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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这么做的时候,她便朝着宇智波带土伸出另一只手。她歪着头,尚待青涩的面孔上有着稚嫩却原始的诱惑之意,菖蒲色的眼眸轻轻地一眨,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约定。
“我已经没有族人,也没有村子了。呐,你带我走呀?从今以后,我就属于你了。”
在黑灰又压抑的回忆里,间歇出现的她的面孔,像是在茫茫人海中隐约亮起的一点光,或是黑凄树枝上忽然开放的、湿漉漉的柔软花朵。
“只属于我吗?真弥。”
“……不好说呢,斑大人。如果你足够喜欢我的话,我就是只属于你的。”
她吹着短笛,鸦缎般的黑发垂落在肩上;
她蹲在溪边,将十指探入冰冷的水面;
她拥抱着带土,柔软的眼睫微微一扇;
她解开了衣裳,兀起的锁骨上还残着不知道属于谁的吻痕。白皙明丽的肌肤一点点露出,软软的衣襟向下滑落着;
脖颈、锁骨、肩膀、哦呼终于是关键部位了!
停电了(不是)。
宇智波带土扶住额头,猛然后退,试图阻断漩涡鸣人与他的精神联通。他大喊道:“不要窥伺我的内心世界!快停下!”
将外界的干扰排除后,带土与鸣人便面对面地站在了渺阔的精神世界之中。脚下是辽远又空茫的星辰,头顶也是闪烁的明光。在这无比的寂静之中,漩涡鸣人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和我真的很像啊,带土,连喜欢的姑娘都是差不多的类型。”
“确实。”带土冷静了下来,眼眸一暗:“你与过去的我很相似。但不同的是,我早就舍弃了过去的那个天真的自我。”
“这样啊。”面对带土的话,鸣人并不慌乱。他摸了摸头顶,露出笑容,问道:“你喜欢真弥吗?”
“住嘴。”回答他的是带土冷冷的话。
“我全都看见了。”鸣人握紧拳头,正色说道:“虽然你说你早就舍弃了天真的自我……但是,你还在幻想着你成为火影、实现愿望的模样。”
因为惊愕,带土的眼眸微微地放大。随即,他很快咬牙回复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正在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而此刻我的所作所为,比一名火影的成就还要优秀。……我已经超越火影了。”
“少说这样的话了!”鸣人恼怒地说:“成为火影的人,要走在别人的前面,承受更多的痛苦!你这样只会逃避着做梦的人,怎么会比火影更优秀!”
轻呼了一口气后,鸣人说:“如果世界陷入睡梦的话,真弥也会睡着噢。而你在梦里见到的真弥,到底是不是真弥就难说了啊。”
宇智波带土微蹙眉头,朝着脚下的星辰望去。
他本可以创造出一个完美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真弥会是真正的只属于他的人。但是……那样的真弥,恐怕就不是她了吧。
随即,他在内心察觉到了浅浅的愤怒,既是对自己,也是对鸣人——他竟然因为漩涡鸣人的话,而可耻地感到了动摇——他竟然感到后悔了吗?他竟然在后悔吗!
他竟然在想着,将计划停止之后,世界继续清醒着的模样吗?
宇智波带土抬起头,望向鸣人的背后。那里似乎站着他许许多多的同伴,曾经孤独无比的鸣人此刻毫不孤独,这个世界并没有真正地薄待他;而当带土扭过头时,他的身后却空无一人,唯有流行划过时的彗尾,绽放着皎白色的光。
……也并非空无一人。
一双属于少女的手,缓缓地攀上了他的腰间,搂住了他。
那少女用面颊贴着他的脊背,轻而软的嗓音淡淡地响起:“没事的哦。无论带土大人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的。”
带土愕然,默了一会儿,便问:“真弥……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个只属于我的精神世界,你不应该……”
“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带土大人。”
即使冷情如莲沼明音,在彻底进入了宇智波带土的精神世界后,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最直接的变化,便是她的心脏软了下来——原本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思进来围观,没想到却获知了最不想了解的宇智波带土的过去。
一旦获悉了别人的过往,命运的线便会彼此缠绕在一起,她就无法干脆地划清两人之间的界限,假装路人在旁冷眼观看。
属于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的少年往事,让她看到了更为遥远的东西——不是佐助与鸣人的过去,也不是斑与柱间的过去,而是更从前、更从前、更从前的过去,当她还龟缩于六岁孩童身躯之中时的过去。
宇智波带土的手掌微微一颤,渐渐覆在了莲沼的手上。
“你不在意我的输赢吗?”
