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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看着我。”张启山身子往前压了压,更加逼近张凌烟,问话间语气深沉,带着危险的气息。
“你猜。”张凌烟冲他挑了挑眉,嘴角扬着挑衅的弧度,这么扭着身子难受得紧,索性转了过来与他面对面,四目相对间一只手似是无骨般轻柔的攀上了张启山的后脖颈。
张启山眸色暗了暗,直接用行动代替了话语。一双薄凉的唇带着狠劲直接吻在了张凌烟的嘴唇上,她只感觉到一阵窒息,唇瓣初始接触到的时候还是带着凉意的,但是霎时就被炽热气息以燎原的气势扰乱了所有理智。她用手死命抵着自己倚靠着的桌子,抬着下颌承受着这肆意汹涌如同暴雨一般的亲吻。
不像上次那样的循循善诱,张启山这一次近乎粗鲁的直接攻城略地。他从不仅满足于唇瓣上的厮磨和轻微啃咬,在自己的牙齿数次碰到张凌烟紧紧咬合在一起的牙齿时,他微眯着一双眸子,里面透着虎狼般的光。
张启山一只手叩着张凌烟的肩膀,另一只手滑到了她的腰侧,轻轻捏了一下,她蓦然就松了劲儿,一股酥麻的电流直冲上头顶,让她的思绪出现了大片的空白;莫名的就张开了嘴。
而张启山抓住了这个瞬间直接撬开了她的贝齿,顺着滑腻的口腔直接卷住了她的舌尖,他感受到了张凌烟的身体一僵,一抹玩味的笑容浮现在嘴角。张凌烟在窒息和引诱中沉沉浮浮,只觉得头脑越发的混沌,她本能的在张启山越发强势的掠夺下偷着空隙喘息,短促而艰难,时不时的会发出孱弱的申吟。
本来是细微不可闻的,但是两人离得如此近,张启山听得万分真切,最后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嘴唇离开了一些,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张凌烟有些恼怒,羞红了一张脸瞪着眼睛看着他,就打算把他推到一边去。
张启山知道她是有些生气了,赶忙把她圈在怀里,替她顺了顺有些凌乱的发丝,“我的错,我的错。”他捧着张凌烟的脸,大拇指细细摩着她锐利的下颌骨,一脸真诚的对她道歉。
张凌烟用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长久的注视着他,张启山看着她眼里的怒气一点一点的消散,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从前的张凌烟喜形于色,怒气从来都是放在脸上,不撒出去万不能罢休。
看着如今冰冷冷的一张脸,张启山倒觉得少了从前的那丝乐趣了。
玩笑也开过了,张启山颔首在她抿成一条线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才退后几步散了刚刚狭窄的包围圈。
两人都面不改色的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既不羞怯也不尴尬,就如同刚刚这场激吻没有发生过一样,张凌烟率先开了口,还是清清冷冷的语调,“若是没有事儿了,我就先回去了。”
张启山点点头,恢复了平日里的严肃,也不做什么客套的挽留。
自张凌烟出院之后,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共识,比合作关系还要再亲密一些,但是 张凌烟越发觉得这种亲密的接触愈显淡漠和无力。
一颗心平平常常的跳动着,再也找不到第一次那种心动的感觉了。
更不用说爱意了。再如何肆意和汹涌,都是两人的争强好胜,谁也不愿服软,带着致人于死地的危险磅礴之气,裹挟着放肆不顾一切的征服欲。两人都张着獠牙和利爪,在相拥亲吻的时候也会将撕咬,抓挠,在痛苦中找寻着欢愉,从对方充血猩红的双眼里望见决绝和霸道,
彼此伤害,却还是舍不得放开手,都在用两难的方式宣泄着心里的苦与乐,因为太过相像,所以谁都不会去包容和忍让。
就算是有,也是情遇尚未消散时,再增添氛围的一些无关痛痒的情话罢了。
谁都不放过谁,谁也都不舍得。
因为,彼此都是这世上的另一个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考试哒!所以今天才更新!大家原谅我!
