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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清楚,她是重生的,很多别人记得不那么清楚的细节,啜一菲记得不能说是一清二楚吧,但至少也是比普通人清楚很多的记忆。
事情是从她弟弟啜一鸣出生,或者说是她以为的这辈子的亲妈,其实是后妈的啜母怀孕时开始发生变化的——尽管那时候她只是以为啜母比较担心她年纪小不小心而已。
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啜一菲从小就是个乖乖牌,啜妈妈啜爸爸也都很疼爱她。
从小到大,啜一菲基本上没受过什么苦。幼儿园选的是高级私人幼儿园,她也是在那里认识的江直树小萝莉,呃,小正太;小学也一样,她说上哪个学校就上哪个学校,要不是啜家生意不景气要全家转战内地,搞不好啜一菲会跟江直树从幼稚园一路同学到高中。
啜家用最后一点家底在内地做起了茶叶生意,啜爸爸以前一直爱喝茶,也喜欢去茶园采茶。于是承包了一小片适合种茶的地,没日没夜的跟着请来的茶农一起忙活。
没有人脉,啜爸爸还跟银行申请了贷款,从一家小门店做起,生意慢慢地好了起来。
啜一菲还在中间出了不少主意,可以包装茶叶精美一些,专门请人来泡茶,把门店装修得高级一些,发放专门的会员卡之类的,总之用的都是后世满大街常见的营销手段。
日子慢慢地好过了起来,一直给啜爸爸帮忙生意的啜妈妈就是在这么个时候怀了孕。
很寸,但时机非常好。
啜妈妈突然变得谨慎了起来,谁都不让碰,可以说到了有点神经质的程度。有时连啜爸爸都受不了了,啜一菲还要劝他,女人怀孕的时候本来就情绪敏感,大家都要让着一些。
这种小心翼翼的生活持续到了啜一鸣的出生,啜一菲也没有出现丁点对弟弟的敌意。
甚至啜爸爸想做甩手掌柜,结果硬是被啜一菲撒娇耍赖、软磨硬泡着学会了怎么哄,怎么抱,怎么喂奶,怎么换尿布,怎么做婴儿食品……
啜爸爸无奈着抱怨,啜一菲出生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累过,啜一菲笑嘻嘻的听着。
现在想来,也是从那时候起,啜妈妈才真的把她当自己人的。
啜一菲在学习上不怎么出错,尽管从台湾到内地很多东西都不一样,比如繁体简体转换,比如数学功课比台湾难很多,可她一直保持在班级前三,年级前五,啜爸爸简直为她自豪。
啜一鸣长大了也一样,这个弟弟大概是有些崇拜她的,总喜欢跟她学。啜一菲干什么,他就跟着干什么,小时候还闹过跟着一起进女厕的笑话。
还是啜一菲自己教他,学着去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他才慢慢地往热爱体育的方向发展。
姐弟俩的感情很好,啜一鸣有什么问题,啜一菲总是第一个发现。啜爸爸开玩笑,说啜一菲像养半个儿子似的。啜妈妈也不反对,还很乐于跟别人说他们姐弟俩怎样怎样。
但是细一思考,又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啜妈妈这个人,啜一菲居然现在才真的搞明白。
想想看,啜妈妈之前是啜爸爸的秘书,那么她是什么时候对啜爸爸有意思的呢?
根据她今天听到的,反正啜爸爸娶第一个老婆,就是蔡淑萱的亲妈时,他们早就认识了。
他们演的这场“换子疑云”的大戏,真的跟啜妈妈没有一点关系吗?
啜一菲记得,之前啜爸爸有意思让她去公司的,没多久,他们就回了台湾。
很多东西禁不住推敲。
或者说,就算禁得起推敲,也找不到人证了。
唯一的证据,就是啜一菲手上这些,这算得了什么?
啜一菲会拿着这些去找啜爸爸吗?
不会。
如果啜家两姐弟有一个人要继承啜爸爸的公司,啜一菲只会希望那个人是啜一鸣。
相处这么多年,没人比啜妈妈更清楚,啜一菲对啜一鸣有多好,她不会去做伤害他的事。
她真的,很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要写这个老梗的原因,在于作者没梗写了,嘤嘤嘤。
后来就开始查资料,发现影视源于生活,换错孩子的人真多啊,随便一个几十年的医院就能换错上百个。
而且以往都是换到有钱人家,我们女主就不一样,她换到穷人家,咳。
丸子是电视剧里的人物,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
晚安,么么哒!
