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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德头发凌乱,黑眼圈也大得吓人。“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来到马尔福庄园的40人名单是我签字的。他们中有人把汤姆带到危险的境地中,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事实上,如果不是来了马尔福庄园,他没有办法锁定汤姆的行踪。”
“我没有责怪你。”温蒂的手指停顿在一个字符上,“我只是……有些不可思议。汤姆遇到危险这种事。”
“什么?”
温蒂的声音冰凉如水:“打个比方吧。‘邓布利多教授会有危险,我们快去救他!’这种说法,你不会觉得很滑稽吗?”
“呃……”
“‘汤姆会有危险’,在我的认知中就和‘邓布利多教授有危险’差不多,很……滑稽。”
阿尔法德闭嘴了,他觉得站在翻卷的火烧云下的少女不是他所认识的温蒂,但又比任何时候更像温蒂。
“他那样强大、那样聪明、那样无坚不摧,那样的……危险。”温蒂抬起头,仰望粗糙的石块上每一个被朝阳洒满的坑洞,“但是,为什么不呢?”命运已经面目全非,那她凭什么认为汤姆能够平安成年。温蒂放在石壁上的手紧握成拳,心脏的某处在一抽一抽地疼。不是长久以来折磨她的心脏病,而是一种更隐秘的疼痛,一种让她双眼发胀却流不出一滴泪水的疼痛。
“我直到今天才意识到,汤姆也会受伤害。”
大风吹过,云卷云舒,原始巨石下的时光从清晨拉到黄昏,又从黄昏拉到清晨。温蒂的脚边已经散落了厚厚一沓演算纸。
阿尔法德从宿营地里拿了水和面包给她:“你准备修复这个……呃……魔文石阵?”
“不。”温蒂轻轻地揉自己的太阳穴,“年代太久,破损太严重。恐怕支撑不了第二次传送。”
“那……”
“但我可以计算轴心偏转的角度。”
这下轮到阿尔法德揉太阳穴了。
“亚特兰蒂斯人使用的定位表示法跟如今经纬度有一定差异,但归根到底还是一种球面坐标系。我将石阵上所有的数字抽取出来,结合上下文排除掉一半,剩下的挨个套用坐标系计算的话……”铅笔刷刷刷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下两个数字。温蒂将纸张“刺啦”一下从木板夹子上撕下来,用写字的一面朝向阿尔法德。
两个数字力透纸背:
“33°N,55°W”
“这只是一个粗略的结果,而且,我想邓布利多教授他们一定也早就知道了。”
阿尔法德:“……能麻烦您用通俗的语言解释一下吗?既然我们不能修复巨石阵上的魔法,那要怎么去救汤姆?”
温蒂小口小口地啃完面包,又将杯子里的冷水一饮而尽:“传送不可行,那就从正面进入亚特兰蒂斯。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邓布利多教授也是这样打算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邓布利多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阳光普照的枯草平原上,缓缓朝巨石阵的方向走来。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傲罗。
“你们确定要跟着一起去?”邓布利多看向自己的两个学生,尽量用客观的语气说,“会很危险。我们有理由相信西藏一役后亚特兰蒂斯已经落入了圣徒之手。”
板着一张脸的傲罗队长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学生不要裹乱。傲罗会救出你们的朋友的,你们还在烦恼考试和约会的年纪呢。”
另一名褐发傲罗笑眯眯的,是个从面相上就可以看出乐观天性的人。“别这样,队长。我们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他朝小巫师们伸出右手,“你们好,兰瑟·普威特。”
阿尔法德上去握了握他的手:“阿尔法德·布莱克,这位小姐是温蒂·卡特。”
“好,好。布莱克先生,还有卡特小姐,你们归我了。”普威特先生露齿一笑,“教授先生和其他傲罗从正面进攻的时候,我负责把你们偷偷送进去。”
“简陋的计划。”温蒂评价。
“哦。”普威特先生捂住了胸口,“好吧,事实可能不会这么顺利。我们只是知道圣徒今年突然往那座小岛上送了很多人,但是——”
“既然你们不能锁定入口,我提议一个补充方案。”温蒂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刷刷刷地写魔文,“如果您允许小普威特先生给我们帮助的话。”
小普威特先生,指的是哈罗德·普威特,格兰芬多五年级学生,曾经是著名的捣蛋鬼,如今已经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队长了。就算是再不爽格兰芬多的纯血统们,也不得不承认哈罗德是百年一遇的天才找球手。这一点,从已经蝉联三年的魁地奇杯上已经得到验证。
“我?”哈罗德脸上的神情从不可思议转化为兴奋,“我吗!天哪,我……我是说,我当然很乐意啦!我要去打圣徒!”
