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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后靠上椅背,目光落在她的红发上。
不得不说,有一瞬间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这样的颜色,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曾经见过面的关系。
这样的发色很衬她,这使得她看着复古又新潮,妩媚迷人的不得了。
“那你喜欢那束花吗?”她谢过服务员之后冲着我眨了眨眼。
我承认我被电了一下,无奈的挪开视线,低头摆弄手机。
“很喜欢,现在还在我家的餐桌上摆着,我取了出来放到了花瓶里。”
“那就好。”
我能感觉到娜塔莎的眼睛一直落在我脸上,仔细的看着,这让我有一些不自在,于是我皱了一下眉,然后她就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
“你曾经为Fab设计过几套口红对吗,后来你离职了,那可是那时的时代经典,我可都有被种草,颜色很好看。”
我愣了一下,总觉得那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比那件事还要久远。
“谢谢,你喜欢它们是我的荣幸。”
正说着,手机弹出一条短信,是史蒂夫的。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最终还是给他发了一条定位,因为我现在无处可去,除非再定一个酒店。
我想起他亲吻我的样子,忍不住柔和了面容。
“男朋友吗?”
我点着屏幕的手一顿,随即点了点头。
只听她那边也有震动的声音,我抬头看向她,看着她露出无奈的神色,眼睛里面没什么温情。
看来不是男朋友。
“上司要求我飞欧洲,现在就飞,你敢信,这太不人道了。”
娜塔莎狠狠的喝了一口咖啡,神情生动的让我直想笑。
只见她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与我贴面告别。
这让我非常惊讶。
而她似乎也察觉的这样做好像有些不妥,带着些歉意看着我。
“抱歉,我这人有点自来熟,看见你就觉得亲切,希望你别生气。”
我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只是有一点受宠若惊。”
她笑起来,笑容让周围的一切都有些失色。
道别之后,我看着她走了出去,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垂下眼睛,再次喝了一口尚温的拿铁。
不一会儿,咖啡店又一次被推开了,娜塔莎重新走了进来,我放下杯子,心里有些疑惑。
“忘记留下你的联系方式了,甜心,可以告诉我吗?”
我终于绷不住笑出来,一边笑一边拿过她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电话。
“想逛街想拍照想出去吃喝玩乐都可以找我,不用客气。”
“那真是太好了。”
存好后,我摁了通话键看到一行号码出现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
“是的,没错。”
她确认了一下,在自己的号码上方输入了名字。
当她再一次走出去,我只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美人有很多,而有意思的美人却很少,但是总能让我碰上。
我看着那个名字,念了几遍那个姓氏,越发觉得像是一个俄罗斯人的姓,毕竟这样的拼写在美国是少有的。
咖啡店的门又一次被打开,这一次我看到了史蒂夫的身影。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撑着下巴笑吟吟的看着他走近,然后坐在了我对面。
“事情怎么样?”
“少量轻伤,没有人员死亡。”
这对于爆炸案来讲是个奇迹,绝对的奇迹。
这是夏洛克的功劳。
他端过我的杯子喝了一口,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那真是太好了,受害者找到了吗?”
史蒂夫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不过确认了基本信息,是奥斯本科技公司的研究员,叫理查德·帕克。”
我的手指在桌面点了点,串起麦克罗夫特告诉我的信息,大概明白是有人想要夺取科研成果了。
那个公司涉猎范围很广,但是最引人注目的,也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项目,是生物科技类。
不过以这种方式夺取,真的是损人不利己。
然后我看着史蒂夫三口两口就将拿铁喝了个底朝天,有些懵,问了句。
“再来一杯?”
他笑着咳嗽一声。
“不用了,我只是有些渴。”
这样的举动让我觉得他可爱极了,于是我招来服务员结账,连带着娜塔莎的一起。
这么说还被蹭了一杯咖啡,我无奈的笑起来。
“刚才有人来找过你?”
史蒂夫有些疑惑,我点了下头回忆了一下。
“也不算是找,就是恰巧碰见了,你记得之前那束向日葵吗,就是她送的。”
史蒂夫了然的点了点头,在服务员送来零钱后,起身走到门口帮我推开了门。
在咖啡店门口站定的时候,我们俩同时开口,只见双方都愣了一下,然后一起笑起来。
“你先说。”
史蒂夫目光中带着柔和,我咳嗽了一下,带着讪意开口。
“你今晚可以收留一下我吗?我退了酒店,家里也进不去。“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俯下身接过我手中的袋子。
“我正想说这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那里睡一晚。”
我抿了下嘴唇,根本忍不住笑意,上前去挽住他的胳膊。
“那我们走吧。”
史蒂夫笑着说好,声音沉缓,无故的给了我一丝安全感。
大抵是心理因素,这一晚我睡得格外踏实。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天色才蒙蒙亮,我整个人抱着被子,枕头早已不知道被我扔去了哪里。
少有的高质量睡眠,一夜无梦,半中央也没有醒过。
然而第一个反应是史蒂夫睡在外面的沙发上,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我坐起身,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揉着眼睛想起昨天晚上笑死人的一幕幕。
先是因为要下楼帮我买那种一次性内衣,憋了好半天才问我穿多大码的,我依旧记得特别清楚,他的耳朵红的快发紫了。
然后又因为他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太嘻哈,我出去一甩头发还即兴来了一段含糊不清叽里呱啦的伪hip…hop,两个人没绷住对着笑了好半天。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扬起嘴角,终于换过了困劲之后,看向窗外就看见史蒂夫穿着运动衫,领子上还有一圈汗,似乎刚刚晨跑完回来。
他正提着一份早餐,好像在等第二份早餐。
只见他似有所察的抬起头,一眼就看了过来,我愣了一下,随即靠在窗户上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然后他同样笑起来,晨光拢在他面上,眼睛里仿佛自带阳光一般,摊位老板跟他说了什么,他回过头去接过了另一份早餐,转过来朝着我比了一个刷牙的动作,我只好点头,转身去了卫生间。
刷完牙,简单地用水扑了扑脸,就听见他用钥匙开门的声音了。
我走过去把电视打开,换到新闻频道。
史蒂夫也走过来,将早餐放到我面前。
“又是好吃的热狗吗?”
