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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得天天在家里听母亲千篇一律的念叨,耳朵都要长茧了。
他何尝不想亲手把可恶的弱鸡表弟撕成碎片?呸,偏偏满耳充斥的平民评价他的心腹大敌都是用‘温厚机敏、仁慈厚道、英明睿智’诸如此类的溢美之词,怎么可能让心气甚高的他不怄气。
跋山涉水、急匆匆地奔来这地,结果异动是看见了,只不过与那人口中的夸张描述要相距甚远——一家本地富商在追捕一名漂亮奴隶?
伊兹密坐骑的马毛都没摸见一根。
吉坦达修不禁嗤之以鼻。
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为骗赏赐而撒的弥天大谎,亏得母亲非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怂恿他来。
“分头去找,”来到三岔口时,他顺手用马鞭的手柄部位敲敲坐骑那粗壮的颈部,以粗矿洪亮的嗓音趾高气扬地下达着命令:“有情况就速速回来汇报。”
母亲真是昏了头了,但凡有点影影绰绰的响动就非小题大做一番不可。要知道伊兹密那小子虽然跟个女人一样懦弱,可凭对方阴险狡猾的程度,再怎么傻也不至于在这么恶劣的雨天来荒无人烟的山林河谷啊。换做是他,哪有放着舒适的豪华宫殿不呆非得出来淋雨受罪踩泥巴的。
话说回来,刚才那场滂沱大雨还真是惊心动魄,促进幼发拉底河汹涌满溢地奔腾不说,就连天地间仿佛都为之晃动,不会是神在发怒吧。
即使是暂时停歇的现在,天空中的乌云依旧密布不散,恐怕很快又要卷土重来。
还是快快撤退、顶多回去推脱委蛇敷衍一通的好,若是山崖崩塌、浊流的水位急速上升的话,被冲走的后果不堪设想。
吉坦达修百无聊赖地甩着鞭子,越是焦急越觉得时间过的缓慢,于是粗鲁地抽打着岩壁不耐烦地大声催促道:“怎么还没回来!”
深谙他凶暴脾气的部下们无奈地摇摇头,原本打算仔仔细细探查每一道滑溜溜的岩石缝的工作被迫草草结束,就在返回集合时,意外瞅见走另一条路的队友们早已回来,似乎是才没走几步便逮住了个意外收获——
好一个娇小玲珑,身材火爆的漂亮姑娘。
遗憾的是,她形容狼狈地很:湿淋淋的衣衫沾满泥泞,浅棕色的发也凌乱披散,纤细的双臂被士兵单手制在背后,逃脱不得,反倒是在挣动的时候徒劳地暴露出更多曼妙曲线。
“哈,要不是棕发,光看这双蓝眼睛,还以为是伊兹密那小子的王妃呢。你就是巴萨鲁要找的漂亮奴隶吗?”
吉坦达修没错过部下们看直了眼的呆愣神情,饶有兴致地调侃着,轻佻地用粗粝的鞭柄挑起少女小巧精致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她似乎很害怕,大大的眼眸里酝酿着晶莹的泪珠,始终在眼眶里打转。
泪盈于睫的楚楚可怜。
虽然不懂这类文绉绉的形容词,吉坦达修也能隐约感觉到:更玄妙的是,眼前这姑娘有一种说不清的动人气质。
比起芊芊弱质,他更喜好美艳丰满。
倒是第一次遇见能完美融合这两者的女孩。
不过……
即便是在激烈地挣扎的过程中,她也没发出半点声音来,顶多是“啊、啊、啊”的单音。对他的疑问只惊慌失措地拼命摇头否认,并不出声作答。
“戚,竟然是哑巴吗。”吉坦达修察觉到这一点,顿时兴趣大减。在他看来,再丰满美丽的女人没了夜莺般动听的声音,充其量便仅仅算得上是个瑕疵品。想不到那张红润动人的唇只是摆设。“算了,一并带走。今天定然是逮不住伊兹密那该死的小崽子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都回去吧!”
