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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弱小的身子被瑜妃推到,她狰狞着面目将拿着砚台砸在他的额角,诡异的笑声充斥在孤寂的宫殿里,让人不寒而栗,他敛下的双眼,迸射着不属于那个年纪该有的恨意,却反被她恶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02
小杂碎,再瞪本宫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凭你?以为还能给娴妃那贱人报仇么,哈哈,你越是调皮捣蛋,你父皇便越是厌恶你!
“母妃,母妃……”他一定要报仇,报仇!
瑜妃排除异己,一直都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他就便便不让她得逞,从小到大他便学会隐忍,深藏住光芒,待到合适的时候引起父皇的注意!
他一点一点将那个女人逼疯,耍尽手段将御泽霖变成一个徒有虚名的亲王,可是,为什么!御泽霖,就算什么都没有了还能表现出风清轻淡的样子!
他恨他!恨他!如果他没有说谎,母妃就不会死!终于,他找到了他的弱点,知道如何能叫他痛不欲生!他逗弄着御泽霖爱着的那个宫婢,可是却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
御颢炎紧闭的眼睛在挣扎,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脑里浮出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画面……
为什么,为什么要服毒!
因为……我想摆脱你……
她的笑飘渺得如天边的白云,柔美轻浮却又带着一种坚定。
我不过是你拿来对付泽霖的棋子……
我的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羽儿羽儿……”御颢炎不停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却再也得不到她的回应,呼吸急促而困难。
“不是的,你不是棋子……不要离开我,不要……”
千羽覆上他的手背,轻柔的开口安抚着他:“我在这里,在这里……”一遍一遍不停歇的重复着,他的情绪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将他拂开的被子重新掩盖严实。
寂静的夜,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窗外突兀掠过一道黑影,千羽皱眉起身,将门拉开,却见黑影对她下跪呼道:“娘娘!”
“是你?玄夜。”千羽略为疑惑,突然听到这对她的称呼,还真是有点不适应呢。“我们出去谈。”
转头,千羽望了一眼已经平静安睡的御颢炎将门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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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均是跃上空无一人的屋顶站定,未置一声,玄夜一直低垂着头,披风有被剑刀划破的痕迹,看来是从一场斯杀中过来。
“为什么唤我娘娘?”如今这张脸,就算是到了皇宫,怕也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认得出来,而他不过是御颢炎的随从,以前也不过见过数面,又如何这般的肯定!
“因为,皇上只会待贵妃娘娘一人,如此不同!”玄夜拱手抬眸,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眼睛却忽闪过一丝祈求的光芒,起先他的确奇怪皇上对这女子的特殊,就在刚才他真的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个女子就是已逝的宁贵妃,因为,那种眼神,还有皇上对她的依赖。
千羽淡淡一笑,眉间却萦绕解不开的愁恕。
“卑职虽不知娘娘为何还在人世,但是,这两年皇上是怎么过来的,卑职全都看在了眼里!”玄夜只要想到大火烧毁掉夜央殿的那几日依旧心有余悸。
“皇上抱着您在夜央殿外的玉阶上坐了几天几夜不吃不喝,更诏文武百官为娘娘守灵!有位大人不过指责您是祸国的妖姬,皇上便爆怒将他推出午门斩首!若不是太后娘娘生了急病晕倒,他根本就不会离开你一步,以至他悔恨至及,连你的尸体也保不住!”
千羽不敢相信的轻摇了摇头,御颢炎对她的感情真的如此深刻刻骨吗……
“现在看到娘娘平安无事,怕当年夜央殿的一场大火是您一手的策划吧。”玄夜说到此事,对她有些埋怨,更为皇上有些不平。
“夜央殿纵火?”千羽摇了摇头,当年是师兄将她从皇宫里带出,发生什么事情,他从来都没有跟自己提过。
“那场火烧红了皇宫的大半边天,更是将夜央殿变成了一片废墟……”玄夜声音有些沙哑,就算是铁血男儿,看着当时那场面也不禁泪流当场。“皇上他不停的在挖那些碎片,想要找到埋葬在地下的人,那双手被瓦片割得血肉模糊,却没有一个人敢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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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袖下的手止不住在颤抖,双瞳被沁在冰凉的雾水中,晶莹透亮,而又模糊……
“娘娘,希望您不要再做出伤害皇上的事了!不然玄夜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他经过她时,脚步顿了顿:“就算是你贵妃娘娘!”
看着玄夜跃下消失在夜色中,千羽下颌微扬,望着幽华冷淡的月光,晶莹剔透的珍珠一颗一颗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心紧紧的拧成了一团,呼吸的每一口,都是苦涩而心痛的。
“你在为他哭。”幽长而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千羽眨了眨眼睛不让眼泪再落下,看着突然无声无息从身后出来的月奕轩,也不知他多久来的,听了多少。
“师兄,为什么不把当年皇宫里发生的一切告诉我?”她的声音里有几分的叹息。
月奕轩有些粗糙的手指替她拭过泪痕未干的脸颊,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语一般,自言自语的幽幽开口:“你从来不哭的,从来都是那么坚强……”就算当初武功被废,也未见她现在这么伤心。那个当初年纪小小,性格忽冷忽热,对一切都淡然处之的小师妹,会倔强的说,不会为任何人哭的千羽,却为何会为那个暴君而流眼泪。
他的手颤抖着,虽然他知道她待御颢炎是不同的,可是,他总是留存着一点的希望,希望那种不同,不过指间淘沙,时间久了,自然会消失殆尽,他可以用一生,一直就这么等下去。“羽儿,跟我离开,趁现在还来得及好吗?”