我打开纸袋子,闻到一股非常好闻的辣椒的味道。
“这个在中国,应该是被称为杂粮煎饼吧。”
他说着,我眼前一亮。
“自打当初离开中国之后,我就再也没吃过了,没想到这边居然有。”
“离开中国?你在那边待过很长时间吗?”
史蒂夫咬了一口煎饼问着我,我眨了下眼,看着电视屏幕里主持人职业化的微笑,舌尖滚动了一圈,突然觉得这段过往也并不是那么难说出口了。
“嗯,”我笑起来,“中国在当时对我来讲最大的好处就是没办法连接外网,也就是INS和脸书都没办法用了。”
我咬着煎饼果子,觉得里面有些烫,便张着嘴巴扇气。
“好在我有从小跟着别人学中文,还算如鱼得水。”
“当初…发生什么了?”
史蒂夫低声问我,我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食物,转过头去看他,只见他的眼睛里一片暗沉,似在酝酿什么,但是对着我的时候我能感受到被保护的意味。
我愣了一下,低下头捏了捏塑料袋,脑子里面在瞬间回忆到的,尽是那些网络上无休止的谩骂,粗俗的词汇,令人发指的诅咒,就连我养的猫都在某一天被扼死在了家门口,四肢被残忍的折断。
我想起我的猫瞪大的眼睛,僵硬冰冷的尸体。
猛地颤抖了一下。
“他们说,”我咽了一下喉咙,尽量稳住声音,“他们说是我害死了那个女孩儿的妈妈。”
我笑了一下,用手捂住眼睛,无法抑制的红了眼眶,声音几乎轻成了气音。
“但是我做的明明就是我该做的事。”
紧接着我被拥入一个怀抱,那个怀抱宽厚炙热。
这很有效的安抚了我,却使得我更加忍不住眼泪。
我在他怀里窝着,沾湿了一张又一张纸,但是死活发不出声音嚎啕大哭,那在我看来是有悖于修养的举动,这样的观念根深蒂固在我的骨子里。
史蒂夫用手一遍又一遍的顺着我的后背,两只胳膊紧紧的拥住我,不时地亲吻我的发顶。
我满脑子都是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他们为什么不去查明真相就来指责我。
凭什么就觉得我应该承担这一切,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应该故作坚强充满韧性顶着他们的谩骂为自己正身。
我心底的对于自己祖国的失望在那个时候那样的强烈,如今却平平淡淡好似一个局外人。
情绪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了一会儿我彻底消停了下来,才发现他的衣服上全是我眼泪掉在上面的痕迹,一道又一道水痕看着惨不忍睹。
我吸着鼻子拨了一下头发,挡住自己的脸,手臂撑在他胸口坐直了身体,依旧用手遮住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慢热,真·慢热
第9章 第 9 章
“爱丽森。”
史蒂夫叫着我的名字握住我的手,我顺着他的力道张开手指,下一秒就感受到他与我十指交握,我的手指忍不住轻轻一颤。
“我相信你。”
我听见他低沉的嗓音说着这三个单词,放下手看了过去,只见他湛蓝的眼睛正专注的看着我,温柔的如同一张蛛网,架在海洋的上方。
“我记得你问过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你。”
他轻声说着,我点了下头,分外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
“那是我刚刚被解冻的时候,窝在这里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消化所有的事情。”
他笑起来,灿烂如阳光。
“当然,我还得接受自己已经95岁了。”
我一下子笑起来,摇着头说。
“你只是生理上九十五岁。”
“但在全世界人的眼里我确实是个老冰棍。”
我笑的不行,手指紧紧的扣着他的手。
史蒂夫舔了舔嘴唇继续说,我瞄了一眼那唇上水润的颜色又移开了视线。
“我从房间里出来的第一天就遇见了你,那天你似乎刚到美国,推着行李箱背着背包,看上去非常疲倦,靠着咖啡店的前台闭着眼,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他缓缓阐述着,我终于想起了一些片段,好像是我刚刚坐了一天一夜的飞机又坐大巴,正倒腾的难受。
“那天我是不是跟人吵架来着,服务员对一个人的态度很不好,而我太累了头又很疼,只想快点回去睡觉。”
史蒂夫的笑容就没落下去过。
“服务员指责的人就是我,那天我太想出去转转了,什么功课都没做,没有现金只拿了一张卡,点了咖啡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