兰瑟·普威特惨不忍睹地捂脸:“我愚蠢的四儿子啊,你妈妈会杀了我的。”
“你不需要打圣徒。”温蒂纠正他,“你只需要穿过暴风眼,从大西洋的海水里找到一样东西就可以了。我会给你从头到脚贴满护身符的。”
“不,温蒂。”哈罗德脸都涨红了,“格兰芬多没有懦夫。我会跟你们一起战斗到底。”
阿尔法德耸耸肩,顺着他的话讲:“好的,格兰芬多没有懦夫。”他一面说,一面偷偷地将一个门钥匙塞给兰瑟先生,换来这位父亲感激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补充说明:温蒂没有找罗兰达,是因为罗兰达还没有成年(16岁),但是普威特成年了。而且比起精准流的罗兰达,普威特的运气和灵气更强烈。
第107章 暴风之下
百慕大群岛的海风远比高纬度的英吉利海峡要温暖得多,即便是在这个冬季的尾巴上,也似乎有来自加勒比海的洋流带来热情的味道。
温蒂站在一块只有十几个平米的礁石上。这里已经是大西洋的腹地,海水呈现出清凌凌的深蓝色,说不清是清澈还是不清澈。远处东北方的海平线被黑压压的乌云所笼罩,几十道粗壮的龙卷风像柱子一样头顶云层脚踏海水。不时有闪电霹雳啪哒地划开云层的黑色。
即便隔了这么远,温蒂也依然能够感受到当地人传说中的“魔鬼海域”的穷凶极恶。
“亚特兰蒂斯沉没之后,混乱的能量在海面上形成了巨大的龙卷风。曾经繁华的航道被暴风雨所笼罩,日复一日地摧毁任何胆敢靠近的船只。”她一边默念刻在巨石阵上的文字,一边继续眺望远方仿佛被黑雾笼罩的水域。
一道红光打破了黑色海域的平静。
是的,平静,跟接下来激烈交织的红光、绿光相比,原本静默的黑色海域也显得平静了。站得远,温蒂看不清具体的战况,只能从咒语的光效上和数量上估算双方的人数。
“攻击开始了,我们也出发吧。”
两把扫帚飞到礁石上方。一把上坐着哈罗德,另一把则是阿尔法德与普威特先生同骑。温蒂也顾不上风度,分开腿跨坐到哈罗德的后座上。
“能行吗?扫把上坐了两个人还要保证灵活性。”
“放心吧。”哈罗德意气风发,“你不重。”
温蒂抽出魔杖,给四个人都施加了幻身咒。她现在使用隐身魔法可谓炉火纯青,除了光学隐身外,普通的探测魔法也探测不出来。
“出发。”
两把扫帚贴着海面朝电闪雷鸣魔咒纷飞的前方快速驶去。
温蒂掏出一块小小的罗盘,开始低头巴拉。脚下的海水渐渐变成黑色,浪潮一下一下地起伏。豆大的雨点不要钱一样砸下来。“轰隆”一声雷响,伴随着一道红光从耳边飞过,他们彻底进入“魔鬼海域”中。
“向左,十点钟方向。”温蒂说。
扫把倾斜,因为哈罗德侧开身体,温蒂被迎面而来的狂风和海水浇了个透心凉。若不是事先用魔法将自己固定在扫帚上,她差点就一头栽进大西洋里了。温蒂费力抹掉罗盘上的水,虽然似乎毫无作用,睫毛上全是咸水,辣得她差点睁不开眼。
“现在,三点钟方向。”
扫帚从两道水龙卷之间的缝隙里稳稳穿过,穿过去后是一片较大的没有龙卷风的区域,高空中有黑袍子的傲罗和白袍子的圣徒在交战。
“避过去,直线向前。”