“师兄,对不起。”她做不到,就这样离开御颢炎,这样冷血无情的抛下他。
“你清醒点好不好!”月奕轩的手激动的抓在她的双肩上,近乎崩溃一般。“你不是没有在皇宫待过,帝王的宠幸最是薄弱,他有数之不尽的美女,而你不过是他一件降服不了的东西而已!所以他才念念不忘,难以释怀!如果哪天他厌倦你了,对你失去了兴趣,你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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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眼睛里落不尽的落寞,她知道再踏进那里,将是何种局面,会是何种的血腥,她会再次变得面目狰狞而不堪回首。她应该相信御颢炎,应该相信他吗,这几天,她不停的在问自己,可是始终找不到答案。
以前不管做什么她都可以可以淡然处之,以最优渥的姿态来赢得一切的胜利,仿佛一切都被自己掌控在手里,不会出现慌乱,迷惘!更不会怕输!也许是从小到大,她都很怕失去,所以做什么都会有所保留,她不敢倾注所有在一个人的身上,她害怕自己会跟母亲一样,得不到好的下场……
“羽儿,我们走吧,回暮城,那里还有大力和素心他们,大家都在等着你回去,你喜欢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被束缚,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谢谢你师兄。”千羽眼睛无比的清亮,似乎决定了什么。“就让我再任性一回吧,生在帝王家不是他能选择的,我们错了太多,最大的错就是彼此都不信任对方,而又小心翼翼不敢掏出全部。”如果到最后受到伤害,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可是现在,她只想努力一回。
“你爱他,爱他吗……”月奕轩压下心内那股汹涌而来的苦涩,艰难的开口问道。
“你爱他,爱他吗……”月奕轩压下心内那股汹涌而来的苦涩,艰难的开口,却仍然这么执著的问她,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希望从她的嘴里听出那三个字。
“我不知道。”千羽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她的右手抚在心脏的位置。“但他是特别的存在,会让我害怕失去的存在……”
月奕轩放在她双肩上的手无力的放下,那张俊脸埋在月光下显得异常的忧郁,他一步一步的后退。
“我明白了……”如果没有在乎又怎生得爱,如果没有爱又岂会害怕失去,只是你终究说不出那三个字,份量太重了,旁观者总是比你自己看得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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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对不起,这么多年来,谢谢你的照顾。”看着他伤心的样子,千羽实在不忍,可是如果再给师兄希望,那以后他只会更加的痛苦!这样他才会有新的人生,才会重新喜欢上别人,师兄,就算是说再多的对不起,再多的谢谢,也还不清你的情意。
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好师兄。永远都会是,不可抹灭的一个存在啊。。
“对你好,我是心甘情愿的。”月奕轩平静地说着,嘴角却是解不开的情结。“只是世间缘分这种东西,真的难以说清,羽儿,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如果他们永远都生活在天山上,那么一切都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吧。
“师兄要回暮城?”
“嗯。”月奕轩拉了拉背负着阳云容的骨灰罐,本是打算半夜偷偷的带她一并走,看来接下来的路,又只剩他一个人了。“我想完成阳云容的遗愿,把她的骨灰跟月无双合葬。”
千羽抿唇点了点头,不再挽留。“月氏山庄声名受损,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恢复,说到底都是我连累了你……”
“别说这样的傻话,我根本就没为你做什么。”
“不。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是我欠你实在太多太多了!”她觉得自己性情淡漠,但是待她好的人,她是怎么也忘不了,师兄是,泽霖也是……
俩人静默的伫立在风中,月奕轩轻柔如湖水一般的笑容在唇角苦涩蕴开,衣袂翻滚,仿若从天而降不可亵渎的神祗一般,他抬起右手,如待至宝一样抚上她光洁细嫩的脸颊,因常年练剑的关系掌中的细纹显得有些粗糙,小心翼翼的磨蹭,生怕一用力就被把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给弄伤。
“羽儿……”他轻唤着她的名字,俯身下来轻轻的吻住她的唇瓣。
千羽抬头,怔怔的望着他,一时竟然忘记了推开,只是失神的看着从他忧郁的双眸里,流出地温热泪珠,一颗一颗如晨露一般在这月色下晶莹剔透,掉在了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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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兄的眼泪,千羽满脸不知所措,她甚至不忍心推开他,那么生生的能感觉到他内心隐忍的痛苦,那么强烈的刺穿了她的心,到底要怎么做,他才能不这么伤心……
“你们在干什么!”冰冷的声音低沉有力的穿过寒风,阴森森的从下方传来,御颢炎紧抿着唇,眸底已经是骇人的腥风血雨,脸色在月光下异常莹白,他扶在木柱上的手已经深深的嵌入木屑。
他醒了!
千羽闻声看着他,心内涌上一股喜悦,完全把他那张黑到不行暴怒的脸给忽略掉了。“颢炎你终于醒了。”
“羽儿。”月奕轩看着她反射性将自己推开的慌张样子,十分受伤,看着她想跳下去,便拉住了她的手臂,柔声开口说道:“你不送送我吗……”
说完,那略带着一丝挑衅的眼睛越过她看着御颢炎,似乎最后能惹恼一下他,自己心情也会好一点,可惜,未见成效,心还是窒息的紧致,疼痛依旧没有减少。
因为她是那么专注而担心的望着的是御颢炎,再也容不下他!
“好。”千羽闻声收回看着御颢炎的眼神,木讷地点了点头,这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再能见到师兄,她理当送他。
御颢炎单手捂着胸口,现在的身体实在不允许他再妄动真气运功,隔得有些远也听不到月奕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