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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只脚已经踏入船舱的时候,他听到了船头传来一阵异动,和人们杂乱的议论声。他略微皱眉,“去问问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喧闹。”
姆拉只使了个眼色,便有两名机灵的侍女前去打探了。很快,她们便回来汇报:“船员们在不远处的海面上发现了一只奇怪的大箱子。”
“箱子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附近的船很多,恐怕是交易的货船上不慎坠落的货物吧。”姆拉有些生气,这些都是身经百战,经验老练的船员和士兵了,怎么因为这点小事就引起喧哗影响王子休息呢。侍女们还待继续解释,被伊兹密挥手制止了,他拢好有些敞开的衣领,复又转身出去。
“我去看看。”
风平浪静的此刻只有微波仍在泛滥,而那口引起骚动的乌沉木箱子已经漂得很近了。古怪的是,透过清澈的海水,依稀可见底下竟然有许多比成年人还要大只的海豚正不知疲倦地将它顶出水面,不然它早就因重力下沉到深处了。
眼见那箱子随着浪花翻卷,又逐渐离船远去,伊兹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下有种不可言喻的异样思绪起伏不断,隐隐有些不安。按理说,这些海上漂流的无主之物都被视为不详,是不会被理睬的,船员们会担心容易引来可怕的灾难,可他不愿坐视这种情绪不理,果断下令:“快把那个箱子拉起来!快点!”
士兵们自然不会有半点质疑,立刻就遵命,轻松地通过多个海战用的强力挂钩将那奇怪的漂流物拉了上来,那些原本担任搬运工的海豚们则一哄而散。指挥打捞的奈肯将军看到那躺在甲板上的乌木大箱子时不禁嘀咕:“这里面究竟是什么?竟然还用链条锁住!”不会是什么危险物吧!
“把它打开。不管是什么,我们比泰多最英勇的战士们,难道还会害怕一口来历不明的箱子吗?”
“是!”奈肯将军当然不会违背他的决定,当即就用比泰多工匠们最新炼制出的铁剑冲那链条砍了下去。那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链子异常坚固,好几下都劈不断,还是一个机灵的船工去拿来了工具库里的斧头,连砍十数下,那链条才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不堪重力地断开了。
这下不需要伊兹密再次吩咐,奈肯就上前亲自打开了箱子的封盖,当盖子完全被打开,暴露出内部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一个娇小柔弱的少女闭合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映出小片的扇形阴影。她安详地躺在海藻般浓密的金发上,完全不知道险些在海上丧命,也不知晓有一群无怨无悔的海洋骑士们殷勤地将她当做同伴顶出水面让她有幸获救。尽管空间逼仄得可怜,但她却并不显得狼狈,纤细匀美的双手很自然地交叠在平坦的小腹上,丰满的胸脯被包裹在一件单薄的内裙中,几乎没有什么起伏。她那白皙如雪的肌肤在日光的照射下近乎透明。五官极美,幼嫩的脸颊上却没有丝毫红润的血色,就连那小巧的唇也只有浅润的粉。淡金色的眉间微蹙,似乎泛着浅浅的忧愁。
“天啊,她美得如同女神。”“金发的!这是尼罗河女儿吗。”“应该不是,尼罗河女儿不是在埃及吗?”“尼罗河女儿不是长这个样子的,我见过。”“我也见过,比起来,这位要美多了。”“那为什么她也是金发?”“是谁那么狠心把她关箱子里扔进大海呀。”“她死了吗?”
伊兹密和奈肯都没心思去在意士兵们的窃窃私语,与不曾见过她的士兵们不同,他们虽然也都震惊了,却不是因为她的惊人美貌,而是因为她的身份:这姑娘分明是在密诺亚王宫救了他的密诺亚未来王妃——凯西!怎么会被人抛入大海呢!
