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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玛丽回来了!”
凯瑟琳一声欢呼,跑出客厅,主动帮玛丽拿走了帽子:“快换好衣服来客厅,咱们来客人了,隔壁公寓搬来了一位巴黎来的歌唱家!”
玛丽:“……”
行吧,她还没找上门呢,人家就找过来了。
只是这位艾琳·艾德勒女士,和玛丽想的完全不一样。
玛丽换好衣衫、走进客厅,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女士既不像84年杰瑞米·布雷特版电视剧那样一头红发,端庄高傲,也不像电影版《大侦探福尔摩斯》那样美艳动人、优雅危险。
比起各个版本的影视形象,她给玛丽的感觉更像是自己的长姐简·班纳特。
和简一样,艾琳·艾德勒长得很美,甚至比简更甚,几乎是玛丽见过的最美丽的姑娘。她也确实如同歇洛克·福尔摩斯描述的那样非常年轻,看上去和玛丽年纪差不多,大概二十岁左右。
重点是这位艾琳·艾德勒完全不给人以咄咄逼人或者威胁的气质,相反地,玛丽第一眼见到她就对其端庄的姿态和柔和的面孔心生好感。要说她的姐姐简是如水般的好脾气,那么这位年轻的艾德勒小姐则是春风般和睦的讨人喜欢。
她几乎是上流社会中高雅得体的淑女代表,哪里有半分危险的模样?
玛丽在观察她,而艾琳·艾德勒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含着水般的眼眸浮现出几分笑意。
“艾德勒小姐,”凯瑟琳热情地介绍道,“这位是我和莉迪亚的姐姐,玛丽。玛丽,这位是艾琳·艾德勒小姐,她是巴黎歌剧院的歌唱家,刚从法国搬到了塞彭泰恩大街,就住在咱们隔壁,她租下了整整一栋别墅呢!”
“艾德勒小姐。”玛丽点头。
“叫我艾琳就好,”艾琳说道,“既然是邻居,今后就是朋友了。”
“凯蒂说你是从巴黎来的,但你的英语很标准,”玛丽略略有些惊讶,“完全听不出法国口音。”
“虽然我在巴黎歌剧院长大,但我是个英国人,”艾琳笑了笑,“此次回到伦敦,是我第一次回归家乡。”
这样。
玛丽仔细回想原著中艾琳的形象,她确实是位歌唱家,但柯南·道尔爵士并没有点明她的过去经历和成长轨迹。实际上这位女士的出场戏份少的可怜,导致玛丽也不确定在这个世界里她的身份是好是坏,是按照原著发展,还是像华生太太一样出现了偏差。
“那么……”
玛丽小心翼翼地斟酌语句开口:“你打算在伦敦住多久,艾琳?如果久住,我和我的妹妹们或许可以带你好好参观一下伦敦。”
艾琳摇了摇头:“我不会逗留太久,我就是为了向福尔摩斯委托案件而来。”
玛丽:“……”
艾琳:“听莫里亚蒂教授说,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在英国有位神秘的女性帮手,来到伦敦后我才发现这并非什么秘密。既然你在协助他破案,玛丽,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玛丽:“…………”
这一记直球打的玛丽无言以对。她还在想该如何开启话题,而艾琳则连玛丽的两位妹妹都不避讳——是啊,她来伦敦就是因为有求于福尔摩斯,直说就是了,又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这么看来,倒是玛丽想多了。
“福尔摩斯刚刚将此事告知于我,”玛丽收敛心神回道,“但大多数委托人都要求侦探保密,我没想到你会如此坦然,艾琳。如果是为了委托而来,去我的书房谈谈如何?”
“当然。”
即便玛丽没有解释,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身为姐姐,并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妹妹掺和进破案的事情来。况且没有谁比委托人更能理解这起案件的严重性,在收到玛丽要回避旁人的信息,艾琳欣然应允。
她跟着玛丽站起来,还不忘记和和气气地对凯瑟琳和莉迪亚告别后,才跟随着公寓的主人来到了其书房。
这位女士虽然操着一口标准的英式英语,但在穿着打扮,还有肢体动作方面依然带着巴黎年轻女郎的风貌——简单来说,就是时髦。
怪不得连莉迪亚看上去都挺喜欢艾琳的。在巴黎歌剧院成长起来的女歌唱家,随便找几个自己亲身经历的奇人异事,就能把两个年轻姑娘唬得一愣愣的,更遑论她一身来自巴黎最流行的衣裙款式,莉迪亚不喜欢才怪呢。
“我请布洛大妈煮一壶茶吧,”玛丽招呼道,“还是说你更喜欢咖啡?”
“茶就好,入乡随俗,”艾琳笑吟吟回应,“你是刚从案发现场回来吗,玛丽?”
“……是的。”
她坦荡直白,玛丽也不同艾琳绕弯子:“在见到你之前我还在犹豫如何与你相识,没想到你直接上门了。”
“为什么犹豫?”艾琳惊讶地眨了眨眼。
“因为歇洛克·福尔摩斯在巴黎第一次见到你时,你陪伴在詹姆斯·莫里亚蒂身边。而严格来说,侦探在察觉到莫里亚蒂教授非法垄断全球棉花原料产地的阴谋之后,他们就已经是敌人了。”
艾琳陷入了沉默的思索之中。
玛丽不着急,她坐在艾琳的对面等待对方反应过来。能看出来艾琳·艾德勒的震惊绝非浮夸假装,来自巴黎的歌唱家是真的没意识到这点。
“如此说来,”良久之后艾琳开口,“我在伦敦人的眼里,理应是莫里亚蒂教授的同党。”
“是的。”
“可是你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玛丽。”
“因为,”玛丽勾了勾嘴角,“你直接把自己到访伦敦的目的说了出来,甚至没有隐瞒自己与莫里亚蒂教授相识的信息,在我看来这足以证明你并非敌人。”
艾琳笑了笑,但她眉心微蹙,似乎是在担忧着什么。
“谢谢你能以最好的方面看待我,玛丽,你是一位善良的人,”她说,“但站在你们的角度会怀疑我,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尽管我的确不是莫里亚蒂教授的同党。”
“你知道莫里亚蒂教授是做什么的吗?”
