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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遭那迂腐的吕枫倒是来的及时啊,想必你们平日结了不少仇怨。”壁风对于知府的迅速反应倒是深感欣慰的,甚至有些揶揄,安以墨只能应声附和,不敢造次。
这样的谦恭,倒是让壁风甚为受用。
这安以墨,败了家后,倒是学好了规矩了。
逐风□有方啊。
“陛下,请陛下移至溯源柳家歇息。”
“笑话,寡人为何要移驾?!”壁风一眯眼睛,“那吕枫见到寡人,看他还敢不敢造次!我第一个先砍了他!”
“陛下想砍谁就砍谁,可是陛下不是一心想微服出巡么……”
壁风顿时没了话,是啊,这么早就被撞破真身,就没什么意思了。而且,听起来,这安以墨似乎还有点弦外之音?
“有什么是需要寡人微服才能听到的?”
“陛下圣明!”
安以墨一撩袍子给壁风跪了下来,正此刻,魏思量与李德忠推门而入,见到安以墨这样子,都吓了一跳。
安以笙、煮雪和念离还等在门外,估计安园的大门没多久就被吕枫给强硬撞开了。
“关门。”壁风抬眼,看着在那愈窄的门缝中,念离目不斜视看着自己的眼,那眸子似乎在提醒他,要做个好皇帝,践行对她的诺言。
“有什么话,现在就说。”
门关上,李德忠和魏思量一左一右把着门,安以墨吞下一口口水,答曰:
“臣有三告。一告南通郡守朱湘结党营私,以宫女之名行卖官之实,上乱京都,下饶百姓,包庇同党、伙同作乱,乃是个道貌岸然之徒,鸡鸣狗盗之辈!二告南通郡九个知府县令,苛捐杂税,鱼肉百姓,假造宫人,罪加一等!三告溯源知府吕枫,玩忽职守,贪婪敛财,为逼我安园就范,不惜编造案件,事发后又雇凶杀人灭口,实乃知法犯法之大过!”
安以墨说的头头是道,还从怀中掏出一贴身锦囊,由魏思量递与壁风,打开一看,都是安以墨游走各地经商过程中,搜集的证据。
“你倒是个有心人。”
“小民知道陛下定牵挂小民全家,总有机会面圣伸冤。”
“你这张嘴是越来越会说了,如若不是当年曲款将你收入影者,恐怕今日,你早已在我的朝堂谈吐天下、指点江山了——”
“小民惶恐。”安以墨立即转移了话题,“陛下宽宏,不计前嫌,小民全家,感激在心。”
“留在你民间,简直是个祸害。”壁风眼睛一眯,“时间不多了,我先回避,好暗地里走走看看,你说的是否属实。”
“陛下若真的要一探虚实,小人有一个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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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妙!甚妙啊!”吕枫乐得直拍案台,忍不住的喜悦,那张师爷凑上来,添油加醋地说着:“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得此百年不遇的良机,升迁在望!”
就在吕枫带人闯了安园抓人的这天傍晚,收到了来自临近溯源的信栈的密信,朱湘亲笔写信给他,叫他速办了安家一众,为曲容讨个公道。
信中还说,安家出走的二夫人柳若素近日回到溯源,若要探监,可放行。
“大人,这柳若素可是你上任前就突然消失不见的安家二夫人,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了?”
吕枫眼珠子一转,猥琐地笑了。
“大抵是看安园败了,另攀高枝了。这一遭,不仅做个人情给朱大人,还能从这柳若素身上拿到不少好处,可谓是——名利双收——”
两个人像一对乌鸦似的笑了,笑的十分得意。
天暗之后,果然有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上门来,进了屋子并不寒暄,开门见山地说:
“知府大人,我想去探监。”
“朱大人已经打点过了,没有问题。只是请问柳姑娘您究竟是为谁探监,探的又是哪个?”
柳若素向来喜欢装,这一次却装的很是恰当的。
眸子一翻。
嘴唇一紧。
猢狲!我为陛下而来,探的就是你们这些有眼不识泰山的贪官污吏!
这话,柳若素当然只能放在心里,说出的,是壁风教给她的话:
“我为自己而来,探的是——和我一日夫妻百日恩的相公——”
“吕某人听说,你已不在安园多时了——”
“世间事难料,我也没有想到,隔了这么久回到溯源,竟然碰上这件事。大人请体恤小女子,这探监之事,上面孝敬了朱大人,下面自然也会孝敬吕大人,请放心。”
说罢,柳若素挥挥手,跟着她一起进来的下人将一口大箱子搬进来,柳若素吩咐他们打开,那一瞬间,吕枫差点被闪了眼。
满箱子的金银珠宝,他做了这么多年京官,在溯源挖空心思搜刮了这大半年的,都没积攒到这个数目!
“柳姑娘这是——”
“有朱大人作保,吕大人害怕小女子是骗子么?”
柳若素楚楚可怜弱柳扶风,吕枫给美人一分面子,也给了金银九分面子。
张师爷领了吕枫的眼色,指指通往牢房的小道,“柳姑娘,过了今日,可就什么都不要记得了。”
柳若素断然想不到会在牢房再次见到安以墨。
此时,安以墨身边还有念离,念离怀中抱着还没有百日的宝贝女儿,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而另一间号子里,振振有词念着佛经的安以笙和把茶具都带进来的煮雪也是如此和谐的一对。唯有第三间里面的安以柔噘着个大嘴巴,孤伶伶一个。
“好久不见。”
在门口站了好久,等所有人都看见了她,柳若素才终于只能开口说这一句。
她的眼睛,直接就钉在了岚儿身上。
一脸惊愕,脱口而出:“你们的孩子?”
