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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塌陷。他隐约记得,这是塞西尔用来沉眠的棺木——听说血族棺木都有着恢复气血的作用。
谁都没有说话,唯有百合花的香气在房间中飘散着。
上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还是念中学时十年后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的时候。沢田纲吉就躺在那个盛满百合花的黑棺里,他很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一梦醒来,覆水难收。
“……”
“你见到了,现在可以走了。”索妮娅仍然不满地瘪了瘪嘴,在棺木边上跪坐下来。她倚在棺木边上闭起双眼,眉目舒展开去。歌声响了起来,余音袅袅动人心弦,如同最初的摇篮曲,也如最终的葬歌。
她已经唱了一夜的歌,嗓音微微带着几分沙哑。即便这样,她依然想唱下去。
“哇哦,四王天菖蒲,你躺在那里做什么。”云雀恭弥并不在意他们的冷嘲热讽,只是望着沉睡着的女人。她双手交叠,安然的模样如同沉浸美梦。
“很抱歉,人类。从现在开始,菖蒲酱将由我们接管。”塞西尔看了他一眼,眼中溢满愤怒鄙夷悲伤嫉妒,最后又归于平静。
“给我起来,四王天菖蒲。”云雀恭弥俯视着四王天菖蒲安静的脸庞,眼睛里的理智一点一点被蚕食。他迈开腿往四王天菖蒲的方向走去,想伸手去抓住最后一点希望。
“止步吧,人类。”塞西尔伸手拦住了他。
雾紫色的火焰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中骤然爆发,塞西尔的瞳孔一瞬间缩紧,他张开了羽翼硬生生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剧烈的疼痛感令他低吼出声,但很快,这种伤痕在飞尘之中慢慢愈合,恢复速度甚至优于四王天菖蒲。
塞西尔收起了所有的玩世不恭,他轻佻地一撇嘴角,露出了青色的獠牙。惊人的移动速度让云雀恭弥一时难以捕捉,他的眼中聚集着阴霾,在片刻的适应之后便准确无误地将浮萍拐砍向塞西尔的小腹。
塞西尔尖利的手爪也在顷刻间覆上云雀恭弥的脖颈,他哽了哽,从嘴中喷涌出了猩红。显然云雀恭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被这只活了上百年的强大血族制约着,脖子上尖锐的刺痛分分加重。
“塞西尔!”索妮娅厉声制止,“不要打扰到菖蒲。”
塞西尔闻言眼中一暗,他看着云雀恭弥,缓缓收回了手,嘴角又懒懒地翘了起来,“杀了你很容易,菖蒲酱能做到的……我也能。但是,我不能惊扰到她的美梦。”
云雀恭弥的眼睑一点点垂了下来,冷冽自瞳仁慢慢扩染开去——昨天晚上,他没有听到任何可疑的动静。对于任何细微的动作都能惊醒的他来说,四王天菖蒲的离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入眠之前,他明明还看到怪物女笑着对自己说晚安。
他又扬起了骄傲的眼睛,带着剧烈的占有欲,“我必须带走她。”
“这不可能,我们不能让始作俑者带走她。”索妮娅甜美的脸庞微微扭曲着。
“那是什么意思。”
“云雀先生,菖蒲因你而亡。”索妮娅性感的嘴角一翘,泛着冷意,“我们扯平了。你抹杀了她所有的骄傲,我无法认同你。”
因……他?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得偿所愿了,菖蒲为了杀死她的另一个人格获得新生,选择铤而走险。”索妮娅留恋的目光在四王天菖蒲的脸上流连着,眼泪如同珍珠一颗一颗从那片蔚蓝汪洋中滚落。即便如此,她的语气依然是尖酸而愤怒的,“如果她能够待在这里的话,根本不用那样做,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这样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你的期望是让她用希望渺茫的赴死去争取的话,我们宁愿四年前她就已经彻底死去。”
“为了一己之私的卑劣人类啊,果然比世界上任何物种都要来得残忍。”索妮娅的语气逐渐加重,她将手紧紧握成拳,殷红的血丝顺着掌心慢慢滑落,滴滴答答。
四王天菖蒲死了。
云雀恭弥的脑海里只接受了这一个信息。
“我们并不知道菖蒲酱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也有可能,她永远都无法醒过来。”塞西尔摊了摊手,面目青灰,“我们什么都没有,但却拥有足够长的生命,能够等到她活过来的那天。就算她自此长眠,也能为她送上一簇鲜花。”
“唯独这件事,你做不到。”
听到塞西尔的话的那一瞬间,是什么感觉呢。云雀恭弥只觉得心脏有些疼痛,他自出生以来承受过比这要更加撕心裂肺的剧痛。出生入死,枪林弹雨,都无法打倒他挺直腰背的骄傲。只因为他是云雀恭弥。
但现在这种疼痛就像是鸩毒,随着每一根神经、每一滴血液悄悄扩散,找不到具体的位置,也寻不到诊治的办法。它就这样存在着,驱不散挥不去,就连指尖都十足冰冷。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他没有实感,是的,对感情这种事情没有实感。有些东西,总是需要旦夕惊。变来敲醒自己的内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大抵如此。云雀恭弥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代价是付出生命。也从来不知道,回到那里的希望会如此渺茫。
「我只是觉得时间要是停止在这一瞬就好了。」
「终有一天……」
「……无论生老病死……」
那么,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办法的?
