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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啜家人一晚都没睡,啜爸爸和啜妈妈说好,暂时不要告诉儿子。
啜一菲也没意见,等真正结果出来再告诉也不迟,万一是假的,不就很闹着玩了。
虽然,大家都不太觉得那会是假的。
结果出来,果然啜一菲不是啜家的小孩,蔡淑萱才是。啜妈妈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啜爸爸也眼眶红了,啜一菲也有些难受。唯一嘴角挂着笑意的,就只有蔡淑萱了。
蔡淑萱很主动地邀请啜家人去了蔡家,蔡家人似乎也知道了,脸上没有太意外的表情。
不过说真的,看到胖成水桶腰的蔡妈妈,想起蔡淑萱说啜一菲跟她妈很像……
啜爸爸脸都是绿的。
啜一菲在教育上有点自然放养的意思,但她从小到大基本上是被呵护、娇宠着长大的。从气质到长相,再到浑身上下的衣着打扮,跟蔡家人一比较,说是白天鹅进鸭群也不为过。
蔡家一家都是普通人,蔡淑萱上面还有一个姐姐,跟蔡妈妈的长相、体型如出一辙。
“丸子,丸子,”蔡妈妈呼唤着自己的大女儿:“这是你妹妹,过来打声招呼。”
大名蔡淑萍,小名丸子的蔡家大女儿人从厨房里出来,见到啜一菲,手里刚切一半的苹果都吓掉了:“妈,妈啊,这是……这是我妹?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妈啊……”
啜一菲扑哧一笑,这个姐姐也挺好玩的:“叫妹妹就行,不用叫妈,妈在那边。”
话音落下,蔡淑萍就被蔡妈妈拍了一下脑袋:“看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这是你妹,亲妹,以后好好对人家。至于那些没心肝的白眼狼,你就不要给我多惦记了,听到没有?!”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难免不让人多想,在场的众人就都顺着这个话题,联想到了自己主动找上门的蔡淑萱,眼神不一而同地转过头,看向话题中心。
蔡淑萱当然也知道蔡妈妈在说她,冷哼一声,理直气壮:“我找我亲爸妈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只是连养育了十几年的父母都能说不要就不要,有些让人寒心而已。
想到这一点,啜爸爸就一脸难以接受的皱眉,看向啜一菲的眼神充满了不舍。
啜妈妈过来圆场:“大家都是来解决事情的,我们没有冒犯你们的意思,但是一菲我们也培养了十几年,实在很舍不得。她们马上要上高中了,还是需要有比较好的条件……”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啜一菲和蔡淑萱都在啜家,反正他们又不是养不起。
“没关系啊,”蔡淑萱勾了勾嘴角:“我考上了斗南中学,很好的学校哎,让她上就好了。”
“淑萱!”这下子连一向温温柔柔的啜妈妈也看不下去了,压着声音道。
蔡淑萱可不理这个后妈:“怎么,吃不了苦啊?嫌贫爱富啊?直说嘛,我们可以理解的。”
啜爸爸的眉毛皱的更严重了,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他对蔡淑萱这个女儿的印象已经跌到了谷底。不要说之前有个啜一菲这种榜样在旁边戳着,就是他们家“混世小魔王”啜一鸣也比她强上百倍千倍。原本前些天,啜爸爸是打算让啜一菲暑假去公司实习的,也不算童工,就是看看,了解一下,她很聪明,以前提了很多有用的意见,啜爸爸打算早早的培养女儿。
现在换成这个女儿,别说培养了,把她重新教成一个人就不错了。
“不用了,”啜一菲又不是没上过公立高中:“斗南高中挺好的,开学了我会去报到。”
她刚这么一说,蔡淑萱马上跟上:“那你什么时候搬出我家?”
“你闭嘴!”啜爸爸终于忍不住了:“长辈在,轮得到你拿主意吗?!”