伊兹密脑海中犹如电光火石一般,刹那明了为何密诺斯王和王太后都不再亲自主持宴会。
恐怕是被匪人绑架了未来王妃的缘故吧!丢了心上人和未来新娘的密诺斯王必定是心急如焚,到处找人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有心思接待宾客呢?这绑架她的人恐怕是为了报复密诺亚国吧,不然用她来勒索赎金,肯定能得到笔极大的财富,反而使用这样间接的狠毒手法想置她于死地,怕是目的在于打击密诺斯王而不是获得物质利益了。
只是现在应该怎样做才能将利益最大化?把她送回去密诺亚王宫也是大功一件,正好偿还掉为自己治伤的人情,说不定还能收获一份感情。不过,他看在救命之恩和对方那头与自己思恋之人一般的金发的份上,还是决定等她醒来问她意愿再作打算。
虽然心思念转,动了这么多念头,也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伊兹密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降尊纡贵将她从阴冷潮湿的箱子里抱了出来,发现她浑身都在因为寒冷轻轻颤抖,四肢冰冷如同寒冬中的冰块,白嫩纤细的指头尤其如此。她的呼吸微弱,却急促,让人斑点不怀疑若是再晚发现半日,这曾经在密诺亚王宫中巧笑倩兮,生机勃勃,活泼可*的女子恐怕就难逃由奄奄一息的残喘变成长眠海底的无名尸骨的命运了。
不知为何,他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怒意,那是对残忍地对待他救命恩人的罪魁祸首产生的愤怒。不过他早已千锤百炼到即便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也不会在面上显露半分的境界,即便是熟悉他的诸人都没发觉他的心潮涌动。只见他语调平淡,神色如常地命人传召船上随侍的比泰多御医后,并没有将她转交他人,而是亲手抱入船舱的床榻上放好让人进行救治。
凯西实际上已经躺在箱子里在海上漂流了整整一夜了。
在安多司不明原因的一个激动将她勒晕之后,她足足昏迷到晚上才醒来。睁开眼睛便惊悚地发现有人在床边一直用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她,险些尖叫出声。
那不知道盯了她多久的老侍女见她醒来,面无表情地缓慢说出了难得的长句子:“凯西小姐,安多司王吩咐我送你上去埃及的船,请在用膳后就准备出发吧,趁着天黑,要避开其他密诺亚士兵的耳目。”
看着被端到自己面前的白面包,凯西觉得毫无食欲。不仅是因为口中淡然无味,也是相当不自在于对方冷漠的神态。不过她也晓得这不是任性的时候:保持饱腹感和体力是无比重要的,特别是在航海的时候,在那长达十数日的旅途中很容易因为缺乏新鲜水果蕴含的维他命而患上在这个年代无药可医的败血病,所以即便是味如嚼蜡,也还是勉强自己吃了不少,尤其注意摄入了作为甜品的水果。
偌大的寝室里只有她细微的咀嚼声,为了减轻这种尴尬,她开始回想一些让她实在不明白的地方:安多司的奇异态度,仓促下的突然决定都让她十分困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多司又是什么身份?
可这唯二可以为她解惑的人一个不在此处,一个则摆明了不愿意开口。凯西再笨也知道,这位奶奶岁数的侍女对自己非常不喜,甚至厌烦,也不乐意再去主动询问了。
既然是安多司的安排,那定然是妥当的,对方没有出现应该是有难处吧。她也的确想直接搭上去埃及的船只,不想再在此地耽误时间了,索性遵从他的主张吧。
用餐过后,她叠好那写满了惊世骇俗的预言的被褥,弄成一个整齐的小豆腐块后郑重地交给了那脸色不佳的侍女。“请把这个让安多司转交给密诺斯王可以吗?”