“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艾琳顿了顿,“以及造成许多国际性麻烦的幕后黑手。”
“所以你知道他做的事情很多不合法。”
“我知道。”
“那你……”
在玛丽斟酌措辞的时候,艾琳一笑:“你想问我,既然知道他不是一名好人,为什么还要和他走的那么近,以至于让福尔摩斯先生产生了误会?因为我有求于他,玛丽,同我有求于歇洛克·福尔摩斯一样。”
话说到这儿,玛丽已经明白了一切。
明摆着艾琳·艾德勒同莫里亚蒂教授和福尔摩斯发出了同样的请求,只是一个在先,一个再后。
她从巴黎来到伦敦,很可能就是意识到詹姆斯·莫里亚蒂完成不了自己的委托,才转而求助侦探的。
至于她所求的事物……
“你请求福尔摩斯先生调查魔鬼脚跟相关的案件,单单我和侦探二人遇到的已经有两起了,你知道投毒人是谁吗?”玛丽问。
“我不知道,”艾琳摇了摇头,“我正是希望侦探能够找到此人。”
“所以他不是莫里亚蒂教授的人。”
“如果是的话就好了,”艾琳看上去非常哀伤,“那么一切都会变的很简单。”
“……艾琳。”玛丽放缓语气。
布洛大妈把热茶端了上来,玛丽亲自为艾琳倒了一杯茶:“恕我冒犯,我可以知道你追查投毒人的理由吗?”
艾琳不答反问:“你认为魔鬼脚跟是什么,玛丽?”
玛丽:“一种来自非洲的毒药,或者说致幻剂。”
艾琳点了点头:“但毒药之所以称之为毒药,是因为有人运用它的特性加害他人,但药草本身是不具有好坏之分的,正如自古以来砒霜一直是令人畏惧的毒药,但在医学领域它也能够治疗病人,拥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对我来说魔鬼脚跟也是如此。”
“你要用它来治病?”
“为我的爱人。”艾琳勉强说道。
她仍然是一副随和亲切的姿态,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不可遏制的哀痛。艾琳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解释:“他是个情绪很激烈的人,经常会做出偏激的事情来。我一直不想承认他的精神方面……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但近几年来他越发难以自控了。”
原著中艾琳的丈夫好像不是这样的人。
她有自己的爱人,玛丽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原著中福尔摩斯为了盗取艾琳·艾德勒同波西米亚国王的合影,乔装打扮成了流浪汉跟随她出行,却没料到匆忙出门的艾德勒小姐是同一名律师举行秘密婚礼去了。
乔装打扮的福尔摩斯还被新郎官随手拉去教堂当了证婚人,艾琳甚至送了他一枚英镑硬币作为纪念。
尽管《波西米亚丑闻》中没说这匆忙赶去教堂的男女是出于爱情结合,可也没否认这点不是?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中艾琳的爱人是原著中的那位律师,还有另有他人。她没提,玛丽也不好追问。
不过听艾琳的这番话,她的爱人似乎患有精神疾病。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深情,即便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玛丽也不得不心生敬佩了。
“我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生怕这会刺激到他,”艾琳继续说道,“就私底下自己去寻找治疗的办法。但所有拥有行医执照,所有穿着体面的医生,那些文明人都说疯病只能缓解而不能根治,可我不甘心。”
她无比艰难地叹息一声。
“我多方打听,终于得知在非洲的一些原始部落里,有些巫医会用魔鬼脚跟这种能够致幻的药草反过来治疗癔病,这让我看到了希望。就在我想办法打听将药草带到巴黎的方法时,莫里亚蒂教授来到了法国。机缘巧合下我同他相识,他表明愿意帮助我,说在伦敦有人利用魔鬼脚跟操纵他人的意识,那个人甚至将来自非洲的土方子现代化了,说不定他制造出来的药物能够治疗我爱人的病症。”
“可是莫里亚蒂没有找到他。”
“他在英国的爪牙已经在福尔摩斯先生的穿针引线之下连根拔除了呀。”
“……”
所以严格来说,并非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没有帮助艾琳·艾德勒,而是在歇洛克·福尔摩斯的追查一下,英国政府铲除了教授在国内的势力,从而导致他没办法继续调查魔鬼脚跟的事情。
这竟然是他们的责任!
将心比心,要是换做玛丽在眼瞧着重要的人能够得救时希望破灭,她可不管阻挠教授的人时出于正义还是邪恶,肯定要恨死侦探了。可艾琳不仅没有心生怨恨,反而亲自来到伦敦诚恳地请福尔摩斯本人帮忙继续追查,简直就是天使般的心肠和耐心啊。
也怪不得误判了艾琳·艾德勒是莫里亚蒂教授亲属的侦探,会在她的一番话后彻底打消敌意。艾琳的说辞合情合理,并且她若不是教授的同党,稍作调查就能找到她的真实来意,根本不需要在这方面做假。
既然很大可能是真的,那么出于责任,歇洛克·福尔摩斯必定会接下艾琳的委托。
“我很抱歉,”玛丽说道,“哪怕我们动作稍微慢一点,一个星期也好,可能你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药方。”
“毋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