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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卡斯突然想起他面前的女孩,是个穿过莫瑞亚蒂枪林弹火的人,莫瑞亚蒂想让谁死,谁就会死,同理,他想让谁活下来,谁就会活下来。莫瑞亚蒂并不真的想要巫真的命,但是那也很了不起好吗。
他稍稍收敛了一下他轻佻的态度。
巫真打消了想走的念头。因为——莫瑞亚蒂,也因为——维卡斯。她有了个有趣的猜想。
“莫瑞亚蒂盯上了你,且目的和他想要抓住我是一样的?”
“你该为这一点而感到惧怕。”维卡斯压低声音。巫真略微上扬的语尾听起来和愉悦脱不了干系,让他觉得眼前的人多少有点不知死活。但是因为她年轻,所以他想出了个合理的理由原谅她的不知死活。
“不敢相信,请继续说。”
巫真一直,该说是从始至终都认为莫瑞亚蒂不管是绑架她,还是想杀她,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夏洛克。
维斯卡的肯定回答真是让她感到意外。
“我认为你并不了解你们目前的处境有多危险。”维卡斯说。
“……我会死?”
“我知道莫瑞亚蒂在策划一个祭祀,在埃及的某处,他有一个巨大的基地。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举行一个祭祀,但所有祭祀必须有祭品。”
话说到这里,维卡斯的声音戛然而止,留下一片很大的空白让巫真足以自己品味。
简直是毛骨悚然,背后生冷汗。
“你和我,苏菲也是?”
维卡斯舔着嘴唇重重一点头,他右手中把玩着咖啡杯的杯柄,左臂缩在怀里,此时右手往下一压,像是要拿拳头捶桌面,但他忍住了。于是咖啡杯与咖啡瓷底盘发出极清脆一声琳琅响。
“没有祭品,祭祀便举行不下去。罗涤为着这个,杀了苏菲。”巫真盯着维卡斯的眼睛,继续说:“我和你在他的计划中,显然在苏菲死后,他并没有放弃他的祭祀计划,这个计划由你遇到苏菲开始算起,他筹备了几年。他还有后备计划。”
“聪明,据目前我所知道的,同样适合祭祀的祭品人选并不只有一个,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候补。”
“罗涤不知道这些,不然他不会杀掉苏菲。候补是谁?”
维卡斯摇了摇头。
“好吧。”巫真换了个话题:“你为什么告知我这些?”
“为了让你死个明白,同病相怜的人总能找到话题聊天,我闲不住的,死前可不愿意寂寞,有个认识的美女陪着上路,走得也痛快。”
维斯卡微笑起来。
“我不信。”
维卡斯撇了撇嘴,颇为不羁:“事实就是这样。”
巫真双手压在桌子上,直身逼近维卡斯,盯着他,压声说话,吐字清晰有力。
“你的求生意识很强,不然你不会要求苏菲给你买机票,你不会逃到英国,你也不会在昏倒之后见到苏菲,会觉得她是天使,而不是让你继续留在这个人间受罪的恶魔。如果你想让我成为你的同伴,你就必须对我坦诚相告!”
巫真听见她的心跳,扑通扑通地代替时钟的秒针在走动。
维卡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抱手臂沉默。
布谷鸟时钟打开,叫了六次。
“说实话……在找到你之后,我都没决定是否让你成为我的同伴。之前说的话是真的,如果我们不能成功逃脱,有个美女陪在我身边一起死,确实会让我好受很多。”
巫真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
“不要放弃斗志。”
“赢得了吗?”维卡斯不再沉默,向后一靠,软软的倒在沙发背上。
“哈哈。”他笑,哼了哼,起身想走。
“等等。”巫真叫住他,“留个电话。”她把餐巾纸抽出来一张,从包里掏出一支笔,放在餐巾纸上。
维卡斯一边看她,一边捞过那张纸刷刷写字,巫真平静的回看过去,他的眼神立马拐了个弯,像是在翻白眼。
走之前,维卡斯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因为生存的希望近乎破灭,他找到的唯一一个活着的盟友看起来并不可靠,细胳膊小细腿拿个枪都嫌颤,这微笑纯粹是对美丽女性的优待。
“总之,祝好运。”他说。
巫真点了点头。
她并不相信运气,因为她的运气一向不太好,如果幸运也有值数,她的幸运值仅够生存。
“所以,我一向是拼实力。”
巫真喃喃自语,把那张写了电话号码的餐巾纸对折,放进包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顶着锅盖来更新啦!
收藏变多了是怎么回事呀,明明没有更新,怎么还会有小伙伴掉进坑来呢。
(?_?)
☆、第七十章 背叛
巫真回到警局门口时; 夏洛克还没出来。雷斯垂德站在门口; 单手叉腰; 一手夹着烟; 面色不愉,眉头紧皱; 从右鼻孔里喷出一道烟柱。他猛然打了个喷嚏,有丝丝缕缕的烟才从左鼻孔里冒出来。
雷斯垂德看见她; 把烟头扔地下; 用脚底捻灭。张口就是:“你到哪去了。”
“逛街。”巫真随口编了个理由。
“逛街?”
“换心情。”
“但是……罗涤就快……嗯。你随意就好。”
巫真苦笑了一下:“如果有机会能救他,我就不会‘逛街’了。我不怎么懂这里的刑法,是判的死刑吗?”
