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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成年了二十一岁了,依旧是个小姑娘。
她可以很正常的生活,她可以不用经受生死之忧,她去过属于二十一岁小女孩的欢乐人生,只要——脱离221B。
夏洛克挂掉两通电话,雷斯垂德和巫真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
她想都别想。
她脱离不了,从一开始,她和221B和他就是绑定的,纠缠在一起的两棵树,长得已经郁郁葱葱,分离必须撕扯开,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
夏洛克和巫真在警局门口汇合。
雷斯垂德递给他们身份牌:“跟我来。”
前面是一片热闹的办公区域,警员们接电话接的人仰马翻,纸片似乎都能在空中翻飞,吵杂而有序。
再往前走。穿过冷色调的走廊,沉闷的空气令人不能呼吸。这里都穿着皮鞋,踢踏在地板,冷硬的步伐声让人心头发紧。
铁门笨重,开启的声音非常缓长刺耳。
咔吱——
罗涤疲惫的面容缓缓抬起,他的颈椎似乎不堪趁受他的脑袋。面容上凝固着几道深红的血迹,额头,鼻孔,嘴角,颧骨处破相了。
罗涤,看见巫真来,他温柔的笑了一下。
然后说:“你不该来这里。”
巫真喉头发紧,身板僵直:“没什么不该来的。”
夏洛克说:“需要我为你们留下谈话的空间吗?”
“需要。”
“非常好。”夏洛克退出房间,缓缓拉上铁门,然后走入了旁边监控室。
罗涤所在的是个单向玻璃间,在监控室,可以完整看到室内情形。
罗涤与巫真,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像那面单向玻璃瞄了一眼。
夏洛克明了他们知道这监控室的秘密。罗涤势必不会说的太多。
莫瑞亚蒂在罗涤被捕以来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拯救他。也就是说,罗涤在杀了苏菲之后,是一颗弃子。
他的任务完成了,于是被放弃。
但是这里有两种可能,还需要论证。
……
“是不是你干的?”
“是的。”
巫真听见罗涤回答的这么干脆,几乎想要摔门而去。
自从听闻罗涤出事以来,她一直咬牙坚持的底线就是,亲耳听见罗涤说,这一切都是他被冤枉。
然而他承认了。
巫真压低声音,然而她的声音有逐渐不受她控制的趋势。
“杀人偿命,我不会救你的。”
罗涤笑笑:“好。”
静默了片刻:“你怪我吗?”
“不怪。”
巫真的脚像是焊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她终于能走之前,说:“有什么要我帮你带的话吗?”
说完,感觉他们的关系好像就终止在这“带话”上,她在他人生最后一程,是个带话的。
“我没亲人,我当你和巫盼是我弟弟妹妹,能够见到你也就够了。”他悠长的吐出一口气:“你快跑吧,随便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算看清了,夏洛克并不安全,当初不该让你来这的。我还是不放心你。”
巫真的眼泪都咽到嗓子眼里,因此声音格外艰涩:“是莫瑞亚蒂?他要干什么?”
巫真快步上前。
“你走。”罗涤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把她带走!”然后闭口不言,是个宁死不吐露一点消息的样子。
巫真停下脚步。
铁门缓缓打开,警官腰里别着铁棍,对她一招手。
“出来。”
夏洛克等在外面。她出来,他进去。雷斯垂德挥挥手,直接让巫真出去透气。
巫真胸中憋了一腔闷气,确实应该出去透气。
她快步闯过冷硬的走廊,穿过热闹吵杂的办公区。出了警局的门,肺里灌入新鲜空气,这才感觉头脑冷静下来。
气温一下降到零下,呼吸间像是无数细小冰凌扎着她的肺与头脑。
“大姐姐!大姐姐!”一个小孩扬着尖利声音,站在马路对面兴奋警局门口挥手,见巫真看过来,焦急的等绿灯同行,飞跑窜过马路。抓着她的手,将一封牛皮信封塞到她手中。
小孩脸喘气喘的红扑扑:“祝你好运!”撒腿就跑。
巫真急忙叫住小孩:“这是谁要你给我的?”
