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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安凝,却是恍惚之间看见了如此熟悉的风景。
喧闹的城市,纷飞的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小的女孩被牵紧了手,被两个大人拉着,欢笑声洒满一路。走着走着,中间的女孩儿慢慢长大,成年,即使身边的身影缓缓衰老,生出华发。但他们依然是欢笑着,亲密无间。就像这一家人每年每年牵着手走过雪地的场景被剪辑到了一起,幸福的欢笑着。
幸福的让人泪流满面,幸福的让人心碎神伤。
安凝看着他们走过雪域,看着他们的欢笑,看着他们的嬉闹,看着他们终于要走回家。
那应该,是她的幸福。
那该是她的家。
可是——
少女呜咽起来。
一直被埋藏心底的思念忽然潮水般汹涌咆哮。
好想回去。
她一直把这一切放在心底不敢去想,但这一次却被梦境毫无遮掩的展示在自己的面前。告诉她,那应该是她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那应该是属于她的幸福——如果她没有穿越。如果她没有进入这个世界。
好想家。
一直以来不敢触碰的家乡,如此幸福美满的未来。
好想家。
少女看着那已然成熟的女孩儿搀扶着左右的老人,推开门,把两人小心的搀扶进家门做好,然后才转过身关门。那一闪而逝的面容,是如此触目惊心的熟悉。怎么会不眼熟,那分明就是她的脸。不精致,皮肤微微发黄,生的普普通通。
但,忽然眼泪就涌出来。
那是她的脸,她的父母,她的过去和未来,她的人生。
可现在都不是她的了。
安凝慢慢蹲下身,捂住脸,无声的泪流满面。
“好想回家——”少女呜咽着,声如蚊呐。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更新
谁让这收藏又掉了呀~
☆、梦
“如果她不愿意清醒过来的话,妾身是无能为力的。”冬城莳萝温柔而安静的声音否认着两人的辩驳。她有些不解的看着其中一个少年饱受打击的样子,怜悯的叹息。“我会尽力的。”
她清楚能够说服冬城栎他们会付出多少,毕竟像那一次直接闯入武力要挟他们命令她制药的人在这十几年间也不过她一个罢了。而其他每一个求医者,肯定都会被冬城栎为难的不轻。能够坚持下来到让他松口,如果自己还帮不上什么忙,对他们的打击肯定会很大的。莳萝可以想象究竟是如何的执念才能让他们为了这个女孩子完全做到冬城栎所要求的一切。
至于说什么因为他们之间的爱感动了冬城栎所以网开一面——这种笑话听起来就荒谬至极。冬城栎从来不会同情心泛滥,而在他面前炫耀情感——只会让他想起在自己这里失败过多少次。从而变本加厉的增加考验的难度。
“不要担忧,虽然妾身做不到让她苏醒,但仅仅是退烧和治疗外伤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如今依然坚持不使用灵力那种看上去方便快捷的力量治疗,看来你们也很清楚那个事实啊——”冬城莳萝无意的微笑了一下,似乎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保密,大概是因为灵力治疗仪器实在是很好用也很好卖吧。”
“使用灵力,其实是在损伤寿命这种事情。”略微顿了顿,似乎觉得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女孩不经意的把这冲击力强烈的事实说出。
柳文渊和林安瑾都愣住了。
安凝知道这些,那是她写下的设定,但他们不知道。
<灵力源于血脉与灵魂,是基因在R…17的影响下良性突变后,源于肉体和精神、生命活力和生物电波共振升华融合为一体的存在>
——听上去很高大上的黑科技。
在她笔下也就那么一写的黑科技,在这个世界却是货真价实的存在着。
“别担心那么多,灵力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在反哺身体的同时消耗生命,不然你以为日渐完美的基因为什么也就活那么点时间?”冬城莳萝抿唇笑了笑。“不过,二位自从我见到这位女士的时候起就没有休息过吧?你们难道希望等到她好起来,你们却倒下了不成?身为一个普通人,她可是没有办法将你们两个灵族都照顾的无微不至哦。”
柳文渊尴尬的一笑。要是让柳姬知道安凝高热昏迷不醒的时候他睡得香喷喷的——算了,他多熬几天不睡也不是什么大事,横竖他又不像是什么老掉牙的糟老头子经不起折腾。
林安瑾满脸的心事重重,摇了摇头只道他常年习惯了几日几日不眠不休,并无大碍。
在外面,二人食不能安夜不能寐的忧心着,而安凝却是迷失在了梦境之中。
纷乱的梦境,自己的,别人的,过去的,将来的,此世的,彼世的。
纷杂繁复的交错相织,毫无逻辑的从一个梦境跳跃到另一个梦境。角度也从自身到旁观,从单一路线到上帝视角不断变幻着。前一秒仿若寄居在谁的身体里经历着那一段人生并且痛彻心扉,下一秒就跳跃成上帝视角毫无波动的旁观着他人的悲欢离合。明明不清楚场景以及前因后果,却有着叫嚣着危险的直觉。
黑暗的列车不知要从何处开往何处,模糊的人脸似乎招呼着她上车,安凝迷蒙了一下,似乎下一瞬就已经将要将一只脚踏上火车的踏板,却在下一瞬被心底对于死亡毛骨悚然的直觉拉了回来,触电般的收回脚。在她恐慌的时候,又似乎从未曾将要踏上列车,距离那车数步远,愣愣的看着它开车。车窗上忽然显现出四五个人脸——她知道那是人脸,但却怎么也看不清那苍白扭曲的面孔。安凝莫名的感觉到,若她没有退回来,她绝对再也无法从梦境中醒来。
