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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克西心中虽是狐疑,却到底是不甘心,问道:“不知少主想吃些什么?”
欧阳克思忖片刻,道:“我白驼山庄素来养蛇,从前每日都要吃一碗金线蛇的蛇胆羹。金线蛇若是难找,别的蛇来一些也是好的。再上一坛美酒,须是要五十年的汾酒。”随即又零零总总报了一大堆的菜名。
尹克西心想汾酒活血,金线蛇虽有毒,但蛇胆却是解毒之物,至于其余的菜品,他不仅听说过,自己也尝过。似乎除了名贵些,也不过寻常。他心下总觉得欧阳克如今武功全失,哪还有什么本事,至于下毒就更无须担心了,他身上若是有毒,岂还会任自己囚禁到现在。听欧阳克报出一大串菜名,尹克西也只当是这纨绔子弟注重口舌之欲。
最后,尹克西还是亲自去酒楼置办了酒菜,得知这些菜确实无甚特别。不过,他也不敢给欧阳克下毒,欧阳锋叔侄俩用毒之神在西域被传的神乎其神,他若班门弄斧,反被欧阳克这用毒的行家给利用了就不妙了。
尹克西又命侍女在旁名为服侍,实则监视,自己也盯了片刻,到底耐不住心痒又下了马车回去翻看那几页内功心法。
欧阳克斟了一杯酒,先瞥了眼那侍女,见她只是垂首跪坐,连头也不抬一下,心中倒是有些意外,说来这些日子里这侍女并不曾为难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傻姑娘救了她一命的缘故。
欧阳克虽是如此想,却也不敢太过大意,伸臂将曲顾搂在怀中。其实曲顾的伤早就好了,只是欧阳克吩咐她不要动,曲顾便也装出一副重伤未愈的样子,平日就躺在角落里,尹克西几次来马车中,都没有注意过她。
欧阳克舀了蛇羹喂给曲顾,道“顾儿,这些日子你跟着我也受苦了。”说着,又甚是体贴的为她拢了拢细碎的鬓发。欧阳克这副姿态只把曲顾弄得摸不着头脑,虽不敢出口问话,却仍是睁着一双明澈的眼睛瞪着他。
欧阳克被曲顾这般看着,不知为何也觉得有些脸热,不大自然的轻轻咳了咳,又瞥了眼那侍女,冲曲顾使了眼神,叫她听话吃了。可那蛇羹口味清苦,曲顾只吃了一口便紧紧皱起眉头,死活不愿再张口,只是眼巴巴的斜觑了眼别的好菜,又气鼓鼓的看着他。
欧阳克无奈,夹了口新鲜的竹笋给她吃了,又附耳轻声道:“你就忍耐些吧,我从小就吃这玩意儿。蛇胆行气,对你练武功大有裨益。”
当年欧阳锋驯养毒蛇一来是为了炼制厉害的毒药,二来也是发现这蛇胆对自家的武功大有助力。欧阳克从前日子过得悠哉,虽也是日日练功,寒暑不断,但跟郭靖的那股用功劲儿可没法比。之所以成年后武功不弱,一来是这白驼山庄的武功初入境界,进展就极快,二来也是服用蛇胆的功效。
曲顾心中想着能练成武功,也只能忍了。欧阳克见她一脸痛苦,显然心不甘情不愿,又觉好笑,又起了捉弄之心,干脆一碗蛇羹都喂给她了。反正自己如今练得是蛤蟆功,吃了也是无用。曲顾只觉满口苦涩的脸都要皱起来了,恼恨的瞪着他。
谁知欧阳克又喂给她一壶酒,曲顾只觉浑身热的难受,一股热气从胃里向身体四散开来,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着。
忽听那侍女轻轻咳嗽了一声,欧阳克眼角斜瞥了她一眼,隐隐约约听到了宝石相击之声,不由蹙了蹙眉,凑到曲顾耳边道:“丹田是不是热了?还不快练功!”
