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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现在情势紧急,不是抱怨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在内心怨气满腹似的啧了一声。
他在考虑着以受伤的虎太郎加上那位不知为何浑身充满与本身军衔完全不符的、气场更加强大的男人,是否有希望制服这位看起来完全疯狂了的九条小姐,解决他的危机。
然后他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九条小姐很奇怪。
虽然能够成为那个实用主义的九条家的养女,必定是有着过人之处才对,但她表现出来的这些本领……也太过头了。
她的刀刃并不是一味地紧贴他的咽喉处,而是时松时紧,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会真的刺伤他,也不会给对手以可乘之机。
这种对情势的精湛把控,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姑娘能够具有的能力。所以说……九条忠顺那个庸才,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才能把这样一个姑娘收为己用啊?!这样的人不是他能够培养得出来的吧?那么她又是在哪里,跟怎样的人学习过,相处过,在怎样的环境中锤炼过,有过怎样不凡的经历,才能最终成为这样一个……即使立场有着不同,也无法不承认她的闪光之处的人啊?
西乡从道并不知道,他这一连串问题其中的一个答案,就站在他的面前。
他听到九条小姐沉默片刻,随即发出了一声鬼畜似的冷笑。
“……有趣。”她居然这么说道。
“你有什么价值可以给我当人质?你觉得自己的份量足以换取从道大人吗?”
她的问题一声比一声高,最后那个问题抛出之前,她又笑了一声——很奇怪地,西乡从道居然从中听出了几分伤心似的意味。
“……你就这么自信吗,觉得自己在我这里能有这么重要?!”
西乡从道:……???
……虽然都是疾言厉色的质问,不过感觉……总有哪里有点不太对啊??
他对面的那个男人闻言也似乎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好像他对这些质问也感到哪里有点不对似的。
所以说,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了吗?
不过那个男人似乎并未因为这点微妙的感觉而动摇,西乡从道听到他朗声回答道:
“我不知道什么算是重要……但是,这是您最好的选择,九条小姐。让西乡大人留在这里阻止其他人追击你,假如调换位置的话,我的话在这里不可能有西乡大人的命令一般能让大家全部都听从……而且,假如我没猜错的话,您是萨摩那一方派来的吧?您挟持走了西乡大人的话,让那一位‘西乡大人’又怎么想呢?”
西乡从道没有动。他身后挟持着他的九条小姐也没有动,更没有说话。
他们就听着那个男人从容镇定地又加上了一句:
“冲动也无助于解决事态。如果您真的需要一个人质来安心的话……我跟您走。”
说不出这番话里有哪一句触动了那位九条小姐的神经,西乡从道感受到身后她气息停滞了一霎之后,忽而发出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跟我走’吗……”他听到她自言自语似的把对面那个男人的最后一句话又用一种奇奇怪怪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然后,他忽然感觉她猛地一勒自己的脖子,脚下却突然向着某个方向移动了。
“……也好。”她朗声回答道。
“你跟着我走到营地边缘,丢下你的刀跟过来,拿你自己作为交换,到那个时候,我就放了他。”
※※※※※※※※※※※※※※※※※※※※
8月18日:
我!又要!开始!最陈腐的老梗堆积了!
逻辑什么的,历史什么的,就暂时把它们忘了吧【喂!
所以你们能猜到下一章是什么样的梗吗hhh
下次更新:大概还是明天下午到晚上的时候吧。我尽量早点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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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回归篇?之六】?22
夜风凛冽。
土方跟着那位只穿着一件肌襦袢的年轻姑娘——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是称呼她“九条小姐”好; 还是“雪子姑娘”好了——在黑夜中默默行走在营地外的山道上; 忽然感到了一阵荒谬感。
自从离开营地之后,雪子——哦不,应该是“九条小姐”——就差不多没怎么说过话。
虽然说着要让土方当人质来吓阻身后的追兵,但她似乎也并未真的打算把刀架在土方的脖子上、约束他的行动自由。
现在她倒像是把他当作一个探路的向导似的使用; 让他在黑夜里走在她的前方;虽然土方能够感觉得到她手中的刀——就是先前他的那一柄; 释放西乡从道之前,她喝令他把刀拿过来上交给她——还在他身后若离若即地指着他的后心,假如他有所异动的话说不定还是会毫不留情地一刀刺入他的后背,不过这种方式毕竟比她刚才全程勒紧西乡从道、还把短刀横架在他颈间的方式要好上太多了。
当然,土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利用带路之机; 故意把她带到相反方向或者可以绕回军营的岔路上去。然而她就仿佛像是自带指南针一般; 不仅十分警觉,而且每次他走错路; 她都会很快发觉并厉声喝止——刀尖随即也在他身后晃来晃去危险地比划着;而土方是非常讨厌这种背后被捅一刀的受伤方式的; 否则他也不会在新选组时代还制定“背后中袭者; 说明在战斗中曾经转身试图逃脱; 士道不觉悟; 必须切腹”这一类的规矩了。所以为了避免背后什么时候被她刺上一刀; 他只好打消了故意带错路的念头。
而且,就这么默默地走在黑暗的山道上、走在她的前方,他逐渐地也能沉下心来分析她的整个计划了。愈想; 就愈觉得惊心动魄。
她的整个计划看似满是漏洞; 但居然每一步都走对了——这; 不能仅仅只以“运气”来形容吧?!