那列车的终点是死亡。不,或许上车的时候就注定了生命的终结。她想。
窒息般的感触握紧心脏,场景再次转变。
她看见一个男人,并且在那同时就感觉更加彻骨的心碎。
她很爱这个人。不,或者说这个梦里,这个女孩子很爱他。安凝想。但自我意识也就存在了一瞬就陷入朦胧。
追求,恋爱,热恋。
男人满是甜言蜜语的将一枚极为珍稀的种子穿成项链戴在她胸前。
下一幕场景就是女孩僵硬的倒在地上,心口萌发出青嫩美丽的幼芽。
那是梦断魂生。
有一个声音告诉她。那朵花,是可以起死回生的。以一个深爱着种植者的生命为代价,吸取她的心血生长,并且将那个人的挚爱带回。并且,这个人将会活着看到这一切的发生。
女孩的心碎神伤安凝感同身受。
她看着一个虚幻的影子逐渐凝实,在第七天花朵盛放,女人如同从雾中走出般详实起来。
男人激动的样子更深的伤害着那尚未死去的女孩。他急切的摘下完全成熟的花朵,名为梦断魂生的花,血红的妖异,如同传说中的曼珠沙华。
那花朵被采下的瞬间那个可怜的女孩就死去了。安凝感觉自己和她一起并排的悬浮在空中看着后续的发展。
被复活的女人身影凝实,露出一个绝美无双的微笑,然后身影迅速枯萎。
男人绝望的嘶吼与那被伤透的灵魂疯狂的大笑声一同传进安凝耳中。
还没有从对那女孩的心疼中回过神的安凝只觉得那绝望的灵魂对着自己微微笑了。
她忽然明白了那个含义。若不是她的梦境链接到这里,那女孩绝没有机会看到这结局,然后充满怨恨的灵魂只能在人间徘徊不去。而如今,感到快意的女孩能够心满意足的进入她的轮回。那女孩在感谢她,尽管她什么都没有做。或许,一个见证?见证他们之间悲剧的一切,见证她死掉的爱情,与一同离去的生命。
她在说,你该回去了,不要长久的在梦境停留呀。这不是属于你的位面,快回家去。
安凝忽然愣住。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这只是个梦不是吗?
但,如此顺其自然一般的,安凝睁开了眼。
一片暗色,是寂静的夜。
安凝隐约觉得自己触摸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从她唯二记得的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这两个梦都是有原型的哦
= =
没错,就是我做过的梦。。。
☆、安凝和梦见和莳萝
当安凝睁开眼睛的时候,夜色寂静无声的分外动人。她回忆着那名为梦境的经历,却在回过神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生生出了一身冷汗。那难以言明的恐惧,愈是回忆,就愈加显得可怖。
安凝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明明在梦境的时候,即使面对着那一切,即使模糊的明白当时如果做错选择的后果,却依然是清醒而理智……或许不够清醒。却依然是理性的。她清楚当时自己存在后怕,却绝没有现在几乎要浑身颤抖的恐惧。
但在逐渐冷静下来之后,安凝却是明白过来。她所恐惧的是那如此分明的死亡气息。以及最后隐约透露出的不详。
先不管逻辑——那只是梦境。也不去管为什么她能够莫名的清楚一些绝不该清楚的事情——那是个梦境。更不去想为什么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孔——只是个梦境!
但是,如此真实的死亡气息。如此真实的拼命叫嚣着危险的直觉。
如此真实的每一个可以回忆起来如同真的去过那种地方的情景,那绝不该独独遗忘了面孔。
何况在梦里她就清楚,那些人是没有面孔的——不,不确切,准确而言他们是没有五官的,那面孔唯独是苍白的皮肤在朦胧的雾气下显现的扭曲。那身为人形却确切表达着“非人”含义的,是死亡。
没有第二种解释了。
安凝的身体从恐惧和麻木的冰凉中慢慢缓过来的时候,才察觉到因为汗水浸入还没有完全痊愈的伤口带来的痛楚。盐性的液体浸入伤口的痛楚,即使伤口已近痊愈,也要来的比受刑的时候更为剧烈的。否则也不会有着那么多人喜欢刑讯的时候将盐水之类倒在伤口上逼供了不是吗?
安凝嘶嘶的抽着凉气。她当然从不曾受过这种苦楚。
而这么大的动静,却是将尽心尽力的冬城莳萝惊动了过来,她匆匆的赶了来,推门的动作却依然温柔体贴的不带起半分声息,似乎生怕惊动了谁的梦境。她转眸仔细打量了安凝片刻,方才露出一种温暖而静谧的笑意。
“你已经昏迷一天半了,索性你自己从梦界醒了来,否则可没人救得了你。”
冬城莳萝的声音也是极为温和,却并不是不带烟火气的仙音飘渺那种温柔却无法触摸的风仪,而是如同一泓无意间流过田野的溪流,或许并不如山泉般清澈空灵,或许带着些人间红尘的喧嚣,却是孕育生命的温柔。
“梦界?……”安凝有些迷茫的呢喃自语。
“我以为你知道——你是梦见啊。”冬城莳萝有些迷惑的歪着头。
“是……梦见?”安凝迟钝并且迟疑的重复着。
“一开始的表现,也就是在直觉上吧。受到刺激之后可能会完全觉醒身为梦见的能力——也就是在梦境之中经历另一种生活,在梦界里可是存在着无数的梦境的,梦见似乎可以选择踏入什么样的梦境……也只是据说而已,不是什么灾变前传说的先知。不过如果特别厉害的梦见说不定能够从梦界窥见未来也不一定……而且梦见可以吞噬灵力,任何人或者变异兽的。”
冬城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