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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儿,安笙跟着尤先生很有些日子了,你不担心他吗?”
安然猛地抬头,脸色煞白,“你怎么…”
见她如此,心中更是叹息,她究竟还是不信任他。
“安然,我就那么让你不可信吗?”
安然不语。
信任,早在她死过一次再醒来时就再也不信了,心已空了。
拖拖拉拉地,见她始终不曾开口解释,柯云嵇眼睛微微一眯,伸手握住赵安然的手腕,紧紧地抓住,虽不疼却也不能挣脱。
“你…”
“我要知道,孩子是怎么回事?侍妾又是怎么回事?重病又是什么时候的事?还有…。”他到底没有说出清白二字,坚¨wén rén shū wū¨定道,“你别否认,昨夜里我亲耳听到你说了这些,我一定要知道!”
赵安然忍不住一阵慌乱,眼睛再不敢看他。
心里不断地自问,他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不会的,若他果然同她一样便不会再问了,可他…莫不是昨夜…想到昨天喝多了酒,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骤然煞白,毫无血色。
他会不会将她当做怪物?一缕孤魂回归,他若知道肯定会嫌弃于她,既然他问,干脆说于他就是了。
张了张口,始终难以言辞。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话毕尤觉他多疑,“什么妾侍孩子的,我不知道。”
赵安然眼睛一闪一闪地,愤怒地转身不再面对他,掩在胸前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手帕子,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如今看他的样子怕是不容易过,可说…她又怎样启齿。
她越是躲闪越是心虚,他越是肯定她隐瞒了许多事,也越发坚定了决心。
“昨夜你喝醉了,许多话兴许不记得,我却是记得清楚,你口中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侍妾又是哪个?还有,你身体明明很好,又怎么会有重病一说?”柯云嵇见她张口要说,抢先道,“你不必否认,便是否认了我不信。”
赵安然根本就没想到柯云嵇会这么坚定,她心中有秘密,可她不敢也不能同任何人说,更不想同他说,虽则嘴上她拒绝,可自己焉能不知自己的心,他怕看到他厌恶恐惧的眼神,他宁可一辈子不得到,也不想他将她看做怪物。
柯云嵇这一日一直守着赵安然,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并不踏实,他没有再多问,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菊儿?!”
一晌不见菊儿同竹儿她们,赵安然本想喊了人来收拾桌子,哪里知菊儿和竹儿连同赵安然随身而来的丫鬟嬷嬷皆已半日不见了,疑惑问道:“菊儿和竹儿她们呢?”
柯云嵇不答话,只是给她夹一筷子菜与她。
一日不见菊儿竹儿,娄海又似是幽灵似的时时地跟前晃悠,她顿觉不祥,“你把菊儿竹儿怎么了?”
柯云嵇见她焦急,心知火候已到,放下手中豪笔,“我只想知道真相。”
※※※※
赵安然闭了闭眼,菊儿竹儿料想不会有事,只是她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身边有两个知心人陪着她的日子好过许多,没有了她们她的日子也不知怎么打发,既然他想知道,那么…
第210章 彻悟
说便说吧。
是人是鬼,她就是她,即便被他疏离又如何?
心不是没伤过,命也不过贫贱的很。
思及此,赵安然神色稍缓,微蠕嘴唇,娓娓道来。
※
却原来,真相竟是这般!
柯云嵇再没想到,他同她竟是两世的缘分,然则命运似乎在同他们作对,便是比别人知晓未来,比别人重得一世情感,他依然错失了,不,不是他错失了,而是他和她都不曾珍惜。
他本不知,奈何他的猜疑毁了他们的因缘,她明明知晓,却因惧怕受伤一再逃避,再相逢,对面不相识,明明有情不知惜。
可惜,可叹。
半晌未有回应,赵安然心中凄凉,眼泪忍不住打湿了睫羽,心里痛楚无处倾诉。她还在期待什么,这样的妖孽他如何能将她视若凡人,便是没有这样的离奇轶事,她已然在他心中无处容身,何况是这样?
