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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诺这才意识到好像情况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苏星柏并没有被送进加护病房,没有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爆登也没有守在苏星柏的身边,反而站在门口,就像故意站在这里,想要拦住什么人一样。这样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君诺似笑非笑地望着爆登,“看来Michael伤得并不重吧?”
君诺顿了顿,一把抓住爆登的肩膀,紧紧地盯着爆登的双眼,不给爆登躲闪的机会,“到底谁在里面?”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全身缠着好多绷带的人从苏星柏对面的病房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一直说着“Laughing哥,你小心点”的矮个子男人。
“你不是已经猜到是谁了?怎么?不赶紧进去看看?”说话的男人是苏星柏的难兄难弟,梁笑棠。他今天不仅没有套到苏星柏的话,还被苏星柏的仇家砍伤,真是无妄之灾。
跟在梁笑棠身后的男人君诺以前在酒吧打工的时候就见过了,他是CIB的新人,外号蜡青。当然,他现在是梁笑棠的头马,梁笑棠口中收黑钱的黑警,不过真实身份则跟梁笑棠一样,是警方的卧底。
“反正病房只有一个门,他们也跑不掉,我急什么?”君诺也笑了笑,接着说道:“倒是你,你包扎成这样,刚刚要是不说话,我都认不出你是谁了。怎么样?还没死吧?”
梁笑棠耸了耸肩,笑着说道:“都是皮外伤,我就是贱命一条,哪有那么容易死?”
“也是!祸害遗千年嘛!”说着,君诺便从兜里拿出手机,趁着梁笑棠不注意,拍了张照,“这么难得能亲眼见证拉风的Laughing哥这么挫,整个人被包成了木乃伊,不留一张照片作纪念实在对不起自己!放心,只要你不惹我,我不会广而告之的!”
“……你这算是落井下石?”梁笑棠说话的时候明显咬牙切齿。
“明明是你不怀好意!我先进去了,你慢慢玩啊!”君诺直接潇洒地转身,向苏星柏的病房走去。
70
君诺坚信自己是个讲文明懂礼貌的乖孩子,所以她在轻松躲过爆登的拦截,打开苏星柏病房的大门之后,她又靠在门上,礼貌地敲了敲门。
爆登见大势已去,只能站在君诺身后,向苏星柏摇了摇头,给了苏星柏一个苦笑,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之后便缩到墙边,准备看戏。
“嗨,Paris,好久不见了,”君诺回头瞥了爆登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瞪了眼同样想看好戏的梁笑棠和蜡青之后,便回身将门关上,又拉上了门帘,不给外面的人偷窥的机会。做完这一切之后,君诺才双手环胸,脸上带着笑,眼睛却望向一脸尴尬的苏星柏。
君诺到医院这么久,还没见到苏星柏的主治医生,爆登也没和她说明苏星柏的伤势如何,所以君诺只能靠自己的眼睛来估计苏星柏的情况。就君诺所见,苏星柏的伤势确实比梁笑棠那个被殃及的池鱼还要严重一些。再加上,梁笑棠真的只是个倒霉的路人,苏星柏才是古惑仔们首要解决的目标,所以苏星柏被持刀的古惑仔们重点照顾了。
梁笑棠虽然包扎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看起来伤得很重,可其实只是皮肉伤。就君诺看来,梁笑棠明显还行动自如,从他脸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也能看出梁笑棠的伤并不碍事,没有伤筋动骨。
而苏星柏身上缠着的绷带明显比梁笑棠身上的更多更厚,特别是左脚,包扎得像是馒头似的。苏星柏唯一比梁笑棠好的一点,就是他的脸上没有特别明显的伤痕,还跟以前一样帅。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苏星柏完全不用担心破相的问题了。
对于这一点,君诺真心觉得不科学。明明苏星柏别的地方都伤得那么重,怎么他的脸就完全没有事呢?难不成连古惑仔们也舍不得伤害苏星柏那张帅气的脸,所以特意避开?
就在君诺打开门的前一刻,姚可可正拿着杯子,坐在苏星柏的床边,喂行动不便的苏星柏喝水。
看见这样暧昧的场景,君诺的心情还算淡定。原因很简单,因为病房里不止苏星柏和姚可可两人,还有两个警察在场。其中一个穿着军装,手上拿着纸笔在记录着,另一个则身着便衣,但和军装警察站在一起,君诺估计是O记的便衣警察,来给苏星柏录口供的。
“小诺……”一听到小诺的声音,原本还神情乖张地回答警察问题的苏星柏脸色一变,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脸色有些尴尬,毕竟可可是他的前女友,一般情况下,现任和前任女友见面的场景都不会太愉快,更何况可可现在还在照顾行动不便的他。
当然,如果说刚刚他和可可有什么暧昧,那绝对是扯蛋。可可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巧合,她是来医院探望客户的,走过走廊的时候正好看见爆登,知道苏星柏出事了,这才进病房看苏星柏,顺便在警察给他录口供的时候兼任他的法律顾问罢了。
至于爆登会拦住小诺不让她进来,这也是苏星柏没有意料到的。本来他和可可就没什么,就算被小诺看见了他也问心无愧。可现在被爆登这么一栏,就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小诺想不误会都难了。苏星柏知道爆登是好心,可他真的是好心办坏事了。想到这里,苏星柏的脸色有些难看。以以往的经验来看,他每次惹恼了小诺,都没好果子吃。
事已至此,为了尽可能地撇清嫌疑,他的反应还是很迅速的,他很快就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希望能借此激起小诺的母性,让小诺忽略了可可的存在。当然,如果能借此机会结束彼此的冷战那就更好了。
听见君诺的声音,姚可可比之苏星柏更为镇定,她清楚这个时候苏星柏也无心喝水了,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转身面向君诺,脸色如常,淡笑着说道:“是啊,Doreen,好久不见了!”