绿灯通行,车辆停靠在人行道前,小孩动作快,巫真追赶过去时红灯已经亮了,车辆川流不息。
牛皮信封上没有邮戳,没有地址和收件人,大喇喇地印了一个她的头像,是偷拍。图书馆里,一堆复习用书垫在手肘下,她撑着手臂睡着了。
巫真站在路边拆开信封,她现在还不太想进去,即使里面开了暖气。
里面薄薄的,只有一张照片,苏菲和一个十五六岁小男孩,两个人两张脸挤在一张照片里,阳光在镜头下十分晃眼,开了强光滤镜似的。苏菲挑着眼角,很客气的笑。小男孩亮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分外的野。
背景露出一角,是个金字塔,顶着蓝天。
巫真想起苏菲跟她说的故事,有关于她在埃及救的小男孩,那间有异味的餐厅,那个没完的故事。
手腕一动,照片翻过来,空白背后黑记号笔写的咖啡厅地址。
除此之外还有一行字,是英语俗语,翻译成中文意思大概是:仅限一人,阅后即焚。
去吗?去啊。
焚吗?不焚。
巫真回身看了一眼警局,眼神忧郁。一甩头发,决定不管它,里面有一些人有一些事剪不断理还乱。
她莫名被目前的事气出一股豪气,生活越艰难,她就越不肯低头,有句话怎么说的:光脚不怕穿鞋的,胆子大本事够,这次就独闯天涯。
走到半路,心念一动,还是给巫盼发了个短信报备一下。
这件事把巫盼也牵扯进来,她略带愧意之余是心安,他们两个自小没分开过,一母同胞,两身一命。做什么都在一起,这次也一样。
……
这家咖啡厅她常去,前几个月被炸过一次,咖啡厅的老板怕是有执念,装修得和从前一模一样,连老式时钟里的小布谷鸟也神似还原。
老式留声机悠扬的放着音乐,舞女唱嗓华丽魅惑。
她一眼就在她常坐的座上看到了一个男人,蓬勃生长的棕色乱卷发。面对着门口,眼看着她,粗壮手臂撑着桌面,一手里拿着长柄细勺子,欢快的搅着咖啡,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虽然笑得很亲和,他晒得古铜健壮的身躯上带有一种天生的攻击力,非洲草原的豹子一般的野性。
巫真并没放下警惕,只第一反应心道不好,她打不过,转念一想,也不知道对方带枪没。
她打着和平谈判的主意走去,态度不说特别好,面容微笑,也令人心生亲切。
他放下勺子,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维卡斯,维卡斯·夏玛。”
“真·巫,叫我真就好。”
“女孩,你胆子真大,敢一个人来赴约。”
“如果你经历过抢劫绑架枪杀爆炸等等一切,你就会觉得这没什么。”巫真说的很淡然,然而心中有数:这些经历可以让她骗到不少女孩子倾心,如果她是个男孩。
而身为男孩的巫盼趋吉避凶,是一点危险也不愿意趟的,成天化妆上舞台,演小生与女角。对艺术与星辰很有兴趣。自持吃不胖,常年不刻意锻炼,面对危险,他比巫真还要柔弱。
她有时会想,她俩是不是生错了性别,互换一下行不行。
维卡斯说:
“苏菲有没有跟你讲一个故事?苏菲是个骗子,她和很多人都讲过一个故事,我和她,版本不同,但她对我有恩是真的,我坑了她也是真的。”
“故事的原版本是什么?”
“我那天是故意去寻死,她路过救了我,然后,我们的命运交换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突如其来的2017年第一发更新,大家新年好呀!