“我这样让你怕了?”
不等柯云嵇开口,赵安然已经白白着小脸,说:“以前我确实失望过,毕竟嫁给风流浪荡的你,我心中不甘,可纵然我们没有拜堂也没有洞房花烛,大哥顶替你娶了我,我纵有委屈也只往心里咽…”
说起前世的辛酸,赵安然不自觉地流泪,“我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份被欺骗的婚姻,我努力地让自己接受你,我一直都觉得总有一天你会睁眼瞧我,那些骄纵的小妾不过是你愤怒时的发泄,总也会有过去的一天,可谁知道竟然…你竟连我…我的孩子都容不下,那么狠心,我看着血沾满了床,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要为你付出一颗心,到最后却失去了唯一属于我的孩子。”
……
柯云嵇一直没有开口,他不是不想说,不是不想安慰,哪怕他相信是真的,可他一无所知,只能听她说。
虽没有那些经历,从她字里行间他能体会到她那时候的无助,她的心痛如刀绞,他此时恨自己。为什么得到了她却不曾珍惜她,他也有些疑惑,这样的她为什么他不去爱。却要去喜欢那些攀附权贵的侍妾?
他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会是那个狠心的人,将她丢在一旁,病得奄奄一息都不曾看过一眼,甚至让她自生自灭?!
他和她都不知道。其实那一世他们是喜欢对方的,只不过爱的方式不对,她爱得太含蓄,而他则是期待太多,失望也太多,在有心人促成的误会下。只会让两个人越走越远。
越是纯美的爱,越是脆弱。
要求太多太完美,反而越是吹毛求疵。他们最终还是陷入了自己设置的陷阱里而无法自拔。
脑子里乱作一团,恍恍惚惚地出了门,柯云嵇再没转身。
她最后的那句“不再爱,不敢再爱”彻底令他乱了方寸。
爱燃烧尽了,只会是灰尘吗?
………………
又过几日。太子同赫连侍读回京,赫连希亲自来接安然回府。
只娄海亲自迎接侍读大人。送赵安然上了轿子,自始至终不见柯云嵇出面。
赫连希心中一凉,莫不是他竟负了安然?
心中做此想法,面上自是冷若冰霜,凌厉如刀的目光看向娄海,一眨不眨直盯得娄海汗水湿了里衣。
“告诉你家二少爷,我赫连希的表妹日后同他再无丝毫干系!”
娄海没来得及解释,赫连希身边的小厮便将他阻拦了下来,眼看着赫连希跨马远去,他也只得跺跺脚,待回想起赫连大人的话,又拾急慌忙地忘院子里书房跑去。
书房门外两个小厮守着,“二少爷还在里头?”
“在呢,这几日一直没出过书房一步,这可怎么好?!”
娄海蹙眉,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上前伸手就要推开,小厮连忙阻止:“这是要做什么,二少爷若是怪罪…”
娄海不耐,“自是有我担着!”
二人听他如此说,自然不会阻拦,娄海推门而入,进门后反身将门又合上,“少爷,侍读大人将少夫人接走了。”
呆愣的柯云嵇顿时身子一震,眼光黯淡,“她走了?”
娄海自然知道“她”是谁,“少夫人走了。”
柯云嵇身子只稍稍地动了动,听说她走了复又坐了回去,眼睛呆愣楞地看着前方,目光无焦。
娄海不知道少爷和夫人之间是怎么回事,有一点他清楚,那就是少爷还是很喜欢少夫人,而且不是一点点。
娄海素来有些小聪明,是个主意多的,眼睛狡黠一笑道:“少爷在这儿苦苦地懊恼伤感又有何意,不论过往有些什么,总是要往后看的,少爷只管对少夫人好些,少夫人难不成还能不原谅您?”