君诺看出了苏星柏求和的意思,也有意给苏星柏留点面子,所以只是瞪了苏星柏一眼,表示等会再算账之后,便看向站在床边的两位警察,脸上带着微笑说道:“两位阿Sir,请问Michael的口供录好了吗?他还是病人,需要休息。”
听到君诺的问题,军装警察和便衣警察交换了眼色。
其实早在君诺进门之前,他们和苏星柏的对话就没有实质意义了。苏星柏很狡猾,录口供的时候经常避重就轻,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的路人,说自己刚走出酒吧,就莫名其妙遭到一大帮人袭击。他无奈之下只能还手自卫,最终还伤重被送进医院救治。总的来说,苏星柏坚持了三不原则,除了基本的个人信息之外,他几乎所有的问题都用“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来回答。
一个苏星柏已经够让他们头疼的了,要命的是现场还有姚可可这个友情大律师在,她总是适时地提醒苏星柏有些问题可以不用回答,这样一来,他们得到有用信息的机会就更小了。
再加上当事人的家属已经明确地提出病人需要休息了,要是他们还坚持录口供,说不定家属就会去投诉他们,这实在是划不来。
在几番权衡之下,便衣警察率先点了点头,军装警察也没提出异议,依照程序叮嘱了苏星柏几句之后,两人便一同离开了病房。
在警察离开,君诺想关上了房门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自己随身物品的姚可可向君诺和苏星柏提出告辞,“我明天还要上庭,还要准备一些文件,我就先回去了。”
姚可可是不是真的回去有事,只有姚可可本人清楚,不过在场的三人都很清楚,姚可可为什么会提出先行离开。想到这里,君诺便笑着说道:“那我送送你吧!”
“也好!”姚可可也不反对,便先一步走出病房。
君诺嫌麻烦,就直接把自己的包包留在病房里,只带着手机和几张纸钞就离开了房间。
君诺走出病房的时候,爆登、蜡青和梁笑棠还在弯腰偷听的姿势躲闪不及,被君诺抓了个正着。君诺嘴角抽了抽,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我真没想到男人也这么八卦!你们没事干是吧?无聊的话你们可以去顶楼玩跳楼,我绝对不阻止你们。”说完,君诺便小跑几步,跟上了姚可可。
君诺的话让爆登、梁笑棠和蜡青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爆登先一步反应过来,客气地赶人:“Laughing哥身上还有伤,还是先回病房休息吧!”
梁笑棠耸了耸肩,也没出言反对,直接带着蜡青回了他自己的病房。在这样的情况下,梁笑棠看得很清楚,他估计自己也没机会浑水摸鱼,探听苏星柏对于选新坐馆的打算了。这样看来,他还不如先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虽然君诺比姚可可走出房门的时间晚,可君诺还是很快就追上了故意放慢脚步的姚可可。
“Paris,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君诺不紧不慢地跟在姚可可的身后,先一步开口寒暄。
“还不就那样。最近被律政司外聘为检控官,接了单case,应该还算不错吧!”姚可可也配合着君诺的步伐,柔声回答道。
姚可可对于君诺的印象,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以前她和苏星柏在一起的时候,齐君诺就被苏星柏带在身边,像个小拖油瓶一样,只是性子安静得不像个孩子,乖巧懂事,聪明上进,还很听话。时间久了,她就发现苏星柏对君诺的关心有点不对劲,直觉告诉她,这不像是哥哥对妹妹的照顾,更像是个没开窍的毛头小子喜欢上了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明明各种暧昧,可当事人却完全没有意识到。
这也是后来,苏星柏被威利陷害入狱之后,她决心放弃苏星柏的原因之一。没有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男友心里有别人,哪怕这个男人目前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可终归是隐患。
所以当她知道了苏星柏和君诺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没有多少意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只是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不可自制地痛了起来。
“最近忙吗?看你的样子都憔悴了不少。”君诺走到自动售卖机旁边,纠结了好一会,才用口袋里的零钱给自己买了罐西柚汁,又回头望向可可,问道:“喝点什么?我请客!”
“还好,检控官的Case已经在收尾了。还是老样子,给我一罐咖啡吧!”姚可可也没思考多久,就回答了君诺的问题。
君诺买了一罐咖啡,递给了姚可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口味还没变,还真是专情。”
姚可可拉开了咖啡的拉环,喝了一口,并没有答话。
同一时间,君诺也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咔嚓”一声,饮料里的气体跟着涌了出来。君诺看着涌上来的气体,眉毛皱了皱,犹豫了一阵,最终才喝了一小口。不过,在这期间,她的眉头一直皱着,没有松开。
君诺皱眉的样子引起了姚可可的注意,她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不好喝?”
“没什么,就是觉得太甜了。”君诺将饮料罐丢进垃圾箱里,重新买了罐咖啡。
可可想了想,才开口说道:“我记得你以前只喝茶的。”
“我最近的口味有点多变,前一分钟想喝果汁,后一分钟就想喝点苦涩的东西了。”君诺自己也有些无奈。她也不知道最近的她怎么了,口味多变得让自己都很无语。
姚可可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