“我并不在意战争的结果,就像我并不在意这个世界是否存在一样。只要你还喜欢着我,那就已经足够了。”
带土的五指缩紧,悄悄地、紧紧地扣住了她。
带土地垂下头颅,他颇为痛苦地说道:“真弥……”
真弥曾说过,她会变成属于带土的真弥。但是,事实却恰恰相反,真弥从来不曾属于带土。她说过,当带土足够喜欢她的时候,她便会变成只属于带土的真名。然而,带土知道,他永远也无法办到这件事。
在他心底的深处,会一直藏着少年时代的回忆,会藏着青涩的爱恋。即使他声称自己已经抛弃了过去的自我,但如今他终于醒悟了,他根本没有走出从前的回忆。
野原琳的死亡,将她的名字永远地烙在了带土的身上。
已经动摇了信念的带土,再也无法与鸣人匹敌。十尾的力量被源源不绝地从他的身上抽出,查克拉从他体内流消殆尽。在漫天散落的鳞光之中,宇智波带土自空中坠落,僵硬地摔在地上。
一直旁观的宇智波佐助的手利落回转,拔出了草薙剑,接着他便无声地朝着带土坠落的躯体奔去,微扬的剑梢已经做好了切入人体的准备。就在此时,莲沼明音横在了他的面前。
眼前的少女虽然神姿纤细,力量却不容小觑。她单手握着佐助的手掌,便足以让佐助无法再进一步。
“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杀。”宇智波佐助的眼眸中泛开了冶艳的红色。
“佐助君,凭借你是无法杀死我的。”莲沼很淡定地说:“抱歉了,我不想让他死。”
宇智波佐助轻咬牙关,试着将草薙剑向前切去。然而,他的剑刃却分毫未动。银亮的剑身上,映出少女姣美的面容。她冷淡着眉眼,却不见了佐助所熟悉的平和感,只能察觉到满满的威慑。
“……真弥,我不是带土,也不是旗木卡卡西,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佐助冷声说。
“我知道。”莲沼说:“我对你,也是。”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被再次强调着。
少女分毫未变、未起波澜的面容,映入佐助猩红色的眼底,他忽而抑着嗓子,朝着她低声地喊道:“——你很满足吧?!将我们这群人玩弄于掌心之中,仿佛我们都是笑话一般——已经足够了!你才是应当成为笑话的人!”
发泄一般低声地吼完这句话后,佐助半敛起眉目,冰冷的神色中掺了一丝复杂的情愫:“宇智波一族并非你手中的玩物。”
支撑着佐助说完这些话的,是他身为名门之后的骄傲与自尊。他一早就知道,莲沼真弥是个可怕又不应靠近的人,但他却依旧陷了进去。此时此刻,他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被背叛的不满。
——是的,他被背叛了。
他无法控制的、也没有资格说出的“背叛”。
即使真弥从来没与他定下约定,真弥也没有亲口确定过两人的关系,然而佐助却察觉到了被背叛的愤怒。这样的愤怒,与清楚了解的“真弥并不爱他”这一既定现实交缠纠葛在一起,让现在的他心绪难平。
而触动了机关、让他发泄似的把这些话喊出口的关键所在,则是她对带土的维护。
他和带土的地位难道不应该是相同的吗?
为什么她愿意为了带土而与自己为敌?
就在两人僵持之间,旗木卡卡西的脚步声匆匆响起。卡卡西微颤的手扬起了苦无,朝着带土的心脏刺去。在做这件事时,他的双眸中蕴着无法被理解的痛苦。
“……抱歉了,真弥。”
“带土!!”
莲沼与卡卡西交叠的声音同时响起。
然而,下一瞬,卡卡西下刺的手,却被及时赶到的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制止了。
不知道水门说了些什么,卡卡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苦无。卡卡西与带土这两个年过而立之人,都犹如做错了事的少年人一般,听着水门说着什么。
眼看氛围渐渐和谐,莲沼松了口气,放开了佐助的手。
她和佐助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一消失,她便捂着面颊对佐助说:“啊,佐助君今天也好帅呢。”
从容又略带调笑的语气,仿佛刚才的冰冷可怕都不曾存在过。
饶是心理强大如佐助,也在心底为她瞬间变脸的能力感到微怔。
“……无聊。”佐助收起了草薙剑,冷冷地别过了头。
十尾的人柱力极其特殊,在被抽出尾兽后不会死亡。而带土在此刻赢得的喘息之机,却并没有逃过暗中窥伺之人的双眼。蓄谋等待已久的黑绝从带土的身体中挣出,将带土的躯体包裹住,随即操纵着他的手指结着印。
——“外道·轮回天生!”
在短短的片刻之后,一阵战斗的激响响起;随即,十尾的素体再次出现在战场上。而召唤出它的人,则是一个裸男(划去)已在战场中伺机旁窥已久的宇智波族人。
宇智波立在外道魔像的头顶,飒飒的夜风吹拂着他黑色的长发。他用牙齿咬住手套的末端,向下轻扯着。随即,他的舌尖便落到了自己的小臂上。
肌肉结实的、线条起伏的手臂上,还残存着刚刚被尾兽攻击所造成的伤口。淌着滚烫鲜血的伤口,真实地挥发着疼痛感。这直抵脑海的鲜活痛感,令宇智波斑愉悦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感受着胸口明晰的心跳,他仰头笑了起来。
宇智波带土从黑绝的控制中挣脱了出来,他咳了一声,用低哑的声音喊道:“……真弥。”
“嗯?”莲沼慢悠悠地走到了他的身旁。
“去帮助鸣人吧,阻止宇智波斑。……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对吧?”
“既然是带土大人的希望,我当然会去的。”她说。
站在带土身旁的卡卡西仓促地扫了她一眼,眼神之中满是复杂。
最后,他只能浅浅地叹息一声,说:“真弥,不用站在太前面。……我会努力保护你的。”
莲沼:???
#你信不信我上去就能叫那个宇智波斑立刻停手不打,还能进入哲学状态?!#
在众目睽睽之下,莲沼从袖子里摸出了惯用的武器——短笛青叶。
宇智波佐助摸了摸他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