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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个法子,先前我兄长大权在握,尤为斤斤计较钱财。想说服他断了货源,难如登天。如今天下到了我的手心,我说断,就可断。”
壁风一挥衣袖,“下去办事吧,半月之内,我要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夫子香。”
自作多情
这一天恰好是溯源每月一次商会聚头的日子,安老夫人作为安园的一号人物,顾不得家里面乱糟糟的场面,照例是带上柳若素,两个人就往商会去了。
本来是邀请毕公子乘他们后面的马车同去的,但是那个魏总管一副要吃人的架势,说什么也不让毕公子的马车跟在人后,于是分道扬镳,绕远道而行。
等壁风达到商会时,溯源大小商户都落座了,只剩下最末尾的座位,魏思量又沉了脸色,壁风却拍拍他的肩。
“无妨。”
在得知四大宫人聚首溯源的消息后,壁风经历了吃惊…愤怒…恐惧…平静的四大阶段,现已达到一切皆空的境界。
“随我看戏。”壁风只要没有四大宫人在身旁,依旧很有帝王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壁风的软肋就是这四个女人。
商会会长是柳若素的父亲,柳家的大家长,一看见壁风来了,那眼神在他身上转悠了半分钟,最后清清喉咙:
“各位,我们今天有一位贵客,从京城来的大人物,毕公子。”
众人一并侧目,只有安老夫人和柳若素没有动。
老太太没有动,是因为毕公子先前特别上府拜访过她,宴请时又把安家作为上宾,面子十足,现在更应该端着架子,怎可和这些看西洋戏似的愚民混为一众?
柳若素没有动,是因为刚刚得知毕公子和念离曾有婚约,心里很有些吃味,有些自以为是的恼他,故意不去看他一眼。
这位毕公子在短短一月内,就做了三件让溯源商界轰动的大事。
高价买了裘夔的一处地产和宅子。
高价收购柳家名下的钱庄。
天天傍晚时分雷打不动地给安园送礼,又被原封不动地直接运到安家的当铺去——
这人来了就是为溯源经济发展做贡献的。
“毕公子,我柳某人之所以做这个商会会长,乃是因为柳家钱庄是溯源的第一钱庄,能把各路往来的商户联系在一起,现在既然钱庄易主,还是请毕公子来做这个当家人——”
柳老爷这样说着,却立在那里不动,仿佛在等着壁风发扬风格,哪知道壁风字正腔圆的只说了一个字:
好。
柳老爷给了柳若素一个眼色,柳若素似有回绝的意思,却又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思,于是款款起身,走向壁风,接过下人手里的茶壶,给壁风添了一杯热茶。
“若是这样就太好了,父亲每日要处理大小事务,事无巨细,件件过目,每个人都在等他的答复,操劳得很,现在毕公子愿意承担下来,若素感激不尽——”
一般话说到这里,是个明白人都该打个马虎眼顺着台阶下去了,没想到壁风却是一个箭步窜了上来。
“这倒难不倒我,我也常常有一堆折子要看。”
“折子?”
“不同的地方叫法不同,你们溯源怎么叫?”
“商件。”
“哦,那入乡随俗,我也有很多商件要看,一起看了,不碍事。”壁风不知是没有领会柳家父女的意思,还是故意刁难,笑眯眯地饮茶,神情难以捉摸。
“既然柳老爷如此公允,我就取之不恭了。”壁风放下茶杯,柳若素不知为何就被他那一眼给震慑到了,不自觉退后一步让出一条道,而柳老爷看着壁风步子泰然地走过来,也不自觉就把座位让了出来。
壁风稳稳坐下,环视一周,气势十足,却又很自然。
富贵之身,王者之气,是写在骨子里的。
他坐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金銮宝殿。
“既然各位尊为我长,那么我有一个提议,偌大溯源商会,只有晚辈一人把持,恐有不妥——”
壁风此言一出,柳老爷眼睛一亮,这小子还算是会做人,自己占了正席,也明白新来难以服众,打算给他个副职做做?
“——于此,我希望安家大少安以墨,能作为我溯源商会副会长,一道为溯源昌如出力。”
安老夫人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四下窃窃,柳老爷离得最近,便小声提醒道:
“小婿是安源有名的纨绔子弟,若非此,商会也不会邀请安老夫人出席了,毕公子你初来乍到,不怪你不知——”
“安以墨是纨绔子弟?”壁风却丝毫没有低声的意思,全场安静,只待下文。
柳若素心情也是复杂,眼神撩拨了一下壁风,似乎还有那么点幽怨和委屈的意思。
“我看未必,我与他虽无深交,却是打过两三次照面,很奇怪,他和我的品位,倒是惊人一致——”
说这话时,壁风目光扫了一圈,不知为何,柳若素却觉得他是在盯着自己看,不自觉脸就红了。
柳老爷看看女儿,又看看壁风,心下也喜悦起来。
“毕公子既然已经是咱们溯源商会会长,自然有资格提议,我第一个带头通过,大家是个什么意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头掂量着,是毕公子和柳家的势力大,还是安园的势力大,都不约而同想到安以墨那不修边幅、吃喝玩乐的败家样子,几乎是同时地站在了壁风这一边。
“那好,请安老夫人回去代为转达,商会副会长请安以墨出任,为了庆祝,于明日,请各位朋友携家眷,一并郊游赏景。”
壁风自信满满地说着,众人都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看就要初冬了,还有啥景可以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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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柳若素就随着父亲回家去住了,明着说是父亲刚刚辞去会长一职,家里不无欢喜,要聚聚,实则是柳老爷和柳若素都有话要讲。
“若素,你觉着那毕公子如何?”
“什么如何?”