曲顾脑中一清明,连忙开始运功,却忽觉脸颊上一热,再抬眼就见欧阳克勾唇轻笑,那刚刚的触觉也不知是真是假。
尹克西一踏进马车就见欧阳克揽着曲顾闻香窃玉,心下更是轻鄙。这次尹克西又来逼问,欧阳克装出不胜酒力的样子,随意给他胡诌了几句。惹得尹克西大喜,随后几日皆是好酒好菜,只要欧阳克要自是一一奉上,欧阳克却又不肯再多说。偏偏等到尹克西快要不耐烦的了,就再胡乱说几句充数,接下来又闭口不言。
欧阳克这样吊着尹克西的胃口拖延日子,为得不过是让曲顾有时间修炼。同时,他的蛤蟆功虽然进展缓慢,却也渐渐打通了阴阳维脉和阴阳蹻脉。然而时间一长,尹克西的耐性也越来越差。这一夜,欧阳克自觉时机成熟,捏了捏曲顾的手心。两人刚刚偷偷起身,欧阳克腿脚不便,不慎发出了一些声响,随即便见黑暗中刀光一闪,竟是那侍女颤声道:“对不住……我实在不能放你们走……”
欧阳克感念她这几日的放水,心里竟也犹豫要不要杀人灭口,却见身旁的曲顾已是迅疾扑将过去,只见那侍女身子一软倒了下去。于此同时,曲顾已是接住了那柄长刀。
“你……”欧阳克大是意外的看着曲顾,曲顾却转过头冲他吐了吐舌头,轻声道:“我把姊姊点晕啦。这样那个坏人也不会怪她了。”又耸了耸肩,“反正我肯定不会杀掉她的。”
欧阳克不知怎的,竟觉松了一口气,曲顾到底还是从前那个傻丫头。
第16章 傻姑傻姑(改bug)
曲顾又道:“大克,一会儿我把哪个尹克西也点住穴道,咱们就跑吧。”
欧阳克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尹克西,但知曲顾不肯杀人,便道:“好,还记得我教你的‘透骨打穴’么?就用那个法子点他穴道!”这“透骨打穴法”当世只有欧阳锋和黄药师能够解开,被点中者,即便自身功力深湛也无法自行解开。尹克西若被点中,虽一时半会儿不会死,时间一长只怕也要被活活饿死。只是曲顾对此毫不知情,听到欧阳克答应不杀人,反而感到高兴。
欧阳克知道若是这般逃走,很快就会被尹克西发现,况且自己如今腿脚不便,就算跑也跑不远,便吩咐曲顾先撂倒了两名车夫,随后将他藏在马车底下。
曲顾如今有了武功打底,动作更是轻盈,做完这一切,便扛起车夫和侍女,运起欧阳克教她的瞬息千里,将人扔在北边方向的草丛里,随后又匆忙躲回到马车下面。
她纵使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一点声息也无,尹克西自然警醒,曲顾刚钻进马车底下,尹克西已是跃上马车。马车下一片漆黑,曲顾与欧阳克屏住呼吸,看不清彼此的神色,只听得到尹克西一声咒骂随即便飞快向北边奔去。又过了片刻,尹克西再次回来,向另一个方向追去。
等了片刻,曲顾正打算出去,却被欧阳克阻止。果然,没多久就听到尹克西那熟悉的笑声,“少主,可是嫌弃在下招待不周了?”尹克西声音越来越大,手中的火把映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离马车越来越近。“夏夜寒凉,少主还是在马车里更舒服些,不是吗?”
尹克西的影子渐渐缩短,似乎就要弯下腰来,就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欧阳克猛然横刀向马车外的双腿砍去。尹克西反应也甚是灵敏,险险避过,随即迎面对上一双娇小却颇是虎虎生威的手掌。
这一下来得实在突然,尹克西脚下踉跄,手中的火把就跌落在地,霎时点着了一片草地,将两匹马惊了起来。欧阳克随即滚出马车下,双手撑地,迅疾跃上车辕,紧紧扯住缰绳,收拢住两匹惊马,只待曲顾摆脱了尹克西,便可一路纵马狂奔。
神驼雪山掌和灵蛇拳在曲顾心中已经演练了不知多少遍,她虽未曾真正练过,但身随意动,初次出手已是颇有几分架势。尹克西一开始看清是曲顾,心中还犹存鄙夷,但接了两拳顿感不妙。眼见又是一掌来到,尹克西右臂用力一挡,左手随即打出一拳。曲顾内力虽不强,但力气却不小,而尹克西内功不差,两人双臂一交,皆是一震。
尹克西为人精明,顺势手腕一转,向曲顾的手臂上的穴道抓去。曲顾初次对敌,不免有些慌乱,眼看又落下风,就听欧阳克在旁指点道:“手结印契,足踏坤位,以圆含虚,舒身有节,以柔克刚……”
女子的身骨本就比男人柔软,曲顾的手臂瞬时宛若无骨,竟从尹克西的手掌中滑了出去,尹克西见近身相搏已是有些难以招架,猛然抽出金光闪闪的腰带。
曲顾却是一愣,啊哟一声捂住了眼睛,往后跳了两步,呸道:“你不要脸,脱裤子!”