哈罗德咬紧牙关,他现在一点都没有性情跳脱的模样,全身心投入到这次危险的飞行中。普威特先生的飞行技术和他儿子一样好,带着阿尔法德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温蒂感觉自己在坐过山车,以麻花状曲线避开各色咒语交织成的大网,跌跌撞撞地向风暴中心冲过去。好几次他们冲入十几米高的巨浪里,又像穿墙一样穿水而出。从头到脚都湿透了,大风一吹,冷得让人麻木,但还没冷够,下一个浪头又过来了。
“再右转。”温蒂牙齿都在抖,“你现在应该能看到一个超大型的水龙卷群。”
哈罗德没说话,只有扫把像有生命的海燕般避开越来越密集的龙卷风。他们渐渐迫近了“魔鬼海域”的中心地带。这里有几块高耸如灯塔一样的礁石,礁石上有圣徒修建的建筑。
“绕过去。”温蒂看都没有看那些礁石一眼,“九点钟方向。”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海水的额混合物,将罗盘收起,全身心地注视前方水龙卷密集的海域。
“笔直向前五百米,水下会有一个发光的物体。”温蒂一边喊,一边将一颗冰冷的石头塞进哈罗德手中,“用这个,砸中它。”
风越来越大,小小的扫把想要稳定在空中都不可能。如果没有人控制的话,它就会跟着最近的龙卷风旋转了。雨水已经不成粒,更像是扑头盖脸倒下来的天上瀑布。在这种眼睛都睁不开随时都会撞上龙卷风的环境中找一个水下的亮光?哈罗德没有骂出来简直好涵养。
他甚至没有抱怨一句,借着闪电的光亮在风雨中作八字形飞行。一个浪头打过来,把他的头发都糊在眼睛上,他只能甩头将湿发甩开。“不行!”哈罗德喊,“我看到光了!但它很模糊,而且在一个龙卷风正下方。”
“不行?”
“我没有办法瞄准,距离太远了!”
温蒂不假思索地回应:“那我们就潜入水下去瞄准它!”她脱下红暴球串成的手串,不顾倒灌进嘴里的咸水,开始诵念咒语。红色的魔文一个一个地从串珠上浮起,最后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方形魔文阵。
温蒂将魔文阵斜对准水下的目标。
“去!”
“哗啦!”魔法将汹涌的得跟崇山峻岭一样的海面破开一个方形的大洞,像是一个诡异的方形倾斜的旋涡,通向深不见底海洋深处。巨大的水声和异象惊动了礁石上的圣徒,好几把扫帚载着白袍子的巫师升起。虽然龙卷风群和暴风雨阻挡了他们的速度,但已经有魔咒朝着这个方向发射过来。
哈罗德没有停顿,高速冲进海水形成四壁的隧道,飞行的速度几乎与隧道生成的速度一样快。随着他们越潜越深,雷鸣和雨声渐渐被隔绝在海水之外,只有海流卷着海草、贝壳和不幸的小鱼的闷响声。水中比乌云下的海面更加黑暗,前方深海里莹莹微光若隐若现。
“那是什么?”哈罗德问,海水形成的四壁回应以响亮的回声。
温蒂潮湿的金发一半贴在胸前,一半粘着后背,神情却是无比的专注:“空枢。亚特兰蒂斯的空枢。”
哈罗德敢发誓他们从水面向下飞了至少一千米,才看清所谓“空枢”的真面目:一个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