云雀恭弥只知道,他们像往常交谈一样简单约定了婚约。四王天菖蒲那时的笑容有些古怪,可是他没有在意。她的眼神决然坚定,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不在乎。似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够让她鼓起勇气所向披靡。
明明交手了那么多次,胜负浮潜光阴交纵时空逆转,却都无法追回此刻的温热。
这一次,她彻底的赢了。
万事万物糅合在墨蓝的瞳仁之中,最终沉寂了下来。
云雀恭弥泛起了唇边的弧度,他望着那个再一次落跑的家伙,大步走了过去,“你错了。她只能为我所有,无论生老病死。”
塞西尔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索妮娅扯了扯他的衣角,却被轻轻拂了开去。
那对可怖的、巨大的恶魔翅膀顺着精致的蝴蝶骨张扬开来。
只一瞬间,云雀恭弥便感受到了被紧紧扼住咽喉的窒息感。他抬手将浮萍拐挥了回去,混凝土碎片随着炸裂声迸射开去,整洁的白墙正稀稀落落往下掉落着墙块,一时尘土飞扬迷蒙人眼。
“真不错。”云雀恭弥轻哼了一声,恣肆地笑了起来。他伸手擦拭着脸颊上落下的血珠,接住了塞西尔的攻击。
“给我适可而止!”血族的速度远快于食人魔,这是人类的动态视力无法达到的高度。尽管如此,云雀恭弥恐怖的战斗力依然让塞西尔感到森然。
“四王天菖蒲违反了私自离开的风纪,我必须对她做出制裁。”
飞眉入鬓的丹凤眼沉着,却并不冷静。
塞西尔一愣。
这种眼神,像极了他曾经与之交手的四王天菖蒲——面不改容、无所畏惧,有着对战斗本能的兴奋与征服感。
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有停下攻势,但却是两败俱伤。
塞西尔扬着下颌看着云雀恭弥的身体慢慢淌出血液,芬芳的气息令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天性。这个人类很强,四王天菖蒲是他见过的所有高等物种之中唯一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但或许,他比四王天菖蒲都要强。
“人类,你应该明白,这样做毫无意义。”塞西尔捂住自己不断冒着血的肩膀,微微喘着气。
云雀恭弥仍然飞扬跋扈地笑着,他提着那对滴着血的浮萍拐,对自己身上的伤毫无在意。脸颊上细长的血痕不住地往下滴着鲜红,唯独那双眼睛里的坚持与孤傲从未倒塌。但这其中,还隐忍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死灰。
他走到黑色棺木的旁边,清秀尔雅的脸上扬着与四王天菖蒲惊似的骄傲与执着,“我有权力,将我的夫人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有小伙伴不理解神展开?之前白兰就说了要置于死地而后生。
也就是说云雀的一句“结婚吧”间接推动了菖蒲走向死亡。
对菖蒲来说呢,死并不算什么,更何况在这之后说不定会有充满光明的未来,所以她是带着希望赴死的。
菖蒲不和他说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她永远不希望云雀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这是她所有的骄傲。而且和他说了,总不能让云雀说“那你去死吧”hhhhhhhhh想想觉得莫名精彩!之前的设定呢,我是想让云雀亲手杀了菖蒲的,想想做人不能太后妈【手动再见】然而云雀在还沉浸在“我要结婚”的意识里突然发现新娘死了也是蛮戏剧的(恶趣味是的我就是恶趣味
※关于云雀迟来的感情。
最近看到一句话,深有启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爱上她的?”
“当我发现自己再也见不到她的时候。”
☆、'85'红豆杉
白兰的电话来的很及时。
至少是在这栋公寓被强拆之前。
他在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多多少少有些遗憾,毕竟对于这种纠结与痛苦他还是很乐于围观的,“我还以为小菖蒲会思考很久呢,谁知道这么快……生命能量就彻底消失了。”
云雀恭弥虽然有心发火,却也明白此时以大局为重。他只是定了定神,沉声询问恢复的时间有多久。结果白兰只是说了句“看小菖蒲的意志力到底有多顽强”就挂了电话。但是白兰听起来并不想关心这种事情,毕竟他只等着他们的归来方便自己收集更多有关于四王天菖蒲的资料,这是他和她在这之前约定好的。
不过他说,很快会通知那个自己把他们传送回去了,毕竟新一次的生根发芽,还是需要在原来的世界。
他和塞西尔两败俱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连索妮娅也不可避免的受了伤。人类的火焰能量确实能够对大部分怪物造成伤害,至少塞西尔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但是云雀恭弥的情况也并不乐意,支撑他站立着的,是一直沉睡在梦里毫不知情的四王天菖蒲。
云雀恭弥认真的觉得,四王天菖蒲永远都在给他制造一个又一个麻烦。而亦今为止,这个麻烦是最大的,就连他自己也搭了进去。
这种不断忤逆自己的家伙,应该彻底咬杀才是。
“怪物女。”
一片静谧,无人应答。
“四王天菖蒲。”
仍然没有人回应。
“……菖蒲。”
哼,睡得真是安逸。
——到底梦见了什么,才能笑得这样无怨无悔。明明心脏上的枪伤看起来那么狰狞,那一刻,她到底在想什么呢?云雀恭弥望着与纯白百合共眠的女人,只觉得内心冷冽刺骨。就算她躺着,对外界充耳不闻,他仍想把她从棺木中拎起来狠狠的咬杀。
可是云雀恭弥转念想了想,便撑着浑身剧痛的身体走向了硝烟弥漫的客厅。塞西尔已经陷入昏迷之中,正在进行自我修复。唯有索妮娅不停换着毛巾正在照顾他。
在看到云雀恭弥的时候,索妮娅的脸色非常不好,却也没有之前的讥讽了。至少在这场以死相搏的战斗中,她感知到了对方怆然的内心。那种感情是真实存在的,并非菖蒲的一厢情愿。
“很快,我会带她走。”
“你的世界?”索妮娅握紧了手中染血的毛巾。
云雀恭弥颌了颌首。
“我无法接受。”索妮娅的声音提上了去,这让云雀恭弥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