这话说得尹克西一呆,他此生最得意的莫过于自己这条缀满宝石珠玉的金龙软鞭,平日里爱之如宝,缠在腰间,随身不离。往常抽出来必定是震惊四座,谁知曲顾竟如此反应。而欧阳克在旁的朗声大笑,更是教他大觉难堪。
尹克西正在咬牙羞恼,曲顾却已是跃过来,冲他又是两拳。“哦,原来你没有脱裤子呀!”
尹克西只当曲顾是在戏弄于他,却不知曲顾是当真以为他要耍流氓,见他裤子没掉下来,这才立刻冲上去又补了两拳。
只是如今两人的形势却发生了逆转,欧阳克教给曲顾的武功都是拳法与掌法,兵器却偏偏讲究“一寸长、一寸强”,此刻尹克西长鞭挥舞,曲顾渐渐不敌。忽的那长鞭一甩,正好勾卷住曲顾的脚踝,尹克西反手一抖,曲顾只觉脚下一绊,随即重重摔在了地上。
欧阳克见此立刻抖起缰绳,控马直冲尹克西奔来。尹克西冷笑一声,将手中长鞭狠狠向下一抽,但听两匹马悲鸣连连,四只前蹄被金龙鞭抽得鲜血淋漓,顿时摔在地上,整个马车几乎翻了过去。却不想坐在车辕上的欧阳克竟右手拽住缰绳,借力高高跃起,左掌同时向因尹克西头顶击去。
此刻,欧阳克居高临下,他蛤蟆功只是初初入境,却已令人不敢小觑。尹克西只觉头顶掌风烈烈,挟着一股劲气,竟是避无可避。这一掌下去,尹克西必死无疑,欧阳克眼角却瞥到曲顾躺在火海外一动不动,火光映着她苍白的面颊,额角上殷红一片,眼看火舌就要烧到她的衣角。欧阳克心中一犹豫,手掌一偏,已是击中尹克西的肩膀,顺势便夺过他手中的长鞭,将曲顾向自己这边卷过来几尺。
这一下,尹克西虽是右臂尽废,却也是逃过一劫,就地一滚,正好捡起地上那把长刀。而欧阳克也已经落在地上,两人一刀一鞭缠斗起来。这期间,曲顾却始终一动不动,欧阳克不知她生死,只是抿唇与尹克西交战。
尹克西的金龙鞭上镶有金刚石,欧阳克大占便宜,长鞭遇物即收,乘势回扯,那长刀应声而断。见尹克西没了兵刃,欧阳克却反手松开长鞭,冷笑道:“公子爷可不像你,不打赤手空拳之人!尹克西,咱们俩的帐也该好好算算了!”他本不是心胸宽广之人,此刻尹克西身受重伤,已无还手之力,他却偏要尹克西尝尝他蛤蟆功的威力。
尹克西知此番凶险,转身要逃,却被眼前的大火阻住了去路。不得已回身,便见欧阳克趴在地上,双手平推一股内劲直冲而来,连忙提气抵抗。
两人打得激烈,谁都没有注意到此刻趴在地上的曲顾忽然动了动,摇摇晃晃的爬起身来,面带憨傻的看着眼前两人,忽然拍手大笑起来。
欧阳克运功时自是全神贯注,忽听到身后穿来傻姑的声音道:“啊,骑大马啦,骑大马啦!”随即,一股极大的力向自己背后而来。还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眼前一黑,只觉丹田剧痛,顿时昏死过去。
而傻姑刚一碰到欧阳克的身体,自然被蛤蟆功的力道反弹出去,亦是哎哟一声就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