先是假扮成艺伎“雪子”的模样混入军营,却并不立刻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和来意,而是勤劳地四处帮忙,成功塑造出了自己热心又纯良的形象,使得大家渐渐对她都放松了警惕;然后,在那些大人物终于同意举行宴会招待西乡从道、让她作陪的时候,她又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善尽职责——说不定还狠狠地表现了一下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之类的美德——招待得宾主尽欢,于是差不多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柔和无害的。就在此时——
在第二次或者第三次愉快的宴会之时,她终于发难了。
大家既然放心她,在该留下她与最大的贵客独处的时候也就不会觉得哪里不妥;这就给了她最好的机会——无论是亮明自己的身份,与西乡从道密谈也好;还是像现在这样,谈判破裂、双方翻脸,在这种情势下还能先发制人、全身而退也好,她都握有了最大的主动权。
……除了必须在黑暗的山中只穿着一身肌襦袢和木屐行走,好像有些不明智之外,可以说她的这个计划虽然冒险,却并没有更大的纰漏。
今天不行,她还可以拖到明天。如果哪一天都不行,她还可以暗示西乡从道,他兄长的那封信就在她这里。西乡从道想必是不会希望在自己看信的时候让官军的其他人在场的。而且,他也一定会希望看完信后再多问她一些相关的问题。这就制造出了两人独处的局面。
土方觉得今夜说不定正是因为萨摩那方实际上态度强硬,导致九条小姐与西乡从道的谈判最终破裂了,所以她才行此险招的。否则的话,如果谈得比较愉快的话,无论如何西乡从道也会设法好好地送她回去传信才对——只是不知道她到底跟西乡从道都谈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剑拔弩张到必须冒险劫持西乡从道才能脱身的地步?
他这么想着,思绪不由得又发散开去,想到了她此刻脚上穿的那双木屐。
他曾经注意过那双她的木屐,鞋底比普通的木屐要低一些。当时他就觉得有点奇怪,然而她只是笑笑说“难道您觉得现在这里是穿‘三枚歯下駄’的好地方吗”。
“三枚歯下駄”是当年岛原花街的太夫们会穿的木屐样式,足下的“三枚歯”很高,行走起来十分不便——他似乎还记得,在很多年以前,新选组有一次必须执行岛原内探的调查,为了掩人耳目,只好让当时组内仅有的两位女性扮成游女潜伏在岛原的角屋中;后来雪村千鹤那边提前闹出了一点麻烦,不再适宜留在角屋中,他只好先行把她带走。离开的时候,雪村因为不适应脚下踩着的“三枚歯下駄”,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弄出很大的混乱……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他的思绪到此为止。土方深吸了一口气,以压下那阵突然袭来的、心脏上的细小抽痛感。
即使是现在,他也不认为自己当时让清原雪叶单独留下的决定是错误的。他也曾经向她解释过自己下决定时的想法,并且她也表示了充分的认可,一点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那么,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反而会产生这种抽痛感?那种感觉谈不上悔恨,也并没有遗憾,只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调查,她甚至还执行过比那次内探更危险十倍、二十倍、一百倍的死番……
土方猛然在山路上停下了脚步。这让他身后的九条小姐不得不紧急跟着停下来,并及时把自己举着的刀尖往旁边移动了一下,否则的话下一刻持续行进的刀尖就会唰地一下直接从他后背刺入。
他听见她恼怒似的抽了一口气。
“有什么事?”她问道,用了一点责怪似的语气。
“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得了的情况……那么,是您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土方:“……”
他说不出自己刚刚因为想到了什么才停下脚步,有点尴尬地顿了一下,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
然后顿住了。
在黑夜里,她身上那件白色的肌襦袢简直太显眼了。当然,溅在她前襟下摆的那几点血迹也是。
他想说点什么,但头顶上的夜空里忽然轰隆隆滚过一道雷声。
他打算说出口的话立刻变了。
“……要下雨了。”他平静地说道,审视似的望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想说的问题说了出来。
“你,只穿这么薄的衣服,在下雨的山中是想找死吗。”
虽然他自觉只是在平静地向她提出这个问题,但她好像一瞬间就恼怒了起来,眉毛都竖起来了。
“假如有别的办法的话,谁会想要半夜只穿这么一点衣服在山道上淋雨?!”她怒气冲冲地答道。
“可是刚刚那种状况……我能说我还想再回去换一套衣服吗?!”
土方被她噎了一下,不知为何微妙地暗自叹了一口气。
假如是放在十年前,被这么不客气地反诘,他一定是会当场回应这种挑衅的;不过现在他隐居多时,年龄渐长,当然也没有了当年那种气势夺人的锐气,所以只是顺势问了一句:
“……所以说,刚刚你和西乡大人,谈得并不愉快吗?——我还以为你们萨摩会极力讨好他,让他站在你们那一边呢。”
他说得漫不经心,但话里也含着一丝试探之意;果然她立刻就听了出来,并且——生气了。
“请注意您的措辞!”她哑着嗓子厉声说道。
“根本不是‘我们萨摩’!萨摩跟我,是两回事!”
土方:“……”
啊,原来生气的是这个吗。
他有一瞬间感到惊奇——惊讶于既然萨摩信任她到派她一个人担此重任,充当密使来游说西乡从道,而她居然还说她自己跟萨摩根本不是一回事——又有一点好笑。
他这么想着,而且既然现在并不是在官军的军营里,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用不着再费力掩饰自己——于是他就直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