里发了消息。
【兄弟姐妹来攒个局子。】
李怡潼最先回复:【我在高速上,还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回去,你们先玩。】
紧接着是魏郯:【来我家烤肉吧,我爸妈今天都上班了。】
陆时钦一直没有回复。他的房间窗帘拉着,但钢琴声不断。
陆时语就站在外面敲玻璃。
敲了大概得有一分钟,窗户被人打开,陆时钦练琴或者作曲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打扰,他不耐烦地问:“干嘛?有事不能敲门?”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你要是没有重要的事说你就死定了!
不过陆时语丝毫不怵他,舔着脸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和他贫嘴,“我这不是怕敲门影响你吗?”
那你敲玻璃就不影响了?
陆时钦不想理她,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