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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萤火走走停停,而为了能有理由说明自己的晚归,她还特地绕到附近的一个村庄里买了一堆团子和其他吃的,一直到了晚餐时分她才出现在杀生丸他们找到的落角处,随后便专注地和玲、邪见一起解决各种吃食。
即便一开始在摊开那些用荷叶包着的所有吃食时萤火有询问过杀生丸要不要用上一点,但在那之后她便没再跟他搭话,这让玲和邪见又懊恼了起来。怎么两位大人去了趟彼世回来后又不说话了?!
没有去理会他们询问的眼神,萤火就这么默默地吃完替自己买的那一份团子,默默地跳到旁边的树上休息。
一整个晚上下来她睡得很不踏实,脑袋里先是浮现出自己和还没有认识十六夜的斗牙王相处的记忆片段,后来又浮现了自己和杀生丸订亲前后的事情,让她在醒来之后心情显得特别糟糕。
原本,她以为这只是因为到了斗牙王的墓地以及听了宝仙鬼的话才会产生这样的梦境,所以她并没有特别在意,但是事情却不像她所想的一样,一连好几天,她都做着相似的梦,唯一的差别是关于与斗牙王相处的画面越来越少,与杀生丸相处的片段却越变越多。
这样的梦境让她醒来的时候都感到疲累,但因为大妖怪的身体十分强韧的关系,没有足够的睡眠与良好的睡眠质量只是让她脾气变得有些烦躁、休息的时候偶尔恍神而已,所以杀生丸以为她又像先前那样在闹小脾气或是胡思乱想,而玲和邪见则觉得她还在生杀生丸的气。
跟萤火关系比较亲密的玲很想要找机会哄她开心,所以在杀生丸带着他们经过一条河的时候,玲便开口央求道:「杀生丸大人,今天就让我跟萤火大人、邪见爷爷在这里等您,好吗?」
「玲,」没等杀生丸开口,萤火便先一步回答道,「到下游一点的地方再说,这里的水流太……」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止了声,抬起头来看向传来奈落气味的后方空中,而与她同时发现的杀生丸也跟着抬起了头,随后他们便看见雾茫茫一片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
看见他们两个的动作,邪见疑惑地询问道:「杀生丸大人、萤火大人,怎么了吗?」
一道不小的落水声以及溅起的水花代替他们回答了他的问题,他连忙转过头看向旁边有些湍急的河流,并且看到了倒在河水中失去意识的人,「那不是神乐吗?」
「好像样子有些奇怪。」可能是看见神乐闭着眼睛没有反应,杀生丸和萤火又在身边的关系,本来还挺怕她的玲难得大胆地从阿吽的背上爬了下来,并且往河边凑了凑。
尽管不想跟神乐扯上关系,但是看见玲那么在意的样子,邪见也只能转过头问道:「该怎么办,杀生丸大人?」
「别管她。」
扔下这句话后,杀生丸便直接往前走,而对神乐没多少好感、也不想去研究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萤火也跟着他往前走,只不过走没几步她便听见了身后传来了有人下水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邪见气急败坏的责备声。
不用回头萤火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并且在听见邪见的呼救声时一跃跳到了湍急河流中的石头上,准确地抓住玲和邪见的衣领,而正当她要带着他们跳回河边时,玲却着急地晃了晃手,「可是…可是萤火大人,那个女人就要被水冲走了……」
听见她这么说,萤火一边叹气一边将他们两个抛向阿吽的背上,然后在石头上几个跳跃、追上了已经被水冲走有一段距离的神乐,用着刚才从邪见手上接过的人头杖穿过昏迷的她的腰带,毫不温柔地将她往河岸边甩,毕竟在月华姬的教导下,她对任何敌人都不会心软,不管对方是女人或小孩,不管对方是否有示好投诚的意图。
当她重新回到河边时,玲和邪见正蹲在经过重摔却仍旧昏迷不醒的神乐身旁观察着,而本来应该已经不在的杀生丸则是坐在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岩石上,他的皮靴边还堆着许多带着树叶的树枝,从样子看来大概是从一旁的树上砍下来的。
「麻烦您了。」
不自然地朝他点了点头后,萤火便将那些树枝移到了玲和邪见的身后,让邪见用人头杖生火烘干他们两人身上湿透的衣服,之后便退到了树下,双手环胸靠着树干休息,而眼神则是紧盯着仍旧躺在地上的神乐。
没过多久,胸口破了个大洞的神乐身上的伤口突然开始自动复原,并且伴随着玲和邪见的惊呼声恢复了完好如初的模样,而几乎在同一时间,神乐的意识也恢复了,并且一脸后怕地将手覆在自己的胸前,等到她回过神、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她这才注意到蹲在一旁看着她的玲和邪见,还看见坐在他们后方岩石上的杀生丸,「是你们……」
「是萤火大人救了我们喔。」
听见玲笑咪咪地这么说,神乐这才后知后觉地看见站在另一边树下的萤火,对于萤火,除了知道萤火是杀生丸重视的表妹外,她对萤火的事情几乎一知半解,所以她只是轻哼了一声,「没想到杀生丸的表妹妳跟杀生丸不一样,居然有这么善良的一面!」
「妳这家伙!」为萤火抱不平的邪见忍不住跳到她的面前,气愤地用手指着她,「至少感谢一下吧,说句谢谢什么的!」
相较于他的激动,萤火只是冷眼看了下即便醒来却只用手臂微微遮掩光着的上半身、明明在跟她说话但眼神却摆在杀生丸身上的神乐,「不知廉耻的半妖,我也不期待她懂什么礼节!」
