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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鞭炮响起,昭示着花轿抵达了薛府大门处。
薛府小厮合力将大门关上,虚掩着,直至从门缝收足了红包,方开大门。
宝钗嫁给水汷,主婚者的身份必然不能太低,薛母请了兄长王子腾为主婚人。
中门外,王子腾与水汷相对行礼。
水汷道:“劳烦舅舅了。”
王子腾微微一笑,道不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迎水汷进仪门。
王子腾从右侧入,水汷由左侧入。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正厅。
薛母盛装,端坐在高堂,一旁摆着薛父的灵位。
薛母一如往年,慈祥如旧,再见薛父,却是阴阳两隔,水汷念及上一世薛父的教导,薛母的照顾,心中感慨万千,俯身参拜。
王子腾来不及扶,水汷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
薛母连忙起身,离座还礼,道:“王爷使不得。”
水汷道:“母亲安心受礼便是。”
文杏与莺儿搀着宝钗来到正厅,与薛母告别。
薛蟠眼睛红红的,前来背宝钗上轿,薛母目送宝钗离去,忍不住泪水涟涟,拉着王夫人的手,道:“我膝下虽有蟠儿,但姐姐你是知道的,远比不了宝丫头,她这一去,我如断了臂膀,以后连个商议的人都没了,如何教我不难受?”
一旁的王熙凤见此,连忙夸道:“姨妈这是哪里的话?王府离咱家也近,宝钗以后回来也方便,哪里就如断了臂膀了?”
“再说了,咱们家那么多姑娘,都不及宝钗,入门便是王妃,超品的诰命。”
又恭维薛母道:“到底是姨妈有福,以后这泼天的富贵,享用不尽了!”
王夫人也道:“宝丫头是有大造化的人。”
薛蟠背着宝钗,轻轻地把她放在轿中。
听着声乐震天,看着妹妹一袭红盖头,薛蟠心里却不是滋味,张口便道:“他若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
薛蟠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继续往下说,告诉他又能怎么样,能抓着南安王打一顿?
显然是不能的。
薛蟠的脸垮了下去,宝钗拉着他的胳膊,轻声道:“哥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的。”
薛蟠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退出花轿。
薛家在京的族人并不多,因而薛母请了贾珍贾琏宝玉。薛蟠翻身上马,四人分列在花轿四处,送宝钗出嫁。
接道上早被肃清,春日里光秃秃的枝头上,早被王府的人缠上了红丝缎,随着春风轻轻起舞。
宝钗端坐在轿中,轿子很稳,听着外面的吹吹打打,一路来到南安王府。
本朝习俗,新娘下轿到新房的这段路程,脚是不能直接站在地上的。
宝钗低着头,在文杏莺儿的搀扶下,走在铺好的蜀绣缎子上,直到王府正厅。
红绸子缀着大红花,水汷牵着宝钗,先去祠堂拜会祖宗,随后回正厅拜会父母。
南安太妃按品大妆,高坐堂上,一旁放的是老南安王的灵位。
水汷宝钗二人参拜父母,南安太妃的大丫鬟替南安太妃还礼。
之后水汷向宝钗作揖,宝钗亦还礼。
老王爷一声礼成,喜堂上的气氛热烈起来,丫鬟们簇拥着宝钗,把她送回新房。
新房里,绣着鸳鸯戏水麒麟送子的蜀绣背面上,摆上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莺儿文杏扶着宝钗,靠着床边坐下。
门外叩门声响起,文杏起身开门。
进来一个穿红着绿的丫鬟,捧着一盘吃食,上前向宝钗行礼,道:“见过王妃。王爷道时间还久,让我给王妃送些点心。”
宝钗道:“替我谢过王爷。”
又叫莺儿去赏丫鬟。
时间一点点溜去,宝钗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头上凤冠越来越重,门外终于响起水汷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婚礼流程参考的是明朝~
哎,今天掉了好几个收藏QAQ
☆、大婚二
水汷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群吵着要闹洞房的少年,他反手将众人推出门外,任外面的人如何叫嚷,他也不开门。
过了好一会儿,探春派人来请外面的那群少年,吵闹声音慢慢落了下去,像是已经离开。
水汷身上带着三分酒气,走到宝钗身边,问丫鬟:“你们姑娘吃东西了吗?”
莺儿点点头,道吃了。
“那就好。”
水汷拿起绑了大红花的喜称,手指微微发抖,轻轻挑开喜帕。
喜帕落地。
面前宝钗薄粉拂面,光艳照人,好看的眉眼一点点抬起,柔声道:“王爷。”
凤钗衔着珍珠流苏,随着宝钗的抬头微微地荡着,引得水汷的心跳也跟着荡啊荡。
面前的少女与水汷记忆里的小女孩重合,光润玉颜如旧,眸子里的星光彷如浸了水一般,嘴角的弧度弯的刚刚好。
水汷看楞了神,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小女孩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然而不管怎样,他仍是娶到了她。
上辈子的遗憾被喜悦一点点填满,像是坚不可摧的城堡卸下了防备,又像是柔软的心脏有了盔甲。
宝钗敛眉,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垂下了头。
水汷曲拳轻咳,目光瞥上桌上白玉雕救合卺杯,莺儿倒上喜酒,递给二人。
水汷在外喝了不少酒,脸也是红红的,杯子与宝钗轻轻一碰,看着宝钗,道:“喝了合卺酒,以后便是夫妻了。”
水汷想这个场景已经想了无数次,他以为宝钗会说些什么,然而宝钗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冲他一笑。
水汷有些失望,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他把酒喝的很急,仰脖一饮而尽,如同他对这份感情的态度,一无保留。
她终于是他的妻了。
想到这,水汷整个人都柔软下来,像是浑身是刺的刺猬亮出了白嫩的肚皮。
酒入肺腑,辛辣难耐,宝钗微微轻咳,水汷手忙脚乱去找杯子倒水,一旁的莺儿早已奉上倒好的温水。
水汷不好意思道:“还是你的丫鬟细心。”
水汷打发丫鬟退下,坐在床边,一朝梦成,他有好多话想要跟宝钗说,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过了半晌,他没话找话道:“你的凤冠重不重?我帮你取下来吧?”