“宣判还没下,视情形而定吧,大概你还是有探视他的机会的; 如果他没有在监狱里被买凶杀掉的话。”
巫真仰头看了看天; 天一直都是雾蒙蒙; 无风。
“如果夏洛克出来了,请告诉夏洛克我去逛街了。”
“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雷斯垂德在她身后喊; 引得旁人瞩目; 就讪讪咳了两声,手背在身后; 抬头看天。
说是逛街,就真的是逛街。她心里知道了罗涤为何要杀苏菲,心中那块石头莫名其妙的落下。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
巫真走马观花似的逛商铺,看琳琅满目的衣服。眼光一扫; 脑袋里什么影响都没有留下。
两分钟前她给巫盼发了个短信,不想开口,上下嘴唇之间仿佛被双面胶粘住。仿佛一张口,那些话语那些阴谋阳谋全会变成或黑或白的信鸽子,扑凌凌展开翅膀从她口中飞出去,飞上天。
巫盼来的时候,售货小姐正在给她介绍一件春季最新款连衣裙。巫真抿唇含笑看着,收获小姐也含着笑,这件裙子对于学生来讲不算贵,款式有那么美,客人的脸色,又正是说明了她很中意这件裙子。
“这款裙子修身,收腰,可以很好的凸显您的身材,非常的美。”售货小姐双手合拢握在胸前,脸上带着的笑容配着店里的柔光,自上临下微笑看着她,恍惚间像是圣母玛利亚顶着光环再现。
巫真微笑点头:“嗯。”
她的笑容真是非常美好啊,人间的黑暗与光明杂捏得如此融洽,她并不知道她眼前的一个人,可能正在经历什么样的磨难。
巫真想。
她从一个人,变成了“生祭品”。她看着穿衣镜里全头全尾的自己,像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冷气阴气直从脚底心往上钻,冷得她狠狠咬紧牙关。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变成祭品,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啊。
巫盼气喘吁吁赶到,巫真也不想说话,他没有在意巫真,目光凝结在售货小姐身上,一动不动。
售货小姐用一双大眼睛疑问的看着他。
“你真美。”巫盼脱口而出。
她笑了:“谢谢。 ”转头看着巫真:“这条裙子,需要我为您包起来吗?”
巫真:“不了,谢谢。”
售货小姐目送他们走出门,巫盼回味起刚才的一场惊艳,脸上尚带着红光。
巫真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你说,为什么有人的笑容可以这么美丽呢,为什么她后来又不笑了呢。”
“因为你没花钱。”
巫盼把手中袋子往巫真手里一塞,没好声气的说:“看破不说破啊,懂不懂。”
“那个U盘……”
巫盼低声说:“已经毁了。”
“克里斯汀阿姨说的那家店。”巫真停下脚步,巫盼继续大步向前走,回转身来看着巫真,倒着走,巫真快走几步跟上,凑近他耳边。
“还是去一去吧?”
“是个线索,我记得地址,现在就去吗。”
“时间紧迫。”
他们要去的地址比较偏僻,兄妹两一致选择用公共自行车做为交通工具。实际上他们俩目前面对的最大问题不是生与死的关系,这毕竟还没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和所有出国留学而家里不太富裕的学生一样,尽管在打一份工,兜里空空,仅够温饱。对于昂贵的伦敦出租车费,并无力承担多次。
期间他们找错了路,绕了一个大弯子,沿着红砖黑线尖顶的房子,手握扶手,目视前方,呼哧呼哧奋力的蹬脚蹬子。
巫盼看着门牌号,在一家看起来毫无特色的古董店外停了车,坐在车上,单脚点地。
说它毫无特色——意思是它与周围的商铺房子一模一样,卷闸门,红砖墙,且没有挂招牌。它看起来不像是古董店,而像是随便一家什么商铺。
古董店背着光,里面暗沉沉的,没有开灯。
巫真巫盼头上冒着白烟,把自行车锁住,巫盼在店门口拍了一张照。两人站在墙根下商量着进去如何说话。
“谁唱红脸谁唱白脸?”
“老规矩,猜拳。”
巫真:“别猜了,我擅长和稀泥,你进去记得跋扈一点,嚣张一点,套他的话,记得二世祖怎么演的嘛,很好。”
巫真伸手从外套里掏出一把小手枪,拉着巫盼的手,拍在他手上。巫盼瑟缩了一下:“真货?”
巫真肯定的点点头。
“就是威胁他一下,没别的,这是夏洛克改装之后的……麻醉枪,剂量放倒一个成年人没问题。”
巫盼瞪直双眼,还在估量风险,他倒是有心而无胆。巫真是不怕的,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不耐烦,干脆把东西自己妥帖的收起来。提醒巫盼道:“记得装的像一点!”
说完大踏步向前走去,巫盼在她面前自觉矮一个头,紧跟上。巫真前脚推开玻璃门进去,上方传来机械声“欢迎光临”。她抬头看去,门口上缩挂着卷闸门,像是在天花板的地陷沟壑。
巫盼后脚进门,机械声又响了一遍。
巫盼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向上看,好奇道:“这个店看着古旧,还挺先进的。”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人,花白头发,面如沉水,精神奕奕。自他们进来之后就一言不发,瞪着一双宛如鹰隼的眼,盯着他们两个,见他们看过来,缓缓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看着居然有几分亲切。
“两位小朋友,有什么事?”
巫盼刚准备开口,心里闪电般的闪过一个想法,他认定这个老头没那么好糊弄,在这种人面前。思量了片刻,与巫真对视一眼,最终决定吐实话。
“克拉丽丝。”
他只说了一个名字,古董店老板瞬间顿悟,缓缓站起来,伸手拿起靠在柜台边的拐杖,扶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柜台。
“是克拉丽丝啊,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等等,我这就去收拾行李订机票,我们今天就走。”
他双手搭在拐杖上:“你们口渴了吗,柜台上有水,我去给你们端来?我们马上要走,路上可能没时间喝水。”
“等等,我们不喝水。”巫真叫住了他:“你不准备和我们说些什么吗?”
店老板拄拐在原地顿了一下,最终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