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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上神-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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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世,终究是……没有再错过。
    ※※※※※※
    大晚上的马车吱嘎吱嘎驶回了酒坊。
    他家中已经只剩空荡荡一片狼藉的屋子,就算原本还侥幸存留的,也早已被各种人扒光。阿爹也没耐性找人理论,带上他就走。
    只简单梳理了一下,额上的伤不大,没伤到骨头,只是皮肤裂了个口,简单包扎起来,伤好后连疤都不会留,洗干净仍然是张俊俏的小脸。约莫是熬过了渡魂最初的时光,身体虽还有时不时的小抽搐,但没有一开始的可怖了——否则她也瞒不住——毕竟她刚接受了被封印的记忆,这凡人的身体已隐隐有崩溃的迹象,力量一时半会也找不回来。
    阿爹倒也没觉出异样,只为求个心安,想先找个大夫看看。哪想到就算找上门去,人家一听是出了“妖孽”的那一家,死活不给开门。
    她默默伸手为他诊了个脉。说刺激过度,心力憔悴。随口报了个安神养性的药方,只偷偷加上几味看似无伤大雅的药,不着痕迹得将效果引至它用。
    没有力量,没有天财地宝,她现在竟想不到任何蓄养修复魂魄的法子。他这渡魂之苦还得受着,不同的魂魄强行融合既称逆天而为,又岂是那般容易的,就算渡魂成功,约莫是还要挨过个把年月的虚弱期,一时不慎躯体都恐毁了底子去,短时间内定然好不了。她便只能在药材温养上动点手脚。
    看这像模像样的架势,阿爹很是大惊小怪,说闺女你什么时候学的医。
    她头也不抬,懒得理他。
    回到家,阿爹嘱人去熬药,她多点了盏灯,裁缝衣裳。家中没有这年纪男孩子的衣裳,其他的改小了也不适合,幸好还有多余的棉布,颜色适合,她手脚也利索,连夜能赶出来。
    原本睡了不久便要醒过来,渡魂之苦犹如跗骨之疽,疼得怕是昏迷了也不得安宁,只她那药开得重了点,直到第二日黄昏才睁开眼。
    那时她已经做完了里里外外一身,只是简单的样式未有多精致,求了个穿得舒适吧——正在专心致志纳千层底。夕阳的余晖从窗格里漏进来,空气里悬浮着细微的颗粒。他艰难得睁开眼,嘴唇还疼得发抖,却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回头的那么淡淡一眼,轮回十几世苦等不来的夙怨便……一干二净。

  ☆、25

    每一世都遇见他,可每一世都错过。
    她一点一点回顾那些曾经失落的记忆,想到了很多,却也只能这样安静又无望的眷恋罢了。
    他在她眼前,这已经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世他的名字叫做阿昙。昙花的昙。自然是小名。听说他生时舅舅屋前那株生了五六年还不曾绽放的昙花终于开了花,夜月沁香,满院光华,所以便叫做阿昙。
    名字终究只是个代称,她又不能唤他太子长琴,唤作什么都无所谓罢。况且,她也觉得,太子长琴已经不是太子长琴了,她所见的只是阿昙,所以便唤他阿昙。
    阿昙文雅,阿昙喜静,阿昙模样生得好,阿昙……总在看着她。
    她与阿爹说他年纪小遭逢剧变,因而心伤难愈一时恢复不过来,阿爹真信了,约莫是觉得那孩子有她照料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很放心得依然日日酩酊大醉醉里不知今夕何夕。
    她管着一整个小酒坊,管着酒坊中这些学徒匠工,也不在乎多管一个人——更何况,他是她苦等了十几世才等来的。
    等到了,便该学着如何与他相处。这很困难。至少青华上神给她的记忆里没有任何经验可寻。