说完之后,她便直接跳到树上,迅速远离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只不过有着灵敏的听力的她还是顺着风听见了杀生丸和神乐的谈话,她听见神乐在杀生丸说对她的事情没兴趣的时候故意将奈落的心脏下落的消息说出来,她听见神乐在说出御灵丸是奈落心脏的护卫时加了句自己不被奈落信任的话,她听见神乐说杀生丸是唯一一个能够除掉奈落的人,她还听见了杀生丸那故作讽刺实则警告神乐的意图已经被奈落知道的事。
一个被一个遗忘本心的半妖分裂出来的半妖啊……同为女性的关系,再加上从小到大早已看过许多对杀生丸产生好感的女人与女妖,所以萤火很轻易便看出神乐对杀生丸抱持着不一样的感情,也大概猜的到神乐会在濒死之际也要特地过来杀生丸所在的地方是为了在死前在见她最后一面。
她将手覆到自己正在发闷发疼的胸口,这样的感觉她很熟悉,因为这是自从她懂事之后每次看到有对杀生丸怀有好感的女人或女性与他距离太近就会产生的反应,对于早已决定要放弃的自己竟然会那么容易被影响情绪的事情她十分懊恼,她忍不住握紧双拳,尖锐的指甲甚至刺破了掌心,血也这么顺着她的手从树上滴到了地面。
就在她恍神的期间,杀生丸不知道什么时候独自来到了她所在的树下,并且一跃跳到树上,单手就箝制住她的双手,让她不得不张开紧握成拳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看不惯那个失礼的半妖罢了。」萤火不自然地抽回自己的手,并且别过了头。
「既然这样,妳也不需要为了那样不重要的半妖弄伤你自己,」忽视她刚才的举动,杀生丸又再度强硬地执起她的手,用妖气将她的掌心恢复成原状,然后再度跳回了地面,「该走了,萤,去找奈落心脏的护卫。」
因为他在丢下这句话后就直接走了,萤火便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才跳下去,并且直到调适好心情才追上他。
沿着神乐先前过来的气味以及大量妖怪的尸臭,不到一天杀生丸和萤火就找到了先前神乐所提到御灵丸的寺院,只不过后院本来该埋着御灵丸尸体的坟墓却是空的。
「怎么会是空的?」看见空了的坟墓,大老远赶过来的邪见感到十分气愤,「杀生丸大人,那个叫作神乐的女人是不是骗了我们啊?」
皱着眉看着那个本来作为坟墓的大坑一眼后,杀生丸迅速转过身,「走吧,这里已经找不到任何线索了。」
听见他这么说,即便不开心白跑了一趟,邪见也只能跟着他一起走,对所有事都一知半解的玲也乖乖地跟了上去。至于萤火,她对神乐所提供的消息本来就下意识地排斥,所以对此她也没有什么意见,甚至,她还有些庆幸能够离开这个因为神乐才会过来的地方。
离开了只剩下一堆杂乱气味及妖怪尸体的地方后,为了不再折磨自己的鼻子,杀生丸和萤火便找了个不会闻到那个寺院里的妖怪尸臭味作为过夜的落角处。
因为神乐的事情,本来已经睡不好的萤火更加睡不好了,梦里还时不时出现神乐的模样及声音,醒来之后鼻间还有闻到属于奈落及那些分裂出来的妖怪臭味的错觉。
这样的状况连续发生了好几晚,这样她在白天的时候脸色显得十分难看,连带着寻找奈落及他的心脏的下落的事情也兴致缺缺,因为她现在只要一想到要闻到属于他们的气味就十分厌恶,即便她很清楚早一点除掉奈落,她就能放心将玲送到人类的村庄,而她也能早一点脱离这种与前婚约者在外历练的状况。
由于她表现得太过明显,不只是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杀生丸,连有些缺根筋的玲和邪见都感觉到了,只不过两方所想的原因却不一样,前者觉得她胡思乱想的坏习惯又犯了,只是这次是将自己与一个半妖扯上关系;后者则是在讨论她在吃醋的可能性,所以并没有为此而感到担心,反而暗自替两位大人开心着。
对着他们两个笑咪咪的注视,杀生丸一律采取无视的态度,有时候还会给邪见几拳,至于萤火则是被自己那些讨厌的梦境而烦到没有心情去在意周遭的事情,只是单纯地觉得玲对着自己笑得次数变多了。
以为她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不停对自己笑、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所以为了感谢她的好意,当他们走到附近有人类城池的地方的时候,萤火便独自脱队赶到人类的城池一趟,买了许多她爱吃的东西及一件新的里衣,打算带回去给她。
就在她拿着许多用棉线绑着的荷叶包、一件油纸包好的衣服回到杀生丸他们停下来等她的地方时,一股夹杂着浓厚血腥味与瘴气的奈落气味随着风传了过来,而伴随着风的还有许多花瓣,其中几办还染有红中带黑的血迹,几乎是飘来那些花瓣的同一时间,本来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的杀生丸瞬间睁开了眼睛,几个跳月便失去了踪影。
由于连续好几天都做着关于神乐的恶梦,所以即便奈落与神乐身上的气味几乎一模一样,她还是能分辨出那股风中的气味是属于后者而非前者,而她相信嗅觉比她更灵敏的杀生丸也一定察觉到了。
所以,在知道对方是神乐的情况下还特别赶过去是代表着……脑袋里还没有思索出答案,她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了起来了,她将那些买回来的东西迅速丢给了玲和邪见他们,然后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到最后,她停在了一棵树上,在下面一片盛开的花海中,她看见了无力跪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神乐,以及直直站立在她面前的杀生丸。即便这样的画面她十分排斥,但是她并没有跳下去,只是待在树上听着他们的谈话。
「杀生丸?」
「我是寻着血和瘴气的气味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