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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自己去珍藏的贵重事物,也不理解那种欲盖弥彰的愚蠢行为。不过是出于这份东西对财团的发展需求才反其道而行之。
“所以你之前在意大利是……”
云雀恭弥瞥了她一眼,看起来很不满她的低智商发问。
他当然有很多事情要办,重要的不只这一件。不过恰好沢田纲吉很需要这些东西来扩充实力,顺手让他欠自己几个人情也不失为一件愉悦的事情。
四王天菖蒲干脆往床上一坐,观察起了这间小小的卧室。
这间卧室什么都没有,唯独柜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不少的书籍。这显然与云雀恭弥恋战的性格背道而驰,但却又如此贴合他身上散发着的那股冷静古典的气质。她随手从橱柜上抽了一本书,书册看起来都有些旧了,像是被翻过了无数遍,但却保存完好。
“色香俱散……人事无常……”
她轻轻念着,像是惊觉了什么又翻回封面看了一眼书名,“是万叶集?”
“食人魔也会知道这些东西。”
四王天菖蒲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书皮,“是花音很喜欢,她经常会看这些书。”
听到这个让人想起不快过去的名字,云雀恭弥下意识蹩了蹩眉头。
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时常听到花音吟诵这句。她说过没有任何事物是永恒不变的,知交零落不过是人生常态。我那个时候告诉她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她,但后来我发现,人事无常是无法阻挡的。”
她能够理解松阪花音那样的惆怅。因为见多了那些所谓上层的利益相争,权政纠纷,任何事物都是飘然而逝不可相信的。
云雀恭弥内心划过一丝不快,他将那份文件妥善收好,颀长的手指夹起了四王天菖蒲手中的书籍,然后轻轻放回了橱柜中,“你最近开始像那些草食动物一样让人觉得索然无趣。”
“我还以为云雀你会觉得我变得更像人类了一些。”四王天菖蒲耸了耸肩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咧着嘴笑着。
“你也会想变成人类?这种让你万分唾弃的物种。”云雀恭弥轻嗤了一声,不太理解这位昔日嚷嚷着“人类是低贱生物”的食人魔小姐。
“当然不。”四王天菖蒲直直对上了云雀恭弥的眼睛,笑眯眯的样子却令人胆寒,“人类的心已经烂掉了,除了舌尖的口感,其他没有什么值得我向往的。”
“哼,你的评价倒是足够尖锐。”
“在里世界摸打滚爬了十年的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只是我最近有些好奇了——人类的感情。我时常不明白人类到底在执着点什么……”四王天菖蒲的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柔媚的神情带着几分直白,“活着是为了生存,而生存靠捕猎,就是那么简单。”
“但是当我遇到了花音,稍稍开始能够理解那种执着了。这也是渺小人类唯一让我感到奇特的地方,他们有可能心如澄镜成为神明,也有可能万念俱灰堕入地狱……可人类太脆弱了,情感也容易变化。”
“你错了。”云雀恭弥顿了顿,靠着书桌闭上了眼睛,“只有弱者才会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他们会凭借极快变更的情感去证明自己的存在,但那恰巧是最愚蠢的做法。”
“所以你觉得只要足够强,就可以不被聚散无常的食物所束缚吗?”
“是不需要。”云雀恭弥的神色孤淡,将环胸的双手收得更紧了一些。突然他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立马睁开了眼,眼睛里的锐利扫过神色坦然的女人,“你被束缚了。”
“我没有那么说,不过你猜对了。”四王天菖蒲并不躲闪,她微微颔了颔首,露出了柔和的笑意,“现在我发现了,这种执着是病态的……所以云雀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跟着你吗?”
“如果是狩猎的话,你已经没有胜算了。”
“谁知道呢。”四王天菖蒲若无其事地抚了抚手背,尖锐的指尖流淌过杀意,“也许下一刻你就会成为我的腹中餐也说不定。”
她嘻嘻笑着看到云雀恭弥毫不意外地露出了浮萍拐,挥了挥手收起了指尖的锋芒。当然她也明白,云雀恭弥并不会真的动手,这种相处方式长久以来变得足够默契,已经不会再出现那种争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的场面。
换句话说,他们已经不知不觉从天敌关系变成了心照不宣。
四王天菖蒲朝着云雀恭弥的方向走了过来,她将双手撑在书桌上,身体微微向前倾,与靠在书桌前的云雀恭弥只差了半根手指的距离,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变得灼热起来。
“不是那些有的没的。”她抿了抿性感的菱唇,露出促狭的神色,“我是说,出发日本的那天说的话不是为了耍你,而是真的。”
……怪物女她说了什么?