    她的话很少。因为青华上神的话也很少。或许主要缘由是青华上神的每句话都会被天道牢牢记住,身在她那样的高度,就算沉默也不能说假话,更多的时候她甚至不能说话。但青华上神其实是会说谎的。当然在她说谎时,就代表她已经做好了承担这谎言的所有代价的准备。
    她是青华上神一缕神识,就仿佛完整的缩影般,自然继承了青华上神的大部分事物。比如说性格,比如说习惯,比如说思维方式,比如说处事原则。她想着,她失去记忆的那些轮回里,不温不火逆来顺受得赴生亦或赴死,任由命运摆弄,没准就是因着那刻进她骨子中的属于青华上神的冷漠。
    在这场无尽的轮回中幡然醒悟找回记忆的那瞬间,她也想到了很多东西。而她最迟疑的便是自己的归宿究竟是什么。她被抛到这世间陪伴太子长琴生生世世,但,待得生生世世之后,她魂力消尽,形体不存,恒山那一捧莲塘尽数凋谢,天道之下还能残存的也只剩下时光夹缝中的一段无法被湮没的记忆。
    可就像太子长琴已经不是太子长琴了,她定然也不是青华上神最初的那一部分了,到那时,青华上神可还要这一段在俗世漂泊了数千载已然面目全非的记忆?当千万年以后,至高的神祇从太易宫中睁开双眼,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什么都变了,也不是所有事物都会想事先想好的那样来进行……到那时,她的谎言也已被无尽的岁月冲淡,一切又会是什么样子?
    自己到底会是被舍弃……还是,接受?
    最先开始这样犹豫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青华上神也是会说谎的。她用一缕神识支付了代价,去了却这段从太古纠缠到现世的因果,她舍弃自己的一部分为这尘世所玷污,去填补自己的那份微弱的不舍与动摇,她甚至,给了她的凤凰那样一场美好的幻觉。
    千万年以后,太子长琴残魂湮灭,千万年以后,天道亘古如常,青华上神仍是天道之外的青华上神,依然是此世覆灭也无法动摇的存在。
    可原来,青华上神……也是会说谎的。
    ※※※※※※
    或许是因着阿昙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是她,此后便时时刻刻跟着她,看着她。
    她打理酒坊,他就搬把小凳子坐在不远处静静望着。她收拾家务,撞撞跌跌得过来想要帮忙又被赶到一边老实待着。剩余的时间,一个人坐着发呆就能坐老半天。他的眼神总是有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情态,但确实很安静,很听话。
    那么小的孩子,也看不出多少属于太子长琴的温和沉静与绰约风姿,约莫也只是恭敬守礼讨人喜欢的模样罢了。那时所见的、始终难忘的可怖扭曲与悲伤绝望似乎就像是一场梦般,只是一睁眼一闭眼的幻觉——如果不是这些年来他的身体确实不怎么好的话。
    渡魂本就是逆天之举,若是选着灵魂不怎么契合的生灵渡魂,所遭受的磨难更是倍增。可惜,阿昙这一世,便很不如意。
    她总是很警觉,很敏感。所以可以觉察到他平静的外表之下苦苦隐藏的能让人几不欲生的痛苦。
    渡魂成功,能简单得操纵新的身体,可毕竟魂魄与这身体的契合度不高,即使是那样简单的动作,依然到了他能做到的极限。莲子隐隐得是能传达过来些许知觉的。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那种痛……怕是万蚁噬身也抵不过的罢。而一到晚上,天地间阴气加重,他便愈发痛苦。
    一开始不慎为阿爹发现,大夫当然是检查不出什么毛病的,为免人碎语妖孽作祟,也不便向外透露。幸好后来寻日里阿昙装得那般好,也就瞒过了阿爹。但这是瞒不住她的,她也没有装出自己被瞒过的样子。
    莫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表弟年幼,长姊当然要近身照料。刚开始是里间一张床,外间一张床,一有动静便能发现的距离。他疼到战栗发抖整夜整夜睡不着时,就算咬着牙也阻止不了那种想要自虐以阻止痛楚的冲动时,是她抱着哄着守着护着整整三年。她靠近他,在她他边,用尽自己能给的一切专心得守着他。
