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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筠道:“若是做了姑子,可画不得画了。”
惜春淡淡一笑:“我既狠得下心入了空门,还有什么舍不得?唯有舍了一切外物,方能得个自我干净。”
“可真是越说越疯魔了。姐姐你倒是劝劝四妹妹。”黛玉见惜春是真有这个心,不觉着急。
“好妹妹,你在我这儿住两天,我带四处去逛逛。”林青筠打量着惜春冷清清的脸,仿佛这就是原著中心灰意冷最终出家为尼的四姑娘,而不是曾经在她跟前撒娇玩笑的小姑娘。她一直怕惜春生出入空门的念头,也清楚诱因在哪儿,却无法将其与之隔绝,唯有先打消了她的念头,再为她谋个出路。
若得知空门不空,空门不净,又有另一条退路,惜春到底是公府嫡女,又有诸多姊妹们相伴,焉能甘愿再入空门?
惜春心里也不大愿意回去,便点头道:“只是扰了王妃的清静了。”
“哪里那般见外,正好让我瞧瞧你的画儿长进了没有。”林青筠望向黛玉,问二人:“你们这是从哪儿来?”
黛玉知其意,答道:“这两日外祖母身上不好,我去看了一趟,见四妹妹正说着什么要出家做姑子去,将身边的入画都撵了。我便回了外祖母,带四妹妹来家住两日散散心。只四妹妹那番疯魔言论听的直害怕,只好来找姐姐开导她。”
惜春是三春中年纪最小的,比林青筠更是小四岁,今年刚十二。安乐尚且比惜春大一岁,可两个人的性子处事全然不同,惜春老成,安乐才是真正的孩子。
当天黛玉回去了。眼下已是腊月,各家都要准备年货,安排宴席,打点各家往来之礼十分繁忙。林家没女主,家事一向由黛玉做主料理,哪怕黛玉料理了几年已经很是手熟,到底是项繁琐事情,颇费功夫,也就没得太多闲时。
林青筠为着打消惜春出家的念头,次日便安排出门进香,接连几日,挨个儿逛了水月庵、地藏庵、观音堂等大小十数个庵堂。每到一处,林青筠都事先打听了这是谁家家庙,亦或是哪家在此供奉,庵堂里的尼姑都平素都做些什么营生等等,尽管有些清贫庵堂确实是正经出家人,但她偏不领惜春去,专拣那些风评不好的庵堂一一逛过,各种污秽之事听得惜春脸色发白。
为着彻底打消惜春之念,林青筠也是下了狠药。
此后几日,惜春果然不再提出家,亦将手边的经卷抛开,显得心事重重。这时林青筠又带着她逛了几家正经庵堂,庵堂内的师傅们粗茶淡饭、沿街化缘、早起做活、晚上诵经,秉承清规戒律,一日复一年,所有人竟似一个稿子出来的。
惜春已对出家之念动摇,见了这等情景竟觉害怕,毕竟惜春并未真的走到绝路。
回城的车上,惜春叹道:“这世间竟没个清静去处。”
“怎样算清静?人生在世,哪里来得真正的清静,除非不吃不喝,不要口里这口气,再不活在这世上。四妹妹,一味只想着躲实为下下策,你既有狠心去出家,为何不鼓足勇气为自己争一争?”
“嫁人?焉知将来不被嫌弃。”惜春也感觉到贾家日益腐烂,离大厦将倾不远了。便是早早订了亲,嫁了人,届时罪人之女,夫家哪能没个芥蒂。
话虽如此,林青筠却看出她已松动。
论来惜春是宁国府的女儿,确实比荣国府这边难办,贾珍父子实在不堪,行的那些污秽事简直让人难以启齿,将来皇帝焉能放过。惜春即便再清白,既生在那府里,享受了富贵,自然也得承担责任。
林青筠实在不忍看惜春为避祸而出家,一时却也没得好主意,便是真为其说亲,出嫁也得三四年,那时贾家两府的事只怕已经发了,夫家若退亲倒还好,若迎娶后却苛待,岂不是她的责任?
