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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阳光柔和温煦,就着这样舒适的氛围,四王天菖蒲竟然觉得有些困。也许是接连不断的受伤让她觉得疲惫,而那种火焰所带来的杀伤力也让她一时无法承受。经历大生大死也不过只有一个月,她却还没有从过去发生的事情中解脱。
但这些挣扎是不能被任何人看见的。骄傲如她曾经不可能,现在也不会让别人去触碰过去的伤痕。更何况在这里,都只是些下等的人类。
四王天菖蒲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境很混乱。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常常梦见花音哭泣的模样,那种无助转眼又会变成厌恶的神情将她牢牢包围。寺岛彰模样成为了她的噩梦,而她永远忘不了对方掠走松阪花音时的情景。日复一日,几乎要变成抹不去的心理阴影。
四王天菖蒲入眠的神色不太好,与平日里常常挂着笑容的模样大相径庭。她也不是一直都那么风轻云淡地笑着,只是强食弱肉的生活太过可怕,她不能让任何人看穿自己的想法和情绪,丝毫都不能——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让其他人看出自己的弱点是个人类。
那比世界上任何麻烦事都要来得糟糕。
其实她睡得一直都不很安稳,在很多年之前,在她的族群还没有那么稀少的时候,每日每夜都有可能遭到生命危险,提心吊胆的浅眠也会惧怕战争、或者是疯魔的同类自相残杀,更让她头痛的是,科学家们对奇特物种的地毯式搜索。
所以四王天菖蒲一直过得草木皆兵,更谈不上被谁保护。直到近几年,这种暗潮涌动的不平定才慢慢消减下来。但她宁愿一直都那么兵荒马乱,至少之前的自己从没放弃过那份警惕。
在松阪花音面前,她极少露出疲惫或是痛苦,因为她不想让对方担心自己,也不想让对方察觉分毫的蛛丝马迹。她的玫瑰只要盛开着就够了,她只要陪着她笑着就够了。
是的,她只要微笑就足够了。
任何事物都打不倒她。
然而这一切实在太累了。
而如今她想要恢复那种随心所欲的状态,却已经回不去了。
不被任何人轻易看穿,是一层趋于本能的保护色,就像是动物拟态那样——笑着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保护自己的习惯,深藏不露足够强大。在经历过大悲之后,再也没什么能够动摇她的心了。
“花音……”
她看到梦境里的花音对着自己笑着,挥了挥手。接着转过身离她越来越远,就连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人在注视着她。
“!”四王天菖蒲下意识睁开了眼,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她立刻从屋顶上爬起,警惕地将身体弓了起来。巡视四周之后,她看到房檐下站着一个人,那种眼神令她不寒而栗,就像是选定狩猎目标的猎人一样。
“这么久没有见,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她兀然松了口气,托着腮笑起来。接着她上上下下打量起了这个穿着浴衣的男人——身上已经拆掉了绷带,身体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说实话,以一个普通人类的角度来看,这样的恢复力已经是神迹。尽管如此,她的语气还是很不客气。
“哼。你在说什么梦话。”对方冷哼了一声,眼里的怒意却是噌地一下上来了。
那种虚伪的笑脸无论看多少遍还是很讨厌。
“别瞪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在晚霞的浸染下变得闪闪发亮,像是宝石。
“看起来你很有自觉。”说到这里,云雀恭弥的嘴角也翘起了恣肆的弧度。他似乎等了很久,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那眼里连绵燃烧的不甘和自负确实像是隐忍了很久,想必在病床上疼痛难安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想着分出高下了。
四王天菖蒲拍了拍裙摆从房檐上跳了下来,稳当当地站在云雀恭弥的眼前。没等她反应过来,闪着寒光的浮萍拐便毫不退让地迎了上来。她浅浅地望了一眼透过浴衣露出的前胸,肌肤完好无损,如同新生——已经完全痊愈了。
惊叹归惊叹,她自然不知道是晴之炎高速修复了云雀恭弥的五脏六腑。
“你为什么……”四王天菖蒲望着对方暗沉的眼色,将身体往后躲闪了半分,将后半截问题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是想问,为什么能如此执着于战斗。
但她看到了他眼睛的锋芒。
对云雀恭弥而言,强大、尊严、战斗、绝不退让……没有一个需要理由。他的辞典里只有强与弱的释义。
她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紧绷的情绪忽然放松了下来。
对于习惯大自然法则的自己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性格更加适合自己了。她看到云雀恭弥只是定定望着自己,攻击的速度一次比一次迅猛。梦境里讨厌的情绪一下子被甩得很远,大脑只剩下接收战斗的信息,再也不能去想别的事情。
她明白这个人并非等闲之辈,但却意外有种轻松感。这样的人反而更加纯粹,只需要用武力就能解决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只是有些事却更加错综复杂,是她穷极一辈子也无法理解的。
比如松阪花音。
争斗的结局并不令人意外,四王天菖蒲再次站在了云雀恭弥的面前。他喘息着,捂住不住流血的臂膀,然后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身上的伤痕一点点止住,一点点缩小。美艳的脸上表情风轻云淡,似乎这些血痕与她无关。
“不管是多少次,结果还是一样的。”她笑着伸出手抹了抹手臂上的血迹,似乎这些伤痕只是家常便饭,“我在人类的尸体中长大,非生即死。”