第146章 光与影
初中升高中; 没有暑假作业,江直树大把的时间都耗在了寻找啜一菲的踪迹上。
就算是这样; 他也没有找到。
那天去了啜宅; 因为警察他不得不躲开,第二天想要早早过去时; 发现啜家养了狗。
一只纯种的德国牧羊犬; 虎视眈眈地蹲在门口,仿佛随时要扑上前撕咬猎物似的。
江直树越发觉得不对。
恰巧就在同一天; 啜一菲的电子邮箱终于回信了; 然而内容比较令人难以置信。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很煩哎。
跟你讲清楚哦;
我有了新的男朋友,
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
最好給我滾得遠遠地;
討人厭的傢伙。】
本来江直树应该生气的; 可事实上他看着“男朋友”那三个字发呆了整整半分钟。
半分钟过后,回过神来的江直树可以肯定,这封信不是啜一菲写的。
大概没怎么走心的关系,从文字习惯; 到惯用语气; 再到简繁字体转换; 全都不对。
啜一菲以前写信给他的时候就抱怨过,她已经习惯了写简体字,换成繁体字只是认识,不会写; 不会打字,以后回到台北可能会变文盲。因为这个,江直树一个习惯写繁体的人还去学了简体字。而啜一菲的文风是简洁利落型,写信时爱用少量的颜文字,不怎么用语气词。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是那个在啜家的女孩子写的。
那天提起啜一菲,那女孩的脸色就变了,之后的时间里更是绞尽脑汁的不让江直树找到啜家人去问。特别是她的态度还很奇怪,刚开始和颜悦色,之后就横眉冷对。
不客气一点的说,江直树因为有一幅出色的外貌,从小到大异性缘都很好,好到他不胜其扰。以前更夸张,书桌里全是情书,早上每天有人送早餐,情人节他收到的巧克力要用麻袋装。能像她那么冷淡对他的人数量上堪称凤毛菱角,怎么看那个女孩的转变都不怎么正常。
为了验证这一点,江直树再次去了啜家,见到的是门口的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主人家去旅行,如果有邮件或者快递,麻烦暂时放到邻居家。
江直树挑了挑眉:“还真是严防死守。”小学生一样幼稚的办法。
挡得了一天两天,一周两周,难道啜家还能出去一辈子吗?有句俗语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底多白目的人才能想出来这种办法?这下江直树确定,绝对不是啜一菲了。
知道啜家出了什么问题,这下江直树反而没那么着急了。
先不说着急有没有用的问题,那个女孩子那么拦着江直树跟啜家的人接触,也足以证明啜一菲没什么事,也许只是在他不知道的生活而已。
一切事情都要等到啜家人旅行回来再说。
想起江家人前些天也出国旅行,江直树就很无趣地撇撇嘴。除了照几张相片,每个人都累得要死,可能还会晒黑一些,他实在不知道这种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很多时候问起那些去旅行的人,他们根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什么文化背景。
去旅行的意义,只是告诉别人“我去旅行了”而已。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江直树总是做什么都“没什么大不了”的生无可恋脸的原因之一。聪明人总是习惯于思考哲学: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对江直树来说,很多东西都太容易了,总是忍不住想更深层次的东西。
啜一菲管他这叫“中二病晚期”,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你大学适合学哲学,以后一定能当一个哲学家。】啜一菲在邮件里言之凿凿。
江直树作为一个有礼貌的好学生,很有礼貌地回了六个点给她。
以前他们有时间的话就会这样,像是发短信似的,用邮件聊天。以至于他的邮箱里百分之八十都是啜一菲的邮件,内容涉及什么都有,两个人天南地北的聊,经常跑题跑到天边。
翻着以前的邮件,江直树的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嘴角微弯时,颊边展现出一个酒窝。
他正看着呢,旁边江裕树凑了过来,江直树顺手关上了自己的页面,转头问自家老弟。
“有事吗?”江裕树平时很少问功课,两兄弟在这方面都很聪明,来找他一定是有事。
江裕树圆溜溜的眼睛瞄了一眼他哥,还是一副什么都淡淡地表情:“哥,妈让我问你……”
江直树疑惑的问:“问什么?”还要代理?
“哥你最近的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啊?”江裕树问得很是小心翼翼,比他上课还小心。
“为什么这么问?”江直树语气很莫名。
“就……”江裕树鼓了一下勇气,跟他哥对上眼的瞬间又憋了回去,到底还是没胆子挑战他哥:“妈说,你的脸很黑,平时就很黑,最近特别黑……妈说的,不是我说的。”
看着弟弟担心的样子,明明是个小朋友,又要扮老成,江直树微微一笑。
“没事,”他的表情依旧懒洋洋的,声音倒是柔和了一些:“脸黑又不会被警察抓,做坏事才会,我又没做坏事。再说,只是脸黑而已,在家里待几天就白了。”
江裕树听得云山雾绕,不过他总结能力还是很强的,这大概就代表哥哥没事了吧?
可以跟妈妈去交差了!
江直树就这样目送着自家胖嘟嘟,圆乎乎的弟弟“噔噔噔”地跑去找八卦心很重的老妈。
啜一菲以前就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江裕树多乖啊,她弟可是连跆拳道都要拖着姐姐一起学的小混蛋。可惜啜一菲实在手脚不协调,四肢不平衡,除了一个“下劈”什么都没学会。
——
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过去,斗南高中到了开学报道的时候,江直树是全满分考进去的,学校老师和校长对他的印象都非常的不错。
报道那天领了全部的课本回去,校长还特地跟江直树说明,希望他能够在开学典礼上讲话。大概需要讲五分钟,稿件自己准备,可以照稿读,也可以脱稿演讲。
当然,最好还是脱稿演讲,这样可以提现学校学生的精神风貌。
班主任还给了江直树自己的联络方式,如果他的稿件有问题,可以打电话问她。
虽然班主任是位年轻漂亮的女士,但她已经教A班教过一轮了,教学风评很不错。
不过,班主任是教化学的,还兼任了化学组组长。
回家之后江直树用了吃午饭时的半个小时,在脑子里写完一份讲稿。饭后在电脑上敲了一份电子版,发送给了班主任,期间他已经把它背下来了。
班任老师很满意,给他回复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江直树也很满意,否则他还要再写一份,脑子还要多记一遍。
倒不是怕麻烦,而是不习惯。江直树从小到大在家就没有学习过,就算看也都是刨除课本的课外读物。每天晚上九点钟准时睡觉,早晨六点钟起床,睡够八小时,作息非常健康。
啜一菲知道这件事之后,给他发了一个奇怪的笑声,“呵呵”。
明明是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