几日后送走惜春,反使得她日日发起愁来。
徒晏得知后笑她:“你开解了别人,怎么倒使自己陷进去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这会儿着急也没用。”
林青筠自己也笑:“道理都懂得,只是搁在自己身上总是不同。”说着想起一事,道:“先前皇上在朝堂上说的那番话……”
那番话看似在赞扬她,实则是透过她,言及徒晏。皇帝在昭告所有人,徒晏之病在成亲之后已渐好,等于将徒晏拽入众人视线之中,只怕开年就要点其入朝参政。这等事虽早有预料,但真的到来,林青筠到底有些恍然。
“我们早先都议定了。”徒晏直视她的眼睛。
“是。”林青筠自嘲笑笑,不再提了。
年一完,皇帝果然点了徒晏入朝参政,就在诸皇子大臣们紧张时,徒晏却是到了鸿胪寺领差事。鸿胪寺论起来隶属于礼部,本就是权利边缘的部门,众人吃惊后神思各异,三位郡王心底却是松了口气。在开始所有人都盯着徒晏,想看他有什么举动。徒晏是皇子,只是在鸿胪寺行走,打的旗号是学习,想要管事当然管得,什么都能管,若要闲着不理事,也没人能去挑刺儿。徒晏去的并不殷勤,一月里去十天,并没仗着身份参与什么事务,也没要求看什么往年旧档,就似没这个人存在一样。众人摸不准他的用意,顾忌着对方亲王身份,便默许了徒晏这样的“存在”方式。
实际上,徒晏当然不似表面上这般悠闲,鸿胪寺一应往来事务他都清楚。
贾琏在鸿胪寺呆了一年,诸事皆已上手,每日里勤勤恳恳,与同僚相处的也不错,如今他可是老勋贵世家中难得的务实上进子弟,不知多少人在贾赦跟前赞他,贾赦起先尚不在意,渐渐的倒也得意起来。又想起二弟贾政在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上做了十来年,若非宫里娘娘和王子腾使力,哪有外放的好差事。到底是自己儿子争气,自此对贾琏脸色渐好,倒让贾琏提心吊胆了一阵子。
这日下值,贾琏骑马离开鸿胪寺,并未回家,而是绕到一家茶楼,命小厮在外候着,自己径直上了二楼,进入一间雅间儿。
“下官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
“坐吧。”此时在雅间儿内的人赫然便是徒晏。
“谢王爷。”贾琏已不是第一回私下面见纯亲王,也知道当初回京乃是对方使力,况纯亲王如今在鸿胪寺领事,贾琏岂敢怠慢。当徒晏约他来茶楼见面,贾琏便已意识到了什么,仍是来了,徒晏问什么,他答什么,别的一概不问不说,令徒晏很满意。
殊不知每回贾琏出了茶楼背上都是一层冷汗,回了家,却又一人躲在书房狂喜半天。贾琏做了官比以往多了份见识,焉能不知自己此举含义,但他却觉得比起其他三位郡王,这位皇嫡子才更有胜算。谁能装病一装就是将近二十年?即便不是装的,可现在身体康健却是事实,更证明这乃天意!