    她想着,过去的那些轮回那些转世,她始终是被小心翼翼对待的那个——那些因为年幼因为骨肉至亲得到的所有的怜惜,原来都是为了还给他。幸好她们终究相遇,幸好她们有着这样深的牵扯。这一世他是她的弟弟,她便予她能给出的,所有的亲缘。
    可阿昙从来不唤她姐姐。阿昙渐渐得长大,魂魄与身体的契合度高了,晚上不会疼得满床打滚,脸孔漂亮得会有女孩子看着脸红——当初榣山水湄间擅琴的仙人的风姿好像在他眉眼间慢慢显露出来,她看着他这样长大,一天一天长大,恍然得就想起几世以前的那些人们,也是这样期待着她一天一天长大,现在她静静注视着,也觉得再美好不过了。
    她就这样注视着自己以为的最美好的事,却忘了,她也在这样一天一天长大。
    原想着,太子长琴是琴灵,即便是渡魂也不会忘了他的琴。可她等啊等啊,始终没有等到阿昙开口说要一架琴。只是有一天阿昙出门玩儿,然后捡回来一个破旧的陶埙。
    他自己洗洗干净,通了管,上了漆,竟又能吹了。
    埙之为器,立秋之音。这种器乐,音色幽深悲凄,即便是拿最平和沉静的心情演奏,依然透着几分哀婉与绵绵不绝,但确实有着几分沉思与怀古的神秘气质。听久了恍有时光长河流逝如斯之错觉。
    她倒是忘了,他曾司职乐神,掌管着天底下所有的乐器。
    “阿昙阿昙,快下雨了,把窗子关上,要染着湿气你就又该生病了!”
    “阿昙阿昙,来试一试这件衣服,合身不合身?”
    “阿昙阿昙,那批酒还没存到年份,不要信阿爹的话帮他挖出来。”
    “阿昙阿昙……”
    “阿昙阿昙,你长大了呢。”
    时光悄然逝去,不给人挽留的余地,而阿昙长成温雅从容美丽安静的少年。比她高了,比她力气大了,也学会酿酒品酒,也学会管理作坊。站在阳光下微笑的模样,美好得甚至让人移不开眼。
    三年一次的鉴酒会,再一次受到邀约的帖子。自家的作坊虽然小,但那品味独特的青梅酿也是远近闻名。往年的大会,又有哪一次少过这帖子。只是阿爹每日里醉生梦死,也不理会这些俗务,通常就是让乡间一些作坊顺带着捎去只当作了下展览。
    这回不一样。她在心里悄悄得说着。
    笑笑,为阿昙准备出门的衣物,便于存放的吃食,还有零零散散的用具。然后开始给阿爹缝制新的夏衫。她的女工很好,家里的针线活一直不用转交她人。不过自阿昙来到之后,阿爹也只能排第二位了。
    “你不与他一道去?”阿爹醉醒了这样问她。
    “阿昙长大了。”她的声音带着喜悦,连眸子都发散着淡淡的开心的光色,“他应该看看外面的世界,应该有喜欢的姑娘,我不能一直待在他身边。”
    她这样说着,仿佛忘记了她也一直在这镇上没有离开过,仿佛忘记了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相对的,阿昙不曾离开过她,她也不曾离开过阿昙……而阿爹也仿佛忘记了这一点。
    阿昙一直很听话。在她道明接下去一段时间为他安排的行程之后,并没有反对。只是那样怔忪的眼神,仍旧是几年之前那样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后还是笑出来,缓缓点了点头。
    于是她也这样笑起来。
    阿昙走之后,有一天她跟着去送酒,马车驰回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株昙花。未开花前的昙花不好看,笔直的枝干直耸耸挺立着,宽长无规则的叶片微卷,长在杂草丛中,也像是一株杂草一样……她也不知为何,总之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小心翼翼掘了回家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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