但是四王天菖蒲承认,云雀恭弥比之上次更加强大了。这种成长力快得惊人,简直不像是人类。即便如此她也早有防备,已经犯过两次的错误如果再犯,就辜负了自己长久以前占据人类天敌的地位。
云雀恭弥意外的没有生气,兴许是好奇多过愠怒,他的眼睛暗沉的可怕,像是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真是奇特的种族。”
对四王天菖蒲来说,面对这个人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隐瞒的,她只是轻轻笑了笑,“你们人类应该很早就明白这件事了。”
“对了,有一件事我得感谢你。”四王天菖蒲想了想,喉咙里忽然发出了沙哑的声音,“感谢你没把我送给那些科学家老头子。”
“哦?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云雀恭弥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出乎意料地充满耐心。
四王天菖蒲眼里划过一丝惊讶,似乎对他这样的回答感到意外,但她立刻又恢复了妩媚的神情,眼睛里闪着感慨,“是吗。大多数人都选择举报我们,然后获得很多的赏金。因为食人魔稀有的像是保护动物,而且只要少一只食人魔,人类自己就会少一分威胁。”
“只有弱小的草食动物才会这样做。”云雀恭弥接过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似乎对自己身上的伤痛并不在意,他看起来反倒是对那些弱者感到唾弃,“‘们’的意思是,你还有族人。”
他看起来对这种强大的种族兴致勃勃。
“是啊。”四王天菖蒲拢了拢耳后落下的碎发,神色坦然,“不只我们,还有其他很多的人形种族。”
云雀恭弥眼神动了动,随后淡淡地开了口,“我从未听说过。”
这次轮到四王天菖蒲愣住了,她眨了眨眼,下意识开了口,“没有听说过?这种新闻虽然少,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而且每一次都会轰动……”
她的话被打断了,云雀恭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声音很是清冷,“这个世界和你的世界不同,我想这里只剩下你一只食人魔了。”
云雀恭弥很明白平行世界意味着什么,每个世界的变数各不相同。而眼前的怪物女,显然误入了这个世界,成为了唯一一只异类。因为在彭格列强大的情报网之下,她所说的事情都是天方夜谭。
这件事实在太过奇特。
这几年来他接触过不少行为怪异、体征可怖的人形兵器,但前提也是以人为基础所改造的。在见识过各种殊形诡状的情景,就连杀人也变得麻木的时候,却有人坦然告诉他,自己并非人类。
这是从物种上就直接分离的不同。
他们打自一出生就是天敌关系。
而从她所言所行来看,他恰好成为了这种物种的狩猎目标。
这让能动手绝不废话的云雀恭弥有了一丝微妙的体验。他并不意外,也不感到可怕,似乎对方的话只是日常谈话一样的普通。他迅速地消化了这些信息,然后心中升起了一种更加剧烈的征服欲。
物竞天择?
最后的赢家只会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前期妹子开挂请同志们放心她迟早被自己男票吊打(喂你
每天都在掉收藏心好累……【抹泪
☆、'10'常春藤
云雀恭弥再度光荣挂彩,不过这次的伤势显然要轻得多,还没到需要休克急救的地步。四王天菖蒲也是,不过显然她的恢复速度要快得多,哼哼唧唧了一两天就已经能够活蹦乱跳了。
她很快消化了云雀恭弥告诉她的事实。
世界仅有的食人魔。为此她深信不疑,尽管自己不相信人类,但她却相信云雀恭弥的势力所带来的情报。而且在这里数日,她也慢慢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波澜不惊。
这里只有人类——
但这没关系,她现在的兴趣仅仅在于狩猎云雀恭弥。
除此之外其他不作考虑。
比起在床上受人伺候,她倒是更喜欢爬到屋顶看着云雀恭弥那间屋子里下属手忙脚乱的样子。不过那个人似乎并不喜欢人多手杂的环境,那些下属也是非常清楚一点,房间的人数从不超过三位,包括他自己在内。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续两次战况不济,云雀恭弥的脾气显得异常难以捉摸,下属被揍出房门落荒而逃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经她观察了一段时间加上四处打听以后发现,不管是不是这件事导致,云雀恭弥都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家伙。
房门总是牢牢紧闭着,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四王天菖蒲最常见到的人就是草壁哲矢,比起那个古怪的家伙,草壁先生的脾性显然要好得多。他耐心并且处事亲和,并且跟随了云雀恭弥已经十年之久,显然是对方身边最亲近的人。
在她坐在屋顶进行“云雀恭弥观察日记”的第三天的时候,意外的客人到来了。
她听到有人在屋宅的门口敲了敲,然后便走了进来,脚步声轻缓而又踏实。她下意识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往屋顶上挪了挪,望着门口而来逐渐清晰的人影。
“首领,再过三十分钟和伊格家族的会议就要开始了……”
“狱寺,你明白的,我只是有些担心云雀前辈……”
细碎的对话声统统传到了四王天菖蒲的耳朵里,她坐在屋顶,看到一个暖褐色短发的青年从远处走开,身后跟着上次在彭格列大门碰见的银发青年。银发的家伙依旧一副不善的样子,但望向身前的人的时候,却是毫无理由的尊敬与臣服。
她一下子便明白了掌控这个庞大家族的首领是谁。
但却有点不敢相信。
在四王天菖蒲的印象中一族之首应该是个胡子拉碴面目威严的中年人……或者是个老奸巨猾威风不减当年的老爷子。结果令她大跌眼镜的是,眼前的人看起来只是个春风拂面的青年,他脸上端着温柔的神情,瘦弱纤细的身体似乎一把就能被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