又照贾琏的想头,自己投了纯亲王,纯亲王妃又与自家有点子瓜葛,一旦将来事成……
因此,王熙凤发觉贾琏最近行为十分古怪,半夜里睡着时而窃喜,时而恶梦惊醒,时而又喃喃说着梦话,王熙凤私下和平儿说,定是在外被哪个小狐狸精给勾住了!贾琏有所觉察,却苦于无从解释,只能由着她去猜,总归捉不出脏来。
第65章
皇后紧着盼着,终于盼到过完了年,与皇帝商议后,定了二月里头一天作为吉日,立刻就将纹心派去王府安排喜房。徒晏说林青筠屋内的床架子东西已很好,挪动也不方便,就将藤萝院作为喜房,林青筠暂且挪在厢房住几日。
每日里看着下人们忙忙碌碌,纹心姑姑除了调派喜房之事,别的府务并不沾手。转眼便是正月最后一天,纹心遣退了丫鬟们,独自与林青筠坐在内室,并取出一本书来塞给她。
纹心亦有几分难为情,又笑道:“按理这东西不该我来教,只皇后怕王妃不自在,王妃明日便要与王爷圆房,皇后娘娘还等着抱皇孙呢。这可是要紧东西,王妃的箱子底下估计也有,只怕是没好意思看的。”
林青筠听了这番话,哪怕没看册子内容也知意思,登时脸上微红,低头不语。
她倒不是为这本册子难为情,只是猛然来个人与她说明天跟人亲热的事,怎么可能自在?再者,她虽与徒晏互通了心意,又朝夕相处三年彼此熟悉,但总归不曾有过太亲密的时候,心里哪能不紧张。
纹心担着责任,旁的没细说,只与她说哪几个姿势利于怀孕,之后便出去了。
林青筠将册子翻开看了几眼,莫名便觉烫手,随手往枕下一塞不肯再看了。
自初一清晨起,她与徒晏便不再相见,直至黄昏时分,装扮一新被扶入喜房,端坐在喜床。此时房中布置一如新婚之时,满目大红,而她的心情却不复新婚时的平静,紧张的双手出汗,不时左右张望。当初大婚时揭过盖头,此回便没再重复,她一身大红衣裳皆是重新缝制,与嫁衣又有不同。料子却是皇后娘娘赐下的浮光锦,高昌上贡之物,阳光照射光影浮动,落雨而不沾,十分难得。
今日圆房乃为大喜,徒晏虽未摆酒宴客,但几位皇子兄弟宗室之人却来道喜讨酒。不论来者何等心思,大喜当前,徒晏一概不理会,备上酒席与来客饮了一回。
诸人都知分寸,没过分搅扰,只让他去洞房,且戏言道:“*一刻值千金,七弟,可不要辜负了好春光啊。”
“诸位兄弟担待,失陪了。”徒晏故作半醉,辞了诸人,由乐公公搀扶着去了藤萝院。
一入院中,上下人等皆行礼贺喜:“王爷大喜。”
“赏!”徒晏推门进去,龙凤喜烛照的屋内一片通明,拨开珠帘迈入内室,大红喜床上端坐的倩影令他心头柔软而安适。
他尚能记起大婚之时的场景,时隔三年,场景何曾相似。
“唯卿可是等累了?”徒晏的态度一如既往,倒令林青筠不那么紧张。
当徒晏靠近,闻得他身上有酒气,不觉皱眉:“你与谁喝酒了?今儿不是没摆席么?喝了多少?头可难受?”不及说完便听徒晏在笑,不禁嗔怪瞪去一眼:“王爷笑什么!”
徒晏就着大亮的烛光看她的模样儿,比三年前长变了好些,那时她的面容尚有几分稚嫩与青涩,如今瞧着却已是娇俏绽放,芬芳迷人。
林青筠被注视的脸色发烫,垂眼避开视线。
徒晏执起她的手,轻声念道:“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唯卿此生伴我,必不相负!”不待她如何反应,徒晏又道:“咱们安歇吧。”
林青筠烫红着脸被拽入帐中,内中详情不可言说。
次日醒来,枕畔已空,犹带余温。林青筠摸不准是什么时辰,伸手拨开红帐,迎面窗上日光大亮,张口唤了声白鹭,却见进来的是徒晏。一触及对方脸上笑意,便没好生气儿。
徒晏连忙在床前作揖,连声赔不是:“昨夜都是我孟浪了。”
林青筠听得他提,只觉身上还难受,别开脸却是问他:“什么时辰了?”
徒晏伸手拉起锦被盖住她滑落出的肩膀,嘴里答道:“刚辰初刻。不妨事,你多躺躺,若是饿了我让人送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