“乖女儿啊,你就别装着糊涂了,那毕公子的身家,可比安园不知好上多少——而且单论这个年轻人,也是一表人才啊,比你当初认定的那个安以墨,可——”
“女儿都嫁做人妇七八年了,谈这些还有何用。”柳若素温吞一声,语气中却尽是不甘。
“话可不能这样说,如今开明之世,那安家六小姐还能把自己休了跑回家来呢,到时候再嫁出去又是一门好亲事——你比起那残花败柳来,还是——还——”
自打安以墨为颜可守身如玉了,柳老爷柳老太太就想着法儿地从女儿嘴巴里撬着消息,总归是两三年前问出来,这自家闺女还是黄花一朵。
可也是朵老黄花了。
“爹,别说了,好丢人。”柳若素心口不一这个特点,柳老爷最清楚不过,眼下女儿嘴里埋怨着,心里不知多欢喜。
好在这安以墨还算积德行善,心不在,人也不在,没糟蹋了闺女的身子又让她守活寡。
“这溯源谁人不知安以墨是个废物,你不要着急,等爹去安排安排,你这干净的身子,难道要给他们安家守一辈子不成?”
原先柳家还惦念着柳若素能被扶正,还惦念着如何在安园的家产里面分一杯羹,因此明知道女儿还是完璧,却让她一直隐忍,万不可因小失大。
现在天下掉下来个毕公子,简直就是为若素而生的,这样的好时机,当然不可错过。
“可是,万一毕公子对我没意思,我又与安家撕破了脸皮,不是两边得罪了么?”柳若素咬着下唇,这是进是退,都是赌局。
“哎呀,女儿啊,老爹这双眼睛可不瞎,你想想,那毕公子为何追到溯源来,别的不做,偏偏要买下我们柳家的钱庄呢?又为何点名要安以墨出来做事?这明摆了是对你有意思,要那安以墨知难而退成全了你们啊——有毕公子这么一推,我们这么一拉,这事儿可就八九不离十了——”
“毕公子针对相公,可不一定为了我。”柳若素心头浮现出念离那张无喜无悲的脸来,帕子扭得起劲,“说不准是为了别的女人吃醋,相公身边的女人,又不只我一个。”
“那还能有谁?裘诗痕那女人,别说毕公子,就算送给爹爹我来做小——我都……”柳老爷一迟疑,柳若素一瞪他,柳老爷赶紧说,“还有你家那位大夫人,也不是个善种,一会拿戏服出来糊弄人,一会又和小叔不清不楚的,一会又闹私奔,乱得恨。尤其是她还悔婚,若素,你知道男人最恨什么?就是这个!”
“保不准毕公子对她一往情深呢?”
“女儿啊,那丫头一直在宫里待着呢,毕公子哪有机会见到她?难不成他是皇帝还是王爷?对了,还真的去调查一下,看他是不是公公——”
柳若素终于展露了笑颜,是啊,该是她想的多了,这毕公子揪着相公不放,又对安园大献殷勤,该不会为了一个抛弃他的素未谋面的女人吧?
这一厢,自作多情的可不仅仅是她一个,裘诗痕虽然没出席,可是自然有那狗腿子给裘夔报信,兄妹俩一合计,竟是和柳家的结论不谋而合。
“妹子,你大富大贵的日子就要到了,你想想,那毕公子何苦要对宝儿那么好呢?那就是在讨好你呢!谁不知道你现在就是宝儿的娘啊!还有,你别总抱怨他对你冷冰冰的,那是装的,男人骨子里都骚着呢!”
裘夔一边喷茶一边大口吃肉,往常裘诗痕一定会破口大骂的,今日却难得好脾气,傻笑着听大哥分析。
“而且他那么大手笔买了我们的地和房子,又没有别的事儿来求我——这样明目张胆地往我口袋里送银子又一直不开口提条件的,那一定是别有居心的!”
“可是我今早刚听那讨厌的女人她大姐说,毕公子原来和那女人定过亲哪!”
“这有什么?!正好,安以墨抢了他的女人,他回抢一个,两边都欢喜!大哥我回头就去给他开开脑子,让他明白明白,通畅通畅——”
壁风这边,这一会儿正喷嚏打得起劲儿,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是得伏案解决源源不绝运过来的奏折。
“这些商件,怎么永远都批不完——”
魏思量一脑门子汗,这皇帝在溯源玩的真投入,已经乐不思蜀了。
“主子,因您要出门几天去郊游,所以抢先得把这些折子批出来送回京。”
魏思量轻声慢语,壁风已经着实有些不耐烦了。
“但是主子放心,明天的安排都按您的意思去做了,每家都配上红木马车,四批马,有随从跟车,到了地方,也有侍卫队的人在那边候着,绝对华丽。”
“哼,安以墨,我倒要全溯源看看,你小子怎么跟我争女人!”
“主子这话可说的有歧义了——”魏思量字斟句酌的说,“是逐风大人一人——”
“怎么?那小子还有几个老婆啊?”
魏思量差点跌倒,陛下日理万机,难怪难怪,只可惜此时此刻,还有些自作多情的人,欢颜笑语,不知所谓。
壁风合上一封奏折,无意落地,魏思量连忙弯腰去捡,之间上面壁风批示的几个墨黑大字:
愚者当斩!
魏思量惊出一身冷汗,主子过劳工作十分暴躁,还是别有人上门来炮灰的好——
可是殊不知,柳老爷和裘夔两盏轿子,已经在毕府的后门相遇,正等着被宣入室——
煎炒烹炸。
交心之行
柳老爷和裘夔那一夜都失踪了,第二天等在柳府和裘府门前的马车一派器宇轩昂,因此柳若素和裘诗痕都欢欢喜喜坐上马车,随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城去了。
等在安园门口的车队更是蔚为壮观,尤其是四大宫女的车辇,依照先前宫中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