如同拎兔子般不会吹灰之力,挣扎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一把将轻盈柔软的她抓到马背上,也不管她会不会觉得难受,只当是寻常货物一样粗暴地横放着,双腿一夹马腹,自顾自地扭转马头打道回府。
“王子请等等,那一头还没搜查完毕啊——”由于无意中发现了那哑女,他们只走了小半就回来复命了。
“少罗嗦,给我跟上!”
被丢下的卫兵们早就习惯他的说风就是雨,闻命面面相觑一番,紧跟着翻身上马,连忙挥鞭跟了上去。
散了就散了吧,反正想找伊兹密王子复仇也不是这一年两年才开始的了,从开始的满怀期望到后来适应于搜寻的一无所获,他们的工作能力或许没有得到提高,心理素质却绝对突飞猛进。
倒是运气好能掳到个罕见的美人,等吉坦达修王子玩腻后说不定他们还有机会呢,比一无所获强多了,也比主人重振旗鼓的宏大目标来得现实。
无论如何,他们已经一条道上走到黑,再没回头路。平时嘀咕归嘀咕,好歹都盼着——有朝一日,说不定在莎瓦修卡女神的眷顾下,呃……拥有旺盛进取心、性情刚烈的吉坦达修王子真能成功翻身,取伊兹密尔代之呢?
凯西在一路上被颠得眼冒金星,鼻端不可避免地吸入近在咫尺的男人的汗臭,胃里像要被搅烂般恶心欲吐,更难受的是,她需要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同时,双手还要不留痕迹地捏住藏在发辫里的匕首,以免晃动时碰到吉坦达修被他怀疑上。
没把握在言辞间不露陷,就干脆什么都不说最保险。
哑巴也通常更容易令人卸下戒心。
在凯西快昏过去之前,吉坦达修总算到达了目的地。他那庞大壮硕的身躯分明像头粗蛮的小牛,背上还捆着柄乌沉的巨斧,动作却灵活得不可思议,只略一使劲便从容跃下马背,接着毫不怜香惜玉地揪着战利品的细嫩胳膊一拉一拽,大步迈着就往一处灰土砖砌成的民居走去。
“啧,白跑一趟,还要住这种破地方。”
吉坦达修用自以为小声的音量抱怨着,一字不差地落入凯西的耳中。
他们的大本营自然不可能在此地,是心急火燎盼着尽早看到结果的乌利亚花钱临时从当地居民处租来的简陋住所。
休整一番,明天上路。
凯西努力忽略掉上臂快被捏断般的剧痛,作出副不知所措的茫然模样,磕磕盼盼地跟在他身边。
“噢噢噢,我儿吉坦达修啊,你此行可曾见到可恨的伊兹密?”
才刚踹开门,一名披着纯黑面纱而看不清面容的女性便迎了上来。凯西偷偷瞥她一眼,只觉得抛开其他不说,光是身材方面,就知道小牛犊般的吉坦达修是随了谁了。
吉坦达修嚷嚷着:“什么也没有!喏,就这个哑女奴隶。”
说着他随意把手里的凯西往屋里一丢,她险险稳住差点随着惯性栽倒的身躯,乖巧地坐了下来。
没有人捆着她,也没有人抓着她。
谁都知道这猎物绝对跑不掉。
失望透顶的乌利亚只扫了凯西一眼,凭她的眼界自是没把这打扮狼藉不堪、身份低丨贱的奴隶放在心上,兀自抱着她的命根子准备开始千篇一律的说教。然而才起了个话头,就被吉坦达修不厌其烦挥手地打断:“母亲,我要饿死了!”
持续奔波大半天又失望而归,他早就饥肠辘辘了,哪有心思哄乌利亚。
乌利亚一听这话赶紧颐指气使地吩咐被他们租赁了地方的居民:“还不快点端酒和食物来?”