宝钗轻声谢过水汷。
水汷小心翼翼帮她取下凤冠。
水汷放下凤冠,惊讶道:“原来这么重?你怎么不早说?”
宝钗低头轻笑:“哪有嫌凤冠重的?”
“可。。。”
水汷想了想,也是。
屋内龙凤烛高燃,一室红光。
宝钗端坐在水汷身旁,身上传来淡淡的异香。
水汷终于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姑娘,巨大的喜悦笼罩着他,身上每一处的神经都在叫嚣着开心,整个人酥酥麻麻的,如同走在云端。
水汷想告诉宝钗他有多喜欢她,有多开心,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她的眸子,他突然又泄了气。
拉着她的手,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宝钗道:“我伺候王爷安歇吧。”
宝钗的声音很温柔,水汷飘飘然地点头。
喜服繁琐,宝钗低头去解他的衣服,柔软的发擦过他的脖子,水汷整个人忽然间像着了火一般,脸噌地一下通红,身体里莫名的悸动在不断高涨。
水汷猛然站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自己来。”
越着急,越慌乱,喜服又颇为繁琐,水汷怎么也脱不掉。
与喜服奋斗半日,终于脱下,水汷匆匆脱得只剩宝钗做的里衣,一股脑钻进被窝里。
用被子蒙着头,却又忍不住偷偷冒出了头,去瞧宝钗。
宝钗坐在梳妆台前,正在卸鬓角装饰,白玉般的手映着金晃晃的饰品,好看的紧。
她摘了金簪步摇,散开头发,乌黑油亮的发披在肩上,泛着好看的光泽。
她又去摘珍珠耳环,放在首饰盒里。
做完这一切,她又去脱霞帔。
水汷看到这,突然有些后悔早早地把丫鬟们遣了出去,若丫鬟们还在,必是不用劳烦宝钗亲自动手的。
宝钗衣服脱得很慢,一件件摆放整齐,待她快脱完了,水汷又缩回了头。
正当水汷蒙头间,宝钗上了床。
水汷忙往里面挪了挪,刚挪完,又觉着不对,道:“我。。。我睡外面。”
水汷支着身子,从宝钗身上翻过,重新钻进被窝。
两个人睡在一起,要做什么呢?
水汷知道,因而才更紧张。
水汷往宝钗身边挤了挤,宝钗以为他睡在了床帮上,便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让出一点空间。
水汷挤,宝钗挪,过不一会儿,宝钗碰到了墙。
宝钗:“。。。”
水汷觉得,身为男人,在这种事上,就应该主动些,但奈何他娶了心中佳人,心中一时激动难以自己,在外面又被灌了不少酒,酒精麻痹着他的神经,思维也越发的不甚清晰了。
旁边又躺着宝钗,时不时地传来淡淡的异香,水汷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理智离他越来越远了。
水汷按着太阳穴,强压着身体某处的悸动,然而另一只手却不由自主地伸了过来,道:“你冷吗?我有点冷。”
宝钗身上的温度比他还低,水汷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傻。
“那个。。。”水汷尴尬道:“我给你暖暖。”
身上的悸动莫名消失了,水汷又抽回了手,将手贴在胸口,暖热了,方去揽宝钗,道:“你身上好凉啊,是以前的旧疾吗?”
软软的身体入怀,淡淡的女子体香萦绕在鼻尖,直将水汷的大脑冲击的一片空白。
龙凤烛仍在燃,水汷忽然就明白了洞房花烛夜的意义。
次日清晨,宝钗是被脸上痒痒闹醒的,以为莺儿又在闹她,半睡半醒间,眼也不睁,嗔道:“莺儿别闹。”
耳畔响起一个低沉的少年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恩?谁跟你闹?”
宝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贴的极近,修长的手指正在把玩她的头发,见她醒了,低头又去亲她的侧脸。
少年呼出来的声息是温热的,有一下没一下地去蹭她的耳垂,瞬间让她想起昨夜羞人的回忆。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宝姑娘洞房,也是头一回。
看着面前这个是自己夫君的少年,宝钗还是红了脸。
理了理思绪,宝钗方开口:“王爷,该起了。”
水汷手指绕着她的头发,如上好的绸缎一般丝滑,伸手去摸她的脸,脸也是软软嫩嫩的,他喜欢的不知怎么好,只觉得春宵苦短。
水汷低声呢喃:“还早着呢,不到五更,再睡一会儿。”
宝钗看了看窗外天色,时间尚早,昨夜闹得她精疲力尽,此时还没歇过来乏,水汷见她面有几分疲惫,停止了玩她头发的手,规规矩矩地把她搂在怀里,极尽眷恋:“你再睡一会儿,我不闹了。”
宝钗听话闭了眼,却不敢深睡,迷迷糊糊间,听到了莺儿的声音,宝钗又连忙睁开了眼。
天色渐亮,莺儿文杏过来伺候。
宝钗红着脸,去推水汷:“王爷,该起了。”
水汷刚才一直没有睡,搂宝钗在怀里,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莺儿来叫他们起床,水汷刚要制止,却不料仍是吵醒了宝钗,只得放了手,让莺儿伺候宝钗梳洗。
宝钗不动,莺儿亦不动,水汷一脸疑惑,却听文杏噗嗤一笑,道:“王爷,您不起,我们家姑娘怎么好意思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