娄海的心思是赵安然既然是少夫人,她任性地跑也跑了,诈死也过去了,不管以往究竟有哪些不快,便是有天大的隔阂,少爷毕竟是少夫人的夫君,她终究这辈子只能是他的人,此时的挣扎不过是为了些面子。
可柯云嵇不这么想,他听了娄海的话,突然间醒悟了。
前世对他和她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的,即便那些是真的,今生今世的他和前世不一样,这一世他是真的喜欢她,真心对她好,只要他能让她看到他的诚意与真心,不愁她不回头。
想清楚这些,柯云嵇突然心情好了许多,才娄海说表哥将安然接走了,那他岂能坐以待毙?!
“娄海,快去准备礼物,少夫人的表哥回京,我自然是要去探望的。”
赫连希回京自然是少不了赏赐,陪同太子出京又平了叛乱,赈灾安抚百姓,加官进爵不一定,但赏赐自是少不了的,他自是要去贺喜。
听娄海的意思,赫连希走的时候很生气,想来他是误会了什么,不过也好,这才说他是真心为安然好的。
这边柯云嵇喜滋滋地准备礼物要去拜访赫连希,那边赫连希却是手足无措地安慰表妹,见她泪水不止心里更是将柯云嵇骂了几百遍。
……………………
关关在构思结尾,更新一直不怎么准时,真的抱歉,工作滴人实在是木办法,而且家里最近事多,抱歉~
第211章 挨打
柯云嵇一身宝蓝锦缎长衫,腰系朝阳五凤碧玉,脚底如踏风而行,飒飒扬扬地领着一众人带着礼物直奔着太子府邸而去。
“柯家二少爷登门求见赫连侍读大人,烦请通报一声。”
门房的侍卫是个有眼色的,方才刚见了侍读大人黑着脸回了太子府,柯家二少爷随后就来拜访,可见是他惹了侍读大人不高兴了,想至此处,他自是收敛了往日的谦逊平和样子,昂首挺胸眼角斜看上方,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二少爷还是回去吧,这太子府可不是说进就进的,便是侍读大人要见谁那也得有侍读大人的邀请帖,”眼睛微微一眯,“二少爷可别为难我们这些小人物,今儿侍读大人不高兴,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门房之人虽不解其中意,好歹是有见识的,常在太子府便是守门的人也比寻常人见多识广,他既见着侍读大人火气冲冲地回来,自然不会轻易地替这惹事之人通报。
搁在以往没准他即使不愿也得去通报,如今不通了,太子摄政,不日便是名正言顺的新君,他就是一条狗,也是太子的狗,新君的狗,同那些凡夫卒子不同,他好歹是“御前”之人。
一盆冷水浇下来,柯云嵇喜笑的脸上顿时冷凝了,笑容僵持在脸上很不自然地抽搐了两下,“侍读大人很不高兴?”
门房见他还不走,也不欲多言,只侧目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柯云嵇脸色灰暗,这事他不能同赫连希说,但要见安然又必须经过赫连希同意,否则他就是连这道门都进不去,太子府邸不是他能闯的。太子爷必是新君,身为太子侍读,说句炙手可热不为过,他巴结奉承都来不及怎能去触虎须?!
赵安然离开时脸色很不对,显然是钻个牛角尖,他不见她一面说清楚,她同他才是真的彻底生分了。
不论她是谁,也不管是前世今生,只要是她这个人,他都会全心全意地对待。
她显然不这样认为。她一定是把自己当做了妖孽,即便没这么想,也不绝不认为他不是这么想。
他其实真的不在意这些。
若果真要较真。他倒觉得很庆幸,她能活着他就觉得是幸福。
他不敢想,如果没有前世的安然魂归,这一世是不是他早就失去她了?!
想至此,不禁冷汗湿了衣襟。
※
虽是初秋。清晨朝露凝重,然并不清冷,微风拂过反多了几分清秋黄叶的香气,几只燕子衔泥盘旋落于屋檐下,伴着细小的枝杈搭建了一方温暖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