虽然这群外国人态度恶劣、杀气腾腾,不像是善类。但看在出手阔绰打赏大方的份上,这些朴实的居民倒是不以为意,忍让着,老老实实地就把他们储存库里最好的酒食毕恭毕敬地送了上来。
不管是品质还是味道都肯定比不上乌拉鲁特国内的进贡,不过聊胜于无。大口嚼着肉,几碗酒液下肚,吃得满嘴油光的吉坦达修紧拧的眉头也舒缓不少,对真心疼*自己的母亲和颜悦色多了。为宽抚情绪不佳的乌利亚 ,他解释说:“我已经派人去四周勘察了,如果伊兹密那小子在,一定能找到他。”
不待乌利亚回答,他往后一仰,鼻子里哼了一声继续说:“他不过是个靠士兵保护的懦夫,哪里像我。这些年来我在深山老林里锻炼身心,无论哪方面都比他强太多了。母亲你等着,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机会一来,比泰多帝国将属于我!”
说大话总是有煽动性的,尤其是黄汤下肚之后,同坐狭窄厅房里的将领们也轰然叫好,齐声喊着:“你太英明了,吉坦达修王子!”
凯西:……呸!就他们也配抢伊兹密的东西。
乌利亚欣慰地点点头:“噢噢我儿啊,母亲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有生之年亲眼看着你登上宝座,当上比泰多王。”
吉坦达修打了个酒嗝,“呐,我们尽快回城策划新的计划吧。那个混账东西,我非要把他劈成两半不可。”
错了,更大的心愿分明是实现那个荒唐的王太后梦。
凯西默默坐在一旁,竭力克制着想用看臆想症患者的目光盯着他们的冲动,安分地啃着分配给她的小面包、偶尔抿上一口清水,面无表情地暗自腹诽:吉坦达修这惨不忍睹的用餐礼仪一定不是跟伊兹密的同一个老师学的。
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伊兹密不需要刻意注重自己仪态,哪怕是随意的一个姿势,都浑然天成地透出被长期浸透到骨子里的优雅风流。
……有一个优秀的母亲做榜样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
装模作样靠本事,个人修养提气质。
瞧瞧乌利亚,再瞧瞧瑟碧尔,两厢一对比,在前者演技精湛的情况下或许还看不太出来,不过从后代的教养身上就得到完全体现了。
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会选伊兹密而不是一头鲁莽野蛮的熊。
凯西一想起他那浓重腥臭的体味就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伊兹密现在究竟脱险了吗?
凯西心不在焉地听着豆大的雨点拍击在屋顶的闷响,如今身处敌营,她再也无能为力,只能在这里徒劳无功地担忧了。
外面一片漆黑,应该是黑夜了吧?
都怪她太弱小,想保护一个人而已,为达成这个目的需要付出的代价却大到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希望他获救后,会记得来找她。
而她也会尽最大本领自救,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全自己,逃离魔掌。
也不知过了多久,凯西腿都要坐麻了,最后唤回神游天外的她的是乌利亚似乎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你要是喜欢玩,母亲也不阻止你。但明天就要回国了,潜伏在这里有被驻兵发现的危险,别把她留到第二天。”
喝得醉醺醺、脸涨得跟猪肝一样红的吉坦达修一伸手就掳过被这话的言下之意给吓得血色尽失的凯西,满口应承:“放心吧母亲,等我用完了,保证把她处理得干净,不会留到第二天带在路上碍事的。”
乌利亚笑着点点头:“那就好,随时记得你是要成大事的人。”
“那我先带她去睡了。”
醉态毕露的将领们也嘻嘻哈哈地大着胆子乱七八糟地调侃他几句:“王子要是不满意,就交给我们处理啊!”“祝王子尽兴!”
他们从没想过要避讳毫无反抗能力的凯西,先前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透露机密也是同样的道理。
不是基于信任,而是清楚她从落到他们手里的那一刻起,就倒霉地注定活不长。
况且在他们眼里,凯西只是个卑丨贱的女奴,一个任人蹂躏的玩意。能在死之前伺候身份尊贵的未来比泰多王,说到底也是她的荣幸。
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凯西攥紧了衣袍遮掩下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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