公司什么的,这丫头是想都不用想了,以后的话,还是看一鸣怎么样吧。
蔡淑萱其实还是有些想说什么的,但她还明白谁是大小王,只好委屈的闭嘴。
蔡家是单亲家庭,凡是一向蔡妈妈自己做主,这次也一样。
看了半天,蔡妈妈也明白这两个女儿是不可能和平相处了,坐在沙发上直接拍了板:“就这样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先住一个月习惯习惯,实在不能接受,我们再商量。”
啜家父母对视了一眼,都是比较通透的人,便也同意了这个主意。
“那我回去把一菲的行李收拾一下送过来,”啜妈妈婉言道:“她有点认床,被褥搬过来,不然我怕她睡不惯。而且她的个子也比淑萱高一些,有几套换洗的衣服也是好的。”
“名正言顺”的蔡淑萱有点来劲:“那现在都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让她用?”
啜爸爸咬着后槽牙:“那是老子花钱买的,老子愿意给谁就给谁。”
蔡淑萱扁扁嘴,嘴里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什么,不说话了。
啜妈妈又道:“淑萱有没有要带走的东西?你爸爸开了车过来,我们顺便就带回去了。”
“没有,”蔡淑萱答得那叫一个痛快:“反正都能买新的,对吧,妈?”
这一声妈喊得啜妈妈的脸色都有点尴尬,勉强笑道:“嗯,可以的,家里倒是都有。”
啜爸爸早年因为在茶园就晒黑的脸,此时就更黑了。这辈子没体会过糟心儿女的感觉,这两天给他体验个透彻,关键是估计未来还要继续体验,心情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至于早就被这个小女儿气习惯了的蔡妈妈,假笑了一下:“啜小姐,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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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一菲也跟着啜家人一起回了家,这个是蔡妈妈点头的,她说知道他们肯定有话要说。
其实这么看来,蔡妈妈人也很好,丸子姐就傻得有些可爱。
至于蔡淑萱,啜一菲觉得这孩子也是真傻,也只有傻瓜才会认为,有了血缘就万无一失。
他们回到啜家时,啜一鸣刚好放学回到家,见到蔡淑萱还以为是他姐的朋友。
十分钟以后,这娃就炸了。
“谁认识她是谁啊?垃圾,难怪长得丑又土死了!”啜一鸣开始人身攻击。
啜妈妈说了他一顿:“不准这么说话,没有礼貌,淑萱也是你的姐姐。”
啜一鸣“咣”的一脚踹门:“谁爱找她当姐谁去,我才不要!”
后面还有一连串国骂,都是以前在学校跟同学学的,当时被啜家严厉禁止。
现在就都跑出来了,看起来是真生气了。
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啜一鸣从楼下跑到楼上,啜一菲正在收拾行李。
“姐,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啜一鸣瞪大着眼睛,满是怒气的问。
啜一菲转过身,望着自己的小弟,这么一看,啜一鸣的长相的确跟她不一样。啜一鸣属于集合了爸妈的优点的长相,眼睛大大的,鼻梁高高的,有点漫画脸。
长大了可能比江直树还帅,就是脾气比较暴躁。
“是啊,”啜一菲点头,摸了摸自家弟弟的狗头:“以后可能不太经常见面了,你要乖点。”
“乖个屁!”啜一鸣一边咒骂着,一边眼睛里模糊出了泪水:“我不要别人当我姐……”
啜一菲哄着搂住自己的弟弟,她也不想,这不是现实不允许嘛:“你要说是实在很闲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现在住在……”她说了啜家的地址,还说了开学后她会上斗南高中。
直到啜一菲收拾好了行李箱,啜一鸣还是拉着她不撒手,后来干脆坐地上抱着她的腿哭。
啜妈妈下死手把他拽到一边,车就在楼下,啜爸爸帮着啜一菲把行李箱装进后备箱。
两人上了车,啜一菲从倒后镜里能够看到啜妈妈对她挥手,啜一鸣在哭,蔡淑萱撇嘴。
车子启动,车里开着空调,一直都很冷静的啜一菲终于也流下了泪水。
啜爸爸在旁边看到了,难免心酸:“以后,好好生活,有事来找爸爸,爸爸不会换电话。”
啜一菲抹了抹眼睛,笑了一下,哑着嗓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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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的房子很小,小到蔡淑萍和蔡淑萱两姐妹要睡一间房,中间隔了一个布帘。
啜一菲看过丸子姐的那半,还好,只是微微有些乱而已,拉开帘子,看到一个猪圈。
蔡淑萱的那一边书本,化妆品,零食,衣裤鞋袜,全都混在一起,乌七八糟。
“哇……”蔡淑萍表情呆滞了:“怎么变成这样了?早上还不是这样啊。”
于是啜一菲懂了,她就说嘛,怎么会有人乱到这种地步。
想起蔡淑萱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啜一菲觉得挺好笑的,小孩子的招数,幼稚到可爱。
“怎么了?”来看新任小女儿的蔡妈妈一抬眼,也被这房间的混乱镇住了:“靠北!”
