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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传来的声音低哑,听在和枝的耳朵里,就跟小孩子撒娇没什么两样。
“我周末还会回来的呀。”她头也不回,将洗净的碗放在一旁,“你要是闲的话过来帮我擦盘子。”
身后半天没有动静,和枝还以为他已经走了,结果隔了一会热死柄木慢吞吞地走近,拇指和食指捏起盘子的边缘,吓得和枝立马从他手里夺回了盘子。
“算了,你还是在旁边看我干活吧。”
和枝预想到叫他擦盘子估计会把盘子都砸碎,只好自己亲力亲为,嘴里还没闲着:
“黑雾先生也很辛苦的,要照顾你还有被身子,荼毘先生自己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所以你要不要老是跟小孩子一样,要成熟起来啊。”
忽然,和枝的背后贴上了一个胸膛。
少年的怀抱单薄,但却非常温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和枝忽然意识到死柄木并非是个小孩子,他也不是在撒娇。
“如果你不回来了呢?”
他的口吻仿佛在叙述一件久远的事情。
“我放开你之后,你就不会再回来了。”
尘封的回忆里,荒芜的废墟之中,握紧他双手的小女孩掌心温度滚烫,她用力地握着他的双手,一遍遍地告诉他,她会回来的,她会来拯救他。
但是她并没有再回来。
死柄木收紧双臂,仿佛要将这个人嵌入自己的身体之中一般。
“……弔?”
水龙头里的水一刻不停的流淌着。
和枝渐渐察觉到有点难以呼吸。
“……你太用力了……”
和枝觉得喘不上气。
“……为什么?”死柄木在她耳边轻声问,“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他们再次重逢的时候已经是多年之后。
他接近她,放下心中的疑虑,再次相信她,爱上她。
——但他不敢问她,为什么当年没有回去救那个男孩子。
不管是现实中的死柄木弔,还是这个游戏中的他。
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从那个废墟中走出来过,他心里的那个孩子,被留在了无人注意的废墟里,至今仍在黑暗中独自徘徊。
“弔——!”
和枝推开了他。
让她意外的是,死柄木并没有反抗,她用力一推,死柄木便任她推开,撞在了门框上。
他的眼神很平静。
和枝觉得他今天非常奇怪,想要说些什么,死柄木却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厨房。
……追还是不追?
……她还是让这个忧郁的中二病自己静静吧。
*
发生了死柄木的事情之后,和枝趴在床上翻了两页杂志就没心情了。
工资肯定会少,支出肯定会增加,熊孩子还要哄。
活着真难。
正打算早点睡觉的时候,和枝隐约听到了猫叫,非常细微的,像是小奶猫在叫的声音。
原本想不管直接睡下,但猫叫声似乎离得很近。
干脆出去看看吧。
这样想着,和枝随便在睡衣外面穿了件外套,就走上了街道。夜晚十一点的街道空荡荡的,这周围原本也不是人多的地方,不过和枝出来,就见路边似乎蹲着一个人。
猫叫声似乎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这个……是你的猫?”
和枝见纸箱里躺着一只小奶猫,那个青年又蹲在一边望着,便这样问了出声。
那人缓缓地转头望向了她。
灰蓝色的眼眸清冷淡漠,映在其中的光都是冰冷的,然而他此时却蹲在地上用这种眼神望着一只小奶猫,这巨大的反差使得他甚至还有一点可爱。
“不是我的。”
他的声音也如他给人的印象一样,冷淡又低沉。
“这猫是谁丢在这里的吗?”和枝整理好裙摆,也蹲在一边看着纸箱里的奶猫,雪白的小猫刚刚才能睁眼,身体就两个巴掌大,像雪团做的一样,柔软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于是和枝就只敢用一根手指头轻轻摸了摸它的身体。
温暖的,柔软的,光是看着就让整颗心都随之融化一般的可爱。
青年注视着她。
仿佛回到记忆之中的那个场景,少女蹲在路边给纸箱里的小猫撑伞,她的侧脸干净,雨幕将她的模样冲刷得模糊不清,但她的剪影却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她说:
“为什么你会被人丢在这里呢?难道你也是因为迟到所以被人关在外面的?”
那个时候,她将箱子里的猫抱到了怀里,嘴上说着跟它无关的抱怨。
“委员长真的很不讲情面啊,对吧?”
猫与少女。
细雨和樱花。
交织成他记忆中鲜活明朗的场景。
*
“打架厉害就算了!凭什么玩游戏你也比我厉害啊!!!”握着手柄的少女气鼓鼓地盯着屏幕,最后将手柄一扔,仰面躺在了榻榻米上的垫子堆里面,“不玩了!没意思!直男!都不会让着女朋友!”
云雀恭弥将手柄放到一边,打了个哈欠。
“呵,让我不要手下留情,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就随口一说装个X!”论耍无赖这一点,云雀远远比不过夏川和枝,“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要让着我,这可是一个男朋友的基本素养。”
云雀压根不吃她这一套:“你没睡醒?”