下一次更新应该要到七月五号了,到时候会有双章节掉落哦,大家记得查收!
爱你们哦!
特别提醒:暑假会开新坑《百日余年》,敬请期待!
第60章 第六十章
张凌烟刚进红府的大门,管家就带了话:夫人精神头好些了,午睡醒过来就在找着张凌烟,说是想唠唠话头。她谢过管家之后,便改了方向,直接往丫头的屋子走去。
本以为会见着二爷,但是一直进到里屋都没见着他,正奇怪呢,倚在床边的丫头就同她解释道:“梨园那边有些事儿要二爷去处理,才走不久,估摸着是错过了你们才没遇着吧。”
张凌烟笑了笑,看着面色苍白的丫头,内心甚不是滋味,这一段时间忙着堂口的事儿又加上住院了许久,几乎就没往她这边来过,想着她从前对自己是那般的好,就觉得歉疚无比。
张凌烟坐在床边,拉着丫头的手,还在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呢,丫头玲珑心思,先她一步说了出来:“我身体一直不好,也没法叫你来走动,好容易找到机会了,就想着同你聊聊,你且莫要拘谨,反倒显得生分了。”张凌烟点点头,看着丫头那双透着微亮的双眸,即使眼下有浓重的乌青,眼睑也有些肿胀,依旧掩不去她的那种柔。
永远善良,温柔,亲近待人。
永远不以恶意去揣度他人。
丫头反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小烟啊,你觉着张大佛爷是一个怎样的人呐?”
张凌烟没想到丫头一上来会问这个,思索片刻回答道:“能做大事儿的人。”丫头笑眯眯的,一双眼睛弯地似是月牙,“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说。张大佛爷的确是个有担当有能力的人,我见过几次,长相也是没的挑的。虽然我还没同二爷商量过,但是他应该心里也有打算了,我就想着这种悄悄话,还是我们讲得来。”
丫头拍了拍张凌烟的手背,接着说了下去,“知道你近来同佛爷走得近,若是缘分来了,也该商定商定了。”
张凌烟睁着一双错愕的眼睛,语气有些惊异,“没,没有啊,我们之间,都是普通的来往。”
其实她说着这样的话,心里是有些虚的,真的是普通来往吗?她比谁都清楚,根本不是。那些带着情遇的掠夺呼吸的戏码,那些撩拨火焰的触碰,以及那些贴面近耳的低吟浅说,哪一样不是越了界的?
但若是说到爱意,两人都是默不作声的。谁也不想去承认。仿佛情爱这东西是这世上最彰显软弱的东西,谁要是陷进去了,口口声声的去诉说或是夸赞了,都是被动的一方,都是弱势的表现,就好像是带着爱意就会被人捏住软肋,肆意摆布。
他们两个人,都是不服输,不认弱的人,都装在强大无比的壳子里,透着冷到彻骨的凉意,好似永远不会疼,不会伤,不会流泪。
强悍到不似世间人。
但实则呢,不是这样的。张凌烟挣扎在欲望的海洋里,浮浮沉沉,永远都上不了岸,为了不让自己溺死在这片大洋里,只能睁着一双淡漠清欲的眼睛,去悲凉的看着整个世界。
将色彩全部排空出去,留下所有的墨黑,惨白,还有猩红。
丫头看着张凌烟低垂的眉眼,以为她是在害羞,抬了一只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就像是长辈爱护小辈那样,毫不掩饰她对张凌烟的喜爱。
“小烟,你虽拜在二爷的门下,但你同你的那些师兄弟是不同的,你是红府的人,我与二爷都拿你当亲妹子看。所以要记得,不论以后遇到什么,不快活了,受委屈了,只管回来便是,红府永远都是你的依仗。”