云雀恭弥的眸子里依然是孤傲冷静的,他垂了垂眼睑,思索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因为喜欢,所以才不想让你脱出我的掌心,一刻都不行。
——我是说,我喜欢你,以四王天菖蒲的名义。
云雀恭弥心里一突,下意识抄起浮萍拐便往几乎倾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揍了下去。他觉得自己是该好好修理一下这个放肆的怪物女了。
四王天菖蒲抓起了书桌上的袋子,迅速往后退去,让这一击落了空。
她从袋子抓起了一个蜜柑,抛到半空中,又稳稳地落在了手心。接着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吃水果吗?老婆婆给的,可不要浪费了并盛居民的心意。”
没等云雀恭弥反应过来,她头也不回的往卧房外走去。而那殷红的嘴唇划过了一丝得逞的弧度,狡黠而又傲慢。
她当然不会再狩猎云雀恭弥的身体,而是选择了别的东西。
比如,心。
☆、'60'白玫瑰
个头饱满的蜜柑被整整齐齐摆放在果盘里,搁在了茶几上。
四王天菖蒲躺在沙发上挑了挑眉,望着沉着一张脸不说话的云雀恭弥,“怎么,难道还要我剥好了喂你吃?我可不稀罕你们人类的……饲料。”接着她又摊了摊手,露出了狡黠的神色,“好吧,这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她便伸出手捞起了一只蜜柑。
云雀恭弥选择无视了她的自说自话,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壁钟,“回去了。”
“回哪里?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吗?”四王天菖蒲把玩着那只蜜柑,抛到空中又稳稳落在手心。
“你可以选择不回去。”
她飞了云雀恭弥一眼,慢悠悠地开口,“这怎么可能呢,云雀你到哪我就到哪。”
云雀恭弥似乎不想再听下去,作势站了起来。
“我说你,又准备把话题翻篇了吗?”
话题?
云雀恭弥在思索了一会儿以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轻嗤了一声。他可不认为那种话题有什么好谈的。
“你所指的东西我无话可说,相反的,你应该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言论给出解释。”
“这样啊……”四王天菖蒲却没有露出任何失望或是尴尬的神色,她欠了欠身,挑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上,像往常一样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本来也只是知会你一声,没有打算要你回应我什么。”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说一不二,不允许别人忤逆我的想法。所以你没有理由拒绝,我只不过是告诉你最后的定论。”她的眼波流转,透出一股跋扈,嘴边的笑容美丽的让人无法抗拒,“我只能恭喜你,我作为唯一的高等物种,看上了你这个人类。”
“你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活得不耐烦了。”云雀恭弥的凤眼里果然升起了隐隐火光,为这无从辨别真假的言论。
“怎么会呢,我还想活很久。起码……比你要久。毕竟我还得看着你在这个世界上完好无缺的活着。”四王天菖蒲把蜜柑丢回了原位,修长的双腿搁在沙发扶手上,裙摆恰好只遮掩到了大腿根。
她的笑容很轻佻,像是在说着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正是这样懒洋洋的神情,让云雀恭弥到嘴边的话又一下子堵了回去——怪物女说话时的表情永远都是亦真亦假,看不清摸不透。
于是他正了正身形,语调平静,“你知道你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四王天菖蒲眨了眨眼睛,“或者说,我在试着理解。我接下来想说的话可能会导致你想咬杀我,所以我不说了,你意会就可以。”
“没有起因,没有缘由,没有意图。”她略略思索了一下,又缓缓吐出了这三个词。
云雀恭弥的眼睑微垂,却又扫到了那双颀长白皙的腿。上面带着三四条淡淡的红痕,像是擦伤,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他的眼神一滞,又冷冷的移开了视线。
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到这个家伙的身体,但却隐约感觉有些烦躁。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把对方衣不蔽体的样子放在眼里,那时候满眼都是好战的冲动。第二次是把她从寺岛彰的培养罐中救出来的时候,她一丝不挂的站在自己面前笑着,毫无忌讳之心。
怪物女不是人类,更不是人类女性,所以根本没有所谓的性别意识,也不需要那一块让人难以启齿的遮羞布。
云雀恭弥忽然不知道把视线往哪里好才好,于是他又不动声色地抬起了头,再度对上了那双炯炯有神的秋水剪瞳。
“刚才你的气息听起来有些紊乱,在想什么?”四王天菖蒲乐呵呵地用手托腮。
“自称淑女的人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礼仪姿态了。”云雀恭弥双手环胸靠在沙发上,淡淡地开口。
四王天菖蒲垂下眼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姿态,又动了动靠得更舒服了一点,“我觉得挺好的。”接着那双凤眼里透出的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对方的脸上扫来扫去,“难道你作为一个成熟的人类男性看不得这些场面?这就奇怪了……我记得之前你可是毫不犹豫的把我推开了。”
四王天菖蒲动了动,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走到了云雀恭弥的面前。她伸出食指,用指腹轻轻划过云雀恭弥的下巴,笑眯眯的样子像是看着某种猎物,“还是说,其实你是在意我的?”
“如果你只是想打架,那么我很乐意奉陪。”云雀恭弥的耐心终于走到了尽头,暴怒地抽出了浮萍拐狠狠揍了下去。
四王天菖蒲面不改色地望着眼前被劈成了两半的茶几,扬起手鼓了鼓掌。清脆的掌声在这个尴尬的空间里显得尤为突兀。蜜柑骨碌碌滚落了一地,有些已经破了皮流出了甘酸的液体。
她吃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尾巴,似乎对云雀恭弥这不留情面的一击感到不满。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吗?”四王天菖蒲一边晃动着尾巴,一边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云雀你一定听过狼来了这个故事。故事内容大概讲的是……戏耍人类太多次就失去了基本的信任。”
她嘴边星星点点的笑容开始慢慢消失,随着那微笑的面具被摘下,极致美丽的脸上只剩下了冷漠与残忍,“你比任何人类都要睿智,所以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正当氛围降到冰点的时候,四王天菖蒲又倏地收起了尾巴,迈开腿往玄关走去,“回去吧。”
云雀恭弥的闪烁着怒火的眼神一怔,却看到对方的手抚上玄关的门以后又停了下来,“平时开了不少玩笑,唯独这句话希望你能相信。”
四王天菖蒲的语气软了不少,不似刚才的强硬高傲,听起来着实放低了姿态。她说完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