“是。”双手接过后,并不看她,侍女又垂头端给她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深紫色的葡萄汁。
虽然已经很饱了,她还是不好意思拒绝这冷面宫女的好意,或者说,在人家的地盘上也真不太敢。
小尝了一口后,她不适地蹙眉:这味道有点怪怪的,是因为放久了吗?并没有多心去深想,她一口一口抿着,花了好一会儿才总算饮尽了杯中的液体。
然而几乎就在最后一口冰凉的汁液入口的那一刻,在她的惊诧中,无边的困意瞬间袭来,眼前一黑,“你——”她想质问这侍女,却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字的音就瘫软在了柔软的床榻上,眼帘一闭,彻底失去了意识。
那表情麻木的侍女静静候了一会儿,才露出一抹得逞的淡笑。她当然很想直接把她毒死,可是这宫里又怎么可能随时配备毒药呢?仓促之下,只临时找来了平日安多司王无法入眠的时候泡用的助眠药粉,按照五倍的分量掺入果汁中,果然轻易就将她放倒了。
轻松把体重极轻的凯西搬进了装衣服的大箱子中,将她零星的随身物品都找来也一起扔进去泯灭证据,这样安多司王才不会怀疑凯西不是自愿离开的。牢牢地用链条锁上,她艰难地拖着沉重的木箱,在一番气喘吁吁的拽动之后,她顺着秘密水路的狭小入口,手脚并用把那堪堪挤入海水里,用力一推,总算塞了出去。
应该立刻就沉入海底了吧。她想。
这里是平时安多司王与海豚朋友交流的地方,也是他通常入海的潜水口,在安多司王忙碌的时候,她也会偶尔来此处用新鲜活鱼投喂那些通人性的海豚们,所以晓得有这么个通向*琴海的入口。
如果是白日还可能被人发现,但在漆黑的夜里,黝黑的波浪中,谁又会注意到一口乌黑的箱子呢?在重物的引导下,她的尸身只会很快沉入海中,在睡梦中溺死,随着海水的无情浸泡花容月貌只会变得浮肿不堪,几不可辨。待到更久之后,箱子也分解腐化,她就会彻底化作鱼类的食物吧!
这样的结局对谁都好,安多司王会与密诺斯王,王太后他们重修旧好,生活归于平静,在兄弟二人的共同守护下,密诺亚王国也会更加繁荣强盛,这个如同灾难一般的女子,她的死要怪也只能怪她诱惑了不该诱惑的人。
心下略定,离开此地的她并不知道,那群以为她要喂食聚集而来的活泼大鱼们见到这么一个不积极活动的物体落入水中时,聪明地依照救助同类的本能就用喙合力将它稳稳顶出了海面。于是这箱子便违背了那侍女的殷殷期望,顺着潮涌,漂流着离火岛越来越远,随着迂回的暗潮避开了海军们的耳目,经过一晚直到旭日朝升多时,才叫被这奇景吸引了注意力的比泰多士兵们打捞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ヽ白纸╰つ 送上的地雷,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很有纪念意义。不过不用破费了,啊哈,我写的这么烂… …看得开心就好~如果喜欢,多留下评论我就满足啦
也感谢上一章里诸位的评论 挨个么一下
关于箱子的这个梗来自漫画,不过里面装的是坎贝尔,场景也不同,是一个惊涛骇浪的夜晚~可见士兵们视力惊人的好啊(噗)
38风水轮流转
“凯西,你这个小懒虫,怎么还没起床呢?这可不是淑女应该做的事情哦。”远远地传来赖安哥哥的声音,怪了,他怎么没去上班呢?这个小疑问只飘过脑海不到半秒钟就被忽略,才不管呢。
不过还是第一次这么想赖床。好暖和啊,完全不想起来,寒冷的冬季里要是能窝在可*的被子里一辈子多好。发现哥哥的呼唤声越来越接近,她往柔软的被窝里再缩了缩,瓮声瓮气地熟练撒娇道:“亲*的哥哥,别欺负我了,去折腾姐姐吧!我要再睡一下嘛~”
按道理哥哥就该举手投降了,她满意地勾起了唇角,换了个姿势就想继续入梦。刚才好像做了个噩梦来着,现在要做个美梦才能补回来!梦到