安以墨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念离也不知说什么好,安以柔大声的从对面的号子喊过来:“你这下子后悔了吧——”
后悔?是,后悔。
可是即使她没有走,安以墨也不会与自己同房的吧——毕竟朝夕七八载,如若他肯,又如何会装疯卖傻?
而且,这入宫也并非是她能决定的。
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长的像你们俩。”柳若素只能苦涩地说,“不知哪年哪月,我也能有自己的——”
“会有的。”念离轻声道。
柳若素半响咧出微笑,“的确,那里面的事儿,你比我有经验。说来可笑,这半年走的远远的,以为避的开你了,没想到,每时每刻,在那里,听到的都还是你。”
“不过是去日黄花了,日子一久,自然就散了。”
柳若素摇了摇头。
“有些人,有些事,是忘不掉的。就像陛——毕公子对你,就像你在那里,留下的印记。”
“你也在安园留下了印记,听风阁依旧是你的听风阁,石头还在,箜篌还在,棋盘还在,竹林还在。”念离一番话,说的柳若素竟忍不住滚下泪来。
“物是人非,不知下次见面,又是何年何月了。”
“托你给毕公子带一句话,我们在狱中一切尚好,信栈来报,朱湘明日一早就到,务必赶在提审案犯前,见到朱大人——”
安以墨故意说的叫隐在暗处的张师爷听得清清楚楚。
张师爷的确如安以墨计划中所想的那样,一转身,就把这话传给了吕枫。
“看来朱大人这次来溯源,收获颇丰啊。”
吕枫和张师爷心领神会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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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素出了知府,上了马车,大巷子小巷子转悠着,确定没有尾巴跟着,才一路去了天上人间。
柳若素着实是不想住在这里的,可是陛下却说,回柳家太招摇,不如来青楼。
这里人多嘴杂,也可以套出很多话来。
果真,这一晚上壁风与魏思量、李德忠套出很多话来,却是没有几句说吕枫的坏话,等与柳若素进了屋子,听她说了始末,才终于明白安以墨叫他微服暗访的用意。
这吕枫,着实隐藏得很深。
“安以墨叫我带话给陛下,他在城外的信栈有人来报,朱湘明日一早就能到溯源,在来知府提审犯人前,定要与他私见。”
“难不成叫魏思量把他捉来不成?”
魏思量有些尴尬的说,“主子,这一点安以墨也早安排了,明日一早,他那个联合作坊要在城门口大肆搞一番,惹得溯源百姓堵了城门,届时会有人去领朱湘的马车绕行至天上人间,柳嫔的马车就在门口堵着他们。”
这一路来,壁风已经见识了联合作坊的强大,只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许多妙用。
譬如说,一早拿到朱湘给吕枫的密信。
譬如说,找到善模仿笔记的高人以朱湘的笔迹加了那么一句“柳若素探监放行”的话。
再譬如,明早搞个大活动迫使匆忙来溯源的朱湘改道。
“这奸商。”
大戏上演
“柳若素见过朱大人、朱夫人——”
“你是?”
“我是安园安以墨的二夫人。”
朱湘和峦翠面面相觑,早先倒是没有听到过这样一号人物。
“当年安家被抄去家产,我不忍疾苦,远走他乡,现是京中侍卫队总管魏大人的一房小妾。”
让柳若素说出这番话来,着实难为了她。可是朱湘长年走动,见过壁风、惜花、魏思量和李德忠四人,安以墨的那个妙计,只得由柳若素这个生面孔出来演戏。
“良禽择木,天经地义。魏大人在京中可好?我不曾上府拜访,失敬失敬——”
“大人健忘了,过冬的时候,您可是亲自拜府的,您送的那件兔毛小袄,魏大人赏给了我。”柳若素按照事先与魏思量窜好的词儿那样说着,朱湘心里的疑虑,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瞧我这记性,实在是地方太乱,不好管辖,让我未老先衰啊——”
“若素知道大人还要去知府衙门提审囚犯,其实我昨夜已经探监过了。”
“你怎么——”
“是吕知府行了方便,当然,若是大人问起来,吕知府会说是大人吩咐的,这才符合规矩,是吧,大人——”柳若素一字一句背着词儿,很难相信,这些词儿竟然是念离在入狱前就提前写好的,她人在深牢,却依旧囚不住。
“按规矩是如此。”朱湘有些许不快,想必那吕枫背地里拿了好处。
“大人,若素不知安家犯了什么大错,但是安家毕竟对我有恩,请念在若素和魏大人的情面上,网开一面——”
“这不是叫我们大人知法犯法么?!”峦翠尖锐的一声先出来了,柳若素忙递上一只尚好的玉镯,“夫人笑纳。”
如此明目张胆的贿赂,那峦翠竟然想都没想,就戴在了手腕子上,左瞧瞧右看看,哼了一声,“当然,法理也不外乎人情,夫君你说呢?”
“那也要看,是谁的人情,多大的人情了——”
壁风在巷子里咔嚓把扇子掰断了,然后被李德忠拉扯到小屋子里,一进屋子,壁风就踢翻了板凳。
“反了他们了!”
“陛下息怒,这还只是一件罪状,要想证实安以墨说的那些是否都属实,陛下还要静待。”
壁风压下一股怒火,打开了窗子,竖起耳朵听着声响,声音远远飘过来,依稀能分辩得出。
巷子里侧,柳若素正引着朱湘夫妇到她的马车前,一撩开车帘子,四大口箱子摆在眼前。
“大人若通人情,这辆马车,就随着大人回南通城了。”
“若是不呢?”
“若是不,大人,我恰巧知道吕枫那个案子,你也牵连其中——”
“吕枫有什么案子?”朱湘试探着问。
“吕枫为了逼安园贿赂他,竟然利用十年前的灭门惨案,声称捉到了凶手,本以为安家为了保住名声会乖乖就范,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