“……恭弥啊,你这样很容易变回单身狗的。”
他反而一笑,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和枝:“你敢。”
他不这么说还好,他要这么说,和枝就要梗着脖子在被咬杀的边缘试探一下了:“你看我敢不敢……”
话还没说完,云雀抬手就抓起一个垫子捂住她的嘴。
“上次你说的那个开罗游戏,我玩了。”云雀看着被它捂住嘴的和枝,唇角微不可见地弯起,“啧,没什么意思。”
和枝从他手底下挣脱出来:“我就猜到你会觉得没意思……不过我觉得挺好玩的,毕竟可以在游戏里体验一下经营养成的有钱人生活嘛。”
提起这个,和枝露出十分向往的眼神:
“我要是有钱了,我看不惯谁就用钱砸他,没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多!”
云雀被她的小家子气发言逗得冷笑一声:
“也就是说,拿着工资的夏川和枝小姐,你该去做饭了。”
“哎——再玩一局啊。”
“我饿了,晚饭随便,甜点我要吃宇治金时。”
“……没有甜点!今天厨师不开心!”和枝被云雀的任性气得背过身去,“打游戏都带不动我,垃圾,还想吃宇治金时,呵。”
云雀觉得和枝要是男生的话,估计早就被他抽出去了。
不过她要是男生,他大约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起来。”
“不起!”
“……夏川和枝。”
“叫我干嘛。”
“……”
“我出门去了……冰激凌要什么味?”
云雀起身要往外走,回头望了一眼背过身去的和枝。
弓着背抱着垫子的少女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
云雀没听清,俯下身想让她再说一遍,少女却忽然转身勾过他脖颈,在他脸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香草的。”
榻榻米上坐直的少女勾住他的脖颈,将下巴放在了他的肩上。
像是什么撒娇都撒得敷衍的猫一样。
……
那时的她与此时的她渐渐重合,明明是同样的面孔,然而却陌生得不可思议。
夜幕之中,云雀收敛起了多余的情绪,他指着纸箱中的猫问:
“养吗?”
和枝愣了一下:“……我现在不太方便养。”
云雀哦了一声,将箱子抱了起来,沉默地与和枝颔首,紧接着,他就仿佛真的从不认识和枝一样,融进了夜色之中。
和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才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卧槽这个人这么晚了在这里是干嘛的啊!!???
第37章 七夕特供
相泽消太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他的梦境。
之所以明白这一点; 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场景如果不是在梦里; 是绝不会发生的。
“相泽老师……”
少女轻声叫着他。
并非是平日那种清脆的声音; 而是那种低哑的; 甜腻的,像是融化的糖浆; 浓稠香甜; 一点一滴浸入骨髓,将他缠绕、束缚; 缓缓的拖入少女无法逃离的眷恋之中。
公寓的灯只开了一半,暖黄的光源不足以让他看清她脸上的细节; 但相泽能从光影交错的明暗间,看到少女泛着粉色的肌肤。
它不该发生。
绝不被容许的。
然而——
在梦境之中; 这一切合情合理地发生了。
“……相泽老师……”
少女宛如梦呓一般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那些用来哄骗自己的借口。
那些用来束缚自己的枷锁。
在这虚幻的梦境之中; 不复存在。
所剩下的,只有最真实的欲/望。
…………
“今天是你学生的毕业典礼啊; 橡皮头。”相泽消太刚坐进雄英的班车,就听麦克喊他,“就差你没有来了。”
等到相泽坐在了他旁边; 麦克才突然发现相泽今日跟平日差别很大,不只是换了西装梳了头,看样子还一大早就起来洗了澡刮了胡子。
跟平日那副颓废的困倦模样完全不同。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你们班的学生啊。”
相泽打哈欠的动作一僵; 半响才意识到他的意思是班里的所有学生; 并没有特指哪一个。
于是他不咸不淡地哦了声; 阖上眼补觉去了。
雄英的毕业典礼跟一般的学校差不多; 相泽在台下听得昏昏欲睡,直到流程走到了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的时候,他才稍微清醒过来,注视着走上台的少女。
和枝虽然个子不高,但身材比例好,同样的一身雄英制服,穿在她身上也比一般的女孩子要秀挺,站在那里像是一颗竹子一样风姿凛然。
她望着台下或是陌生或是熟悉的面孔,已经略脱稚气的面庞肃然,她嗓音清冽,掷地有声: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我度过了令我一生难忘的校园时光。
和大家一起学习,一起成长的每一天,都让我更加确信了我究竟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在成为更好的自己的道路上,我见证了大家为了成为优秀的英雄而做出的努力,也见证了大家一步一步超越自我,永不止步的成长。
当我们踏出雄英之后,希望我们下次再见时,能够一如既往的,秉承着雄英的校训——
plus ultra”
入校时的少女,如今已长成了可靠的大人。
曾经不计后果遇敌只会拼命的夏川和枝,即将进入事务所成为可靠的英雄。
而这一切,相泽消太都亲眼见证了。
他望着发言完毕,深深鞠躬的少女,缓缓鼓起了掌。
*
“我之前说要在毕业典礼上跟相泽老师表白的——”晚间的超市里,牵着他手的少女不满地盯着他,“但是老师好像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啊。”
相泽消太的神色没有一丝波动:“想要吓我还早了一百年呢。”
“是吗?我记得当时这么跟你说的时候,你不是还特别凶吗?”和枝凑到他面前,“其实心里还是提心吊胆的对吧?”
要说提心吊胆……明显是她想多了。
但要说没有考虑过她要是这么做该怎么办,那也不至于。
相泽低头看着她,如果她要是真的在毕业典礼上告白,那他大约也不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拒绝。
认真地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