张凌烟鼻子一酸,眼眶顿时有些温热。二爷和丫头,真的是这么些年里为数不多诚心待她好的人,这种好,是不求回报,不问利益的。像比于二爷,她本能的更亲近丫头。
可能是因为自己母亲的缘故吧。
张凌烟对母亲这个角色的界定是很模糊的,太小时候的事情她也记不清了,只知道懵懂记事的时候,母亲就是个漂亮温和的人,从未同别人红过脸,当然,她也太过软弱,不论是她还是自己受了别人的欺负,她都只会流眼泪。
她总想着母亲怎么会有那样多的眼泪。
在母亲眼泪中浸泡着长大的张凌烟却没有受到任何的耳濡目染,她反而长成了一个性子泼辣凶狠的孩子,她很是讨厌眼泪。
这种咸咸的液体,除了浸得眼眶红肿,在脸上蜿蜒着留下难看的水渍,还能有什么作用。
张凌烟总在想,人为什么要流眼泪。
后来她想明白了,人类社会从未改变过的一点就是弱肉强食。眼泪就是区分弱者和强者的最好标识。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逆来顺受,小心谨慎的母亲,最后还是被那个阴森可怖的家族毫不留情的牺牲掉了。
丫头像极了不掉眼泪的母亲。
确切的说,更像是姐姐,永远对自己那样无私的好,永远仔仔细细的为自己着想,永远只站在自己的这边立场。
只有家人,才能付出这些。
张凌烟紧紧握住丫头的手,“一直以来都想叫你一声阿姊,但怕不合礼数,所以一直未能喊出来。真的,谢谢你。”张凌烟一向在需要流露真情实感的时候口笨嘴拙,什么词语都用不出来,只能干巴巴的讲出来这样一些。
但丫头的眸子明显亮了亮,一脸的喜悦,“阿姊好啊,你们每次都夫人夫人的叫我,把我喊老了不说,也是生疏太多了,都是一家子人,每日还那样生分。”
丫头的精神难得这样好,陆陆续续聊了许久,通传晚餐的丫鬟来了两趟,这次的唠嗑才不得不在依依不舍间结束了。张凌烟临走前,丫头说了一句话。
“你若是认定一个人了,就要相信他,许多的爱情都是在猜疑和妒忌中消磨干净的。”
张凌烟微微一笑,“我记住了。”
相信他吗?那个狡猾如狐狸一般的男人,能去相信吗?
还是不要了罢。
刚跨出门坎,就看到坐在屋前廊檐下的二月红,张凌烟行了个礼,悄声问道:“二爷什么时候过来的,夫人刚刚已经歇下了。”
“刚来,你先去吃饭吧,这里我来照看就好。”
张凌烟颔首,侧身让出了一条道,准备让二月红先进屋她再离开。
天色愈加昏暗,站定在张凌烟跟前的二月红背着光亮,脸孔影影绰绰看得极不真切,也不知道带着怎样的表情,只是轻声说了声“别总亲力看着堂口的事儿,手底下的人也能用一用了,常回来看看,丫头她挺挂念你的。”
不知什么时候,张凌烟也长大了。二月红心里有些感慨,同时想着自己也老去了些,莫名就有些伤感。
眼前的绝伦女子,站在夕阳的余晖里,半边脸隐在残阳的嫣红里,眼角指尖的那一抹红同天边的卷着边儿的火烧云映衬得极好。眉眼长开了许多,柳眉上挑,眼眸细长,小薄朱唇,瘦削两腮,一头乌发拢在耳后,偶在微风里飞扬起几根发丝,敖是好看。
那双眼睛里的东西没变但也变了些。
初来长沙时,清清冷冷的一个小丫头,带着与年纪不符的老成和世故,锋芒毕露。如今的她,还是一双淡然如水的眼睛,但是所有的棱角都已经磨得平整,圆滑且依旧世故,冷静睿智,她甚至将那惊艳的笑容作为一种有利的武器。
就像是带着利刺的玫瑰花,迷人的香气蛊惑着世人卸去一切防备心,不由自主的靠近,等到了跟前看清那些利刺的瞬间也就已经被扎得鲜血淋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