脏话都顺嘴秃噜出来了,啜一菲顿时乐了,之前一直在内地,前几天也一直都在啜家,她很久没有听过台湾人骂人了,啜一鸣学的也都是国骂。冷不丁一听,还挺好玩的。
蔡妈妈骂完,有点不好意思:“哎呦,你要习惯,我们这种人家就常说这种话嘛。”
啜一菲笑着点头,撸起袖子:“先把这边收拾一下,不然晚上我要没地方睡觉了。”
“你让丸子来就好了,”蔡妈妈怕啜一菲这种大小姐不习惯:“丸子,还不快帮忙?”
“不用了啦,”啜一菲最近也开始学习台湾腔:“我平时都自己打扫房间的,都多大了。”
说完,就干净利落地开干,那架势一看就不是新手,蔡妈妈和蔡淑萍都看得啧啧称奇。
“哎,妈,”蔡淑萍对这个新妹妹倒没意见:“她比小妹还会打扫房间,小妹都要我帮忙。”
蔡妈妈顺手又往大女儿的脑袋上拍一下,骂道:“你白目啊,人家那时候哪是要你帮忙,人家是让你替她打扫房间,把你当佣人,看不出来吗?”以前是亲姐妹,打扫也就打扫了。
现在都认祖归宗了,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家女儿吃亏了,对她那么好,良心都被狗吃了。
那边两母女在观察家庭新成员,这边啜一菲也有新发现,不知道说是忘记了还是顺手放的,啜一菲从床底下的箱子下面发现了一个文件袋,里面有很奇怪的内容。
蔡淑萱跟蔡家人的血型比对,还有一部分的讲解,对嘛,蔡淑萱怎么也看不出像是会了解遗传学和血型的学霸。再说,就算是学霸,普通人很少有人会突然间怀疑起自己的身世。
除了这些,还有啜一菲的访谈资料,她以前参加过全国少儿绘画大赛,得了个一等奖。
当时的访谈是啜一菲自己做的,但是访谈的问题都是跟啜家父母沟通过的。
后面有篇报道,啜家的连锁企业八周年店庆,啜爸爸的身家背景介绍。
再往后还有一篇访谈,啜一菲奥数得奖,谈到了啜一菲的教育问题,啜妈妈说啜一菲从小就很乖,各种奖状拿了一堆,很多东西都因为从台湾搬走的时候丢失了很惋惜。
这些都没什么,最重要的是最后两张:一张啜一菲的出生证明,父母名字,医院写的清清楚楚;另一张是啜一菲的近照,这是啜家一家人一起去旅行照的照片。
啜一菲不爱发照片,这些都是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拿到的东西,外人根本接触不到。
所有东西看完,啜一菲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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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意外,啜一菲也这么想,但现在她不这么觉得了。
她自己清楚,她是重生的,很多别人记得不那么清楚的细节,啜一菲记得不能说是一清二楚吧,但至少也是比普通人清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