?? ??? =??????鸡年大吉
☆、第六十九章 钩子
“苏菲被杀了。”
巫真坐在咖啡店里; 阐述着一个事实。她并不想知道一个死人的事情; 这么说很冷血; 与死人相比; 活人始终更重要。
罗涤危在旦夕,而苏菲已经安眠。
“我想知道罗涤为什么要杀苏菲; 理由是什么。”也许是她还是存了一丝想帮罗涤翻盘的心吧,即使心灰意冷。
“他叫罗涤?那个刽子手。你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掉可怜的苏菲; 那你就得听我把这个故事讲完。”
巫真并不满意维卡斯对于罗涤的称呼:“刽子手”; 可光是不满意又有什么用。巫真单手撑住额头,食指拇指掐着两侧太阳穴,她很疲惫,精神上的崩溃与打击往往比身体上来的更有效。
维卡斯用比茶杯还大的拳头捉住咖啡杯的柄,低头喝了一大口。他身上有着很流畅的肌肉线条; 低头时; 巫真见他的脖颈泛着青筋; 青筋不是完整的一整条,因为他的后脖颈到肩胛骨处有一处断痕; 长了新肉覆盖。
咖啡厅里; 坐在巫真和维卡斯附近的顾客,会不时偷看他们。
维卡斯就像是一只巨大带着伤痕的棕熊; 面带温和的看着他眼前的身量娇小的女孩。
巫真不相信维卡斯是真的温和性格,温和性格只会存在于在温室里长大的娇花身上,因为没见过温室外的险恶,所以相信这个世界美好; 人与人之间充满友爱。
一个在外流浪,躲避追杀的人,巫真甚至怀疑他在某个静僻的山脚疙瘩,掩埋过追杀他的人。
“苏菲是个骗子,迷人的骗子。她流窜在各国,寻找她的家人。在埃及那一天,我为了躲避一个人的追杀——当然躲过啦。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我坠下一个不知道什么鬼的地方,摔得头破血流。我发誓我见到苏菲那一刻,我见到了传说中最美的女神。”
“嗯。”
“苏菲应该和你提过,‘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小男孩’,餐馆见面后她给我买了机票,让我出境,至少能躲过一阵,我发誓我会报答她,但……世事就是这么难以预料。我没想到他会搭上苏菲。也没想到苏菲成了他的目标,之一”
“谁?”
巫真想,维卡斯可能并不知道苏菲一直在为莫瑞亚蒂做事来换取情报。而苏菲也可能不知道莫瑞亚蒂早就视她的性命为囊中物。只是最后被罗涤截了个胡。
维卡斯弓起脊背,一根手指竖放在唇前,仿佛他面前是一只容易受到惊吓的兔子,他眯着眼,语气神秘。
“那个改变了我命运的人,那个名字不能说的人。”
“伏地魔?”
巫真不喜欢他这种逗小孩的说话方式,如果他再不抛出值得她留下继续听的东西,她还有事,要先走了。
维斯卡舒展身体,两臂搭在沙发靠上,哈哈笑了两声,他的声音从胸腔传来。
“莫瑞亚蒂,没人愿意听他见的名字,对某些人来讲,这个名字就相当于……死神。当然伏地魔也很贴切。”
“莫瑞亚蒂。”又是他。
巫真来到贝克街,生命里突然就多了两个名字,夏洛克,莫瑞亚蒂。前者拯救她,后者,似乎一心想将她拉下死亡的边缘。
但是,都不无聊就是了。
巫真这么想着,嘴角露出微笑。因为精神上的疲惫,面容上肌肉的调动仅限于嘴角那一小块,很有点皮笑肉不笑的诡异感。
维卡斯看着她,像是看见了橱窗里受人喜爱的美丽洋娃娃,点着红颜料僵硬的嘴角,突然流下黑血。
维卡斯突然想起他面前的女孩,是个穿过莫瑞亚蒂枪林弹火的人,莫瑞亚蒂想让谁死,谁就会死,同理,他想让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